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你来的刚好,要不要跟我们一块玩玩?” “就是啊,我们都知道,你跟宋迩两个人结下的仇怨很多,现在他落魄了,来这里当服务员,你可不得好好报复回来。” “……”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喝醉的男人说的尤其兴奋:“沈少爷不知道,一定是宋氏破产对他的打击太大,他现在不仅说话结结巴巴的,脑袋也跟被驴踢了一样,好玩的很。” 沈竹琛的目光一直在宋迩身上,刚才挣扎的太过厉害,宋迩胳膊上绑着的绷带已经散开,拉扯到的伤口半露在空气里,往下淌出些血液。 “你们给他吃了什么?”小纪突然发现了什么问题,质问道。 沈竹琛这才反应过来,宋迩此时此刻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他并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就像是木头人,只能看着他们,说不出话。 只见小纪忽然抬脚朝着桌尾方向走去,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了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白色塑料瓶,上面什么都没写,他摇晃了几下,听到颗粒滚动的声音。 时间回朔到沈竹琛还没有到达酒吧以前,宋迩不愿意让喝醉酒的男人触碰自己身体其他部位,于是狠狠朝着男人的手腕上咬了一口,成功激怒男人,男人稍微清醒了几分,目光转向站在最边缘没怎么起哄的青年身上:“许逊,你上次那个药还不错,今天带了吗?” 被叫做许逊的男人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点到自己,于是愣了一下,这才摇摇头:“上次那个助兴的药本来就是半成品,我哥知道我拿走以后把我狠狠骂了一顿,剩下的全给我哥收去销毁了。” “行吧,没有就没有吧。”喝醉的男人立刻变得不太高兴,冷哼了一声,继续折腾宋迩,旁边的人想要帮忙他也不让,偏偏要享受自己亲手把宋迩衣服扒光的痛快感,因此被宋迩的指甲刮了好几下。 男人掰开宋迩的手:“宋迩,我以前真是看不出来,你还蛮辣的。” 许逊的眼眸在男人身上转动了一圈,看向可怜不已的宋迩,咽了一口口水,他好不容易才跟这些公子哥打好招呼,要是惹他们不痛快,他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不过是一个宋迩而已,吃点苦头怎么了?反正他们只要玩得开心了,也会给宋迩拿钱的,宋氏破产,宋迩要不是缺钱的厉害,也不能来这里上班,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他曾经最辉煌的地方,他敢来这里,今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那就都是他咎由自取。 什么都不许做 20. 许逊想到这里,从裤子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白色塑料瓶,举到空中,高声说道:“虽然没有上次那个药,但我昨天从我哥那里拿到了一个新的半成品,据说开始会让人全身无力,药效慢慢上来,就算是再矜持冷静的人都会产生极其强烈的欲望。” 他一番话落下,喝醉的男人脸上不满神情有了转变,他朝着许逊摊开手,拿到那瓶药,招呼身边的两个人拉住宋迩的双手,掐开宋迩的嘴唇,把药倒了一半进宋迩嘴里。 药瓶滚落在地,宋迩从最开始的挣扎到沉静下来,不过是短短一分钟的时间。 砸坏监控摄像头的主意也是许逊出的,他秉持的道理是:“我们跟宋迩好歹相识一场,等下他展露出来的丑态就不让监控记录下来了吧。” 许逊表面说的是让不让宋迩难堪,实际上是担心这个半成品的效果,要是效果太过猛烈,让宋迩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可不好脱身。 回到现在,许逊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那个是我的药,治头痛的。” 说着,许逊快步过来,朝小纪伸出手:“我刚刚找半天没找到,谢谢你。” 小纪嘴唇微动,沈竹琛抢先一步开口说道:“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现在不想找你麻烦。” 许逊犹豫几秒钟,权衡利弊过后还是从口袋里面取出来一个黑色的小药瓶递过去,放到沈竹琛手里,后退几步。 拿到瓶子的沈竹琛五指收拢,走向沙发上瘫软的宋迩,眉间凝出的皱褶很深,叫了两声宋迩的名字。 “沈……”宋迩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个沈字都说的悄无声息,他的瞳孔暗淡无色,指尖非常轻微的动弹都很艰难。 沈竹琛把药瓶拧开,里面并不是刚才那种小颗粒,就只有一颗淡褐色的药丸,约有他小指半个指甲盖的大小,他缓缓塞进宋迩嘴里:“吞下去就好了。” 宋迩能听懂他说的话,可是作出吞咽的动作很困难,大约过了两分钟,宋迩体内的药效开始发作,浑身散发出燥热感,宋迩才稍微感觉自己能有所动作,嘴巴轻微嚅动,吞下了药。 解药的药效发作的并没有那么快,宋迩对自己奇怪的身体感到惊愕,他一时觉得好热,热到他想要把手朝着自己的裤子伸去,只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沈竹琛就控住了他的手腕:“什么都不许做,等解药的药效发挥就好。” 宋迩翻动着身体,沈竹琛抓住他的手心里散发出微弱的凉意,他眨着迷惘的眼睛把脸贴过去,撒娇似的嘟囔起来:“好,好难,难受。” “看不出来沈少爷原来这么大方,一块到嘴的肥羊都舍不得吃。”其中有人忽然就开口说到,沈竹琛转头直接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就闭上嘴没说话。 “走吧,我带你回去。”沈竹琛转头看向宋迩,想要把他从沙发里面捞出来。 