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然在心里冷笑: “知道。” 季母满意地点点头,好像只是作为一个家庭里的主母一般为家族着想,话毕就不再这个话题上多说,拿起筷子招呼: “这才是妈妈的好孩子嘛。来,喝酒吃菜。” 常河夹起一片鸭肉想要放在季星然的碗里: “星然,这个烤鸭很好吃。” 季星然抱着碗躲开: “我自己夹就可以了。” 不知道常河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和他联络感情了,季星然看向季心贝,见他神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常河对他的亲近。 不懂这家人在想什么。季星然也不想懂了。 餐桌上又开始了新的话题,季星然没有心思应付,只想着早点吃完早点结束,在一片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中埋头苦吃。 家宴一直到了很晚才结束。 季星然早就想走了,但是季家父母一直不让他走。虽然文郡饭店的菜品是真的不错,但季星然也没有心情细细品尝。来之前还想着毕竟是养了他十几年的父母,他们想让他来,他便来了。后来只觉得,还是当个没有感情的“白眼狼”好。 一行人一同起身离开包厢,他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喝了些酒,季母给季星然提议: “星然,这么晚了,学校也门禁吧?不如就在酒店休息吧,你明天是不是还要上课,这边离云市大学很近,不折腾了。” 季星然觉得季母酿的果酒后劲还真不低,他也没喝多少,此刻却觉得醉醺醺的,眼前的人都多了好几层影子。 季星然反应很慢,没有说话,季母就直接当他应下了,给他开了房间,把房卡交给常河: “小河,你送星然到房间去吧。” 常河也喝了酒,脸颊泛红,眼神还算清明,接过房卡,想搀扶季星然上楼,在他们相触碰到的一瞬间却被季星然下意识甩开了。 常河有些无奈地解释: “星然,我是怕你摔倒。” 季星然好像没听懂他的话一般,站在原地,脸颊红扑扑的,眼神朦胧。 季星然本就生得极好,这样眼神懵懂地看着他,似乎非常无害可欺。常河压下心里突然升起的燥热,耐心着说: “好,那你自己能走,我陪你上去就行,不碰你了。” 季星然垂眸沉思了片刻,同意了季母的安排。明天早上有课,文郡饭店离云市大学确实近,早上上完课就要马不停蹄赶往剧组了,今晚需要好好休息。 季星然抬起脚步,走向电梯,看着是准备上楼上的客房了。常河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上季星然的脚步。 季星然先一步进了电梯,却没有按电梯,等到常河差点被门夹跑进电梯,他才抬眸问他: “几楼?”房卡在常河手里,季星然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 常河喘了口气,按下电梯: “9楼。” 季星然点了点头,没说话。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常河也不说话,轿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到了楼层,季星然先一步出电梯,他觉得现在晕得厉害,只想赶紧躺下休息。他有些不耐地回头问常河: “哪间房?你把房卡给我吧。” 常河不给,加快了脚步走到季星然身前半步: “不行,我不放心,你跟着我吧。” 季星然心里虽然很烦躁,但是他不想开口说话,想着反正马上就要到了,就算了。 “到了。”常河刷开房门,季星然走进房间,他感觉四肢有些无力,走到床边差点要躺下,最后的理智撑着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常河: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可以走了。” 常河却没有如他所愿,而是合上房门,走到季星然身边: “我不放心你,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吧。” 季星然皱起眉,太阳穴突突跳动: “不需要,你快走吧。” 常河却更往前一步,脸上满是失落: “星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更是伴侣关系,你难道还不放心我吗?” “谁和你是伴侣关系?”季星然头晕眼花,身体无力,难受得厉害,耐心也告罄, “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常河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 “星然,是你不吃软的非要吃硬的。”
第66章 团圆 季星然察觉到不对劲了。虽然他几乎已经站不住了,身体下意识敲响警钟。 “你什么意思?” 常河抬起脚步向前逼近季星然,眼里的疯狂不加掩饰: “星然,你是我的,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彻底合为一体了!” 季星然反应再迟缓,此刻也明白了常河想要做什么了。 常河已经逼到了他身前,季星然想推开他然后逃离这个房间,伸出双臂,常河却是一动未动,他反而被反作用力推到在身后的床上。 季星然知道这样的动作很危险,他想翻身起来离开床边,常河动作更快,双臂撑在季星然身边,将他困在自己身下。 季星然精神紧绷到了极点,他压下浑身不适的身体,紧盯着常河: “常河,你在做什么?你在强迫我!” 常河眼神狂热: “星然,我喜欢你,我们本来就是情侣,季家和常家会联姻,这是理所应当的。” 这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之前又是谁对他深陷泥沼时冷眼旁观的? 季星然: “你不是已经和季心贝在一起了吗?我已经不是季家的人了!” 常河神色几近扭曲: “季心贝怎么比得上你?