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责问的语气,但莫名就是让陆执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 “一个小公司而已。”陈识淡声解释道。 陆执与紧了紧喉咙,忙道:“好,我不会插手你工作上的事情的。” 他一下又紧绷起来,搞得氛围有些僵硬,陈识不太喜欢被这样小心翼翼对待,于是轻轻勾唇,说:“好。” 陆执与吃完早餐后还要吃药,他吞药的速度很快,一点都不拖延,三下五除二就吃好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天天除了休息就是休息。”陆执与委屈道。 陈识有点心软,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指牵过去,放在掌心捏着。 “但是我有工作要做。” “在这里也可以处理工作的。” 这vip病房宽敞明亮,旁边还立着一张桌子,用来办公倒也可以。 手指被缠绵得贴住,五指侵入指缝,简单的肌肤相贴让陆执与手心微微出汗。 “那我回去拿趟电脑吧。” 他松开陈识,乖巧地露出一个笑。 “那我等你回来。” 陈识回了趟家把电脑带来,顺便把馒头给捎上了。 “你不是无聊吗?她陪陪你。” 正好馒头一个人在家等铲屎官回去,也怪可怜的,陈识就带她出来透透气,正好也陪陪陆执与。 馒头缩在陈识怀里,警惕地盯着陆执与。 “她是不是都忘记我了。”陆执与抱怨道。 “她本来也就没有多黏你啊,黏你的是包子。” 许久没提及的小猫咪让两个人皆是一阵沉默,陈识忽然悲伤地发现,这个世界上知道包子的存在的人实在少得可怜。 见陈识表情呆滞,陆执与伸手,轻轻捏了他的脸一下。 “包子也挺黏你的啊,要不是你在她受伤的时候把她捡回来了,可能她都熬不过那个雨季。” 陈识眉眼舒展开来,他看着陆执与,有些诧异。 “你都会安慰人了。” 陆执与闻言,正色道:“陈识,我真的有在努力变得更好,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热烈的爱意是可以融化掉一个人的骄傲和棱角的,就像是刺猬心甘情愿露出柔软的肚皮,拥抱爱人。 奶糖到现在为止还没收敛那点凶意,在周砚那儿又把人给抓伤了,陈识开车去接它,把猫包放到副驾,然后戳着透明外壳,低声教训道:“没良心,周医生喂你这么多好吃的,你还抓他。” 奶糖呲牙咧嘴的,用被卸了尖儿的爪子抓着透明壳。 “就你最凶。” 就不该叫什么奶糖,听起来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好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一到了陆执与怀里就安分极了,翻着肚皮任由陆执与薅。 “没事,周砚最近心情肯定不错,他不会生气的。” “它在你这里怎么就这么乖啊?”陈识疑惑地伸手去揉奶糖的头,奶糖防备地挥起爪子,结果被陆执与给挡住。 “干嘛呢。”陆执与凶它道。 陈识吐槽道:“可凶,奶糖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适合它。” “那改一个。”陆执与抬头笑道,“你来取。” 陈识皱了皱鼻子,说:“还是算了。” 包子、馒头,听起来就很没有取名天赋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出院?”陈识问他。 陆执与还在头疼这件事情,陆老头子最近又折腾起来,说要陆执与去美国疗伤,顺便把身上那点臭毛病全给改掉才行,陆执与以身体不适,不想坐长途飞机为由,暂时往后推了推。 “再住一段时间吧。”陆执与说。 “嗯,我下周要去上班了,到时候没这么多时间来陪你了。” “好。” 陈识上班那地儿离市中心比较远,毕竟还是个中型作坊,公司启动资金不高,只能租到外围一点,但好在地方敞亮,还算舒服。 作为公司的原始员工之一,陈识还入了点股,他很快就知道老板拉自己入股的原因,才进公司没几天,他就迅速地上手了工作,并且工作劲头很足。 这样自然也就没什么空闲时间,陆执与被晾在医院半个多月了,每天只敢发几条消息和陈识说说话,也不催他来医院看自己。 直到周砚说在外头喝酒的时候碰到陈识跟朋友在吃饭,拍了张照过来一看,又是阿九,而且还是两个人单独吃饭,氛围挺好的。 陆执与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他问周砚要了个定位,打了个车赶去餐厅。 车稳稳停到了餐厅门口,陆执与现在还只能靠拐杖挪动,他站在门口,和陈识闹别扭时那些道冷淡的眼神,又让陆执与像是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清醒过来。 他浑身僵硬得靠在门柱上,迎上来的服务员问他几位。 “我朋友在。” 陆执与深吸了一口气,打电话给周砚,问他在几号包厢。 脚上还缠着绷带的陆执与出现在包间里头,搞得大家一下好奇得不得了,赶忙凑上来问他怎么了。 陆执与烦躁地把围起来的人群给赶开,他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周砚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了?刚刚在外面和他吵架了?” “没有,我没去找他。” 周砚诧异地挑了挑眉。 “那你赶过来一趟干嘛?” 陆执与烦躁地揪了一把头发,有些颓丧,说:“我怕他生气。” 向来意气风发的陆执与这幅样子,让周砚也挺难受的,毕竟才收了人家一辆跑车,多少也有给陆总排忧解难的职责。 他把桌上一瓶刚开的威士忌摆到陆执与面前,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一醉解千愁。” 