“真的?” 凌寒靠坐在沙发里,不答反问,“你刚才在我家折腾来折腾去的,还要踹我的门,你想干嘛?” 秦子墨哑然,自知理亏,坐姿端正。 “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 顿了顿,抬起屁股坐到靠近凌寒稍近的地方。 “凌哥,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哪怕是你不理我,我都愿意等你,可你……”抬头定定地盯着凌寒的眼睛,眼底泛红,眸光中带着祈求,“……你能不能找别人?你找别人,会要了我的命,我的命的没了……”别人也都别想好过。 秦子墨理智尚存,后面那句话,他怕吓到凌寒,没敢当着凌寒的面说出来。 凌寒没回答秦子墨,抬手捋了两把秦子墨乱糟糟的头发,“去卫生间洗洗脸,收拾收拾。” 像是刚想起来什么,“对了,上次被米粒尿的裤子,洗好收拾起来了,在柜子里,一会走的时候别忘了。” 一楼二楼三楼都有卫生间,秦子墨偏偏选择去凌寒卧室里的卫生间。 秦子墨以为那裤子被凌寒扔了,被猫尿过的裤子,洗完了也挺恶心的。 但想到凌寒给他洗衣服,裤子上还泛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小心思又开始飞了起来。 别说尿了,就算是吐他裤子上,只要凌寒洗过的他都乐意要。 卫生间洗完脸,简单收拾一下,又是一身矜贵气质的秦家三公子。 换上了那条被猫尿过又被凌寒洗干净的裤子,换下来的裤子,扔在卫生间显眼地方,暗示把这条裤子也洗了的意思明确。 秦子墨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见凌寒正往身上套外套。 “你要出去?” “去宠物医院。” “去找那个女兽医?” 凌寒低头系搭配风衣的腰带,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秦子墨,这人抓住一件事就不放手。 “去签合作意向合同。” “我跟你去!” “不行!” 凌寒决绝得干脆利落,秦子墨是什么德行,他心知肚明,因为捕风捉影的一句话,认定他和梁凉有什么,莫名其妙跑到他这来发了一通脾气,对梁凉已经心存芥蒂。 鬼知道秦子墨会不会当着梁凉的面,蹦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梁凉是白姨老姐妹的女儿,白姨的丈夫在白祉还没满月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走了。白姨心里恨极了两个男人在一起,他不能冒这个险。 留下一句“小秦总请自便!” 凌寒带上车钥匙,转身走了。 秦子墨站在原地,盯着凌寒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眸光晦暗不明。 凌寒对梁凉的这家宠物医院还是很满意的,硬件设施配套齐全,环境也不错,距离他的二毛猫咖店面也近,只隔了三条街,开车十几分钟就到。 合同签署得很顺利,梁凉帮他申请到了最低折扣,签完合同,梁凉说上次饭是凌寒请的,这次要请回来。 帮他省了钱,还让人家梁凉请吃饭,凌寒还挺不好意思,身边还有一个时刻盯着他的醋坛子,保不齐秦子墨又要作什么妖。 凌寒婉拒,“上次只是请梁医生吃了一顿便饭而已,梁医生不必挂在心上。” 梁凉一再僵持,“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这话都说出来了,凌寒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去吃饭前,梁凉还特意让凌寒送她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小香风过膝长裙,温婉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中午秦子墨到他那闹得那么一通,凌寒也大概猜到了梁凉什么意思。 既然没打算跟人家怎么样,早点说明白也好。 就近找了一家西餐厅,正赶上晚饭时间,人比较多,凌寒和这家店的老板认识,打了一个招呼,直接给凌寒和梁凉安排了一个空位。
第三十章 回家喝粥 西餐厅环境优雅,灯光偏暗,播放着和餐厅装修风格相配的舒缓背景音乐。 菜品上齐,梁凉朝凌寒举了举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凌寒抿了一口酒,抬眼看向梁凉,“谢谢梁医生帮我争取到最大折扣,我可是省了不少钱。” “你是白姨介绍过来的,我当然得帮着你了。” 两人正说着话,原本轻松舒缓的背景音乐,忽然变成不搭调的流行歌曲,歌词更是直白。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在这个繁华喧嚣都市,撞见了让我心动不已的你,我为你付出了真心,你却转身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独留我自已在家里默默忍受孤寂……” 原版是一个女声烟嗓,餐厅播放的却是男音翻版,正常情况下,餐厅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有人刻意为之。 梁凉疑惑地“嗯?”了一声,“换音乐了!” 曲风切换的太过奇怪,凌寒眉心蹙了蹙,四下扫视一圈,未发现可疑人员 ,没接背景音乐为何会突然改变风格的话茬。 凌寒唇角勾起淡淡笑意,看向梁凉,继续适才关于白姨的话题。 “白姨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事都愿意帮忙,我们家原来和白姨是邻居,要不是白姨,我和小悦现在都不知道在干嘛。” 