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墨应允后,一行人离开。 “哥哥,他们来做什么?” “猜一猜?” “猜不到。” 宫宴墨点了点沈童的鼻尖,“让张妈带你去看看家里多了谁?” 家里多了人? 闻言张妈推动轮椅,带沈童来到一处房间,他推开门,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妈妈……” 房间几乎完全复刻医院的模样,一般无二。 看见那些医生,自己怎么会没有联系到妈妈,而首先联系上红苍病呢? “不许哭鼻子,妈妈听着的。” “我才不哭……” 要多爱宫宴墨,能对的起他的付出和爱意…… “魏彬柏,我的鞋湿了!” “宝宝怪我怪我,贼老天,昨天那么好的天气,真晦气。”魏彬柏提过行李箱,替宫橙关上车门。 “去酒店吗?” 两个人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用纸巾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不去酒店,我不舍得宝宝住不干不净的酒店,特意找我哥们儿借了套房子,我们去那儿小住几天。” “你哥们儿的房子干净吗?”宫橙翻了个白眼,魏彬柏的那些哥们儿,不就是些富家的浪荡公子哥儿,一个玩的比一个花。 “那必须提前打扫过,不然我哪里舍得你住进去。”魏彬柏表情浮夸,捧宫橙的态度正中她下怀。 “对了,我生理期到了,你一会儿去买几包姨妈巾。” “生理期提前了?!” “那么大声干什么?!把我耳朵震聋掉?”宫橙要的是舔狗一样、将她供成祖宗的男人。 “宝宝我…”魏彬柏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你们女人的生理期,一向要求规律,你这次毫无预兆的提前,我担心你的身体。” 为什么卡的刚刚好! 魏彬柏想给这个世界几拳,跟自己对着干。 “可能受冻着凉,提前了。”宫橙戴上眼罩,调整姿势,“到地方叫醒我,我补个觉。” “好的宝宝。” 会不会是骗他的? 魏彬柏瞟了眼宫橙,零上几度的天气,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穿个毛茸茸短裙。不过腿是又细又长,想必盘在腰上不是一丁点儿的爽。 只是爽归爽,生理期的女人,脏的很,早说生理期,他过一个星期再提让她出来住的建议。 “宝宝,姨妈巾,去换吧。” 冒着大雨从零售店撑伞回来,魏彬柏脱下淋湿的外套,裤子亦湿到膝盖往上。 宫橙瞥了眼,“你换换衣服,搞这么狼狈。” 她不喜欢雨淋一下就狼狈成这副丑样子的,她喜欢小叔叔那样,矜贵由内到外散发出来,无论何时,叫人瞧不出窘僵。 魏彬柏和小叔叔比,沟壑不可跨越。 快速换好姨妈巾,宫橙洗手烘干后,打开浴室门,魏彬柏站在门外。 “宝宝,我换衣服。” “好,顺便洗掉我的鞋。” 宫橙头也不回的走开,魏彬柏关上门,几步靠近垃圾桶,沾有血渍的姨妈巾丢在桶内。 真的是姨妈期? 出门逢债主——扫兴。 “换衣服怎么这么慢?”宫橙柳眉倒竖,不悦的指了下电脑,“这种药你搞得到吗?” “什么药?”魏彬柏凑过去,差点笑出声,不愧是宫橙,蛇蝎美人提现的淋漓尽致,“我当然可以弄到手,你打算怎么用?” “你去搞来,剩下的之后再商量。” 沈童跟长在小叔叔身上的寄生虫一样,想必是一刻不离的,她要找机会,并且需要准备几个替死鬼。 大雨连绵不断的的下了一周,气温骤降,停雨后,静悄悄的夜晚开始下雪。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宛如天空中翩翩起舞的精灵,它们轻轻地覆盖在屋顶、树梢,以及每一寸裸露的土地上。 针灸的事提上日程,在雪后第四天,一位长胡子爷爷背着药箱来到宫宅。 “胡老,情况如何?” 胡老稀疏的眉毛低垂,皱如树皮的手颤颤巍巍的检查着。 不多时,他松开沈童的脚腕,声音苍老,“针灸是个长期的过程,以我的能力,大约需要半年的时间,让雨天的痛感降低百分之九十。” 半年!!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沈童整个人警觉起来。 “隔多久针灸一次?” “前两个月两天一次,后两个月一周一次,末两个月两周一次。” 手托着下巴,沈童眼神中充满对这个世界的生无可恋。两天扎一次,前两个月至少有三十次。 恐怕前两天针孔留下的淤青未消,又要扎进去。 “宫先生,我的时光宝贵,针灸治疗费心费神,虽然我获得钱财,但希望您与这位先生考虑清楚,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宫宴墨目光落在仿佛炸了毛的猫身上,想必是看出沈童的抗拒。 送走胡老,沈童松了口气,但面对要求他坚持针灸的宫宴墨,心里没底。 “我没说…没说不同意,”沈童支支吾吾的,“惊讶一下……” 允许惊讶的对吧? 宫宴墨蹲下,拿过白色长袜帮沈童穿上,“我去问问其它有能力的中医,你自己选,必须选一个,好吗?” 当人以为自己要受指责,心情是忐忑不安的,然而宫宴墨给的不是指责,他明白沈童的害怕,没有站在其他的角度说沈童的怯懦。 眼眶瞬间酸涩,沈童掐了一下自己手心,稍稍仰起头,凝聚成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哥哥真讨厌……”
