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啊妈,你和我待在这里也很危险的。 我有渐:你是不是傻了? 我有渐:潭市也有疫情啊,我待在那里好歹能照顾你,你现在一个人在那里,怎么吃怎么睡? —-一:妈,我平时也是一个人吃一个人睡的。 我有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就会煮些面条和速冻饺子当早餐吃。你中午晚上吃什么?也吃面条饺子。 —-一:O∧O 我有渐:不行,我还是要去一趟。你们今天才接收到消息,我看看现在能不能到你那里去。 —-一:妈你别来啊!我跟你讲,我就喜欢吃面条饺子。 我有渐:不行!!! 谢渐知最后妥协了。 上午七点,谢渐知接收到了文立正鬼哭狼嚎的电话。 ”小贱贱啊啊啊啊!你怎么没来啊啊啊!我还等着你的早餐呢!” 文立正是寄宿生,谢渐知把电话拿远了些,以免他吵到自己的耳朵。 “停,我先问你,你哪来的电话?” “电话手表。 ” 对方十分平静,谢渐知十分想笑。 “笑什么笑!看不起谁?好歹还是小天才的,还能上网呢!” “错了,是我不配用手机和你的小天才通话。” “……你在嘲讽我吗?” “没有,极致温柔深情版。” “滚!” “哈哈哈,不吵了,不吵了。你们什么情况啊这?” “我也不知道啊,我和室友从寝室到教室,发现没有一个走读生。后来听别人讲,你们走读生刚才被锁在门口了,不准进来。一开始我还觉得老好笑了,后来想了想,你还给我带了早餐,要是我吃不到早餐,我就会饿死。但是我觉得你肯定起得很早,隔壁班就有的走读生来得太早了,所以没被锁在外面。结果……你真让我感到寒心。” 谢渐知极力忍住笑容:“抱歉,爹的好大儿。解封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哼!然后我们还没开始早读,广播里就发了通知让我们回寝室,记得带书籍。现在我就躺在床上呢,刚准备补个觉,肚子就叫了。” “啊,这样啊。你放心,我觉得这疫情应该不会持续太久,而且新闻上说确诊的病例不到5个,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解封了。” “希望就像你说的那样吧。” 谢渐知摁断了电话,谢母发来消息。 我有渐:哦吼,完蛋了。 我有渐:低估你们政府的执行力了。 我有渐:崽,你完了,你真得天天吃饺子面条了。 我有渐:[图片] 塘镇已经封锁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一:没事的妈,我可以自己学着炒菜。 我有渐:我怕你把煤气点燃了。 —-一:…… 我有渐:不行,我还是好担心。你一个人封在家,那天发霉了都没人知道。 —-一:[双手合十][双手合十][双手合十]妈你别咒我。 我有渐:[叹气]我再想想办法吧。 过了一天、两天、三天,确诊的病例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广,众人终于感受到一丝恐慌。后来由小区核酸变成了上门核酸,谢渐知每天天没亮就听到敲门声。醒了也睡不着,他现在的作息就跟在学校里一样。 谢母终究是没找到办法来塘镇,只好和谢渐知保持着天天联系。 和谢渐知天天联系的还有许流沉,许流沉知道他家的情况,因为不允许跨县区招生,初中在这陪爷爷一起的谢渐知无法转学,而谢渐知的爷爷,在初三毕业的那年暑假寿终正寝了。 大概过了二十天,学校下达了解封通知。谢渐知透过窗户看到一辆辆公交车往思习开去,为里面的学生感到开心和兴奋。 二十天里,文立正几乎天天打电话给他发疯。 “小贱贱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居然还布置作业和早晚读!每天必须六点起床,有病吧!那饭菜也难吃得死,早上只有包子馒头,中午清一色的蒜苔白菜,我要吐了!我感觉我瘦了10斤!!!” “好了好了,等彻底解封后,我请你吃大餐。” “尊嘟假嘟?” “……” “尊嘟。” “小、贱、贱、你、是、我、的、神!!!” 和文立正聊完天,谢渐知又会和许流沉进行每天的视频通话,为了监督对方在家里有没有认真学习。 谢渐知明显感到,自新的学期以来,许流沉的整个身心都放到学习上,开始主动问他问题了,谢渐知也乐此不疲。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把电话挂了,谢渐知突然觉得哪里古怪,他打开手机一看,下午四点五十二,文立正说他上车了要给谢渐知打电话,可早上就应该出发的车,到现在好像都没看到。 谢渐知有些慌乱,别是出了什么事。他走到阳台,向学校门口望去。恰好,车开动了。 ?现在才出发,会不会太晚了? 谢渐知有些疑惑,但还是期待地朝车里望。 无人。 空车。 谢渐知眉头一跳,手机适时地响起,谢渐知低头一看,果然是文立正的电话。 “喂,怎么了?你们车上咋没人呢?” “呜呜呜啊小贱贱,呜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谢渐知第一次看见文立正这个大猛男哭,连忙安慰道,“你哭什么啊,怎么了?” “小贱贱……”文立正在电话那头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教育局不批准我们解封,车又开回去了呜呜呜,我亲眼看它来了又走的!