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们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是没看见,他们那个殷勤的样子,”宫橙抽泣着扔掉纸,“你快替我拿个主意。” 魏彬柏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宫橙,脑中有了个想法,“宝宝,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有了大致的计划吧,不如你想办法出来,我们一起商量探讨。” “出去?” “没错,每次聊天通过手机多麻烦,你出来,我带你住酒店,琢磨计划的同时方便下手。” 宫橙有点心动,呆在老宅,她快要发霉,尤其是沈童来过后,苏闫纤时不时念叨,折磨的她发疯。 提及沈童,便牵扯到宫宴墨,温柔的小叔叔,因为沈童,凶自己,不和自己说话…… “明天上午九点来接我,学校附近的老地方。” “好嘞宝宝,准时到达迎接公主大人的到来。” 好机会,自己当然要抓住。 订半个月酒店,买些该买的。 魏彬柏眼里泛起油腻,勾搭这么久,他也有点腻了,正好忙完就甩掉,算是睡她的补偿。 “咚咚——小橙,饿了吗?我做了点饼干。” “先挂了,明天见。” 宫橙给手机熄屏,整理自己后打开门,“谢谢奶奶,我不饿。” “你早上也没吃,垫垫肚子。” “我真不饿,奶奶,我和同学约好了明天去游玩一小周。” “去哪儿?” “三洞的海滩,海边度假。” 不远,苏闫纤稍稍放心,“明天就走?我帮你收拾行李。” “不用,我收拾好了,也告诉爸比妈咪了,昨天熬夜,搞得我脸色暗沉无光,敷个面膜我要补觉,午饭你和爷爷两个人吃,我不起来。” 宫橙关上门,哼着歌翻出面膜,本想麻雀捕蝉,黄雀在后。可惜被青棠沫这只麻雀啄了口,没讨到半处好,人还是得靠自己。 “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头痛。”苏闫纤坐下,肩膀耷拉,眉宇间抹不开的愁绪,“小橙明天和同学去海边度假,我觉得,我和她的关系越来越远,说话愈发生疏。” 宫徵绕过沙发,力道恰到好处的揉着苏闫纤的太阳穴,“放宽心,小橙可能只是兴趣上来,她出去玩的次数我们数不胜数。” “我这心里,慌得扑通扑通跳……” “是没睡好吧?瞧你,为她的事,憔悴不少。” “希望是没睡好引起的……”苏闫纤抚过自己的脸庞,纤细的手指肤如凝脂。 总裁办公室配有休息隔间,不允许他人进入的空间,使得宫宴墨的痕迹处处可见。 不用担心有陌生人敲门进来与自己对视,一门之隔的距离亦无需备受牵肠挂肚的煎熬,无疑是为沈童打造的绝佳宝地。 担心沈童无聊,宫宴墨在前往公司的路上,甚而买了副全套的积木。 于是乎,几个找借口进办公室的人,完全没发现沈童的踪迹,怀疑消息的虚假。 但他们一出去,公司群里叮叮咚咚的弹出消息弹窗,覆盖频率让人应接不暇。 [宫总大手笔,要和男朋友白头偕老哦~]她抢到了两百块! …… [我来晚了,毛都没剩下,你们太过分了,这不是工作时间吗?] [@宫总,我举报所有抢到红包的人工作时间玩忽职守,悄悄玩手机] [@G,我分你一半,趁宫总没看见信息,撤回] [@G,你是不是忘了坐在你后面的我也抢到了?限你三秒钟撤回,不然我的拳头会砸到你的脸上] [G撤回一条信息,并开始大哭] 宫宴墨:[每人两千,年终晚会领] 所有人沸腾了。 积木轰然倒塌的声音穿过半掩的门,宫宴墨进屋,与茫然无措的沈童面面相觑。 “它为什么倒了?”明明按照步骤,一个个放的,脑子懂手不懂事件第二次发生。 桌面一片狼藉,有几块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宫宴墨忍俊不禁,“它可能不太听话,马上到饭点,点餐吗?沈宝宝。” 沈童气馁的放下手中的积木,“萝卜汤,西红柿炒蛋。” 搭积木耗费时间,耗费精气神,沈童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与其对抗,晚上终于成功搭建好了一半,收获宫宴墨买的一束水果塔作为奖励。 几串不同的水果,利用颜色和牙签,拼凑成一个城堡的造型。草莓甜甜的,哈密瓜甜甜的…… 次日,是个阴雨天。 沈童半夜做噩梦,梦见有断头鬼在追他,脖子不是血肉模糊的横截面,而是长了密密麻麻的牙齿,一张血腥大口。 他东躲西藏,还是被发现,断头鬼扔出生锈的刀,砍中了他的腿,密密麻麻的牙齿咬住伤口,舔舐不断流出的血液。 沈童直接哭醒了,宫宴墨喊了几声,大概是梦魇,只声音沙哑,傻愣愣的坐哭着。 用被子裹住抱着哄了一个小时,沈童才逐渐恢复正常,哭声弱下来,筋疲力尽。 “大少爷,热水袋和温水来了。” “麻烦了,去休息吧,沈童这边我会照看着。” 宫宴墨解开被子,用热水袋捂住沈童的那只脚缓解疼痛。 “沈宝宝?” “哥哥,我做噩梦了…”沈童树袋熊抱树干似的抱住宫宴墨的胳膊。 “乖,喝水,嗓子都哭哑了。”