陆执与正好也烦着,喝酒自然是当下最好的发泄方法,他许久没喝,第一口就被呛到了。 “你这酒量越来越差了啊。”周砚啧声道。 陆执与用手蹭掉唇角的酒渍,皱眉问他:“喝不喝?” 周砚举杯跟他轻轻一碰。 “喝,不醉不归。” 陆执与精神状态不佳,没过多久便靠在沙发上,呼吸沉重,闭眼休息起来,自然是没有真醉的,但周砚还是动作非常迅速地给陈识拨了一通电话。 “喂,陈识啊,你在哪呢?陆执与喝醉了,我都弄不动他。” 陆执与闻言,轻轻掀开眸子,然后面无表情地起了身,端起桌上一杯没剩两口的酒,直接倒翻在身上。 周砚一边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一边在电话里装惊讶:“你也在这里吃饭啊?好巧,我们就在二楼包厢里,你能过来一下吗?” 陈识是一个人赶来的,身后没跟着那个阿九。 他把外套脱了,挂在手臂上,领口的扣子开了一颗,露出白嫩的喉结,出现在嘈杂的包厢里的时候,颇有一股清冷干净的气质。 陈识走向陆执与,那人只穿了个黑色的外套,甚至裤子都还是医院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他眉头越拧越紧,问周砚:“你怎么喊病号喝酒啊?” 周砚一时间没想到怎么解释。 “来搭把手吧。” 陈识费劲地把陆执与给弄了起来,一股浓烈的酒气扑了过来,陆执与倾身靠向陈识,呼吸灼热着,紧贴着他的耳畔。 “陈识……” 陈识耳热,用力撑起陆执与的身体,跟着周砚一起,把他抬到了出租车里。 陆执与个子高大,抬起来可废了不少劲,周砚才刚喘了口气,下一秒就被陆执与用没受伤的那条腿踢了一脚。 “那就麻烦你送他回去了。”周砚说完,都不等陈识回答,就立马溜了。 陈识报了陆执与公寓的地址,把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肩膀上,撑着让他稍微舒服点。 “伤都没好透就出来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陆执与用脑袋轻轻拱了他两下,嘴里含含糊糊地念着陈识的名字。 陈识被他念烦了,屈起手指敲了敲陆执与的额头,说:“我在这呢。” 像是被敲到了心脏,心间泛起一阵酥麻。 陆执与轻轻睁开眼睛,抬头看他。 那双宝石似的蓝眸像是抹了一层薄薄的烟雾,酒意给他增添了几分勾人,浓稠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 陆执与又靠近了些,双手攀在陈识肩上,喊他的名字。 “陈识。” 陈识呼吸微滞。 靠近的唇贴着陈识的,但还没亲上。 “陈识。”他又叫。 “你能——” 唇下一秒便被又凶又急得堵住了,酒意随着侵入的舌头涌进鼻腔,陈识紧张地看向副驾的司机,丁点动静都被他红着眼睛给忍在了喉咙里,可陆执与霸道的吮吻动静不小,他越亲越投入,混在音乐声中,隐秘又刺激。 陈识用力咬了陆执与的舌尖一口,刺得他往后撤去,像个真醉了的人似的,皱着水汪汪的蓝眸,委屈地看着陈识。 陈识被亲红了眼,呼吸也急促着。 陆执与陡然又靠近,陈识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就剩一双眼尾泛着泪意的红眸,警惕地看着陆执与。 陆执与简直快要喜欢疯了,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陈识这个眼神给看得沸腾起来。 忍了又忍,陆执与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陈识。” 又是一声眷柔的,缠绵的呼唤。
第101章 “你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 陆执与公寓的摆设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甚至玄关的摆件都还是陈识之前买的那一个。 陈识一个人给他弄上楼费了不少劲,后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把人给弄回了床上,然后单膝跪到床上去脱陆执与的外套。 谁知陆执与一个翻身,把他给压在了身下。 陈识用力拍了拍身上纹丝不动的醉鬼,咬牙道:“你脚!” 属于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陈识费劲推着陆执与,那人已经连同滚烫的呼吸一起,把脑袋给深深地埋进了陈识的脖颈处。 陈识本只开了一颗扣子的衬衣已经被折腾得开了两三颗,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陆执与呼吸灼热,鼻尖抵着陈识的脖颈,将陈识整个人都锁在身下。 但他只是抱着,什么动作都没有。 这是个有点危险的姿势,陈识费劲抬起头,用力在陆执与肩膀上咬了一口。 “陆执与!” 他语气像是有点生气了,陆执与便泄了点劲,让陈识把自己给推开,但还是稳稳攥住陈识的手腕。 “别走,陈识……别走……” 陈识脑袋都有些发晕,他躺在床上,熟悉的天花板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些零碎的片段,身旁的陆执与像只没什么安全感的大狗狗似的黏了过来,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陈识的名字。 陈识长舒出一口气,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100 首页 上一页 92 93 94 95 96 9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