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死了!” 虞澜点的餐很快就送上来了。 他点了些小吃,形状小巧玲珑的酥油饼,龙井虾仁……以及这里的百年酒酿圆子。 糯米圆子颗颗饱满晶莹,泡在陈年酒酿之中散出一些酒香,表面撒上一层桂花与红豆,红糖水需要自己倒。 虞澜把自己那份酒酿放在薄静时面前,翘起粉白的小下巴:“我不要吃红豆。” 薄静时捏了捏虞澜的腰,左手勺子右手筷子,低头帮他挑红豆。 被冷气吹了一会后的虞澜已经没那么热了,脸上手臂上的粉意也慢慢褪去,在他戴手套前,薄静时突然放下勺筷,捏住了他的手。 随后薄静时抽出湿巾,仔细又细致地帮虞澜擦着手,擦完后又低头慢慢地嗅,趁虞澜不注意偷偷亲了亲虞澜的指骨。 虞澜用力翘起眼睫,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凶气:“你是小狗吗,怎么老是亲人!”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要亲人。 走在路上突然低头亲他一口,逛街时也要亲,他们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更不用说,他脸蛋都被亲得黏糊糊。 有什么好亲的! “喜欢澜澜。”薄静时帮他戴上塑料手套,隔着塑料手套亲了亲虞澜的手背,“我就是澜澜的小狗,汪汪。” 雪白秀丽的小脸拧在一团,像生气又不像生气。 不经意露出的小虎牙却能够说明,现在的虞澜很开心。 他大人有大量不跟薄静时计较。 他低头吃东西时也很谨慎,嘴巴很小,小口小口咬着食物,像怕烫着的小猫。 垂下的睫毛根根分明,下颌弧度优美流畅,在光晕下泛着盈盈润泽,仿佛一块无瑕美玉。 虞澜吃了几口小食就不想吃了,太甜了。 他是喜欢吃甜食,但只喜欢甜而不腻的。 他刚放下手中筷子,薄静时也把红豆挑的一颗不剩,帮他取下塑料手套后,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帮他擦嘴巴。 用湿巾擦完嘴巴后,薄静时又低头亲了亲。 座位一旁恰好有人经过,虞澜脸无法避免红了红,小声道:“你干什么呀……” 这里人这么多,薄静时怎么都不克制一下。 “不喜欢这么亲?”拇指按在饱满水润的下唇肉上,慢慢地蹭。薄静时低声说,“还是说宝贝儿,你更喜欢舔?” 薄静时的声音放得很轻,除了虞澜没人听到,但虞澜还是被薄静时这大胆直接的话语惊到,讶在那里。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异常冷酷,看人时候眉眼含着层霜,对待他的态度却天翻地覆。 不知不觉中,薄静时在虞澜眼中的形象大有改变,从一开始冷酷无情、不好相处的形象陡转成厚脸皮。 虞澜哼了一声,故意提起这茬:“我还没让你追呢,不准亲。” “贷款亲可以吗?”薄静时想了想,说,“如果你之后同意我追你,我们肯定也会亲,就算那时候不亲,在一起之后也会亲。” “我把那时候的份儿贷到现在,我们现在亲,好吗?” 虞澜觉得这样算不对:“那如果我没同意呢?”那他不是白给亲了吗? 薄静时手指微顿,继而缓缓接话:“那澜澜亲回来,算上利息,我慢慢肉./偿还债。” 虞澜从未听过还有这样的说法,他哑了哑:“你……哪有这样子的!” “不行。”他板正小脸严肃道,“今天已经亲了很多次,要适度。” 湿巾擦完后,薄静时改用纸巾擦去唇上的湿润痕迹。被拒绝后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有些惋惜:“好吧,听老婆的。” 虞澜纠正:“我还不是你老婆。” “嗯。”薄静时说,“听我未来老婆的。” 薄静时顺从又听话的态度让虞澜很满意,他翘起下巴,白嫩小脸满是被惯出来的骄纵气息。 不过薄静时的脸皮真的很厚,老偷偷亲他,也就他脾气好不跟薄静时计较,但凡他脾气差点,都要挥拳头揍人了。 虞澜正思索着,面颊陷下凹陷,薄静时掐了过来。 他惊恐睁大眼,嘴唇被迫嘟成一个圆孔,像通透晶莹的果冻。 薄静时凑近闻了闻,但虞澜努力闭着嘴,一点打开的唇缝并不能闻得很清楚。 他哄着:“澜澜,张嘴。我要检查一下有没有擦干净。” 虞澜这才乖乖打开嘴巴,露出柔软湿润、被吮得过分熟烂的口腔。 每一寸肉壁都是那么熟悉,薄静时都能清晰描述出舔过里头的滋味,潮湿的香气扑面而来,像迎面盖上一条虞澜的私人用品,感官全被虞澜的味道霸占。 哪怕薄静时什么都还没干,他的颅内开始兴奋激荡,血液沸腾不已。 他像一条疯狗,只要闻到主人的味道都会咆哮。 薄静时的眉眼极其专注,像美食家在细细品尝餐桌上的美食,他仔细嗅着口腔内散发出来的湿热香气,目光更是如鹰隼般盯着里头。 虞澜有时被看得不好意思,红艳艳的小舌头会不安分地乱动,惹得唾液分泌加快,在里头蓄起一个小水洼。 舔过牙关的动作缓慢青涩,充满局促的不安。 薄静时低头覆上唇,又轻轻吮了一口,刹那虞澜头皮发麻,双手手指在空中无力蜷缩了一下,又软软搭在薄静时的肩膀上。 临走前,薄静时还舔了舔他的唇珠,像裁判给出最终点评,声音沉哑且餍足,带着调戏的喘:“澜澜好甜。” 短暂的呆滞过后,虞澜整张脸都红透了。 薄静时怎么……怎么这样子。 这和虞澜印象中薄静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如果说眼前的薄静时被恶鬼上身,虞澜也是会信的。 