第175章 监狱里的青棠沫和沈狸 沈童小口小口的喝,夜里寒冷的空气下,额头却布满汗意。 “睡得着吗?” 睡不着的,沈童摇头,“几点了?” “凌晨三点多,”最忌出汗后着凉,宫宴墨重新裹好,抱住大号蚕宝宝,“我们试试针灸好不好?” 哪怕治不好,可以尽量减轻沈童的痛苦。 “针灸?会扎的我好痛。”沈童一想到被扎成刺猬的脚,鸡皮疙瘩掉一地,好恐怖。 “现在也很痛,痛一辈子和痛一段时间,我们选痛一段时间好吗?” 银针扎入皮肤,宫宴墨何尝不明白这是另一种苦楚。可这两者的区别,便是一种为被动的承受,一种为向着好的方向迈步。 “但是…针灸……也不一定治得好。” “会有益处的,”宫宴墨打开室内的暖气,不能让沈童着凉,小心为上,“我陪你一起坚持针灸,答应我?” “你又没有伤病!”沈童不轻不重的打在男人胸口,“胡言乱语些什么,我答应就是了。” “这怎么算胡言乱语?”宫宴墨捏住软绵绵的手,按在自己胸膛,“感受一下我的心跳,说的很认真的。” 里衣单薄,沈童能清晰的摸到肌肉鼓起的弧度,顿时耳朵燥热,缩回手藏在被子底下。 “感受到了吗?” 沈童扭开头,不搭理宫宴墨的打趣。 万万没想到,宫宴墨居然是真的和他一起针灸,陪着沈童感受针灸的痛苦,鼓励他坚持下去,当然这是后话。 “哥哥陪你搭积木怎么样?” 既然睡不着,那便找点事分散注意力。 暖气开的温度高,沈童嫌热,不愿意盖被子,宫宴墨只得捂住脚,明令禁止脚不可以伸出来。 暖意融融,惬意宜人的房间内,偶尔响起小声说话的声音。 “你搭错了,应该在这儿。” “嗯?好像没错……” …… “哥哥,这个要倒了!” …… “差一点点……” 天边微微泛起曦光,雾蒙蒙的,被云层遮挡,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的响。 积木完成了,沈童又累又困,尝试一头栽倒在睡梦中,却每每被脚腕处碾压般的疼痛唤醒。 炽热的掌心按在痛处,缓缓搓动。 “哥哥?” “继续睡,我给你按摩缓解缓解。” 沈童抱住被子,似乎有点用,疼痛减少了些。睡眠时间的不足加上宫宴墨有技巧性的按摩手法,沈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但眉心蹙起,显然睡得并不踏实。 原本说是去见沈狸一面,因为天气不随人意,宫宴墨打算推迟这件事,然而沈童却希望去一趟。 “雨天到处是水,换个晴朗的时候再去?” “我想今天就去,拖久了怕忘记。” “我帮你记着,不会忘的。”沈童不说话,宫宴墨看出来这是不高兴了,“非要今天去?” 沈童低着头怼手指,“以后去……” 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宫宴墨简直拿他没办法,收拾一番后出发,尽量快去快回。 监狱里,阴暗潮湿,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巡逻把守,宫宴墨到的时候已有人等候着。 “宫总大驾光临,我这儿地方,招待不周,海涵海涵。” 说明来意,监狱长亲自带着两人来到车间,“叫08632出来一趟。” “好的监狱长。” 人急匆匆的跑去传达信息,沈童好奇的眨眼睛,那是……缝纫机? “宫总,沈少爷,请往这边来,我专门空出了一个房间。” 监狱长圆滑老练,带着二人来到较为干燥整洁的房间。不一会儿,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压着面容消瘦的沈狸进来。 不再是沈家的大小姐,往日的精致不复存在,沈童注意到她的手指已布满粗糙的茧。 沈狸进来,先是看见沈童,不过一秒,目光移到宫宴墨脸上,眼神中透露出沈童看不懂的情绪。 “来找我做什么?高高在上的你们,居然还有欣赏阶下囚这种癖好。”粗粝的仿佛被瓦片刮过的嗓音,沈童吓了一跳,不敢相信是沈狸发出的声音。 他的惊吓似乎刺激到了沈狸,本来平静的她癫狂起来,手指成爪,拼命的冲向沈童,“是你毁了我,你果然是沈家的灾星,和你的母亲一样贱。” 抵不过两个大男人的力气,几分钟后,沈狸安静下来,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瞪着沈童。 不是他的错,他不买单,法律不偏袒任何人,是沈狸罪有应得。 “我来只是想问问,当初在精神病院,你为什么要给我药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女人发疯的狂笑,“你这双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不过是闲来无事,享受一下你感激涕零的眼神而已。你当时就像一条哈巴狗,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心脏传来刺痛,沈童咬着嘴里的软肉,还以为……在长达十几年的岁月里,除了母亲和小白,也有人想过自己好呢…… “带她下去。”宫宴墨挥挥手,默示他们离开。 “早知道,该我替你来这一趟。” 何必让沈童接受残酷的事实,他可以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没关系,我对这个问题挺执着的,这样也好。” 维持现状,再好不过。 走出去,监狱长候在门外,知道事情解决后,带着两人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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