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交差”刺着盛糯糯的耳膜,他们即将共同孕育的小宝宝,那是条鲜活的生命,不是谁给的任务。 怎么可以说得那么随便,怎么可以急到择日不如撞日呢...... 他脸色发青,把话憋着没说,因为除了被骂矫情事儿多没半点用处。 临上班前,盛糯糯带了些昨晚烤的红豆雪花酥和蔓越莓脆饼,上周去医院复查,沈医生建议觉得饿时最好吃点东西。 他没想到今天的糕点还就真带对了,午间休息时他遇到了郁谨行。 四月中旬简单穿件外套刚刚好,郁谨行却仍然穿着加厚的长袖衬衣,臂弯还搭着身咖色长款风衣。 “郁,郁大哥......” 盛糯糯话没说完整,就被忽然扑过来的郁谨行抱个满怀。他顿时僵住不敢再动,半晌才无措地拍拍郁谨行的后背。 向来进退有度的郁谨行,迅速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态,假装拍拍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像以前那样坐在盛糯糯对面。 距艺术殿堂挂牌已经过去四十多天,郁谨行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公司股票接连跌破新低,投资商见势不妙纷纷撤资,他也被迫回到国籍地去吸引外资,甚至动用了父母的本金。 经过迅速地公关周转和运营,国内的艺术品生意总算有所起色,逐渐步入市场正轨。 这些他没必要让盛糯糯知道,只像以前似的目光温柔地看着他:“我去挪威处理公务刚回国,看到这些未接来电就想过来看看。” 盛糯糯心里了然,怪不得穿这样厚,原来是刚下飞机从机场赶过来的。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郁大哥你当时走得很着急,我怕出事,才冒昧给你打电话。” 郁谨行也很抱歉:“这部手机留在国内的助理那边,也是挪威的工作忙,没有联系他,所以真对不起你糯糯。” 阴差阳错的事儿没什么对不起的,盛糯糯拿出打包盒推给他:“你走之前,说好的。” 打开盒盖,熟悉的甜香味扑面而来,郁谨行忽然觉得眼有点酸涩:“你......还记着呢?” 三十多年他都是孤身只影,工作时下边儿人把他的话当圣旨,却从来没人把他临走前的随口说出来的玩笑话当回事儿。 郁谨行注视着盛糯糯,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黑发,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郁哥,糯糯!” 宋怜抱着双臂走近,朝急忙收回手的郁谨行无辜眨眨眼:“不用猜你就跟糯糯在这呢,我是不是打扰两位了?” 盛糯糯没品出宋怜话里的意思,连忙拉着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那点神秘的感觉在宋怜的笑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郁谨行却知道当时自己的目光从没离开过盛糯糯的脸。 下班回家的路上,盛糯糯顺路去了药店,买了瓶店员吹得天花乱坠的最贵的润滑油。 晚上他早早洗澡上了床,只想赶快完事儿赶快睡觉,整天陪纪许渊折腾他身心俱疲。 纪许渊也没废话,掐着盛糯糯的腰从后边儿缓缓进去,疼得他把脸埋进枕头细细抽气。 全程没有多余交流,做完各自洗澡,相互背着身睡觉。 盛糯糯腰酸腿软,精神疲惫,却翻来覆去的阖不住眼,他仰头盯着卧室漆黑的天花板,缓缓抚摸自己的小腹。 以前盛糯糯特想怀孕,总觉得孩子能牵绊住纪许渊,至少让他收收心看看自己。 他现在不那么想了,他不敢确定怀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凭自己这副卑微懦弱的样子,能不能护住他的宝宝...... 可是给纪家留后是无法推脱的任务,盛糯糯的孩子是他的,更是纪家的。 接连六七天排卵期,为提高命中率,纪许渊天天变着法儿的折腾盛糯糯,连周末休息时都不放过。 纪许渊靠在落地窗边抽烟,随手捋着盛糯糯汗湿的头发:“过几天让小周帮你辞职。” 懒洋洋躺在地毯上的盛糯糯立刻坐起来,忙急色道:“我为什么辞职?” 纪许渊不悦地斜他一眼:“难不成让你怀着孕上班,听说怀孕初期孕吐什么的挺辛苦,再说老爷子也不能同意。” 他表情诚恳,却不是真实想法,纪许渊不在乎盛糯糯辛苦不辛苦,只是感觉最近他的心思好像并没有全部倾注在自己身上。 工作和爱好分走了盛糯糯的精力,他的世界多了些陌生的东西...... 不管是颜料气味,还是临摹画稿,亦或是他偶尔望着画笔出神时的笑,这让纪许渊挺不爽的。
第31章 三个人玩儿也行? 盛糯糯以为纪许渊真替他着想,心里还觉得甜丝丝的很温暖。 他像是寻求庇护的兔子,小心翼翼蜷缩进纪许渊怀里,捧着略微粗糙的手掌轻轻啄吻。 眼神半是羞涩半是爱慕,直白地望着纪许渊深沉的眼睛:“我很喜欢这份画室的工作,它让我,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纪许渊闻言微不可察地蹙眉,他妈的聊什么价值不价值的,盛糯糯这玩意最大的价值,就是在家好吃好喝地伺候自己。 心里想得阴暗,面上还得装:“你怀着孕我怎么放心,要是出事老爷子不得宰了我!” “别废话了就按我说的办,明天就让小周给你辞职,你专心在家休息准备养胎。” 盛糯糯闷声反驳:“可是书上说太早居家心理不健康,等觉得身子笨重再居家更——” “盛糯糯!” “你他妈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老子让你在家待着就老实待着,神经病似的老赶着往颜料堆里滚!” 