凌寒略带苦涩地轻笑一声,“都过来,现在生活得很好,一切都安定下来了,暂时没有考虑个人问题的打算。”毕竟人是最不确定的因素,容易打破这份安定。 这么多年,他带着凌悦早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生活模式,开着一家猫咖店还兼职编剧,看似自由散漫,实际上依循既定的生活轨迹,这种既定的轨迹能让他安心。 也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唯独出现了秦子墨那个变数。 凌寒说得委婉,但已经表明自已的态度,他没有找女朋友或是结婚的打算。 梁凉怔了怔,似乎是明白了凌寒话里的意思,略显尴尬地笑了一声,端起酒杯,浅抿一口红酒。 “这事闹的!” 梁凉抬头直视凌寒,“其实你可以把你妹妹送到相关机构去,我听说条件都不错的,又有许多同类陪着她,你把你妹妹留在身边,对她未必是好事,也限制了你做自已喜欢的事,你也很痛苦啊。” 凌寒心底缓缓升起一股不悦,这话听着也许有点在理,但也刺耳,尤其是梁凉用“同类”这个字眼形容凌悦。 凌寒骨子里教养极好,没把不高兴的心思挂在面上,温和俊美的脸上还维持着笑意,餐巾布擦了两下手,放在桌面上。 “梁医生,首先凌悦是我妹妹,是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 “其次,我没觉得我很痛苦,反而感谢这些年有凌悦在身边。” 梁凉察觉到了凌寒的不悦,没继续说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该有成年人的体面,又有白姨这个中间人在,中间离席,大家都下不来台。 凌寒还是坐在位置上兴致缺缺地把这顿饭吃完,又把梁凉送了回去,算是给足了白姨给他介绍的这个相亲对象的面子。 凌寒回二毛猫咖的时候,正赶上下班时间,林立伟杜鹃杨柳往外走。 “老大,回来了!” 凌寒“嗯”了一声,抬头瞧见店门大敞,正奇怪林立伟为何不锁门,秦子墨走了出来。 秦子墨站在门口台阶上,抬手瞅了一眼腕表,晚上十点。 “这么晚才回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没什么家庭地位的小郎君,眼睁睁看着媳妇和别人鬼混到半夜,不敢明着生气,只敢看似漫不经心地抱怨一句。 凌寒扫了一眼秦子墨,拎着车钥匙往里走。 “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呗!” 秦子墨回答得理所当然,有眼力见地接过凌寒脱下来的外套,挂到门口衣架上。 “没怎么吃饱吧?我做了宵夜。” 凌寒下意识偏头瞅了一眼小饭厅方向。小厨房门开着,亮着暖黄色灯光。 五年前,秦子墨也是经常做宵夜给他,凌寒恍然,好像看到了过去两人一起生活的场景。 那时的凌寒还是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编剧,手上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好不容易买出去了一个剧本,改剧本改个五六七八九十遍已是家常便饭。 凌寒码了一天的字,码字到凌晨,困得眼皮直打架,回卧室秦子墨不在。 “人哪去了?” 凌寒转而下楼去找,“子墨?” 厨房小饭厅那边泄出一缕昏黄光线,凌寒推开厨房门。 秦子墨扎着围裙站在灶台边,手拿勺子在饭锅里搅拌着什么,锅里冒着腾腾热气,听到凌寒进来,偏头看向凌寒。 “凌哥,累了吧,我给你做的宵夜,在网上学的百合杏仁粥,快过来尝尝!” 秦子墨从锅里舀出大半勺粥,吹了吹,递到凌寒嘴边。 凌寒就着秦子墨递过来的勺子,张嘴抿了一小口,软糯香甜,粘稠浓郁。 凌寒点头夸赞,“不错,很好吃,你也尝尝。” “特意给你熬的粥,我就不吃了!” “你熬了一大锅,我又吃不了。” “你吃多少算多少,我不爱吃粥。” 彼时,两人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秦子墨每天都是做两份早饭,凌悦早餐习惯吃粥,秦子墨向来不吃。 哪有自已做饭,自已连尝都不尝的道理,凌寒那天就上来那股子劲了,非要让秦子墨把这粥吃了不可。 秦子墨十八九岁的时候便一米九,凌寒足足矮了秦子墨半头。 剩下的大半勺粥仰头悉数倒进嘴里,含而不咽,一把揪扯住秦子墨衣领,秦子墨被迫颔首,俊脸靠了过来。 凌寒抬起脚尖,嘴巴对上秦子墨两片薄唇,口中含的米粥嘴对嘴的方式渡到秦子墨嘴里。 秦子墨最初很抗拒,舌头往外推那口强塞进他嘴巴里的粥,凌寒用舌头执拗地往里送,胳膊死死环住秦子墨的脖子。 刚盛出锅的米粥微烫,杏仁馨香在两人口腔内蔓延,唇舌相触,你来我往,很快撩起火花。 抗拒的人不再抗拒,执拗的人也不再执拗,舌尖相互追逐,勾扯缠绕。 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最后那口粥也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 凌寒勾着秦子墨的脖子,面颊上泛着两朵诱人的绯红,蹭了蹭面前人撩起来的欲望危险之地。 “还吃吗?” 秦子墨皱了眉头,隐忍般地鼻音哼了一声,“吃!” 秦子墨垂眸看着凌寒嘴角不小心溢出来的粥渍,像是品尝世间美味一样,吮嘬舔吻,舌尖或打着圈,或转着弯,或点,或直接连成一片,从嘴角下巴白皙修长脖颈,一路向下…… 两人衣衫凌乱身体交叠,尽享鱼水之欢…… 锅里还散发着腾腾热气,打着旋升腾翻涌,整个厨房被白蒙蒙的雾气笼罩,增添一种朦胧旖旎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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