第77章 春节 “相处多久就开始讨厌我了?” 宫宴墨起身,抬手拭去眼尾的痕迹,揉了揉沈童的腮帮子,“小哭包,张妈过来看见,要说我又欺负你了。” “反正你没少欺负……” 宫宴墨浅笑,“原来这么委屈,瞧瞧,金豆子还在掉,你要是条童话里的小人鱼,发家致富只需要短短几天。” “没有掉!”沈童自己抹了把眼泪,“我要是条人鱼,你见我的第一面说不定只想着吃了我,生煎红烧,吃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知道?”宫宴墨佯装讶异,“不过猜错了,我不喜欢生煎红烧,我喜欢生吃。” 生吃? “一点都不卫生。” 宫宴墨笑不可遏反驳道:“鱼肉刺身,将你绑起来压在冰块桶里保持皮肤湿润,去鳞、去骨,切成薄片。 然后,在鱼肉表面撒上适量的盐和柠檬汁,腌制片刻。生鱼片,可称为珍馐美馔。” “啊啊啊不听不听,你好凶残!”沈童捂住耳朵,头摇成拨浪鼓。 “这时候你脑子清醒的感知到刀划过尾巴,冰块寒冷刺骨,渐渐的麻木。”宫宴墨扒开沈童的手,凑在耳边故意说给他听。 “不许说!”沈童打在男人的薄唇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好像……打重了…… 沈童汗津津的缩手,缩到一半被男人抓住。 宫宴墨另一只手摸了下泛麻的唇,修长的手,青筋凸显,沈童灰溜溜的举手作投降状,“哥哥,不小心的……” 男人漫不经心的亲了口沈童的手,语气耐人寻味,“公平公正的说,哥哥是不是该打回来?” 沈童吓得闭上眼睛,“一下…就一下……轻点打……” “可不是这样打。” ? 骤然间明白什么,沈童睁开眼往后退,“哥哥…白天呢……啊不行……” 宫宴墨掐着腿弯,将人拖回来,“白天看的更清楚。” “你怎么变成这样……”沈童揪着小裤衩,红扑扑的小脸上留存着最后一缕倔强。 “沈宝宝手脚冰凉,我想暖暖。” “啊我的裤子!”沈童悲愤交加,只憋出一句,“宫宴墨是大尾巴狼!” 男人笑意更浓,大尾巴狼要享用美食了。 雪停了,屋内的两人也停了,一室旖旎,暧昧的气息弥漫。 “打的我好痛……” 沈童惨兮兮的趴在床上,一刻都不想动弹。 “我看看。” “你不要过来!”沈童怕了,大尾巴狼实力过分强悍,折腾的自己好惨。 趴得迷迷糊糊时,宫宴墨的气息靠近,沈童往被子里埋了埋,好困…… “沈宝宝,去看雪吗?” 思想几番斗争,沈童艰难的说服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自己放弃温暖的被窝,“你是不是故意的?” 雪刚下的时候,沈童就央求他让自己出去看看,十八般武艺全用上,可男人死活不同意。沈童怀疑是因为宫宴墨要去公司,不能和他一起玩,所以不让他玩。 “去不去?” “你抱我去。” 雪花轻轻地覆盖着每一寸土地,放眼望去,棉花糖似的雪白绵软包裹了一切。 “我想抓一把雪。”沈童兴致勃勃伸出手,期盼宫宴墨答应自己的要求。 “冻手,抓一点点。” 沈童傻傻笑着,一点点够了,摸个感觉,他也不想自己生病。 针灸的中医来了五六个,疗程短次数少的竟然是一开始的胡老。事已至此,沈童答应按照宫宴墨的,进行针灸治疗。 第一次眼泪哗哗的掉,碗都接不住,纸巾生生用掉一整包。 第二次治疗时,哭的眼睛红肿,脚腕处淤青不散。 宫宴墨看的心揪,沈童哭的隐忍,不叫不嚷,小兽呜咽一样。那么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你,全世界只有你的样子,让他这个始作俑者充满负罪感。 大约过去一个月,次数多了沈童便学着不去哭,强迫自己忍住痛不掉眼泪。并且对于宫宴墨陪着他针灸的事情有了抗拒心理。 尽管宫宴墨一再解释针灸可以为他带来好处,沈童不要他陪。 沈童认为,带来的好处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没必要被那么多的针扎,更何况频率非常高。 除了针灸这件事,沈童的小日子过的还是蛮不错的,有吃有喝,夜间活动也时常觉得充足过了头。 练习下地走路,也有半个月的时间,成果显著。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个月,沈童不仅锻炼了坚持的品行、困难斗争的毅力,而且心性变得成熟,慢慢的脱去了小哭包的称号。 宫宴墨偶尔感叹,小哭包被自己养大了,变成了小肉包。搞得沈童时常对着镜子纳闷,自己不是难长肉吗?为什么变得肉鼓鼓的?手腕肉肉的,腮帮子鼓鼓的。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小肉包沈童正在向宫宴墨撒娇,那软软糯糯的腔调,张妈听得乐开了花。 “要这个银色的好不好?”沈童双手一上一下的抓住银色的棍子,左右摇晃,不知晃的是棍子还是男人的心。 “木头拐杖适合你。” “可是那个好丑啊。”像极了山上捡的木头当棍子,哪有银色的手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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