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可以把我关在小黑屋,绑在外面院子的桃树上,再不济扔进河里也行……只要是小颂想的,都可以。”他说得半真半假。
实在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施予颂理智出走,几步走到他的身侧,掐住下巴上抬,狠声道:“我要的是哥跟我保证,而不是开玩笑!”
从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他能清晰地看着施岩。 施岩长得很精致,昂着头时有禁欲的破碎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平日瞋黑的眼眸此刻竟如微风吹皱的一泓清泉,每一次漾荡都让人为之一颤。
施予颂不禁喉结一滚。
施岩看到了,呼吸一紧,攥住他的睡衣领口拉近,额头相抵,近乎咬着牙,“我向你保证,因为我是你的,从今以后,我都是你的。所以不准找女朋友,不准和别人亲昵,尤其是霍胜。”
听到霍胜,施予颂脑子宕机,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他和霍胜从小闹到大,要保持距离其实很难,最主要的是,他们都觉得很正常。
没得到回应,施岩又攥紧了点,微热的呼吸蜻蜓点水般扑在他的唇上,冷声:“做不到?” 施予颂被弄得有些麻痒,心思都没在施岩亟待的回答上,直勾勾盯着那高挺的鼻梁,情不自禁凑了过去。
施岩后撤,歪头挑衅,“想亲就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说兄弟俩最大的相同点是什么的话,那就是强大的占有欲。 施岩能为了长久得到而选择短暂失去,施予颂则能为了得到,像块牛皮糖一样走哪跟哪。
施岩现在无异于玩火自焚,还没能挑衅几秒就被捧着脸,鼻梁到鼻尖被狠狠亲了两个来回,最后的吧唧一声更是让耳朵不争气地红了。
施予颂微喘,“哥,你耳朵好红……” 施岩抓住他的手,把人扯到自己的膝上,十足的淡定,“哦,今天睡多了,回血。”
施予颂自然是要给台阶下的,因为目前两人的姿势让他有些无措,挨得太近了,而且,为什么是自己坐在施岩的膝上,不是施岩坐在自己的?
他还没来得及躲,施岩就已经凑了过来,在他耳廓前反将一军,“耳朵怎么红了?” “挨,挨得近,热呃……” 施岩吮住他的耳垂。 “哥!哥……”极具技巧的吻法让施予颂整个人都在冒烟,可双手又被紧紧?在后面。
施岩隔开一点,轻笑:“如果你和霍胜保持距离,下次你也可以吻我的耳朵,怎么样?” 施予颂被他说得呼吸又是一急,反手握住人压到椅背上,深深地看着。 挑衅的施岩眼神湿润,也很勾人。
施予颂强压着某种蠢蠢欲动,“哥是故意的,是不是?” 施岩笑而不答。 “哥不能总是这样。” 施岩朝前,额头抵着他的胸膛,轻轻说了声好。 施予颂愣了一下,热意也就下去了,松开施岩的手,轻轻拍抚他的脊背。
过了会儿,说,“我一会儿回一趟家把衣服拿过来,哥先睡着等我。” 衣服其实可以重新买,施岩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知道他想去确认,或是去警告。
施予颂隔开看他,郑重道:“我会回来陪哥睡。” 施岩只是笑着看他,很平淡的笑。 ----
第58章 惩罚
洗好碗后,施予颂来到客厅,看着施岩的背影,眸色沉了沉,绕过去蹲在他身前。 施岩正抱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视,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沙发还是给他带去了阴影吗?
“哥,上楼看吧,坐床上看。” 施岩垂眸看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这个沙发也让你想起来了是吗,你也很难受吧?你看,一个沙发就能把我们拆开。” 施予颂红着眼,无措又可怜。 施岩不再看他。
施予颂知道施岩的心思,他那些答应得好好的话都是假的,他根本没想过要在一起。 他想推开自己,无时无刻。
明明都知道,却不想成全;明明他施舍的是假装,也欣然接受,看来,病入膏肓的是自己。
他倾身搂住施岩,顾左右而言他,“我两个小时后回来,然后我们一起睡,你等我。” 又去拿了一块薄毯盖在他身上。 施岩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播放的动漫电影时长为两个多小时。
新住处和家有一些距离,当初父母出车祸后施予颂就主动搬来施潭江为施岩买的新房子,施潭江的本意是让施岩离他远一点。可没想过,十八岁的这一天,自己会带着施岩离开,如果施潭江还在世,恐怕会被气得半死。
司机已经等在院子外,夜晚的风已经没那么凉了,夏天也快到了。
“叔叔,我初三出去毕业旅行乘坐的那辆车的黑匣子数据,请您传一份给我。”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怎么突然想看?” 施予颂回视,凌人的视线不容置喙。 司机移开眼,“一会儿我先把数据传给你,文件袋我明天再拿来。”
那年出事故后,霍旗开带着霍胜帮着料理住院手续,司机则负责车辆处理。在判定为一般交通事故后,所有的调查结果数据都交由司机代为保管。 那时施予颂受重伤,施岩也没过问,文件就一直在司机那。
施予颂一直接受交通事故这个说法,只是上次去医院,医生的话提醒了他——几年前的车祸是存在疑点的。
施予颂:“好,那就麻烦您。” 两人不再说话,车子进入灼桃路,停在别墅前。 临走前,施予颂对司机说:“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您休息吧。” 司机诶了声离开。
眼前的别墅亮着灯,施予颂猜对了,他不可能那么轻易离开的。
“你回来了?应该吃过了吧,再一起吃点。” 左燚坐在餐桌旁,做了施予颂最爱的三菜一汤,都很寡淡,一看就知道没放什么调料。
施予颂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无视左燚放在他面前的碗,“你想要什么?” 左燚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施予颂跟了过去,他这才开口,“我已经说过了,你给不了。”
他摸找电视遥控器,施予颂摁住他的手,攥得很紧,“我可以给你。” 左燚昂头看他,清秀的脸带着狡黠,“怎么给?” 施予颂一时犹豫了。
左燚甩开他的手,悠闲地点开电视,点到动漫区,按键在施岩刚刚看的那一部徘徊。 施予颂突然明白了什么——左燚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施岩,这样的事实让他愤怒。
他冷声,“什么时候开始的?” 左燚自顾自地挑选动漫,漫不经心地回话,“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还是想详细问我怎么‘上’你哥的?”
