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糯糯咬着嘴唇摇头:“我只是很久没有见我妈妈,她前些年骨头落的病根又复发了,我想在盛家住一阵子,年底就回来。” “年底啊......” 纪许渊心里暗暗盘算着,现在到年底也就还有大半个月,他正好也不想看见盛糯糯那副总是委屈兮兮的嘴脸。 他起身走到杂物间,从里面翻出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绿色键是接听,红色是挂断,里面只存着我的号码。”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手机畅通,我打给你必须立刻接,听明白了?” 盛糯糯顺从地接过手机和充电器,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今晚回卧室睡。” 纪许渊自顾自往楼梯的方向走:“把外面的灯关掉。” 盛糯糯关掉别墅所有亮着的灯,擦净粘在皮质沙发的脏东西,然后跟纪许渊回了卧室。 纪许渊允许盛糯糯回卧室睡,并不是离别前想和他亲近亲近,而是让他帮自己提前准备往后半月要搭配的西装领带。 衣帽间装满了纪许渊的衣服,盛糯糯一直在弯着腰低头忙碌,搭配好又分别套好硬质透明袋子,并细致地贴了日期标签。 纪许渊慵懒地侧躺在床上玩手机,时不时地抬起眼,赤裸裸的目光在盛糯糯身上流连。 他太瘦了,裤管和袖管都空荡荡的,最小码的睡衣穿起来像袍子,个头儿可能刚够到纪许渊的肩膀。 但是也只有纪许渊知道,盛糯糯虽然瘦,他该有肉的地方半点都不少。 睡衣下面的那两片儿臀肉非常饱满,揉捏起来很有弹性,手感绝佳。上边儿胸脯也是。 苍白的脸蛋变得又红又肿,长睫毛挡住通红的眼圈,更让人有想狠狠欺负他的冲动......
第11章 老公,他偷了我的钱! 纪许渊又发泄般折腾了盛糯糯两番,盛糯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洗漱好从卧室出去,正巧碰见温熙打开对面书房的门,神色有些不自然。 但还是殷勤地笑着跟盛糯糯打招呼:“糯糯哥哥,早啊。” 盛糯糯没理他,狐疑地看了一眼他身后鼓鼓囊囊的包,径直下了楼。 今天是周六,纪许渊不去公司,这时候他会在顶楼的温泉房泡温泉。盛糯糯收拾好住院的行李和证明,就去跟他告别。 温泉房水雾缭绕,纪许渊光着膀子泡在偌大的池子里,正背着身喝着红酒。 盛糯糯敲敲门:“我,我走了。” 纪许渊轻轻摇晃着高脚杯,连头都没回:“让小季送你。” “好。” 盛糯糯望着纪许渊的背影犹豫半晌,不放心地嘱咐道:“你,你经常容易头痛就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红,红酒喝多也伤身。” “衣服都熨烫好挂在衣帽间,处理好的蟹子放在冰箱保鲜盒里,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还,还有每天的早餐和晚餐记得吃。” “我半个月就回来,给,给爷爷和爸妈的年货我已经提前......” 纪许渊不耐烦打断盛糯糯:“你烦不烦,赶紧走。” 盛糯糯顿了一下,落寞地垂下眼睛,退出了温泉房。 纪许渊掐了掐眉心,后脑靠在凹凸不平的大理石边沿,任温热的泉水舒缓自己的疲惫。 越临近年底,他就越觉得烦躁。 纪许渊是跟着爷爷长起来的,父母和大哥常居欧洲极少回国,从小到大所有事情由爷爷安排,成年后就被扔了家地产公司经营。 老爷子军队出身,典型的棍棒教育,光坐那儿就不怒自威,全京城能镇得住纪许渊的,恐怕也就只有纪家老爷子了。 他最近一直盘算着,丢了那么重要的竞标该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更重要的是,老爷子曾经答应过他,只要把名下的地产公司经营好,就同意他跟盛糯糯秘密离婚。 这下别说离婚了,他妈的这年能不能过好都是个问题。 纪许渊披上浴袍,下楼察看。 只见二三楼之间的楼梯间里,盛糯糯死死地拽着温熙的手腕,发疯似的红着眼盯着他:“就是你偷的,我看见你从书房里出来......” 温熙见纪许渊朝他们走,便顺势沿着墙壁滑下去,那场面好像盛糯糯把他推到地上。 他躲在墙角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盛糯糯也蜷着身子,抓着温熙的手不放,歇斯底里地哭诉:“快把钱还给我,你是小偷!你怎么能偷我的钱啊!” 纪许渊走近只听了一半,他严肃地盯着盛糯糯道:“盛糯糯,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盛糯糯哭得泪眼模糊,看见纪许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老公,我的钱没了,我的钱!” “我的五万块钱藏在书柜的盒子里,昨天晚上明明还在的,早上我看见温熙从书房出来,包里鼓鼓的装着东西,他偷了我的钱!”
