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黎贺推开人,走下楼梯。 他本来在书房处理事情,被游逸珏堵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躲不过。 “对不起…”黎先生不想被发现的,怪自己一时嘴快。 “不怪你小沈童,我替我亲爱的原谅你。”游逸珏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 “大少爷,青小姐又来了。”张妈补充,“还带了个蛋糕。” 时辰不早,临近黄昏,眼前乱糟糟的,又来个麻烦,宫宴墨冷言:“让她回去。” “亲爱的我有事说,你空出点时间,我们温存温存,促进下感情。”游逸珏死皮赖脸的抓着黎贺手。 “放手。” “我放手你就走了,也不让我上车,也不让我跟着。” “我要汇报公事。” “什么公事有我重要?” “看热闹不嫌事大。”宫宴墨曲指轻弹沈童光洁的额头。 “唔——”沈童捂住额头,“哥哥疼。” 他没有看热闹,只是没见过这种相处模式,觉得新奇。 “嗡——嗡——” 沈童低头找声源,“哥哥你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显示来电,备注是青伯母。 沈童抬头观察着宫宴墨脸色,意料之中的难看。 挂断电话,宫宴墨打给张妈,让她放青棠沫进来。 “七点前,哥哥把他们全赶走。” 沈童按住宫宴墨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绽放出大大的笑脸,“没事的哥哥,不要不高兴。” “好巧,你们都在,正好我带的蛋糕够大,一起吃。”青棠沫全然不顾自己是怎么进来的,没事人似的命令两个佣人将蛋糕放在茶几上。 “宴哥哥,昨天收了你的礼,怎么能缺我的生日蛋糕。”青棠沫环顾一圈,靠着宫宴墨的左边坐下。 有空位子,非要靠哥哥这么近,沈童心中偷偷唾弃青棠沫的小心机。他讨厌的人里沈卓睿排第一,沈阳开排第二,青棠沫排第三,没有第四。 宫宴墨沉默不语,黎贺和沈童也不讲话。游逸珏则是不清楚局势,青棠沫什么时候回来的?青棠沫和沈童,宫宴墨偏向哪方? 偏向青梅合情合理,毕竟两小无猜相伴长大,可刚刚不让她进门,闹矛盾了? 不偏向沈童可能性也不大,这些天当宝贝养着供着。 “怎么都不说话?”青棠沫假笑着恍然大悟,“看我蛋糕还没切,寿星给你们切蛋糕。” 宫宴墨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沈童不能吃蛋糕,我不爱吃蛋糕,礼物只是该有的客套。” 我靠我靠,这么冷漠的回绝,不理会黎贺仿佛杀人的视线,游逸珏抓着他的手改成十指紧扣,自己要压压惊。 “宴哥哥,我就是昨天失礼一次,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不要跟我计较嘛。”青棠沫眼眶红红的,祈求般望着宫宴墨。 眼见所有人都不出声,她好似快哭出来,握着刀具手足无措。 待不下去了,沈童垂眸,手指抚过衣袖,她在假装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 “哥哥,我去二楼茶室练习泡茶。” 宫宴墨要是兴致上来,会教沈童泡茶。温杯、投茶、润茶、冲茶、出汤,分茶,他还学得不够熟练,也没有学完。因为动作间偶尔烫着自己,宫宴墨就不教他后面的步骤,他好说歹说才有练习的机会。 “小心点。”宫宴墨默许泡茶是沈童的小爱好,奈何烫到手不是一次两次。 “游哥哥,你帮我求求情,我不是故意的。”青棠沫转而求助游逸珏。 “哼——”黎贺慢条斯理的抬眼,鼻间发出气音。 游逸珏浑身紧绷起来,“咳,我说不动,自作孽额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宴哥哥,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认个错。” “切完蛋糕就回去,你若还想进公司,这次过后回青家安分守己,规循矩步,别往我这里跑,也少打没用的心思。” 青棠沫擦擦眼角看不见的泪水,莞尔笑着动手切蛋糕,“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全照做。” 将蛋糕分成若干小份,青棠沫给三份装盘,突然发现有奶油滴落在衣服上,擦拭时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其中一份蛋糕。 青棠沫咬唇,“宴哥哥,借用下厕所。” 剩下三个人,气氛缓和些,游逸珏不大现实的说道:“我和黎贺现在走会怎么样?” 早知道上演这出,逮着人他就该走,何至浪费时间在青棠沫的事上。 “亲爱的理理我,一个人说话好尴尬。”游逸珏摇了摇紧扣的手,吸取黎贺的关注。
