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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贺衍躲进祁万伞下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每次下雨天都要有点不顺的事情发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木调信息素的人都这样。反正贺衍是受够了雨天的苦。 上次就是下雨天结果他家的猫从外面湿哒哒的回来，一脚就踩在他刚开盒的球鞋上。贺衍快要裂开了，追着猫满屋子跑。 祁万之前就听贺衍说起过这件事，但是祁万对贺衍家的猫可没什么兴趣。他撑着伞，还不忘好心的提醒贺衍：“那这个下雨天你可注意一点，别再……” “哎呀！”祁万猛地一跳，好家伙，平路遇水坑。祁万跳起来的时候还推了贺衍一把，避免溅起的水弄到贺衍的小白鞋上。 祁万避开水坑，倒腾了一下凌乱的脚步，这才从水坑里抬高视线，一句“你没事吧？”卡在嗓子里说不出了。 贺衍压平了嘴角，穿着白色球鞋站在水坑里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祁万。 祁万看着那已经惨不忍睹的球鞋还有贺衍湿了一半的裤脚，不顾贺衍黑掉的脸色，硬着头皮上前重新给贺衍的头顶打上伞：“不好意思啊，兄弟。我……” 祁万着急的用空余的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我是怕我踩到的水溅到你身上，天地良心，我也没想到你那边也有一个水坑啊。” 贴着脚踝和小腿的裤脚传来阵阵凉意，祁万也在旁边着急忙慌的苦口解释，贺衍撩了撩刚刚被雨打湿的头发，有些无奈的捏捏眉心，生无可恋道：“算了，我早就该知道雨天不宜走动，不宜出门，不宜穿白鞋。”、“真是强求的留不住，这双鞋以后就不穿了。” 这双鞋来的可谓是一波三折，最后贺衍好不容易拿下的。可是它到了贺衍身边之后，就变成了一双雨鞋，每次下雨天都刚好被拿出来穿。 贺衍对这双鞋那点欣赏的心思全被折腾没了。再见，我的爱。 祁万看了看贺衍的鞋，又看了看贺衍的裤脚，一时之间也被自己的操作给无语住了，既然这个不太能补救，那大家还是各回各家吧。 —— 祁万因为不好意思和过意不去，愣是像个护花使者一样，打着伞将贺衍一路护送到他们家司机过来接送的车上。 本来还想着春色旖旎，要不骗贺衍释放一点信息素，他粘点回去到爷爷面前得意一番。现在却满含歉意对贺衍一路护送，看着贺衍稳稳地坐进后座，祁万才放心的转身回到教室，背上自己这周从学校美术馆里的一个行为艺术家手中淘到的新宝贝回家。 祁万回到家中轻车熟路的摸到爷爷的茶室，正想和老爷子分享贺衍的事。 正在泡茶的祁老爷子却先一步开口，抬头看了一眼回来的祁万，打趣他：“呦，我们可怜的小万，又成留守儿童了，怎么就老碰上你爸妈不在家的时候回来呢。” “你下次应该在我爸妈回家的时候，直接叫他们：流浪爸妈。”祁万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来，一边积极回应着祁老爷子的打趣。爷爷的心必须抓住，毕竟老爷子可是他重要的精神股东和资金股东。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资金股东。 祁爷爷正在旁边一边泡茶，一边推搡着非要往他腿上爬的金毛。然后看着祁万从背包里掏出一团牛皮纸来，又从牛皮纸里掏出一个小骨碟来。 祁万拿着骨碟，将老爷子的茶室打量一圈，还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来安置骨碟，就听到老爷子从鼻息出来的一声叹息。 祁万随手就将骨碟丢在老爷子的大花瓶里：“哎呀，放着升值，放着升值。”老爷子早些年是玩古董的，眼睛毒的厉害，一眼扫过去也有八成准度。祁万从来不去赌那剩下的两成。因为压根就没戏，老爷子基本上是不会看走眼的。 —— 老爷子取了些热水烫杯子，和祁万絮絮叨叨说着：“唐家那个小孙子听说最近分化了。” ？唐家那个小屁孩？唐格？ 小时候像个团子一样老是跟在他后面，虽然祁万也就比那团子大了三岁半，但是从小就有个小跟班感觉也是威风凛凛的。 分化了呀。那个知道祁万分化成一个omega之后，哭的比他这个omega本人还伤心的小孩儿。 “分化成什么了？” 是个alpha吧。 祁万问这话的同时，都做好了出门去唐家的准备，随手拎个包从客厅最中间的展柜中那了样东西，就等着老爷子的下一句话。 那小孩如果没有分化成一个alpha，唐格估计自己能哭昏死过去。 “是个小alpha。”老爷子这话一出，祁万邦铛一声把包从身上拿下往地毯上一丢。刚想着那好哇，又有一个小alpha可以□□了。 “是个薄荷信息素。” 啊？祁万往沙发上葛优躺的姿势还没有做出来，又弯腰捡起地毯上的包、背在身上。他觉得他还是应该去一趟。 “怎么了？”茶室与客厅仅相差一帘子之隔，祁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的传过来。这小兔崽子刚回家就想要往外跑，都不知道陪陪他这个老头儿的。 祁万叹了口气，心想等晚上给唐格打给电话说两句聊聊吧，看看那小子现在是什么状况。再次掀开帘子，回到祁老爷子身边坐下：“没什么，就是突然理解了世界的参差。” 有的人是沉香味儿的，有些人就是薄荷味儿的。 各有不同好吧，薄荷提神醒脑呢。 “哦，对了爷爷”，祁万朝着祁老爷子的茶桌凑了凑，往正趴在爷爷腿上的金毛背上一拍，金毛就乖乖站了起来，哼哼唧唧的趴在祁万腿上。 祁万rua了一□□毛，又把金毛的狗头一把抱在怀里，这才对爷爷说道：“老爷子，这次我逮着个大的” 祁老爷子轻哼一声，继续煮着自己的茶，自己的孙子什么德行他还能不清楚吗？“小万啊，听爷爷一句劝，咱们差不多收手得了。你看看我这儿都被你堆成什么样了。” “小时候，你堆在自己房间，然后往二楼遍地放，再然后三层也要放，堆堆堆，你这东西现在都堆到爷爷的茶室了。 下一次准备往哪放，直接把外面的荷花薅了，放在荷花缸里？” 祁万：……也不是不行 “停，打住！不准再想了。”祁老爷子连忙几声轻呵，他最怕的就是祁万露出深思的神情，“家里的东西不挪出去一件，你下一次就别再带回来东西了。” 祁万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坐着，也不和老爷子呛声，谈不下去的事情就不谈。这是他从妈妈那学来的，简称谈崩了。 祁万强硬地转移了话题：“下周五我晚上回来。下午修了课。” 他们学校每个周的周五下午都是没有课的，学生可以自己选择在学校选修一门课，或者直接回家也可以。 祁万没那么好学，之前选了一门叫做微积分的课，差点被老师给折磨死，属于这辈子都不想再探索数学领域那一类的人了。 下次选一个好学一点的。祁万不停的告诫自己。 然后他在前几天的选课中他就选修了信息素提取学，信息素蒸馏学，信息素留存学。是的，一次选了三个，还是在没有咨询上届学长学姐学习体会的情况下。 祁老爷子一听到祁万下周五晚上才回来，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取来香铲将沉香粉填实，用小喷灯点燃，将这一切做的有条不紊，心中却暗自伤神。 空气中慢慢弥漫起淡淡的沉香，祁万这几天被这种沉香味钓得魂牵梦萦，勾的祁万摸不着放不下的。 祁万觉得他可能有点上头，这都怪贺衍的信息素太迷人。世界上真的会有人不爱沉香味的信息素吗？ 这个世界没有爱了，祁万快要成为信息素学专家了。唯一的研究对象是贺衍。 ---- 第 5 章 = 祁万抱着狗子去旁边的沙发上躺着，嗅着满室的沉香味，脑子中的贺衍怎么都挥之不去。不知怎么的，突然想着如果怀中的狗子变成贺衍……祁万一个寒颤打的哆哆嗦嗦，算了算了，如果怀中抱的是贺衍，那简直就是一个恐怖故事。 手机叮咚的一声响。祁万从狗子身下摸索出自己的手机，看着手机弹出的app消息通知，登时坐直身子喜出望外的点进去。 面色古怪的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和刚煮好茶的爷爷分享：“离谱了，我之前买的一个丑娃娃盲盒竟然有人高价收。” 祁家老爷子眼都不眨：“……多少收的？” “60块！整整60块啊。” 祁家老爷子：…… 小万啊，咱就说是能不能不败家。 祁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继续摆弄他的香灰。60块啊，这堆灰撒出去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六十块。没事儿，祁老爷子一贯会自我开导，不是个经商的料，那就是个学习的料了。刚不还听说小万，一下子选修了三门课吗？ 小子开窍了，要开始激情学习了。他可以坐在家里等着小万光耀门楣了。 祁万也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打破老爷子不切实际的幻想。门楣是不用想了，不把门卸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祁万看了看手中的消息：丑娃娃卖出去了。虽然不理解为什么那个丑娃娃盲盒竟然也有人高价收，但是毕竟是为祁万的沉香信息素制造机腾了位置。 祁万响指一打，开始幻想荼毒祁老爷子的茶室。将金毛从身上撒开，站起身来拍拍裤子，背着手在祁老爷子的茶室的溜达一圈，最后指着祁老爷子的茶桌左侧：“这儿，以后得腾出来。” “等过几天我带人回来，他就坐这儿。” 祁万右手手背拍着左手手心，绘声绘色的和祁老爷子说着：“到时候，就这样。” 祁万打个响指、指点江山道：“你想点沉香的时候，就让他放点信息素，还不用点火。既卫生又环保，既绿色又低碳，还能随开随停。” 祁老爷子听着祁万这没谱的言论，都不想搭理这臭小子，每天搜罗点破铜碎瓦的就算了，现在准备往家里带人？“你说的这次逮着个大的，是碰见了一个信息素是沉香的人？” “对啊。”祁万语气里有点可惜：“我还是最近才发现他是个沉香味的信息素。” “我看得把你丢到局子里清醒两天。”祁老爷子轻哼一声，还带人回家？怎么带？用求豆麻袋吗？ 祁万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红点：“我又不是土匪，当然是请他过来做客。主要是让你这个老头见识见识沉香味的信息素。” 祁老爷子瞥了祁万一眼，招招手把金毛招过来，哼，沉香味的信息素？可别到时候带回来一个小叶紫檀味的。这臭小子上次说好的带给他的沉香，结果最后给他了一块沉香木这件事他还没追究呢！祁万能分出来沉香？ 金毛乖巧的蹲在祁老爷子身边，将狗勾脑袋靠在茶桌上，晃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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