施予颂瞪大了眼,什么意思! 之前放在客厅的仓鼠录摄像头内容被人删了……真相也只有施岩和那些人知道。 左燚已经属于那些人。 他怒不可遏地一拳揍过去。
左燚倒向一侧,施予颂捏住他的肩膀又是几拳,“你发什么疯左燚……!” 左燚嘴角渗出血,却更好看了,“你还是这么无脑,还是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
施予颂掐住他的脖子,再一次,又像把他拖到田埂上一样失了理智。 左燚脸上的狡黠也终于退下去,开始奋力挣扎。
施予颂嗤声,“我还以为你不想活了才去接近马懿。左燚,你真是出人意料啊!”
左燚猜不出他的下一步,也就有些畏缩。 施予颂没打算罢休,他放任自己的理智出走,只想报复,“既然你这么喜欢男人,那我满足你!” 一把扯住他的裤腰。 左燚慌乱起来,扯住他的头发,“你,你要干什么!施予颂!”
休闲裤并不难脱,只要一扯,皮肤就能见凉,左燚握住他的手腕,吼出声,“你别这样!” 他怕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把施予颂逼到死角了。
施予颂扯开了点,怒火越烧越旺,“那天就应该把你弄脏的,你这种人就不配被同情!” 左燚扯住裤子,“住手!施予颂,我叫你停下!” 见凉了,左燚手足无措,终于露出最真实的哀嚎,“不要……求你不要这样……” 施予颂却根本不看他,自然也不想就此停手。
左燚挣扎侧身,摔下沙发往前爬。 施予颂伏在他身后,右手搂着他的腰固定,另一只手继续扯他的裤子。
左燚奋力往前爬,瞥见电视机前的笔筒那一瞬,慌乱的视线聚集,单手撑地一扬,抄起其中一只铅笔反身朝后面的人狠力一划。 所有的愤恨和声响化为寂静。
施予颂停下动作,直身跪在他面前,左手挡着左眼,一秒后,血滴到地上。 左燚愣了几秒回神,猛地扔掉手中的铅笔,铅笔滚到一侧,锋利的尖端带着血。
“没伤到眼睛吧,把手拿开我看看!” 施予颂捂着眼,血从他的五指渗出来。 左燚碰他的手,“你把手拿开我看看……” 施予颂拿开了手,没伤到眼睛,只是眉毛到额上划开了,血不停涌出。
左燚长吁一口气,“幸好没伤到眼睛……” 还没说完就对上了施予颂瞋黑得可怕的视线,还有流下的眼泪,喉间的话咽了回去,惊惶之余只剩下无措——施予颂哭了。 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在他面前哭了。
左燚伸出手,想摸一摸他。 施予颂拍开起身,冷静寒冱:“我不欠你什么了,这件事就和以前我霸凌你的事抵消。左燚,我和施岩都不欠你什么了。” 说完转身就走。
左燚朝着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 只剩他一个人,从来都是。 ----
第59章 清理
叮咚—— 霍胜拉开门就看见衣服沾血的施予颂,嘴上刻薄,“一天不见,还是这么不见外啊?” 施予颂没了之前的强势,轻声说了句,“很疼,能收留我处理一下吗?”
“你这疯子……”霍胜咬牙,把人拽了进去,拿出一块质地柔软的毛巾扔过去,“捂好,我去拿医药箱。”
施予颂听话,视线落在客厅的沙发,上面的书籍和照片散成一堆。 他又在调查那人了。
施予颂问,“叔叔这几天去哪了?” 如果霍旗开在家,霍胜不可能坦然露出任何那人相关,尽管这些书籍和照片都很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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