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有一部分取景在家里,宁江泽不打算让节目组到原城或者元安的住处去。帮老父亲谈完分公司的项目后他在言淮待了一个礼拜。 谈舒文一天到晚忙工作,知道他在言淮但也没时间聚。对方发来消息说今晚一起吃个饭,宁江泽装模作样假客气。 「谈文文:少来。」 谈舒文发来定位。 「谈文文:二区A栋11层。密码258369,自己去。」 闲来没事,宁江泽回了个行,换身衣服就按定位打车过去了。 青山别居地段不错,小区环境不错,但有些年头了。宁江泽忽地生出个在这儿租套房录节目的想法。 谈舒文给保卫处打过电话,登个记保安就放他进去了。宁江泽在电梯里点开微信看聊天记录里的门锁密码,出电梯后又打开记了一遍。 这里一层四户,他站在中间的走廊上往两头看了看…… 发现谈舒文这缺心眼没说门牌号。 「1:文儿,11层哪间?我过来了。」 「谈文文:11-3,旁边那屋是陈周越。」 谈舒文上班摸鱼,下个会议继续之前在吸烟区抽烟。陈周越和他不在同一个领导手下工作,职权也比他高,两人碰巧在三号楼会议室外遇上,顺便聊了会儿工作上的问题。 虽不在同一个部门,但整个大院里各个部门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上面十一位大领导,无论是谁的会议,都得到场。 “诶,”看见宁江泽发来的消息,谈舒文打岔问陈周越道,“宁江泽托我问问你青云山居的房子你有没有兴趣租给他?” “?”陈周越烟瘾不大,抽了两口就熄了。 谈舒文说:“他以为你和唐思遇搬这儿住了,刚问了句。我说房子一直空着,你俩没住这儿,宁哥就说他想租,问你愿不愿意。” 青云别居离办公地点不远,陈周越当初买这儿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碰巧有人卖,他便买了。 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独居刚刚好。 去年十月份装修好,本来陈周越计划今年开春搬进去,但是唐思遇回来了。 谈舒文也知道陈周越一直没搬过来的原因,所以才会帮宁江泽问。 说话间,会议室外厅的人纷纷从休息区起身,陆续随出现在现场的领导进一号会议室。谈舒文连忙掐了烟跟过去。 会场人语纷杂,陈周越未来的计划不在言淮,他无所谓那处房产,点头说:“可以,他在你那儿?” “对,”说起这个,谈舒文想起什么,“约了晚上吃饭,你俩也一起呗,我们几个好久没见了。” 陈周越不置可否,锋利的眉眼以及冷淡不带弧度的嘴角总显得他冷冰。他看了眼谈舒文,不带任何语气,单纯提醒道:“过年才见过。” 宁江泽在谈舒文家的沙发上睡了一觉,电视机上的电影早就已经播完。他能醒还是因为门口输密码的声音给吵醒。 他猛地坐起身,愣了起码有三秒才穿上拖鞋。宁江泽边走边说:“你每天下班都这么晚吗文儿,是去上班还是去当畜生了……?” 玄关除了谈舒文还有一个人,他说当畜生的时候对方也朝他看来。 宁江泽诧异地微挑了下眉梢:“陈周越?” “哦,你不是说要租隔壁那房子吗?”谈舒文弯腰给陈周越拿了拖鞋,解释道,“你正好在这儿,带你看看房。” 陈周越没换鞋,问宁江泽:“去看看?”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毕竟上学的时候他俩都看不惯对方。 “行。”宁江泽也不拖泥带水,“月租多少?” 陈周越说:“不用,反正空着。” 宁江泽微怔:“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就当谢谢你。”陈周越不和他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他没说谢什么,宁江泽却懂了。 宁江泽没有在言淮常住的打算,所以即便陈周越说可以按他喜欢的风格重新装一遍,他也没动屋子原本的装修风格。 “谢了啊,”宁江泽说,“改天等有时间请你们吃饭。” “别改天了,今天不就是要吃吗。”谈舒文一手扒拉一个往外走,“接上思遇,咱去吃海底捞怎么样?” 唐思遇就是陈周越的根,只要人在身边,他怎么都没意见。 宁江泽刚就想提接唐思遇一起,怕陈周越多想,所以说了改天。他瞟了眼对方如常的表情,好像想多了的人是他。 也是。 人压根没拿他过当情敌。 市中心繁华热闹,海底捞生意一向好。店门外的休息区坐着排号的客人,闲来没事体验免费美甲,拼拼积木。 他们去得算早的,但也排了半个小时才入座。 唐思遇的眼睛虽然能模糊看见一点,可在外没人陪着依然会磕磕撞撞。七年的时间太长了,久到有些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 服务员过来领他们进去时,宁江泽下意识想去扶对方的手臂。 很多事他总比陈周越落后一步,看见陈周越自然地牵起唐思遇的手,他动作忽顿,蜷缩了一下手指,假意把桌沿边的水杯往中间推了推。 “宁哥,走啊。”谈舒文回头看他还在原地,打趣道:“你饿傻了吗?” 宁江泽骂他:“滚蛋。” “我前几天刷某音学到一个新吃法。”