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估计去不了了。” 陆执与敏锐地皱起眉:“你生病了?” “嗯……难受……”
第65章 “只有我吗?”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啊?”张婉宁刚洗完头,头发都被干发帽给包起,面容姣好的五官不施粉黛,正疑惑地看着准备出门的蒋琛舟。 “陈识生病了,我去和他送点药。” 张婉宁哦了一声,她指了指前两天崴到的脚踝,说:“你帮我涂了药再走吧。” 蒋琛舟拎起外套穿上:“等我回来再说。” “等你回来我都睡了,到时候又给我折腾醒了。”张婉宁皱眉道,“送药先喊个跑腿,你帮我涂了药再去呗。” 蒋琛舟拗不过她,只好道:“行。” 蒋琛舟很少在她这里留宿,里里外外花了不少心思精心准备的张婉宁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致了,现在正抱着膝盖,盯着面前眉眼深邃,目似朗星的男人。 “你跟陈识关系这么好,怎么不邀请他当伴郎啊?” 蒋琛舟动作一顿。 “还非得麻烦我表哥,你跟他又不熟。” “陈识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两个伴郎也行呀,结婚是人生大事,你难道不想让你最好的朋友参与吗?” 说完这句话,张婉宁看到蒋琛舟突然就抬起头来,眼底的情绪深沉复杂,瞬间难以分辨。 沉默半晌,蒋琛舟拎起一侧的外套,起身道:“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过去了。” 去的途中他又给陈识打了一通电话,但是没人接,蒋琛舟有些着急了,脚底的油门踩得越来越重。 电话忽然又响起,蒋琛舟赶紧接起,下一秒音质极好的车载音响里便传来张婉宁的哭腔。 “琛舟,我刚刚去浴室吹头发又崴到伤口了……”她已经疼得有点受不了了,声音都在发着抖,“好疼,太疼了。” 蒋琛舟眉头紧锁,迅速在前方找到一个掉头的路口,出声安抚道:“没事,我回来接你,你在原地先别动。” 张婉宁也觉着不好意思得紧,主动问起陈识的情况。 “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刚刚打电话过去都没人接。” “叫过去的药已经签收了。”张婉宁赶忙道。 “好,我先送你去医院。” 药是被陆执与拿到的,他拎着一袋五花八门的药走到家庭医生面前,问道:“这一堆有能用的吗?” 医生瞥了眼他提进来的药,说:“这些都是发烧感冒药,他是肺炎,得吊水消炎。” “肺炎?很严重吗?”说着,陆执与凑到床边,盯着床上反复发烧而面色泛红的陈识。 医生递给他一个口罩,说:“说严重也不严重,但至少得需要一个礼拜才能痊愈。” “用不着。”陆执与拒绝道。 “到时候你也感染了。” “那岂不正好。” 家庭医生语塞。 把医生送走后,陆执与又折回房间里,检查了一下陈识插着针头的手背。 铲屎官生病了,两只小猫咪都显得有些焦躁,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陆执与凭借记忆翻找到了陈识放猫咪零食的地方,一猫派发了一根猫条。 视线忽然落到角落里的那袋鱼干上,他眉头微皱,伸手将拆开的袋子给拿了出来,然后起身丢进了垃圾桶里。 瞥了眼脸色苍白的陈识后,他又把医生留在桌上的药盒和瓶子全给丢进了垃圾桶里,正好盖住了下头的垃圾。 陈识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吊水,他只感觉浑身冷得发抖,牙都快要咬不紧,挣扎的梦境总是断断续续,先是梦到脸色不虞的陈母,教训他说每个哥哥的样子,一点都不知道关心陈宇;后来又梦到陆执与,一手抱着一个陌生男孩,正聊得火热;又梦到高中时无数次期末考试被挤在无人问津的排名处,以及大学期间因为综合分数不够而屡屡和奖学金擦肩而过。 冰凉的液体混在血液里奔涌向心脏,将每根血管的温度都控制下来,陈识无意识地想要裹紧身上的被子,手腕却被人紧紧攥住。 “能不能老实点?”陆执与抓住陈识动来动去的手,赶紧检查了一下针头的位置。 忽然,他听到床上的人小声呓语:“冷……” “冷?” 陆执与勾住陈识冰凉的指尖,舒服的温度让没什么意识的人顺从地轻挠着陆执与的手指,勾得陆执与心里头痒痒。 “那我陪你睡会吧。”陆执与大发慈悲地掀开陈识的被子,才刚钻进去,陈识就下意识往他温暖的怀里钻去,小仓鼠似的。 陆执与心里窃喜着,却还要在一个意识迷糊的人面前摆个架子,用手指落到陈识的后脖颈轻轻抚摸着,嘴里嘟囔道:“可真粘人。” “还瘦了不少,又生病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陆执与边吐槽着,边把人给结结实实地揽进怀里。 这会门外突然响起两声敲门声,除了门外的人的动静,外头静悄悄的,陆执与凝息一听,居然是蒋琛舟的声音。 已经这个点了,蒋琛舟还来找陈识? 手臂已经被陈识毛茸茸的小脑袋枕着,另一只手也已经搂在陈识纤细的腰肢上,陆执与压根不想动,他索性装沉默,听到外头再次传来焦急的呼唤声,陆执与啧了一声,还是决定不放过这次膈应蒋琛舟的机会。 