纪许渊脾气上来的时候,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往外吐:“吃老子的穿老子的靠老子养活,还他妈有脸跟老子谈价值!” 怀里的小兔被吓得怔愣,那双眼睛的光彩肉眼可见地黯淡,逐渐笼罩上一层阴翳。 纪许渊以为盛糯糯会哭,可他没有,垂着眼睛收敛好情绪,就拿着睡衣起身进了浴室。 但这也没妨碍纪许渊臭着脸在后边吼他:“辞职的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起你就给我在家老实待着!” 回应他的是浴室门锁舌的咔哒声,以及紧接着响起的花洒喷水声。 盛糯糯那漠然的神情,僵硬的背影,纪许渊觉得很陌生,他发泄完怒意后忽然想起来,盛糯糯好像很久没当着他面哭了。 以前说两句掉眼泪,骂两句掉眼泪,甚至说他做的哪道菜不好吃都要躲进屋红了眼眶。 发现这种细微却真实的变化后,纪许渊莫名觉得烦躁,披着睡袍趴在阳台抽了半盒烟。 连烟头带盒扔掉,再回过身,已经洗完澡变得湿漉漉的盛糯糯就直愣愣地戳在后边儿。 他垂着眼睛道:“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只要你同意,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话成功勾起纪许渊的兴致,他慵懒靠着栏杆挑了挑眉:“什么都行,这可是你说的?” 盛糯糯顺从地点头。 纪许渊冷笑,恶趣味地看着他:“那我打电话找个干净的小鸭子,三个人玩儿也行?” 盛糯糯猛地抬头看向他,满脸错愕,死死抿着自己的唇,才没有当场哭出来。 他奴颜婢膝,低眉顺眼恳求纪许渊,不代表他能欺负自己到这个程度。 盛糯糯白着脸:“不行。” “老子就知道你他妈的是个小古板。” 纪许渊嗤笑着解开自己的皮带,系好扣套紧盛糯糯的脖颈,用劲拉对方就扑进他怀里。 他满意地揉着盛糯糯的屁股:“今晚你给我主动点,卖力表现,我会好好考虑考虑让你继续工作的事儿。” 盛糯糯深吸一口气,任由纪许渊用皮带拉着他带进卧室。 虽然披着太子爷和年轻精英的外皮,纪许渊骨子里仍然是混蛋头子,甚至碍于盛糯糯的凝血障碍,他提前喂他吃了粒特效药。 没有后顾之忧,他残忍征伐的本性就彻底暴露出来,但今晚他在乎的不是自己爽不爽,他卯着劲儿要把盛糯糯弄哭。 让他当着自己的面儿,就像那以前温顺乖巧容易害羞的小绵羊,扯着喉咙哭着求饶。 抱着这种目的,盛糯糯挨不过几番,他面对面地坐在纪许渊的怀里,被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 浓密的睫毛垂着盖住眼眸,双臂环绕紧搂着纪许渊脖颈,把下颌搭在对方宽厚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发出轻轻的颤音。 后面的动作越来越狠,喉咙里嘶哑的调子也撞得破碎,意识混沌不清他就抓着纪许渊的后背开始抽抽搭搭地哀求。 听盛糯糯轻轻细细地哭,纪许渊心理瞬间得到巨大的满足,便更加卖力地折磨盛糯糯。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盛糯糯软软趴着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 纪许渊笑着凑过来亲他:“表现不错,辞职的事可以商量。” 盛糯糯张了张嘴想说话,嗓子却像被针扎似的刺痛,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彻底昏睡过去。 纪许渊悠闲地抽着烟来到阳台,给小周助理拨了通电话:“给我把画室老板的手机号发过来,我有事儿跟他说。” 那种特效药里有助眠的成分,盛糯糯是转过天十点醒的,他惊觉自己竟然没有去上班,便忍住浑身酸疼立刻爬起来。 匆忙跑到餐厅,纪许渊也没去公司,淡定地挑拣着从五星酒店要的菜。 “帮你请假了,先吃饭。” 盛糯糯迟钝地点点头,坐在纪许渊对面,抬眼瞄着他的脸色:“我的工作......” 纪许渊撩起眼皮:“张口工作闭口工作,老子放出去的话,还能不依你,正常上班。” 盛糯糯这才放心吃饭:“谢谢。” 按纪许渊的意思,是让盛糯糯休息到明天再回画室复工,结果他急得晌午就到了岗位。 到岗归到岗,只是老板和学生们看盛糯糯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凡是背着画板进画室的,就没有不偷偷拿余光瞟他的,还不断跟旁边同行的窃窃私语,弄得盛糯糯尴尬不已。 昨晚那通胡闹,盛糯糯以为自己脸和脖颈带着彩儿,便连忙跑到卫生间查看。 镜子里的自己好好的,纪许渊给他折腾出的痕迹都在腰腿,露出来的皮肤什么都没有。 他刚洗好手准备离开,就听厕所隔间里有人在交谈。 “你说那事儿真的假的,表面怎么半点都看不出来?” “怎么看不出来,他整天娘们儿唧唧的,有事没事就往主讲老师身边凑。” “人家那是勤学好问。” “谁知道他揣的什么龌龊心思,不男不女的还敢出来工作......” 不男不女四个字出来,像根针似的刺破盛糯糯的耳膜,他白着脸夺门而出。
第32章 双性也要吃饭的 郁谨行在老地方没等到盛糯糯,那小花猫的时间观念很强,绘画课还从来没有迟到过,他心里担忧就打了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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