第12章 闹够了没有! 纪许渊攥紧拳头,怒道:“盛糯糯你给我清醒点,你他妈的哪来的五万块钱?!” 盛糯糯狼狈匍匐着爬到纪许渊脚边,抱着他的腿仰头恳求他:“那,那五万块是我辛辛苦苦存的,没有那些钱我真的会死,老公我求你让温熙拿出来吧,求你——” “盛糯糯!你闹够了没有?!” 纪许渊狠狠踢了盛糯糯一脚,这贱人实在太给他丢脸了,为了阻止温熙继续在家里住,竟然编出这么蹩脚的理由! 盛糯糯此时也顾不上瞒着纪许渊,痛苦地捂着肚子如实道:“老,老公,我没有说谎,我不舒服,攒钱是去医院做——” “你他妈的是该去医院看看,该去挂个脑科,检查检查有没有神经病!” 他也不想跟盛糯糯再废话,毫不费力单手扛起盛糯糯,连他的行李箱一块儿扔了出去,“别在我面前玩栽赃陷害那套,滚回盛家去!” 任盛糯糯在外面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他也全当没听见,把大门和所有窗户关得死死的。 最后还是等在车旁的司机小季于心不忍,把盛糯糯扶起来:“夫人,我送您回盛家吧。” 盛糯糯整个身子是瘫软的,直到连拖带抱被弄到车上还没回神。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已经存够五万块钱,今天就能安排住院做手术,很快就能远离病痛和恶心呕吐的折磨...... 他打开盒子的刹那,心脏都漏跳了几拍,那么厚的一沓钞票竟然不翼而飞! 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就是早晨温熙那非常不自然的神情,和那只藏着身后鼓鼓囊囊的包。 盛糯糯崩溃去质问,得到的只有温熙单纯无辜的表情...... “夫人......” 小季被盛糯糯的模样吓了一跳,他直僵僵地镶嵌在后座车窗里,脸色苍白得就像僵尸,“夫人您还好吗,咱们到了。” 盛糯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眼泪却先掉了出来,看得小季的心也跟着揪揪得疼。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小季,干裂的嘴唇翕动着语声含糊:“小,小季,你能借我钱吗......” “夫人您说什么?” 声音太微弱了,小季没听清。盛糯糯嘴唇颤抖着,尝试几次开口,最终却只摇了摇头。 对普通人来说五万块并不是小数目,即使自己束手无策,盛糯糯也不愿意让小季为难。 这时,车外边儿突然有道还稚嫩的童声喊叫起来:“爸爸妈妈快来看,那个嫁出去的怪物回来啦!”
第13章 能不能借我点钱 那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看起来有十多岁,他是盛糯糯同父异母的弟弟盛晓淮。 听到盛晓淮的喊叫,一个面色蜡黄的瘦女人脚步匆忙地从盛家别墅里奔出来,手里还拿着围裙。 盛糯糯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踉跄着扑过去抱住她:“妈妈!” 姜媛赶紧伸手紧紧回搂住盛糯糯,心疼地摸着他的后脑:“我的糯糯宝儿,你回盛家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啊?” 盛糯糯的心口堵得发疼,捂着脸俯在姜媛的肩头哽咽不止,天性使然无论是谁在自己母亲面前都很难掩饰情绪。 姜媛慈爱地拍着盛糯糯的背,为他擦去斑驳的泪痕:“怎么了糯糯,在纪家受委屈了?” 盛糯糯当然不会把纪许渊各种嫌弃自己的事儿跟妈妈说,只摇头道:“没有,就,就是有些想您。” “那就常回盛家看看,妈妈也特别想我的糯糯宝儿。” 母子俩拉着手说了会儿话,豪华别墅的大门才又被推开,盛家的当家主母苏玉荷挽着他父亲慢悠悠地走出来。 苏玉荷见姜媛和盛糯糯握着手说话,便招呼姜媛:“姜姐你先去忙,午饭等着你做呢。” 姜媛神色迟疑,担忧地看了盛糯糯一眼,犹豫半晌只得自己先进了别墅。 盛糯糯不舍地目送姜媛离开,而后礼貌地低头跟盛父和苏玉荷鞠躬:“爸爸妈妈。” 苏玉荷踮着脚看向小季停车的那边,阴阳怪气说道:“盛糯糯,你回盛家没带礼物啊,就这么空着手来看我跟你爸爸?” “对不起......” 盛糯糯的头低得都快埋进脖子里,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爸爸,其实我想跟您借点钱。” 一听钱这个字眼,盛父的满脸横肉立刻不满地皱起来:“你嫁的丈夫家里资产过百亿,来盛家借什么钱?” 苏玉荷附和道:“就是,结婚快四年,盛世嘉年的半点股份都没替咱们家捞到,还有脸回来借钱?” “我,我真的需要......” 盛糯糯有口难言,他不敢跟任何人提及他生病的事情,红着眼望着盛父:“爸爸,求您借我五万块钱好吗,我会连利息一起还的。” “那你给我说清楚,借钱干什么用,以后纪许渊问起来,要是怪到我们头上怎么办?” 看着苏玉荷刻薄的表情,盛糯糯犹疑道:“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检查检查。” “检查用得着五万啊,肯定在撒谎,这忙我们不能帮,小慈出事如今盛家也不比以前,惹不起纪许渊那尊大佛。” 盛父觉得这话有道理,便摆摆手:“你想留就去后院客房住,不想留就赶紧回纪家吧,有什么事亲自跟纪许渊说。” “爸爸——” 不顾盛糯糯呼喊,盛父转身就走,盛糯糯想跟进去,结果门被苏玉荷哐地一声关紧了。 盛糯糯没有过多地停留,同手同脚地往车那边儿走,他知道从盛家借到钱的希望不大,来这里也只是试试运气,事实证明父亲并没有可怜他...... “夫人,咱们去哪儿?” 盛糯糯神情迷茫,抬头看着前面的路,“回,回家。” 回到车上,盛糯糯从行李箱里翻出明明白白写着胃部肿瘤的医院检查单,或许只有这个才能让纪许渊相信自己。 被偷的五万块他不要了,被当做栽赃陷害的神经病他不在乎,他只想要筹到钱治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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