陆执与慢条斯理地打开半边门,身体强硬地挡在门口,从被窝里挣扎着起来的男人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简单的家居服被他穿得像是在拍广告,眸子里染上的冷漠和睥睨让他又多了几分疏离感。 蒋琛舟已经在楼下见到了陆执与的车,但这么实打实跟他在陈识家里撞面,蒋琛舟还是感到有些咬牙切齿。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又是为什么在这里?” “小识生病了,给我打电话来送药。” 陆执与闻言嗤笑了一声,视线落在他空落落的手上。 “药呢?” 蒋琛舟懵了一下。 “我喊了外送,没送到吗?” “药都送到了,你还来干嘛?”陆执与毫不客气道。 “你——”蒋琛舟被他气得一噎,强硬地往前走了半步,抵着门,“让我进去。” “他休息了,你别去打扰他。” 陆执与自然不可能会放他进去。 “我要进去看看他。” “蒋琛舟,你少在这里自找没趣。” 陆执与常年有健身的习惯,各项运动方面的爱好也不少,虽然没有夸张的肌肉,但核心力量还是很强的,再加上他这人不讲什么道理,随便一个猛推的动作就把蒋琛舟给推出了门外,然后用力甩上。 “陆执与!” 门外传来蒋琛舟愤怒的声音,以及用力拍击门板的动静。 陆执与皱眉,低声喝道:“他好不容易睡着,你要是想把他吵醒就继续闹。” 门外的喊叫声依旧持续了一会,又戛然而止在了一通电话后,蒋琛舟似乎是边讲电话边离开的,闷着气,步子动静很大。 陆执与心情不错地回了陈识房间,没曾想刚刚的动静还是把他闹醒了。 陈识眸子有些发红,泛着一层湿漉漉的光,表情有些无辜和茫然。 “陆执与……你怎么在这里?” 陆执与蹲到床边,这下直接凑到了他面前。 “我来照顾你。” “你怎么进来的?” “宝贝,你真是烧糊涂了,是你给我开门进来的,还跟我撒娇说好难受,我就喊了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温热的手掌落在陈识额头,轻轻抚开他细软的黑发。 “你感染肺炎了,应该是白天出去玩的时候被路过的人感染的。” “肺炎?” 他说完便猛得咳嗽了起来,而陆执与又站得这样近,陈识只好用另一只手抓着被子捂住嘴巴。 “你怎么都不戴个口罩。” “我不怕被你传染。” 陈识两条细细的眉毛皱了起来,因为生病,他少了好些防备和警惕,语气中不自觉透出些嗔意来。 “刚刚什么动静啊?” “没什么,我送医生走,聊了两句。”陆执与轻轻抚上他的额头,顺势将鼻尖抵了过去,这样便很像是马上要亲吻上,“你好些了吗?” 分不清绯红的脸颊是因为发烧还是这样亲昵的动作,陈识慌张地偏头躲开他的视线,支吾道:“好、好些了。” 他抬眸看了眼吊水药瓶,又动了动因为输入大量液体而僵硬的手指。 “怎么了?” 陈识略有些艰难地起了半边身子。 “我得去上个厕所。” “我扶你去。”陆执与赶忙架住他的肩膀,把人给扶了起来,然后又伸出修长的手取下药瓶,高高举起。 陈识步子有点虚,才刚踩在地上,差点没直接跌倒,而陆执与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横在他的腰间,几乎是把人挂在自己身上。 慢吞吞地挪动到了洗手间,陈识站在马桶面前,略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了陆执与一眼。 陆执与压根没懂这个眼神的含义,他问:“没力气解裤子吗?” “有。”陈识抿了抿唇,耳根悄悄多了几抹红,“但是你在这里我怎么上。” 陆执与满不在乎道:“那怎么了?你又不是没在我面前尿过。” 瞬间侵入大脑的记忆让陈识浑身都红了个彻底,他恼羞成怒地喊了陆执与的名字一句。 可能堵住陆执与毫无遮拦的嘴,挡不住他充满戏谑挑逗的眼神。 陈识已经忍得难受,他只好服软,小声道:“你别看我行吗?” “陈识,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陈识只眼巴巴地看着他。 陆执与啧了一声,低声嚷了句麻烦后,转身冲着门口站着。 “行了,不看你。” 听着冲厕所的动静渐小,陆执与这才转过身来,把软着没什么力气的陈识又给半抱半扶,弄回了床上。 “我还要吊几瓶水?” 陈识的声音嘶哑得很,陆执与起身给他倒了杯温度适宜的水,坐回床边后将翻出来的被角给掖好。 “两瓶。” 陈识抬眸,陆执与锋利的下颚线便落入眸子,他正神色认真,抬头检查药瓶里剩下的液体多少。 “你睡吧,等会我会给你换的。” 陈识不说话,还是眸光灼灼地盯着陆执与。 陆执与也看他。 “陈识,我可从来没这么伺候过谁,你要给我加分。” 陈识盯着他,小声冒出一个嗯。 “你要给我个奖励。” “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识生了病,依赖心理重,他还是用那样亮晶晶的、灼热的视线盯着陆执与。 陆执与被他看得眼热,到底是没能忍住,凑上去轻轻咬了陈识的下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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