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兼政治的年迈男教师也就一语带过。
当然,有那个身体资本并没有错,怎么穿也没有错,欣潼理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理解女性崛起过程中的突破有多重要。 只是环境不同,乔尧没想过她这样的穿着需要承担多大恶意的指指点点和被觊觎,匮乏的思想也不允许她做出任何回怼,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无能狂怒,然后沉浸在征服送上门的歪瓜裂枣男人上。
欣潼生气这一点,生气她做出了改变却不能支撑自己健康快乐地走下去,而是一昧的堕落。 她有找她单独聊过,乔尧一开始还听得进去,因为以为欣潼这种大小姐不会知道山野的罪恶,可有限的智商并不能让她完全理解欣潼的委婉劝诫。
她是感激欣潼的,被认可和关心也让她在心理上获得极大满足,所以当晚疯了很久。 隔天酸疼得没能准时去上课,欣潼担心,只身找上门来。
一间瓦房,三个隔间,破旧的木制家具泛着被磨损过度的光泽,上面还有黏糊的白色液体。 欣潼心猛地揪紧,快速推开狭窄的卧室门,并没有一眼看到人。
视线被门边巨大的衣柜挡住,室内光线昏暗,过道逼仄压抑,挪几步才看到内部具体构造: 两平米的窗前堆着各种衣物,刚好能落脚的区域旁还散落着她的内衣,确切地说是她妈妈的,可她已经发育到可以穿上。
四月暖春还是有点凉,乔尧就盖着一床薄毯蜷缩在床上,欣潼摇醒了她,得到的却是一句“不要了”。 可怕的念头席卷理智,欣潼捡起衣服帮她穿上,说要带她回城里医院,乔尧觉得莫名其妙,哼哼着说困想睡觉,去医院费钱。
欣潼以为两人的谈话在一个频道上,以为乔尧的生物没白学,所以一改往日的迂回,直言说报警的同时去医院做个检查,费用自己来出。
乔尧彻底清醒,用怒吼代替了第一次被发现的窘迫和可耻,“我是自愿的,你不要多管闲事!” 欣潼咬牙,“你才多少岁?他这是强|奸!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报警,对方一定会被法律制裁。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对自己负责。”
还有,她想让乔尧明白,这只是少女的幼稚想法,等长大了,自然会理解其中的不妥之处。
她静下心,又结合理与法好说歹说了一番,乔尧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 最后凉凉说出一句,“我不需要你报警,我也没有卖,我的床伴一直都是他,我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是假的,我已经十八岁。”
欣潼彻底失望,但从她反反复复的几句话听出端倪,冷声,“谁教你的?” 乔尧没有说话,只是扯过薄被侧躺下,可能是气在头上发热,她没有盖实,裸在外面的丰乳上满是红痕。 欣潼甩门而去。
乔尧是个孤儿,但早早自力更生,乡亲们对她也是照顾有加,有什么都会拿来给她。 朝夕相处都没出什么问题,在短期支教进驻后就开始变味,是有什么在后面当了推手。 欣潼想了很久,也留意观察了很久,却没发现什么问题,面前的这个女生对她倒是越来越抵触。
一句配合让乔尧彻底失了理智,她冲向讲台上的欣潼,施予颂扔下相机紧随其后,在剪刀刺向欣潼的脖子时把人扯过,紧接着,疼痛从肩胛骨蔓延。
欣潼摸到一手粘腻,“予颂?” 施予颂放开她,柔声道,“没事。” 哐当一声,剪刀落地,乔尧两腿一软,瘫坐在地。
施予颂转身,背部渗血,修颀挺拔的身姿仍旧高不可攀,以绝对的盛气凌人道:“知道为什么一定不能放弃文化课吗?这就是原因。” ----
第49章 劝诫
咔嚓—— 项河扭头,一个身影快速跑远了,他收起摄像机追了几步,那黑影已经不见踪迹。 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旁边有人呢?
