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买个冰面包还把宋迩捡回来了?”吕隅侧目看着身侧的苏听,伸出手揉了揉苏听有些苍白的侧脸。 “有人跟着他,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男人。”苏听任由吕隅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作祟,嘴唇一张一合。 听到这句话的吕隅面色微沉:“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原来还没有。” “他是个聪明人。”苏听摇了摇头,淡然说道,言外之意就是那个人没那么容易死,吕隅嗯了一声,把车子朝着前方开去,开了约有五六分钟,在一家茶楼面前停下来。 坐在门口摇折扇晒太阳的老板大约有五十来岁,看到老顾客,连忙起身热情向他们打了招呼,就让他们去楼上的包间休息。 “还是老样子就可以。”苏听上楼之前跟老板交代了一句,老板乐呵呵的应下来,宋迩老实的待在他们身后,跟他们一起进了楼上的包间。 这间茶楼外面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内里也是相同,包间中摆放着不少青花瓷器,瞧着价格不菲。 正中央是一张桌子,周围环绕四个椅子,吕隅一进门就将两个椅子拉开,他跟苏听自然而然的同座,宋迩则是在他们对面坐下来,结结巴巴的描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所以你为什么要离开酒店?”苏听捕抓到几个重要字眼,就着这话询问下去。 宋迩抓了抓脑袋:“我,我在找,工,工作。” “沈少爷的资产可不少,你既然跟他在一块,还需要找工作吗?”苏听下意识反问,毕竟宋迩目前不是以前的宋迩,现在的他,看着就很好骗,沈竹琛要不是抓着这一点,也不会把宋迩带回去,还能放任他一个人去外面找工作?也不怕他被其他人给骗了。 “我,我欠着,欠着他的。”宋迩深吸了一口气:“得,得还他。” “……”苏听抿着淡唇,简单的又问了几句,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听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吕隅桌下的手却搭在他的大腿上,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俩的事情,等他恢复记忆以后不久知道了,我们没时间管那么多,送他回去吧。” “管都管了,他应该算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我要是不帮的话,去世以后良心过意不去。”苏听反手按住吕隅的手背,唇角扯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下一秒就继续望向对面的宋迩。 “吱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掺和进空中的话语声,苏听才刚叫了宋迩一声名字,就顿了顿,看向门口。 是老板端着茶走了进来,将茶具替他们摆放整齐,旁边还有几碟配送的瓜子糕点。 “桂花栗粉糕?”苏听注意到其中一款褐白色糕点时,神色有些诧异,这款糕点他很久以前吃过几回,上一任老板离开以后这家茶楼就再没有这款糕点,他曾询问过现任老板,但老板说尝试过很多回,都做不出来那种味道。 “是你旁边这位朋友让我学着做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张秘方,我按着上面揣摩许久,做了又做,我自己试过味道,跟我母亲做的差不多,你尝尝看?”老板刻意把那盘糕点放到苏听眼前,指了指上面那块。 “我试试。”苏听转眸飞速的看了吕隅一眼,紧接着便用双指掐起一块放到口中,入口即化的口感,淡淡的桂花清香混杂着板栗的味道,让人闻着心旷神怡,吃着心里也好像流淌过一抹温意,就跟他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苏听惊喜的赞叹道:“真的是以前的那个味道。” 话语落下,他用另外一只手把糕点盘子推到宋迩面前:“你也试试看,很好吃哦。” 宋迩道了声谢,摸了一块放到唇边咬下小口,欣喜之色油然而生,苏听连忙追问:“好吃吧?” “好,好吃。”宋迩发自内心的回答道,老板见此也满意大笑,嘟囔着不打扰他们聊天,关上门离开。 沈父的谈话 36. 苏听光顾着朋友,吕隅不免小声的吐槽道:“你倒是先惦念着宋迩。” “噗嗤” 空中落下苏听一声轻笑,吕隅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笑归笑,苏听心里很清楚吕隅为了找秘方肯定耗费许多精力跟时间,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于是吃完手里那块糕点就又伸手拿了一块,递到吕隅唇边,颇有一两分讨好的意味:“你也尝尝。” 糕点都喂到嘴边来了,吕隅哪里愿意拒绝?脑袋微微往前倾,咬下那块糕点,唇齿跟苏听的手指碰个正着,苏听一点不在意,吕隅却是唇角一勾,喉咙又往里面移动,直到吞食完整块糕点。 吕隅的脑袋退回去时,脸上写满愉悦的笑容:“很好吃,你的口味向来都好。” 两人在对面甜蜜,宋迩的眼底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羡慕的神情,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沈竹琛是否也用那么神情的目光看过他,但他印象里面的沈竹琛对他很好,会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救他出来,一而再,再而三,他也想要问问沈竹琛,是不是对他也有不一样的感情。 如果沈竹琛有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抱住沈竹琛吧。