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梁译川是一个快乐家庭养出的小孩,但何言不是。不过本文也不会太多描写何言的家庭,也没什么狗血的! 他们上一次闹掰了的原因还蛮无厘头的,不虐的!但我要后面讲到了!
第14章 秃鹫情侣 梁译川一口气跑过去,何言的眼睛里微微透出惊讶,却很自然地对梁译川伸出手,把他圈到自己的身边来。 何言爸爸道:“这是……” “小译。”何言说,“这是梁译川。” 旁边的年轻女人也在打量梁译川,看见梁译川警惕的眼神,以及何言和梁译川的相处之道,笑着试图套近乎:“这就是言言以前玩的最好的那个朋友吧?” 梁译川皱着眉不说话,气氛一时间冷下来。 何言脑子转的很快,很快说道:“现在也是关系最好的啊……那我们先走了,拜。” 梁译川像是在等一个命令的士兵,听见何言这句话,顿时握住他的手腕就走。何言跟在他的后边,两人走出一段路,才带了点无奈地开口说道:“小译。” 何言看着梁译川的后脑勺,梁译川不喜欢戴帽子,所以早就摘掉了,露出他毛茸茸的脑袋——他大概有一段时间没剪过头发,碎发遮挡住男孩的耳朵,露出一点白皙的耳垂。 ——他的耳洞长好了吗? 何言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梁译川戴过耳钉。 ——他是怎么又忽然暴躁了? 何言快乐又头痛。 梁译川就这样大概走了五分钟才慢下来,回过头看见何言盯着自己,嘴角莫名地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梁译川迷茫:“笑什么?我后脑勺有花?” 他不说还好,一说何言笑得更灿烂:“不是,没笑什么。” 梁译川更加无语,他要甩开何言的手腕,却被何言反手抓了回来。何言一用力,梁译川倒退了几步,差点儿跌在何言怀里。 梁译川:“……注意距离。” 何言好似已经逐渐掌握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然后再退回安全线以内,立刻说:“想吃点什么吗?接下来去看什么?你都带我走到哪里来了?” 热带鸟馆的整个入口恍若隐藏在森林里的一条密道,像是要迎合鸟类栖居地的模样打造出来的。梁译川和何言根本是随便乱逛,完全没有按照任何推荐的最佳路线走。 “我有一点害怕鸟。”梁译川望着上面的牌子,犹豫地说。 严格说来应该也不是害怕鸟,他只是害怕尖锐的物品,比如鸟喙。 何言妥协得很快:“那算了,我们走。” 梁译川看向他说:“但你喜欢鸟,还是看吧。” 何言失笑:“你不用勉强自己。” 梁译川安静了一会儿,把这句话原原本本地还给何言:“你也不用勉强自己。” 两人进入馆内,有些热带鸟的体型很大,看见它们站在玻璃另一边的枝干上时,何言才明白原来《马达加斯加》的电影其实还挺写实,那些五彩斑斓的色彩也许只有靠近赤道,最接近太阳的地方才会产生。 何言走在梁译川的身边,轻声说道:“我没有勉强自己。” 梁译川专注地看着鸟,看起来是真的有些紧张,但还是抽空跟何言聊天,他清了清嗓子,说:“就比如……就比如你那个爸爸,还有你那个姐姐……你不想跟他们说话,可以不用说。” 何言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是刚才的那件事。 他解释道:“还真的是碰巧遇见了,你看见我爸推的那个儿童车了吗?我姐去年生的小孩,我都不知道,我没和他们联系过。” 梁译川:“……嗯。” 何言弯起眼角,再次靠近了一些,说道:“小译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很开心。” 梁译川冷静地推开他,冷酷地道:“……你想多了。” 何言觉得他没有。 参观路线不是一条直路,里面弯弯绕绕,时不时地有会上坡走台阶。何言发现这里面也并不是所有的热带鸟都是彩色的,偶尔也有那种灰扑扑的类型。鸟睡觉很好玩,它们会把脑袋藏在翅膀下面,长长的脖颈弯曲着。 何言几乎不和他父亲那边的亲戚来往,从小是和妈妈、外婆在一起生活。妈妈去世的早,后来他只有外婆。前几年外婆也去世了,但好在何言已经长大。 梁译川的老爸老妈曾经与他和外婆做过一阵子的邻居——何言记得梁译川的妈妈,脸庞红润,烫着一头短短的卷发。她是一名老会计,也是何言最经常见到的那种热心阿姨,做饭有时候很好吃,但有时候不怎么样。工作忙起来,梁译川的老妈便会给钱,让儿子下楼跑腿去买盐水鸭或者烤鸭。 何言经常被无条件地邀请去梁译川家里吃饭,就如同真正的一家人。偶尔他也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想留下来,留在一个快乐的家庭。 梁译川很不喜欢何言的父亲,何言自己也不喜欢,但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太过在意这些人。因为父亲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称呼,站在面前的人很陌生,打个招呼也无所谓——这倒不是勉强,这只能是成年之后的一种无所谓的回应。 但梁译川还是像小孩子那样爱憎分明,他还担心何言会不开心。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一条很长的走廊尽头,对面玻璃内的大鸟张开翅膀,惹的周围其他游客一阵惊呼。 鹦鹉园是个更加神奇地方,铁网密布天空,人走在里面,各式各样的鹦鹉也在里面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 “这地方鸟屎不会掉我头上吧。”