我恨教育局!!!我们行李都收拾好了!” “哈?!”谢渐知奇道,“这和教育局有关系吗?政府不是同意了吗?” “他们说国家上面也不批准……”文立正委屈道,“我真的呆不下去了!这里好无聊,我还不能睡懒觉,老师还布置了作业,每天都来查!” 谢渐知是打心底里同情这些寄宿生,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用自己的话,翻来覆去地安慰文立正。 到了饭点,文立正依依不舍地和谢渐知道别,谢渐知挂断后,肚子也叫了,他盯着冰箱里的速冻饺子发愁。 许流沉待在家感到十分压抑,每天听着新闻里的播报,他有时也会萌生一种,为什么还没到他的想法。 但这种想法很快被抹灭了。 想想父母,想想自己,想想谢渐知。 于是他一感到心闷气短就立马去学习,二十天来,他不仅把以前的知识回顾了一遍,还提前预习了不少。有时江欣楚会劝他放松放松,然后许流沉就和她一起做起了健身运动。 嗯,体育训练也不能落下。
第16章 网课 疫情期间学校倒是不缺物资,国家重视学生,政府发放了很多物资,一些家长也会捐赠粮食。文立正去操场做核酸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卡车的大白菜,几天后的晚上他们又收到了通知,负责管他们的老师就带文立正下楼领了泡面和牛奶,一人一桶一瓶。隔天早上,文立正就和弟兄们在寝室里边泡泡面边哭诉,围成一圈轮流吃,把老师吸引来后免不了一通骂。 然后他又打电话给谢渐知。 “小贱贱这过的简直就是狗的生活!不对,狗都没有过得这么惨!我们吃个泡面他也要说,好不容易改善改善伙食,还不准我们围在一坨轮流蹭着吃!” “你们不是一人一桶吗?” “是啊,但是每个人的味道都不一样啊。我的是藤椒的,我下铺的就是红烧的。” “……”谢渐知嗦着清汤面,陷入了沉思。 “今天轮到我们搞公共区卫生了,终于可以出去了!”文立正的语气中带着兴奋,“整天窝在宿舍里我要发霉了。” “你们还能出去啊?” “嗯。害,其实就是扫扫宿舍楼周围的杂草和落叶。” “那挺好的,好歹还能出去。” “嘿!那做核酸更好呢,我还可以去操场上。” “你们还集中做核酸啊?”谢渐知皱眉,外面的疫情挺严重的,他们现在都是上门核酸。 “倒也没有,一次只能去三个寝室,来往的人都不是一条路,我们还隔着两米远呢!真的不理解,都是一个寝室的,要感染早感染了。排队那么久,我真的想和他们聊聊天……” “得了吧,照顾好你自己先。”谢渐知端着碗去洗。 “我好想回家啊……” 文立正冷不丁来这一句。 谢渐知动作顿了顿,把水关上,怕他又哭,安慰道:“蚊子,蚊子就要一个蚊样,别伤心了,其实我呆在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你们不能上网是好事,我每天一打开手机就给我推送本地的实时疫情,弄得人心惶惶的。” “……能不能……” “你好歹还有室友,我一个人住好无聊。而且你们还有老师监督学习,我虽然算自律,但是最近越来越提不起精神了,害。” “额……” “你们不是还有舞蹈节目吗?昨晚老师发了视频,跳的不错。” “!!!有病吧!她发了?我靠,她说让我们放松放松,没想到她居然发出去了!还有,那不是舞蹈!那是广播体操!懂不懂啊你。” “行,不说了啊,我要写作业了,你也别天天躲厕所里给我打电话,味道不冲吗?” “嘟嘟嘟——” 文立正果断地挂断电话。 此后几天,大概是在学校和家长的联合要求下,上面终于舍得放人,谢渐知为他们感到开心。 寄宿生回家后还要进行一周的隔离,之后会开始线上学习。那七天里文立正天天找谢渐知打游戏,谢渐知偶尔会拒绝,毕竟在他们隔离的二十天里他早就玩腻了。 七天隔离期过得很快,许流沉一早就期待着打开小程序等待直播了,突然想和谢渐知说些什么,他打开手机,向置顶的人发送信息。 许流沉:你起来了吗? 许流沉:今天有直播,我好期待。 一直没得到回复,许流沉有些失落,他看了眼窗外,太阳正缓缓升起,余晖普照大地,书桌上留下太阳的痕迹,一切都在叫嚣着新一天的到来。 许流沉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半,他这是正常的作息时间。 江欣楚也没起,许流沉最近失眠得厉害,食欲不太好,早上起来时只泡了杯牛奶喝,现在肚子开始叫了。他翻了一下零食柜,发现还有点袋装面包,随便拿了几个填肚子。 直播是八点开始的,不过七点是早读时间。 …… 要录视频。 时针一点点接近那个数字,许流沉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把手机立在书桌上,堆起书挡住自己,摄像头只能捕捉他正摆在书桌上的手臂,录下他轻柔认真的读书声。 视频录不了太长,他只录了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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