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苏听抬起手往宋迩面前挥舞了好几下,宋迩这才堪堪反应过来,苏听都叫自己好几声了,连忙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抱,抱歉。” “没事儿,我觉得有些事情我还是应该告诉你,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啦,作为朋友,你要是一直蒙在鼓里也不太好。”苏听把手收了回去,正色道。 见惯苏听总一脸笑意的样子,忽然间看他淡然端起态度来,宋迩心里隐约有股疑惑,呆滞着点头说好。 …… 沈家老宅,厉天南的车子停在宴会门口,而他独身一人从车子里缓缓走出来,令众人都有所惊讶。 “还以为厉总不来了,没想到还是来给沈老爷子捧这个场。” “那可不,听说这位年轻总裁跟沈二少爷的关系极好,不来是不可能的。” “厉总跟祁家二少爷下个月月初就要结婚,今天怎么不见他带着祁二少爷一起来?难不成两人的关系真的跟那些娱乐早报说的那样,根本就是只在一起一个晚上,祁二少爷以死相逼,才让厉总同意联姻?” “……” 人群中的议论越发荒诞,厉天南冷眼朝着言论的中央望去,仅仅是淡然没有什么情绪的一个眼神,就让那些人暂停了言论。 一道清澈的声音也在此刻从门口传进来:“我是祁家的人,总不可能还没有跟阿厉结婚就搬到厉家跟他同吃同住同出行吧。” 众人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可不就是他们刚刚口中议论的另外一位主人公,祁粟吗?从他对厉天南的称呼听来,两人的关系确实亲密,而他的身后还跟着祁一度跟祁廷,他们祁家人倒是来的齐。 “来了。”厉天南放慢步伐,等着祁粟跟自己并肩,脸上闪过一抹笑容:“我都说我去接你,你不乐意。” 厉天南总是用那种无比炙热的目光盯着祁粟,盯的他莫名觉得想要躲避这样的眼神,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偏头看向正左方的位置,摸了摸鼻子:“我父亲说我们没结婚前保持一点距离感总归比较好的。” “是吗?”厉天南挑了挑眉,无辜背锅的祁一度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但察觉到厉天南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视过来,还是微微抬额一笑。 “快走吧,他们的目光全都在我们身上。”祁粟忍不住开口催促厉天南,厉天南总是喜欢逗他的样子有些孩子气,让他一时间都没办法想象出来,这样一个人,究竟是怎样力斗祁家其他的老狐狸? 今天的主场是沈老爷子的,厉天南也没有把玩笑开过头,点到即止:“好,走吧。” 两人今天并没有提前相约,但厉天南穿着一身黑,祁粟偏偏凑巧穿了一身白,两人站在一块的背影可谓是黑白搭配,让人看着格外顺眼。 在后院闲逛的蜀瑶瑶跟陶芹听到前面的动静,一同走了过来,看到如此协调的画面,不由得对视。 “其实我觉得厉总跟祁二少看着挺般配的,我之前在一次酒会上撞见过厉总,不论男人女人,只要是凑到他面前献殷勤的,他都冷的跟块冰一样,浑身上下就写着明晃晃的四个大字”陶芹扯了扯蜀瑶瑶的衣袖,用只有她们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说到一半顿住,给了蜀瑶瑶一个示意的眼神。 蜀瑶瑶跟她也默契,下一刻就接了话茬:“生人勿近对吧?” “对。”陶芹点头:“不过你看看他,面对祁二少那副嘴脸,分明就是巴不得祁二少在他身边半步也不离开,对他温柔体贴呢。” 说到这里,陶芹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就算是厉总那种看着天性冷漠的男人,谈恋爱以后也跟谈恋爱之前有着天囊之别。” “那确实。”蜀瑶瑶点头附和道,眼看着厉天南的手都快要主动牵上祁粟,忍不住扶额低笑,这下周围可没有人敢说是祁粟以死相逼换来的这桩联姻,因为就他们俩那架势看起来,更像是厉天南主动要求的联姻,祁粟估计还不太乐意。 二楼走廊上,沈竹琛双手环胸站在最边上的角落,环顾楼底下热闹的人群,抿着嘴唇双眼有些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只大手骤然打在他的肩膀上,沈竹琛回头看去,竟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沈竹琛淡淡的叫喊了一句,沈父轻微点头:“跟我去房间,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沈竹琛没说话,但在沈父转身离去以后,还是抬脚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虽然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但自从沈竹琛的母亲去世,沈父再娶以后,沈竹琛就对沈父不再有深沉的感情,逐渐疏离。 沈父的感情发展史要从几十年前说起,他跟沈竹行的母亲是和平离婚,据说是事业上产生分歧,后来跟沈竹琛的母亲结婚,与沈竹琛的母亲过得还算平和,生了沈竹琛以后对他们母子也不错,沈竹琛的母亲因车祸去世,他才跟前妻破镜重圆。 但沈竹琛始终不太能接受父亲的再娶,也因此搬出沈家,沈父心怀愧疚,每个月都会让秘书按时给沈竹琛打一笔钱,希望他不要委屈自己。 事实上沈竹琛根本委屈不了自己,沈竹琛母亲留下的产业,够他吃几辈子了,出人意料的事情是,沈竹琛母亲并没有把那些私有产业告诉沈父,像是早就对沈父有所膈应一般。 沈竹琛不明就里,耗费了很多时间也找不到答案。 二楼靠近楼梯的位置有一间房,是沈竹琛儿时跟母亲回来时常居住的房间,沈父就是在这个房间门口停下脚步,扭头跟沈竹琛对视,伸手推开房门。 房间里的陈设还是跟从前一样,管家让人打扫的很干净,床头还摆放着沈竹琛跟他母亲的合照,沈竹琛俊美的长相有七分跟他的母亲相似,跟沈父却不太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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