不,这不是恶鬼,这分明是一只色鬼。 虞澜脸红起来极其动人。 他的肌肤本就是健康的白中透粉,光洁白皙的腮边被嗦出一块红印子,长长的睫毛轻轻晃动,瞪来的目光充满哀怨与控诉。 像被欺负惨了。 薄静时还想偷亲,这下被当场抓包,狠狠拍开了脸。 “不准亲了!” “听老婆的。” 虞澜板着脸,薄静时这人真是坏透了,每次答应得很快,却一个都不做。 之前说好不亲的人是薄静时,屡次再犯的人还是薄静时,薄静时就像教不会的恶犬,总是张嘴巴咬人。 他正郁闷喝着酒酿丸子,身侧传来一道惊喜的年轻女声:“薄静时?” 虞澜和薄静时同时看了过去,那位女士欣然道:“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了。” “我可以坐这里吗?” 薄静时看着虞澜,虞澜点点头,陆心媛马上坐了下来:“我刚刚经过这家店,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我认错谁也不可能认错你啊。这位是?” 她弯了弯眉眼,“你长得好像洋娃娃,好漂亮啊!” 被陌生人夸,这个陌生人还是薄静时认识的人,虞澜突然感到有些难为情,在餐桌下伸手摸了摸薄静时的手。 薄静时马上回握回去,他说:“你别逗他,他胆子小。” 虞澜的胆子并不小,只是因为对方太过热情,且目光充满好奇与复杂色彩,他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哇哦,这么护着他?你的新朋友?”陆心媛揶揄道,“你还能交到朋友,真是稀奇。” 薄静时的脾气出了名的差,这种性格的人在学校里并不讨喜,但在某些职场挺受人欢迎,因为事少效率高,一句话充满信息量,无需你来我回打哑谜。 “诶诶诶,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脾气臭死了,长那么凶,态度还那么差,啧。” 虞澜颇为赞同:“第一次见到学长,我都不敢和他说话。” 薄静时看了他一眼,他也轻轻瞪了回来,餐桌下的小手被捏了捏,像是在说,不要生气了。 虞澜轻哼一声,娇气得不行的模样,仿佛在回答,我就要生气。 “你是他的学弟?也是,你看起来好年轻,有没有女朋友。”陆心媛就在刚开始问候了一下薄静时,接下来全程盯着虞澜看,恨不得黏上去的架势,“你喜欢姐弟恋吗?小可爱,你真的太可爱了,天,早知道A大有你这样的漂亮男生,我肯定报考A大。” 虞澜越听越迷糊了,身边传来薄静时冷漠却充满警告的声音:“陆心媛。” 语气冷酷,一字一顿异常有力,任谁都能听出他在发脾气。 “好吧,我不说了。那我问问有关你的事总可以了吧?”陆心媛看了一眼薄静时,又看向虞澜,“薄静时有没有交女朋友?总该有了吧,他马上要告别校园生活,不会连恋爱都没谈过吧?” “天呐!没有体会过校园恋爱,这也太可怜了吧。” 薄静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向来都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没有,别问了。” “真没?不会吧。难道你就没遇到心动的人吗?”陆心媛讶异道,“总该会遇到喜欢的人吧。” 陆心媛和薄静时的姐姐关系很好,也算“从小看着”薄静时长大,对薄静时的性格与脾气,她们都很无奈。无奈的同时也没想过纠正,算了,随便吧,爱怎么怎么样。 谁规定人的脾气一定要好呢? 薄静时脾气是差,性格是很恶劣,但绝大部分时候他都没有影响到别人,也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这就够了。 这本是他们两个的话题,谁知薄静时突然侧身看着虞澜:“澜澜,我有喜欢的人吗?” “……啊?!”虞澜猛地咳嗽。 他正在低头吃东西,突然被点名,又突然被提问,猝不及防被呛了个正着。 现在的他小脸涨红,眼睛湿润又无措,看起来颇为可怜。 薄静时帮他拍着后背,又取来纸巾按着虞澜的嘴巴。 等虞澜不咳了,他迷茫又紧张地回答问题:“我怎么知道学长喜欢谁……” 薄静时慢条斯理地帮他顺着背,动作很轻,声音同样如此:“你不知道吗?我以为我刚刚告诉过你,原来是你没听清。好吧,那我再说一次,我喜欢……” “别别别,我听清了。”虞澜急忙抓住薄静时的手腕,仰起小脸哀求道,“我真的听清了。” “嗯?那我喜欢谁。”薄静时揉了揉他的脑袋。 哪怕是这样紧张与羞耻的时刻,虞澜被摸脑袋时,竟还会仰起头配合地去接,并摇晃一下脑袋,像方便薄静时摸。 蝶翼般的眼睫扑闪扑闪,虞澜根本不敢看人。 虽然他现在明确知道薄静时喜欢他,也也不讨厌薄静时,但哪怕他们互相喜欢,他仍然娇气地让薄静时追他。 但在虞澜心中,他们和在一起没有两样,他只是想要体会被追的感觉,顺带耍耍小性子,让薄静时多哄哄他。 可是就算虞澜能接受这段关系的转变,让他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这个人还是陌生人,他觉得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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