怏怏走回后门,施予颂的救场已经控制住局面,瘫坐在地上的乔尧也被几个好友搀扶了起来。
欣潼上前几步,冷声,“麻烦扶她下来。” “去哪?”乔尧抖着声。 “去我车上等着,我们需要聊一聊。” 乔尧没再说话。
欣潼走近施予颂,“车里有医药箱,也去处理一下吧。” 施予颂保持距离,“不用,皮外伤,回去弄一下就行,还得换身衣服,你先去忙吧。”
欣潼只好作罢,走了没几步回头,话语没有任何温度,“剩下的时间自行安排,可以把黑板上的词性全都弄懂,然后做我发的题单,也可以出去玩,我已经跟沈老师打好了招呼,你们随时可以加入那边。” 整个班级鸦雀无声。
项河在后黑板弯腰捡被施予颂丢下的相机,捣鼓了一番,幸好还没坏。 欣潼擦过项河离开。
施予颂捡起地上那把带血的剪刀走到讲台站定,掀起眼帘,一双眼黑瞋瞋的,倨傲而冷漠。 台下的学生噤若寒蝉,既想多看一眼他的帅气,又怕他。
施予颂有意无意摩挲了一下锋利的剪刀,学生们生怕他修长的手被割伤,视线都聚焦到那去,不知道这大少爷懂不懂只要他一个不小心,他的指腹就有可能破开鲜血。
施予颂环视一周,放下剪刀:“读书确实是件难办的事。在大山里最重要也最不起眼的,也是读书。读书并不一定能够改变命运,但确实提供了一种新选择,一定能让你更好地看待事物,更好地保护自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会触犯法律,什么样的选择需要适可而止……”
嗡嗡—— 手旁的手机振动,施予颂瞥了一眼,眸色随之一沉,把手机翻面,继续未完的话。
“支教老师带你们所做的系列活动,最终目的确实是为了让你们向往大山外面的生活,这段时间也陆续有人因为支教视频资助你们,但你们该谨记,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资助者们不过是在大山撒了一把苹果种子,春去秋来,有一些好好汲取养分生根发芽了,有一些没抵住酷晒或是洪流发烂发臭,等到第二年,那棵只会结出烂苹果的,自然会被砍掉。我今天的这些废话,算是强迫你们听,而最终的选择还是在于你们,要不要读书,要不要好好读书,都是你们自己的事。”
他收尾有些急,学生们都羞愧地低着头,他们什么想法,没人知道。 他们的沉默,总是这么震耳欲聋。
项河看着施予颂匆匆离去的背影,关了录像机,也走到讲台语重心长地开了口:“你们不知道吧,刚才那帅哥也才十八岁左右。” 学生们抬头看他,一脸不可置信。
项河笑,“他家非常有钱,是你们想象不到的那种,他不用做什么,那些钱也够他花个几辈子。学校考试也是常年年级第一,来竹艾村也是每天拿个相机拍来拍去,本来长得又帅,不觉得很像贵公子来旅游吗?” 他说得诙谐,挥去了学生们内心的沉郁。
“可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他比谁都拼了命地努力,他有自己想选择的东西,那东西用钱买不到,但可以通过学习靠近,然后夺取。有时候不是城里人看不起你们,是你们放弃了自己,让人心寒。刚才施予颂之所以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恨铁不成钢,正如你们的欣潼老师,生活在大城市,来这里完全可以当做是来体验周末生活,玩够了就回去,玩腻了就不会再来,何必来讨不痛快?但他们没有,甚至会对你们发脾气,完全不符合支教项目的以鼓励为主对你们不打不骂要关怀。我就直说了,在这种穷地方,你们能改变自己的唯一选择就是努力读书,考到外面去。现在有人来推你们一把,你们怎么就不利用呢,又不要钱!”
学生们的眼里似乎现出了淡淡光点。 项河满意地离开教室,嘴角微微上扬,自嘲道:“我都在胡言乱语什么呢,毒凃祖国花朵了。”
哼着小曲,小步伐扭着迪斯科回到村委会,还没推开门就听见室内的低吼:“你敢动他我饶不了你!”
啪嗒—— 有什么东西砸到门后,项河踯躅了片刻,还是决定给人留个空间,又到处晃悠去了。
室内的施予颂站在原地,肩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紧绷的神经又扯动出不少血。
他之所以匆忙离开教室,是因为讲话途中收到了一条短讯,是周岁发来的一张无比清晰的错位照片: 他上前帮欣潼挡住剪刀,拍摄角度像是两人在接吻,侧脸神情还都在疼惜对方。
周岁甚至附带文字调侃:上次说发了你和左燚的恶心图,是骗你的,这次才是货真价实,想知道你哥收到图片是什么表情吗?要不要给你发个实时反应?
他们在监视施岩。 这样的结论让施予颂害怕,他想让施岩听他解释,可已经联系不上人。
窗外绿影摇曳,阳光明媚。 他还是拿出了那部老人机拨去电话,那边很快接听,施予颂强行镇定下来,“可以麻烦你去我家看一下我哥吗?”
电话那头的霍胜觉得莫名,“你哥刚离开我家,他知道我准备竞赛,来帮我加油助威呢。” “他状态……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刚才在果园摘苹果的时候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施予颂心下漏一拍,“怎么回事!” “说是收到一条短信,我没看到,但哥说是垃圾邮件。” 他果然在意了,施予颂还没继续说,那边就传来霍胜欠揍的笑声。
施予颂皱眉,“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接着还收到了一张图片,施岩哥给我看了,是你和欣潼的错位剪辑图,配文英雄救美,你小子有出息哈哈哈……”
“我哥也笑了?” “何止呢?还调侃我们现在说人恋爱时玩梗落后。反正这边一切都好,不用担心,真不放心的话,晚上自己回来确认吧。”
施予颂长呼一口气,笑得俊朗,“回去赏你。” 霍胜贱贱地说,“小的恭候颂大爷。” 施予颂笑骂一声后挂断电话,捡起地上破碎的智能手机顺势靠坐着门,看着地上投下的叶影,嘴角的上扬弧度又流畅了不少。
于此同时,施家。 客厅的桌上放着刚从霍胜家摘的新鲜水果,全都是施予颂爱吃的。浴室传来哗啦水声,施岩站在花洒下,冷水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 幽深的眼眸蓄满了邪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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