你这么万众瞩目,那么多人喜欢你,季心贝算什么,星然,没人比得上你!” 常河似乎已经忍到了极点,开始上手触碰季星然的衣襟,季星然奋力挣扎着,但是他此刻几乎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两相博弈,季星然衣服上的扣子绷开落地,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 “啊!”常河猛地把手抽回来,他的手腕上印了个深深的牙印,清晰的齿痕渗出丝丝血迹,可见下手之人有多狠。 季星然趁此时机翻身起床,但是双脚刚碰地时腿一软踉跄着跌倒,季星然也顾不上缓缓,咬着牙撑地起身,跌跌撞撞地往房门走去。 然而常河反应很快,他起身追上去,三两步走到了季星然身边,拽着季星然拦住他。季星然本来就站不稳,被常河这么一拽,他失去平衡,不可控制地跌入常河的怀里。季星然泛起一阵恶心,他挣扎着要推开常河,但常河此刻的力气比他大,季星然根本无法挣脱。 “常河,你这是在违法犯罪,你冷静一点!” 常河动作都没停顿一下: “不会的,星然,这关系着季家,你舍不得的。” “砰——” 常河牢牢控制着季星然,正想继续动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常河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大力将他掀飞落地,常河还没看清来人,铺天盖地的拳头迎面而来,不大的房间里响起拳拳到肉的声音和男人惨叫哀嚎的声音。 季星然本来还在失神,眩晕之中看到一片血迹斑斑,他赶紧上前拉住路归舟。 “归舟!别打了!” 路归舟感觉到触碰他是的季星然,他很听话的动作停顿住了,他没有回头看季星然,他怕他眼中的暴戾会吓到他。 季星然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下状态,从路归舟的背后抱过他: “我也恨不得杀了他,但是归舟,不可以,不值得。” 虽然季星然此刻很难受,但是此刻他要安抚好路归舟。 路归舟用力深呼吸,压制住心里的暴戾,片刻后,他转过身,将季星然按入怀里,感受这季星然温热的肌肤和心跳,他还不满足,低下头,将头埋在季星然的颈窝里,汲取着属于季星然的气息。 季星然也不说话了,倚着路归舟,他疲惫极了,将身上的大部分力气都放在路归舟身上,紧绷的精神也逐渐松懈下来。 路归舟来了,他安全了。 季星然闭上眼,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季星然再睁眼时,眼前的环境已经彻底变换。他有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觉得有些眼熟,脑子缓慢运转,想起来了,这是路归舟的那套临江住宅。 是个安全的地方。季星然松了一口气,想要起床,动了动身子,才发现有个人趴在床边,压着他的被子。 季星然的动静将那人惊醒了,男人猛地抬起头,看到季星然已经醒了,睁着眼看着他。 路归舟想也没想,起身将季星然拥入怀中。 季星然也抬起手,覆在路归舟的背后,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两人无言地拥抱了一会儿,季星然的记忆逐渐回笼,他退出路归舟的怀抱,端详着路归舟。 怀里的温热离去,路归舟有些不安: “怎么了?”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虽然记得他们的战况是路归舟压倒式的胜利,但是常河拼死挣扎反抗中也可能会伤到路归舟。季星然不放心,一一检查,又拿起路归舟的双手查看,果然看到指关节处一片红。 路归舟不在意手上的红痕: “这个没事,说明我把他砸得够狠。” 季星然皱着眉,举着路归舟的手,满脸不赞同。 路归舟收回了手,再次将季星然拥入怀里,紧紧抱着: “乖宝,让我好好抱抱你。” 季星然不动了,窝在路归舟的怀里,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路归舟的不安,抱着他好像是一个孩子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生怕别人抢走。 季星然的心软成一片,由着路归舟,安静地被他抱着。 路归舟听着季星然的心跳,很是后怕,声音有些沙哑: “星然,小昭,乖宝,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 季星然一下一下地给他顺毛,侧脸蹭了蹭路归舟的发顶,闻着路归舟的味道。 路归舟已经找了医生给季星然检查身体,检查出来季星然喝的酒里被下了药,所以他才四肢无力,任人控制。路归舟帮季星然给学校和剧组请了假,让季星然这周好好休息。 季星然在休息的时候,季母给他打来了电话。 昨晚路归舟在发现联系不上季星然后就直接追来了文郡饭店,万幸赶上把季星然救了下来。他报了警,常河在医院里,出院后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季家得知昨晚的计划失败了很是着急,但是他们在哪里都找不到季星然,只能不断地给他打电话。 季星然接了。 电话一接通,就是季母谴责的声音: “星然,你怎么可以报警呢?” 季星然沉默着听完了季母劈头盖脸的谴责,他说: “酒里有药。” 季母顿了一下,不在意地说: “助兴而已。” 季星然突然笑了,眼底有几分阴郁: “你们想干什么?” “星然,你是季家的一份子,应该为季家做贡献的。季家近两年发展不顺你也知道,你和常河自小两小无猜,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嘛。”季母语重心长,头头是道, “你又认识路总,路总那么在意你,你就撮合路总和心贝,这样,我们和常家和路家都联姻,季家的未来发展将会是无限光明的,对你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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