宋迩先是慢慢的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沈竹琛,而不是自己在做梦,连忙抱住沈竹琛的胳膊,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俨然是一副怕极的模样,嘴巴里面不断的念叨起来:“……沈,沈竹,竹琛。” 他边念他的名字边掉眼泪,眼泪一颗颗的砸在沈竹琛衣服里,沈竹琛跟他说话的声音他一点都听不到,无可奈何的沈竹琛只好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幅画面落入其他人的眼中,那些人嘡舌相望,表情五彩缤纷,沈少爷平常看着一副生人勿近,恨宋迩要死的脸,怎么看到人傻了还哄。 其中表情最复杂的人当然还是小纪,小纪的喉结微动,一脸复杂的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目送沈竹琛扶着宋迩离开这里。 沈竹琛刚刚走到门口,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宋迩身上,宋迩的力气不足以支撑他自己穿上,沈竹琛干脆伸手过去帮他穿,扣上扣子以后才收回手。 “沈,沈竹,竹琛。”宋迩靠在沈竹琛的肩头,小声的叫他名字,双手还环在他的后颈不愿意松开,没得到沈竹琛的回应,又继续叫他名字,缠人的很。 沈竹琛想要宋迩变得依赖他,但现在得到了宋迩的依赖,心里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他没有去认真捕抓这种东西,不太耐烦的回答道:“我听到了。” 得到沈竹琛的回答,宋迩脸上浮现出来一抹笑容,随着解药的药效发挥,他身上的燥热感逐渐消退,缠在沈竹琛后颈后的双手也放松许多。 到达车子面前的时候,宋迩自觉的钻入副驾驶,只是系安全带的动作稍微有些慢,靠住椅背以后轻微的闭上眼睛,如释重负般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沈竹琛发动车子,余光时不时观察着宋迩的状态,现在的宋迩就跟他在赵晟家看到的一样狼狈,脆弱的仿佛只需要伸手用力一掐,宋迩就会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邮箱里面的文件再度浮现在沈竹琛的脑袋里,沈竹琛抿着薄唇,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异色,要是文件上面的内容是真的,宋迩以前到底遭遇过什么? 是不是真的,他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沈竹琛这样想着,脚踩油门,面色不改的继续前行。 刚刚迈入公寓里,宋迩就直勾勾的朝着前方倒下去,要不是沈竹琛眼疾手快的把他抱回来,他这样摔下去,肯定是要摔个头破血流。 “你”沈竹琛张了张嘴,询问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定睛一看,原来宋迩已经昏迷过去。 沈竹琛心想宋迩之所以昏迷过去,应该是今天遭受的刺激太大,休息一下应该就会好,于是把人扔到了床上,转头去厨房给厉天南拨了个电话过去。 此刻的厉天南刚回公司,手里的事物还没有处理完,听到桌上响个不停的手机震动声,皱了皱眉,转动办公椅子伸手去拿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沈竹琛几个字,皱着的眉头很快舒展开。 刚刚接通电话,厉天南的唇角就勾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怎么了?是不是感谢我帮你好好教训了一下宋迩?” 那边的沈竹琛沉默了一瞬,随即才开口回答道:“你的教训手法我真是领教了。” 沈竹琛的话语里面听不出来夸赞的意味,反倒是有一丝责怪,这让厉天南不解的问道:“他以前最喜欢去的酒吧现在成为他最害怕的地方,你不觉得这是对他很好的报复吗?” “你早就知道那些人会对他动手。”沈竹琛的眼眸一沉,肯定的话语脱口而出。 厉天南并不隐瞒:“这不难猜想,以前对他卑躬屈膝的人在看到他落魄以后当然都想要上来踩一脚,虽然说你以前没有对他卑躬屈膝,但也深受他的荼害,现在不也跟他们一样想要报复吗?” 确实是这样没错,沈竹琛思来想去,这个始作俑者还是他自己,所以他给厉天南打这通电话的意义又在什么地方? 过了一会,沈竹琛的声音才继续通过电话传递给厉天南:“下次不需要你帮忙了,我自己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没问题啊。”厉天南答应的很果断,对沈竹琛会有这种表现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挂断电话以后并没有熄灭手机屏幕,而是划开相册。 厉天南不喜欢拍照,在昨天之前,相册里面几乎没有一张他的私人生活照跟其他人的照片。 可在昨天晚上,他拍下了一个人的照片,祁粟的睡颜。 照片里面的祁粟面色绯红,侧着脑袋趴在枕头上,嘴唇微微咬着,眉目之间凝结出一丝愁意,睫毛软趴趴的搭在眼皮上,很乖,很可爱。 厉天南心想,下一次再给祁粟拍照的时候,一定要拍到祁粟更好看的模样,如果没有联姻的困扰,那祁粟一定不会在睡梦中都眉头紧皱,也不会借酒消愁。 联姻,既然祁家只是把祁粟的婚姻当做是一桩买卖,那么他厉天南就可以当这个买主,厉氏集团,在整个商业圈都是声名极高的,祁家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 …… 祁家老宅。 祁粟安静的垂着双眸跪在沙发面前,宅子的大厅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正在准备午饭。 女人把刚刚炒好的上海青倒在一个圆盘里,端着走出了厨房,摆放在大厅的餐桌上,回去之前忍不住多看了眼跪姿笔直的祁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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