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喜欢塑料。”张进摸了摸小狗吊坠,把他藏进衣服里,然后扣好衬衫扣子。 他不确定陆瑾言还记不记得了,他希望他别记得,不然让他知道,自己把他送的手机挂件挂在脖子上的话,自己一定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平常都藏得紧紧的,今晚来得太匆忙,不小心露了出来。 “小狗上面怎么有条痕?”陆瑾言好奇问道。 “哦,有一次它不小裂成了两半,还是我爸找了个能工巧匠帮我修好的。” “坏了干嘛不扔掉再买个新的?” 张进不想回答,岔开话题:“哎,别说这个了,对了,找我什么事?” “张进,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陆瑾言轻声道。 “好,你说。” “你能不能先把手机关掉?”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张进一边嘟囔一边听话地关掉手机。 “我想拜托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行踪。” “谁?” “以前xx社团的,外号‘巴仔’。” 张进有些吃惊,“这人我倒是听说过,当年在社团里闹得很凶,后来就销声匿迹了,怎么突然要查他?”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见陆瑾言不愿多讲,张进也不好去逼问。 他竖起大拇指对准自己,“包在本大爷身上!” 张进的表情,让陆瑾言恍惚间回到了他们在翎羽学院的日子。那时,他拜托张进帮忙查赵一楠的电话,张进也是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张进推开车门下车,走出几米,忽听陆瑾言叫住了自己。 他回过头。 “张进,谢谢你。”陆瑾言轻声道。 张进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随后迈着大步,迅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在吴妍珠的精心治疗下,吴漾终于从昏迷中苏醒。 他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安然守在他的床边,关切地问候着,但吴漾不仅一句话也没有,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安然隔绝在外。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这种沉默的状态,只有赵一楠和陆瑾言来访时,才会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简单说上几句,然后又迅速恢复到那种木然的状态。 整个房间里,除了医疗仪器的滴滴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就只剩下安然的轻声细语和吴漾的呼吸声。 这种沉默让人感到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陆瑾言不知道安然是如何受得了的,每天都在那寸步不离地守着。 为了方便照顾吴漾,吴妍珠选择搬进了赵一楠的别墅。这个之前空荡荡的房子,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变得有了些许生气。但要说真正热闹,倒也未必,毕竟吴漾和安然之间几乎无交流,而吴妍珠生性冷淡,话也不多。 因此,屋内的气氛时常会陷入一种莫名的尴尬之中。 陆瑾言本想试着去调和一下吴漾和安然之间的隔阂,但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赵一楠时,后者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并感慨道:“宝贝啊,清官难断家务事……” 陆瑾言也只好作罢。 但“微笑女神”一事,总是像根刺一样,梗在他脑子里,使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怎么了,言言?”赵一楠看着他的宝贝在床上像块烙饼一样左右翻转,便伸手摸摸他的头,有些心疼地问道。 “是不是吵醒你了?”陆瑾言略带歉意地问。 “怎么会,所以,怎么了?” “我还是想找吴医生,问‘微笑女神’的事。” 赵一楠点头,“我带你去找她。” “妍珠姐,睡了吗?”赵一楠轻轻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吴妍珠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满脸疲惫,“什么事?” “昨天,电话里说的事。” 吴妍珠叹了口气,“进来吧……” “吴医生,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能控制人的药?喝下去之后,对另外一个人唯命是从。比如说,微笑女神。”陆瑾言开门见山问道。 吴妍珠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有。” 陆瑾言急切地追问:“那……那种药,它到底是什么?” “这是信良集团的最高机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吴妍珠冷冷道。 陆瑾言和赵一楠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吴妍珠说的没错,那么大一个集团,他们的最核心秘密怎么可能告诉外人。 “那要是我也想知道呢?”赵一萱披着一件外套慢悠悠走了进来,敲了敲弟弟的脑袋,“下次再聊天的时候,记得看看门口有没有人。” “姐,这不是在家么……” 吴妍珠看了赵一萱一眼,轻描淡写道:“信良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外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跟我结婚。” 赵一楠和陆瑾言惊得眼珠快飞出去了,张大了嘴巴承“O”字形。 “这……这……条件还是算了吧……我、我不问了……”陆瑾言尴尬道。 吴妍珠蹙眉不悦道:“当事人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 “对、对不起……” “好!”赵一萱答复道。 这下,除了陆瑾言和赵一楠外,吴妍珠也是面露惊讶之色。 “现在可以说了。” “赵一萱,你是不是刚刚没听清我说什么?”吴妍珠有些急了。 “你说和你结婚,我刚说了,我嫁给你。顺便说一下,随时都可以。” 吴妍珠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半晌,她说:“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吴妍珠拿出一张结婚申请书,递上一支笔:“先签字吧,照片之后再拍。” 陆瑾言有点无语了,他很想找个人问一下,自己是不是从落伍了,请问现在是流行随身带这种东西吗? 赵一萱接过笔,二话不说地签了字。 “所以,妍珠姐,现在,你是我姐夫……不对,嫂子……也不对……我应该怎么叫你?姐姐?” 吴妍珠“嗯”了一声,“随便。” 她表面上淡定依旧,其实心里早就翻起惊涛骇浪,她不敢相信赵一萱竟然就这么同意了,她本来只是想为难一下她,刺激一下她……结果,玩大了,刹不住车了。 赵一萱:“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吴妍珠暗暗平复了下心情,说:“信良集团长期以来一直致力于各方面的药物研究。而在其众多研究方向中,精神类药物的研究尤为顶尖,这主要得益于当时的一个天才科学家——齐文浩博士。 齐文浩博士在对特定年龄段的少男少女进行心理学与生理学综合研究时,意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当这些青少年在经历强烈的惊恐刺激时,他们的肾上腺会迅速分泌出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令人惊奇的是,这种物质不仅能够带给人一种莫名的愉悦感,甚至还能诱导人进入一种幻觉状态。更为神奇的是,当受到某种特定的外界信号刺激时,受试者会按照该信号的指令行事,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操控。 鉴于这种物质的独特效果,齐文浩博士将其命名为‘微笑女神’,意在表达其在极端恐惧中带来愉悦和幻觉的奇特能力。
第97章 巴仔 由于“微笑女神”无法人工合成,只能从经历惊恐的青少年体内提取,这一做法显然违背了伦理道德,因此很快就遭到了我父亲的反对。 我父亲不得不暂停了齐文浩博士关于“微笑女神”的全部研究。但齐文浩对此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偏执和疯狂。他不仅坚决反对停止研究的决定,甚至提出了进行人体试验的激进方案。 我父亲只好决定:彻底停止齐文浩在信良集团的所有研究活动,并解除了他的职务。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当晚齐文浩带着所有关于“微笑女神”的实验资料和数据神秘消失了。 这是信良集团的耻辱,却没想到在今天,竟然从你们的口中再次听到了‘微笑女神’这个名字。你们究竟是从哪得知这个东西的?” 赵一楠和陆瑾言见没有办法搪塞或者隐瞒,便将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听了他们的叙述后,吴妍珠一脸沉重,“这本来是你们家的私事,我不应该言说或是插手,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我弟弟了,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我不想看到新婚妻子痛失亲人。不过……如果一萱对父母的死想要个说法,那么我会去查,毕竟,那是我不曾谋面的岳父岳母。” 三人惊呆了。 这样直白甚至令人有些脸红的话,竟然是从性子冷淡、寡言少语的吴妍珠口中说出的。他们简直难以置信。 陆瑾言发现,话少的人,有时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必须要查。”赵一楠坚决道。 见状,吴妍珠也没再劝,淡淡地说:“好,我会全力支持你,也会给你选好坟墓……” 赵一萱再也忍不下去了,捂住了吴妍珠的嘴,“你还是少说话。” 平静的日子宛如湖水波澜不惊地流淌了几天,直到,张进的一通电话打来。 “小鹿,快!查到‘巴仔’的行踪了,快去……”张进的话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急切。然而,说到一半,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不,等我,我也去。” 张进以火急火燎的速度赶到集结点,在他的带领下,陆瑾言和赵一楠也迅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余承宇竟然也跟了过来。 “我也去。”余承宇的语气坚定而果断,“多个人就多份力量。”直觉告诉他,他们一定查到了什么,现在很有可能是去抓人,他必须要保证赵一楠和陆瑾言的安全。 赵一楠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犹豫或拒绝,他迅速点了点头,“上车!” 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风驰电掣地驶出了集结点。 陆瑾言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然后变成一条条的线,他觉得那些线条很像这个城市的伤疤。 他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没多久,车子驶进了繁华的闹市区,高楼和平方错落分布,显得有些割裂。 这里人太多,车子已经开不进去了。 “下车,我们得步行了。”张进果断地说道。 四人下了车,跟着张进的脚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处楼房区域。 这里的房屋密密麻麻,一栋紧挨着一栋。阳光在这里变得吝啬,有的住宅甚至终年难见阳光,伸手就能碰到对面的人。这里不乏很多没有身份的偷渡客,一同挤在没有阳光的房间里。大多数情况下,治安官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会特地上门一一核实他们的身份。 陆瑾言观察着附近的地形,心中记下路线。 他们来到了一扇破旧的门前,张进掏出随身配枪,示意其他人退后。他敲了敲门,喊道:“你好,检查管道。”但门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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