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尘你给我说话!”方榆锦愈发躁动,隔着被子实打实的踹了他一脚。 “你跟着我去国外做什么?” 不说话气死人,说话也要气死人。 “你有病啊?我都说了欣赏欣赏国外的风土人情,你一副不乐意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叔叔阿姨经常去旅游,国外也没少去,怎么没见你一起去?” 你还持续输出上了? 方榆锦怒气直冲大脑,扑过去双手掐住纪凌尘的脖子直接锁喉,“我爱去就去,不去就不去,你不想带我去就直说,我又不是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你去。” 眼睛适应黑暗后,房间内的事物依稀可辨,尤其是纪凌尘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 “你说话!又变成闷葫芦!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三天两头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是我自己有点问题。” “废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你在发神经,我跟你客套一下你还当真了?”方榆锦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床上,情绪稍微冷静下来,“到底怎么了?” 熟悉的安静上演…… “死闷葫芦!你不说就给我滚出去!看见你我就烦!” 有事憋着不说,平白叫人心烦意乱。刚刚冷却的怒火再一次被轻易点燃。 方榆锦是气的说出这番话,却不想话说出口,纪凌尘真的起身,拿上眼镜要迈步离开。 方榆锦拉住他的一只手,“你……我说走就走!其他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榆榆……”男人的声音充满无奈,透露出小小的伤感,“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好的,我怕伤害到你……” 更害怕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割裂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什么鬼?”纪凌尘说的如此小心翼翼,方榆锦一时也没了分寸,迟疑道:“什么事情会伤害到我?” 他这么大个人,一没犯法,二没疾病,能被什么事情伤害到? 纪凌尘回过头,昏暗的光线下,方榆锦蹲在床沿,双手扯住自己的小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模样是他最爱的,灵魂是他最爱的…… “你说啊!你又变成闷葫芦,看我能看出个花来啊?” “给我点时间,让我自己想想。”纪凌尘用另外一只手分开方榆锦抓住自己小臂的双手。 “我不!从上次烧烤的事情到现在,你想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有,不如告诉我,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肯定有考量,说不定可以帮到你。” 告诉榆榆…… 这件事情……他敢为、敢认、敢任由感情泛滥,偏偏最不敢的,便是告诉方榆锦…… “别犹豫了,”方榆锦趁势双手又缠住纪凌尘,甚至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说吧,我竖起耳朵来听。” 瞧纪凌尘的表情,定不是小事,可自己确实想不出来,有什么事会伤害到自己,难不成得了什么罕见病要死了? 也不对啊,真得了罕见病,纪凌尘绝对第一个拉自己去医院。 “放心吧,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心最大的很,不管是什么事,我扛得住。” 对啊,你心大的很,甚至上次烧烤店,我已然得了点信心,可我没有胆子去拿这件事赌。纪凌尘摇摇头,“你就当我没有说过那些话。” 方榆锦想破口大骂,但明白纪凌尘此刻状况并不比自己好多少,硬生生忍下这个冲动,“我们在这里上演极限拉扯吗?你觉得我不搞清楚事情会放你走?” “不放我走,结果照样是我不会说。” 叙述的是事实,方榆锦愣是觉得纪凌尘今天十分的欠揍,拳头硬了。 但是打一架是不可能的,他得套出话来,“纪凌尘,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遇到事情是这种畏畏缩缩的人?” “激将法没用。” 方榆锦:…… 好样的,一眼就识破了呢。 “那我不管了,你打算一辈子瞒着我不成?”摆烂了,总不可能永远不说。 方榆锦随口一说,纪凌尘却陷入沉思,歪打正着,这是目前他自己无法与自己和解的事情。 永远不说,以朋友、竹马的身份陪伴方榆锦一生,他有自信,没有人会比自己和方榆锦更要好。 可这仅限于朋友,若是以后方榆锦有了喜欢的人,分给自己的时间,会剩下多少呢…… 汹涌澎湃的爱意达到极限,无法忍受这种情况的发生,可理智在苦苦死撑着,无法接受方榆锦知道真相后可能带来的的疏远。 理智与情感分割成互不相通的两半,备受煎熬。 方榆锦一看,说的似乎真的有用,立马趁热打铁,试图劝说成功,“是吧?人生几十余载,你忍得了一时不说,忍得了一世吗?有言说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你肯定忍不了一世。” 纪凌尘垂眸,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短短一个月都忍不了,何必论一辈子。 松动了松动了,方榆锦再接再厉,添了一把柴火,“而且你看看才两次,我都受够了,要是以后这样的事反反复复,难保我受够了,你要讲我都嫌浪费时间,不愿意听。” “你打定主意要听吗?” 嗖——啪—— 烟火在心里炸开,方榆锦面上不显,心里乐开了花。小小纪凌尘,拿捏的死死的,这不就愿意说了? 梗着脖子,方榆锦表情淡淡,一副你说着,我听着的姿态,“听,你说吧。”