第21章 摔下楼 游逸珏言语骚扰黎贺一顿,确定黎贺没有因为某些事不高兴后才放宽心。他老婆可以打他骂他,绝对不能误会他的心在别处,黎贺就是他游逸珏的命根子。 黎贺:脑子里的戏不少。 “怎么还没回来,我真等不下去了。”游逸珏抱怨,心里惦记着和亲爱的亲亲我我。 “啊——”伴随着重物落下的沉闷声,刺破了平静的黄昏。 宫宴墨的脑海宛如被一层厚重的雾气所笼罩,不顾撞到的茶几拔腿往外跑,身后散落一地的物品。 是沈童的声音,他不会听错。恐惧化身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脖颈,不切实际的猜测初具雏形,宫宴墨抱着薄弱的希望寻找,二楼有个阳台,他默念着不可能,然而脚却情不自禁的跑向阳台下方的空地。 “沈童……” 宫宴墨目呲欲裂,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适才活生生朝自己笑的人,顷刻间躺在冰凉的地上,脸色苍白,无声无息好似具尸体。血迹从沈童的额头蜿蜒而下,形成了一道醒目的红线。 宫宴墨扑通一声跪坐在沈童身侧,手指哆嗦着贴近,瞳孔里翻涌着痛苦与悲楚,话语断断续续,“沈童……怎么回事…怎么会摔下来……” 沈童睁着眼,目光没有焦距。随后缓缓回神,不明所以的机械眨了下眼,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奇怪,没有看向宫宴墨,再次闭上眼睛。 游逸珏和黎贺接踵而至,一左一右按住宫宴墨的臂膀。 “有呼吸,救护车马上就到,沈童不会有事。”游逸珏兼修心理和人体构造学,在医院没少见血腥的事,理智尚在。不过换作黎贺,他相信自己仍会崩溃。 医院消毒水味刺鼻,手术室的门慢慢关闭,将沈童与宫宴墨分隔。红灯亮起,手术中三个大字刺激着眼球。 心如刀绞竟是这番滋味,宫宴墨未曾有一刻达到过此时的害怕和无措。他能力再高,也从未与死神相争,胡思乱想间早已不知祈祷了多少位神明。 足足三个小时之久,红灯熄灭,医生们走出来,沈童被转入VIP病房。 “伤势如何?”宫宴墨嗓音沙哑,话语中带着对未知的恳求。 “额头一道严重的伤口,轻微脑震荡,右腿骨折,手脚几处擦伤。”主刀医生脸色疲惫,“他的情况挺严重,但幸运的是,只要注意恢复期,基本不会存在后遗症。二十分钟左右,麻醉失去作用就会醒。” 游逸珏拍了拍宫宴墨肩膀,“比起无法挽回的伤害,这个至少可以放宽心。” 宫宴墨颔首,“我留下陪沈童,你们回去歇着。” “有事call我们两个。” 拉着黎贺,游逸珏识相离开,现在时间应该留给小两口。 宫宴墨数不清多少次看见沈童惨白的脸,他说娇生惯养着,沈童脸上却不见红润,体重亦不见上涨。 他这个哥哥相当的不称职,那些真心实意的话语变得无足轻重。 鞠一把冷水扑在脸上,过度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宫宴墨看着镜子里眼睛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不堪的自己,吐出口浊气。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至少要保证沈童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愁容满面的自己。懂事的小孩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憋着心思自责。 “醒了?”欣喜一闪而过,宫宴墨探出手在沈童面前左右摇晃,“沈童?” “嗯?”头好痛,沈童直愣愣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 好漂亮的手,喜欢…… “沈童,清醒了吗?” “哥哥,”沈童下意识呢喃,脑子慢半拍反应过来宫宴墨正喊他,“哥哥,我的生日蛋糕呢?” 他怎么会在这? “蛋糕……哥哥马上买。”宫宴墨拿出手机下单。 “不是,”沈童挣扎着想起身,“我们在医院吗?我晕倒了?” “别乱动!”宫宴墨一着急,顾不得声音高低,“做完手术,伤口容易裂开。” “为什么做手术?”沈童呆呆躺着,懵懂无措。 “什么都不记得?”好在医生提前告知脑震荡可能造成的后果,宫宴墨耐心问道:“摔下楼也没有印象?” “摔下,啊——”头仿佛被刀劈开,沈童粗喘着气,双手握成拳头,记忆纷纷袭来。 “记不起来我们就不记。” “……记起来了。”沈童无辜的垂眼,长长的睫毛落下小片扇形阴影。 “头还疼吗?” “……好像…不疼了。”知道发生什么后,沈童反而淡定下来,眉眼弯弯,“哥哥放心,没事没事。” 笑容会传递轻松的氛围,不过宫宴墨总感觉不对劲,稍加配合的嘴角微勾,“傻乐,哥哥被你吓死。” 沈童其实也吓个半死,还摔个半死,“哥哥抱抱。” 大概因为宫宴墨之前利用抱抱安慰他,导致抱抱仿佛被施加魔力一样拥有治愈效果,从那以后,沈童时不时就喜欢寻个由头找宫宴墨要抱抱。 “你不许动,哥哥来抱。” 获得一个抱抱,沈童舒服的眯眼,“哥哥的抱抱好温暖。” 宫宴墨掐去心间钻出的喜悦,表情严肃认真,“怎么摔下去的?” 该来的总会来,沈童回想着,当时…… 沈童进入茶室时心境不平的跪坐着挑拣茶叶,然而上手练习意外的趁手,每一步都完美完成,可大意失荆州,刚有点小得意就烫到手指。 大气不敢喘的用冷水冲洗后,阳台乍然有猫咪喵喵叫的动静,他以为是有不知名的小野猫,赶忙过去查看。 阳台靠边缘有可移动栅栏,最边缘全是大大小小的茂盛无比的盆栽。他当时满心满眼的猫咪,移开栅栏后,枝繁叶茂的盆栽熙熙攘攘挨着,苦寻无果就慢慢移动盆栽,谁料背后一只手将他推了下去。 “……我在楼上泡茶,听见阳台有猫叫,就过去看,然后有人从背后推我,我不知道是谁,也不清楚是男是女。” 舞刀弄枪耍到他宫宴墨的脸上来,有些人的手未免伸的太长,管的太宽。 “没关系,哥哥查的出来。”低沉阴冷的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看向沈童带着无尽温柔的黑眸此刻氤氲的寒意叫人脊椎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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