梁译川非常担心,于是第一次主动戴上了何言给他的棒球帽。 “想喂吗?可以买点饲料,你看我喂。”何言提议道。 梁译川还是拒绝,有理有据地道:“这样简直是让动物园二次收钱啊,你看我们付了门票,进来喂食还要再掏一份钱,太亏了。” “现在很多地方都是这样。”何言耐心地听梁译川碎碎念,笑着说,“我记得林鹏最喜欢干这个,上次他还去了一个公园,里面有一群鸽子,想喂的话又得掏钱。” 梁译川郑重其事地总结:“嗯,都是一些坏鸟。” “你在猫咖可不是这样的。”何言无情地拆穿了他,“也没见你说过坏猫。” 梁译川:“……”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穿过如同密林一般的鹦鹉园。何言提到了林鹏,梁译川便把刚刚碰见林鹏的事情告诉何言。何言也一样记得上海古着店里的衣服,又感叹道:“果然我说,逛动物园才是正经事吧?我们居然能在动物园里遇见这么多人。” 梁译川说:“林鹏的恋爱运不是非常好,我觉得他多半又要失恋。” 何言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也笑了笑,开玩笑道:“我觉得我的恋爱运也不是很好。” “你算了吧。”梁译川呛他,“很多人都喜欢你。” 很多人都喜欢你。 我也曾经喜欢你。 梁译川脱口而出的潜台词里,蔓延上来某种很难堪的情绪。 他几乎是在说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果然,何言看了看梁译川,没怎么说话。他仰起头喝了口水,喉结动了动,最后也只是缓慢地摇两下头。接着,何言看看手机,很明显地开始转移话题:“前面有个厉害的地方。” 梁译川“嗯”了一声,配合地说:“什么?” “大概是这里的食物链顶端?” “……所以是什么?” 地图指引着两人前去的地方是猛禽园。 梁译川觉得这个名字在目前所见到的全部动物中应该是个王炸,一听就很猛。虽然他的确有点怕鸟,但看多了也就有些脱敏,现在梁译川已经比何言还要感兴趣了。 他幻想着猛禽园的盛况,跟着何言一起走过去,结果—— “不是?!”梁译川震惊了,“猛禽园……是猛禽园没错吧?” 何言也愣了几秒,随后憋笑道:“是……这里没错。” “猛禽园里面只有两只秃鹫?”梁译川真是服了动物园里的取名鬼才,“谁教他们这么取名的。” 真的只有两只秃鹫。 面前的黑色铁笼顶天立地,看起来是很宽敞的地方,两只丑丑的秃鹫一上一下地待在里面,时不时地低下秃秃的脑袋,用嘴整理一下自己的羽毛。 梁译川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那为什么这里不改名叫做秃鹫园!” “猛禽园,听起来威风一点。”何言猜测。 梁译川欲哭无泪,和不远处的秃鹫对视,随后——这只秃鹫小步挪动了一下,张开翅膀,盘悬着在铁笼里飞了起来。另一只秃鹫也紧随其后,跟着它一起飞了几圈。 梁译川仰着头看得入迷,何言忽然点评:“比翼双飞?” “咳……咳咳!”梁译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何言你,不会描述可以不描述。” “秃鹫当然也是有情侣的。”何言说,“对了,以前我还看过一对同性秃鹫情侣的报道。” “谁会去关注秃鹫是不是gay……”梁译川说。 何言挺认真的,说:“为什么不?因为外表吗?但说不定外表只是他人的偏见,在秃鹫情侣眼中,彼此就是最漂亮的。” “偏见不止有一种。”梁译川想了想。 何言好奇地说:“你会在意?所以光拥有爱是不行的吗?” “不行的。”梁译川懒洋洋地说,“爱本就不是什么坚固的东西,爱有时效性,爱也会流动,爱会不自觉地掺杂许多其他的情感,爱没有人们想的那样……无坚不摧。” 飞旋的两只秃鹫落下。 它们大概也没有想到,会有两个人类在笼子外面莫名其妙地开始谈论爱。 仅仅是因为,它们在某一刻飞了起来。 何言由此获得了一种新的感悟——梁译川对猛禽园失去了兴趣,也对爱失去了兴趣。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还能不能回到去年?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细节?
第15章 加锅巴的不要香菜 梁译川对厦门印象最深的鸟类是黑天鹅和白鹭。 但回到南京,回到这个秋日,他没有在这里见到任何一种。 剩下的时间里,梁译川和何言沿着来时的道路准备回去,因为何言并不打算逛完整个动物园。梁译川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但他隐约感受到早晨灌进胃里的咖啡似乎正在失去效果,何言对他说话的时候,梁译川听了半天都听不太清。 “……困?”何言转过头,手摸了摸梁译川的头顶,没怎么多做停留。 梁译川揉揉眼睛,没怎么在意地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说:“还好。” “等下出去再喝一杯咖啡吧。”何言有点儿愧疚地轻声说。 梁译川叹了口气。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咖啡留着下午再喝吧。”梁译川一边走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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