第224章 什么意思? 纪凌尘目光沉沉,手缩短两人间的距离,摸上方榆锦的下颌,皮肤光滑,指节冰凉,冷的方榆锦打了个哆嗦。 “干什么?” “不是要知道吗?” 方榆锦的视线中,纪凌尘的脸不断放大,突破彼此的安全距离。 “等等,纪凌尘,你离我太近了。”压迫感上来,方榆锦不自觉皱眉,身子往后倒了倒。 爱人近在咫尺,种种原由下,便是得到破碎的后果,也是他纪凌尘活该。 或许小时候方榆锦脆生生的一声‘哥哥’,已定下了二十几年后他们的结局。 手按在方榆锦的后脑勺,在他大为惊骇的目光中,纪凌尘亲了上去。 唇瓣相碰,方榆锦彻底石化,在纪凌尘滚烫的舌尖探入口腔的那一刻,他开始剧烈挣扎。 放在后脑勺的手按的紧紧的,方榆锦不管三七二十一,牙齿咬了口纪凌尘的嘴唇,血腥味即刻弥漫在口腔。 男人吃痛,往外退了退,方榆锦抓住机会挣扎开,顺势给了男人一巴掌。 响亮清脆的巴掌声,方榆锦混乱的思绪渐渐回归,心跳如擂鼓,手指在不停的颤抖,说出的话亦是颤抖的,“什么意思?” 唇瓣被吮吸的发麻,为什么要亲他? 纪凌尘……为什么要亲他…… “你疯了吗?” 不在意的擦擦嘴上的血渍,纪凌尘意味不明的笑出声,感慨不已,“早就疯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看着方榆锦宛如竖起刺的刺猬警惕不安,纪凌尘抿了抿嘴,牵动到脸部肌肉,传来一丝丝疼痛,“对不起……” 这下,是真的没有办法留在这里睡了。 他其实可以选择用真挚的言语去阐述情感,说不定方榆锦的反应不会如此激烈,可是那多麻烦,需要多大的勇气去一个字一个字讲出来。 于是在这个夜晚,借着对心爱之人的那点小心思,他间接诠释自己的感情。 无关对错,全凭心意。 轻轻的咔哒声,卧室门关上,房间内只留下了心脏暴跳如雷的方榆锦。 纪凌尘喜欢他…… 纪凌尘竟然喜欢自己! 这个世界好像过于癫狂了,纪凌尘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方榆锦百思不得其解,一晚上在浑浑噩噩的思考中度过,第二日清晨实在扛不住了,才堪堪睡下。 另一边,沈童难得醒得比宫宴墨早,睁开眼就是张盛世容颜。但是离的似乎有点远,他蛄蛹蛄蛹,直到两人鼻尖相隔不过几厘米。 哥哥醒过来会吓一跳吗? 会很好玩吧。 沈童用目光描摹出清晰的轮廓,想到这么完美的宫宴墨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心中的满足快溢满整个房间。 怎么还不醒? 屋内拉上了隔光的窗帘,沈童也不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哥哥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没有醒肯定是时间还早,那他再浅浅的睡会儿。 然而如果沈童睁眼看看,会对上男人含笑的眸。 等沈童睡饱,再次睁眼时,宫宴墨半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发出淡淡的屏幕光。 “哥哥……” “醒了?”暂时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床头柜上,宫宴墨动作轻柔地将被窝里的人提起来拥在怀里,“睡的头晕吗?” “不晕……你在工作吗?怎么不去书房?” “怕小懒虫睡醒看不见我会难过。” “我才不会难过。”沈童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哥哥几点了?” “八点半,去洗漱吧,张妈的粥热了一次,可别叫她再热一遍。” “好,哥哥去楼下等我。”沈童下床,穿上卡通拖鞋晃晃悠悠的去卫生间洗漱。 早餐是大肉包子和燕麦粥,还有甜甜的紫薯糯米糍。全部是沈童喜欢吃的,假如不需要喝完一杯纯牛奶就更好了。 “封闭式训练是什么样的?把我放在小房间里,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其余时候不许出来吗?” “不是,”宫宴墨否定,“那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先去小画室呆着吧。” “妈妈一会儿会过来?” “对,大概九点半左右,吃饱了吗?拿个包子上去慢慢吃。” 沈童挑了个小点的肉包子抓在手里,在外面会显得不干不净的,但这是在家里,哥哥只会用湿纸巾帮自己擦干净。 二楼沈童原本的房间被改造成了小画室,墙面上一排排的都是他的作品。 虽然叫做小画室,空间却很大,除了一个小马扎,一个绘画板,和旁边摆放着的用来放调色板、画笔清洗剂、画板夹等工具的小书桌就没有其余的东西。 屋内多凿了一面窗,经常有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偶尔可以看见后院的克鲁鲁和花草。 九点半左右到,沈童咬口包子,塞了满满一嘴,还有时间,可以先画幅简单的素描画。 包子一直拿在左手,沈童单手铺开画纸,笨拙的固定住,拿起炭笔准备画画。 画什么呢? 没想出来…… 那就先想想画什么。 放好笔,沈童打算解决掉肉包子,同时想想画什么东西的素描。抽出湿纸巾擦拭指尖时,沈童打个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方榆锦的微信视频电话。 “沈童……我要死了……感觉我下一秒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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