菜上齐,下了班衣服没换,谈舒文把大衣脱了,衬衣袖子挽了几圈就往汤底里煮土豆片。 唐思遇凑挺近的想看他煮了什么,“什么新吃法?” 汤汁在空气中蹦跶,溅了一点到桌边。宁江泽刚想让他往后靠靠,坐唐思遇身边的人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拦了拦,拉开距离。 “别靠太近。”陈周越帮他把围裙系上,嗓音淡淡地说,“煮的土豆片。” 拿放得下也看不了喜欢的人在面前这么撒狗粮,宁江泽转开眼,跟谈舒文说了一句放菜小心点。 “刚没注意,”谈舒文说,“不好意思啊小思遇,没烫着你吧?” 唐思遇摇摇头:“没有。” 陈周越把唐思遇照顾得太好了,系围裙、挽袖子、烫碗筷,一点没拿他俩当人。 “别虐狗了,秀我一脸。”谈舒文说着侧目看向宁江泽。 宁江泽眼都没抬,拿勺子把煮好的土豆片捞起来再将菜煮下去。 谈舒文怅然若失,要死不活地叹气:“好安静。” “我以为我们一直有话说。”谈舒文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捏宁江泽捞到小碗里的土豆片。 宁江泽:“……” 杀人犯法,杀人犯法,宁江泽在心里默念十遍别冲动。 一顿饭吃得心里不顺畅,谈舒文新吃法把土豆撵成泥再和虾滑揉在一起,宁江泽中途几次都想问他是不是找到了玩屎的平替。 他看向发小,嫌谈舒文玩得恶心:“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精神状态过于美丽。 谈舒文毫无察觉被嫌弃,因为有个看不见的捧场说好吃。 他乐两声:“还行……你去哪儿?” 宁江泽说:“上厕所。” 店里就没有人不多的地方,去厕所的路上和人撞了两次,洗手间的人却比想象中少。至少不用排队。 宁江泽没找到吸烟区,洗了个手就打算回去。烘干机不远处,洗手台边的手机忽然乍响,他吓一跳,循声看见靠墙边的大理石台面上放着一部手机。 来电是个座机——87039120。 医院的短号,宁江泽挺熟悉的。 看来失主是位医生。 作者有话说: 瞎编的,请勿较真
第3章 怎么这么呆 手机拿到失物招领处,途中有通电话打进来,宁江泽估计是失主打来寻手机的,在交给前台的时候点下接通。 “喂,你好。” “你好。”男人声音温缓,听不出太多情绪,“我是这部手机的失主,请问你在哪个位置,方便我现在过来取吗?” 对方大概考虑到什么,补充道:“或者你开个价,我买回来。” “不用。”电话背景音吵嚷,宁江泽往门外站了站,莫名觉得这道声音耳熟。 他报了个位置,具体道:“我第三楼的海底捞失物招领处,放这儿你回来取吧。” “我也在店里,麻烦你稍等两分钟。”那人说。 你让等就等?宁江泽心想。 远远望了眼从锅里捞黄色小丸子给大家分的谈舒文,他的碗堆冒尖了谈舒文还在往里塞。 “……” 其实等一等也不是不可以。 “陈周越?”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比电话里少了几分沉哑,更偏温和。宁江泽下意识往自己那桌瞧了眼正在给唐思遇添水的人。 “?” 也没见有人在和陈周越搭话。 半分钟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一只手从后搭上他的肩膀。宁江泽条件反射地回头,看见温景宴的脸,他脑袋上仿佛有个正在加载的小圈似的反应了几秒。 “…………” 我草…? 这他妈谁???? “……啊。”宁江泽迟钝应了声,眼神不自觉地往10号桌扫过。 言淮这么大,怎么偏偏在今天遇上! 温景宴挂断通话中的手机,挑眉一笑,学舌:“啊?” 他笑说:“怎么这么呆。” 纵使内心万马奔腾,面上也要强装作风轻云淡。 宁江泽问:“你怎么在这儿?” “同事生日。”视线扫过他手中拿着的手机,温景宴说,“顺便来取我的手机。” 顺着视线往自己手上看,宁江泽超长反射弧弹了回来,“这你的?” “嗯,”温景宴说,“要自证吗?” 丢手机这事只有他和刚联系的失主知道,其实没必要再出什么购买记录或者其他什么来证明。 但问都问了,宁江泽亮屏,看向他:“那你证一个。” 门口五六个客人吃饱喝足出去,温景宴身材高挑优越,留着一头漂亮的长发让人频频侧目。 酒足饭饱离店的客人从后看他背影,猜是男还是女的。 走到旁边瞧见温景宴正脸,男女无一例外,出了门还要回头看看。 他俩站这儿跟个招牌似的,帅哥在哪儿都是焦点,这两人养眼程度不是一星半点。 有几人想上来要微信,然而看到宁江泽便有些踌躇不决,最后硬是转步出了店门。 宁江泽的脸无疑是好看的,野性难驯,冲满攻击性。额头露出,几绺碎发散落在右额角,冷不丁看过来时,眼神冷漠,还有点不耐烦。 他不像温景宴,见谁都带三分笑,看上去难以靠近。 宁江泽站温景宴身边,别人都不敢来找温景宴,更不用说想找他搭话的,根本没那胆子。 路过的人以及在外排号的都时不时看过来,宁江泽觉得自己像个猴,也有些担心自己被人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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