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贺一边看自己被抓得瞬间红了的手腕一边回他:“黄哥他们这儿的帐篷,是最年轻的那个摄影师的。” 傅修时的心脏突然怦怦直跳,他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曾贺连忙去扶他。 “……他人呢?”傅修时说话有些抖。 期待。 但又不敢期待。 曾贺不知道他在问谁,可能是问好心人们吧,“他们走了,回去了,这个帐篷说送给我们了,你不知道你突然晕倒有多吓人,幸亏人家愿意收留我们愿意帮忙……” 外面天已经黑了,曾贺还在絮絮叨叨说傅修时昏迷了多久,但傅修时不知道有没有听。 傅修时就坐在那儿,好久才说:“对不起。” 曾贺挠了挠后脑勺,“什么?” “耽误工作了。”傅修时很轻声地说。
第40章 从沙漠回家两天, 江屿就在家里躺了两天,第三天,宋胜打电话催他出门。 和宋胜约的地方是之前经常去的酒吧, 江屿挺久没来了, 还挺怀念。 他约的不止是宋胜一个人, 还有一些以前一起玩的朋友,陆枕在加班,说晚点到。 江屿到的时候宋胜他们已经在玩扑克了,一看到江屿,宋胜就给他让了位置, 扒着他胳膊哭, “阿屿,我记得你玩这个厉害, 你快点给我赢点回来,不然我这个月零花钱全没了。” 他们高中那会儿就会玩这玩意, 江屿那时候虽然成绩差,但玩扑克是真厉害。 江屿挑了挑眉, “行, 赢的钱归我。” 宋胜:“……输的呢?” “当然算你的, 怎么, 我现在可没钱。”他一个勤勤恳恳打工人, 跑沙漠这段时间半分工资没有。 宋胜咬咬牙, “行吧。” 反正江屿从他那儿坑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屿笑了声,洗牌的功夫还抽出空来扒开宋胜的胳膊, “影响我发挥。” “你黑了好多啊阿屿。”宋胜可心疼, “沙漠不好玩吧?” 江屿看了眼手里的牌,挑着眉道:“还行。” 拍的照片他这两天都修好交了上去, 后续他就不管了。 不过昨天他还接到了何芸的电话。 回来之前他们几个人互换了联系方式。 何芸说回来见到了林立,她把订婚的事取消了,还把林立从家里公司开除了,为此,林立还去人事部那儿闹了一番,半点脸皮不要。 何芸之前和林立也经常吵架,林立仗着觉得何芸喜欢自己没少干过这种不告而别的事情,以前何芸都忍着,但这次,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何芸说有空请江屿吃顿饭谢谢他。 江屿答应了。 要说这次有什么不好的。 大概就是意外遇到了傅修时。 但那也不太重要。 就当是遇见个陌生人。 宋胜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了一眼江屿的牌,哇了声,抓住江屿胳膊,“阿屿你好厉害!” 江屿:“运气好。” 说运气好,那他这个运气也实在太好了点。 连着几把,都是他赢。 他没来的时候宋胜一个人输,他一来,马上快变成宋胜一个人赢了。 其他没玩的人都凑了过来你一嘴我一嘴的。 “不是,阿屿,你那么久没玩怎么还这么会?” 江屿:“脑子有记忆。” “妈的宋胜你开外挂是吧?” 宋胜谄媚地给江屿喂葡萄,“就开,有什么意见?” 说的好像赢的钱是他的一样。 江屿不说话了,把葡萄咽了进去,嘴里咬了张牌,继续算牌,一只脚踩在沙发上,马丁靴的鞋带有些松散,一个男服务生半跪在地上给他系鞋带,江屿脚没动,就瞥了对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唇边带着似有如无的笑。 不远处的卡座,周衡喝了口酒看了眼时间,他旁边的朋友招来服务生,“给那边那桌的送瓶酒。” 周衡朝他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干什么?又看上哪个了?” “看见那个踩沙发的了吗?真的漂亮。”朋友说完看了眼服务生,见服务生一脸为难,不由问:“怎么了?送个酒都这么为难?” 服务生确实挺为难的,“那桌的都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不太好送。” 酒吧是宋胜朋友开的,老板早就说过要对他们特殊照顾一点。 周衡朋友表情变了变,“有钱人啊?那算了。” 有钱人不是他们普通医生沾得起的,就是有点可惜。 服务生走了以后,周衡又朝着江屿那边看了几眼,确认了一下自己没看错,才问朋友,“干什么突然放弃?” “还不是有你和徐知节的前车之鉴在,你俩谈那么久都能因为贫富差距分手,我可不敢追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周衡举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就不能是因为感情淡了?” “得了吧,你上次喝醉了还在喊徐知节名字,要我说你要么就去找他复合,要么就彻底忘了。” 周衡勾了勾唇角,“打个电话。” “给徐知节?不是,你行动这么迅速?好歹照顾一下我一个单身狗……”瞥见他手机屏幕上的傅修时三个字,朋友立马噤声了。 - 陆枕过来的时候,江屿面前的筹码都赢了一堆了,和他对打的人都换了两批,纷纷请外援。 但江屿就输过几把,总体还是大赢。 宋胜在旁边笑得乐不思蜀,搞得江屿烦他烦得厉害,推着他的脸把他推开。 宋胜滋儿哇乱叫:“家暴!家暴!” 说完脑袋被打了一下,捂住脑袋抬头一看,陆枕来了。 陆枕连身上的西装都没换,“家暴什么家暴?你们过家家?你当儿子?” 宋胜:“……就不能我当爸爸?” 陆枕差点被他气笑了,看了眼还在玩的江屿,“这是玩了多久了?你刚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就在玩。” “也就两个小时吧,赢了至少这个数。”宋胜伸出十个手指,“你来这么晚你得罚酒。”他一边说着一边给陆枕倒酒,给陆枕让了个位置让他坐到江屿边上,又突然想起来,“不是,你怎么穿这身,我们阿屿不是最讨厌这种资本家穿搭?” 陆枕咬蛋糕的咀嚼动作顿了一下,“你催命一样,我不得马上过来?谁家经理上班穿休闲服?” 他说完,江屿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转回去了,“你和傅修时以前的穿搭一样。”他顿了顿,“人模狗样。” 陆枕:“……”陆枕回头和宋胜对视了一眼,确认江屿提傅修时这三个字的时候面无表情,没什么其他意思在,“夸我还是骂我?” “你自己想。”江屿喝了口酒。 突然提起傅修时的名字,他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想了想,也就是随口一说,又无所谓。 旁边宋胜眼珠子转了转,“肯定是骂你,傅修时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枕嘶了声,郁闷地灌了一口酒,“我听说你前段时间相亲去了?要联姻?还是个男的?” 江屿抬了抬眉,“你怎么知道?” “我爸妈都知道,说你爸妈是真宠你。”陆枕淡笑了声,喝进去的酒苦的不行,“成了?” 江屿把手里的牌扣到桌上,“没成,不想结婚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要联姻成功了。”宋胜也知道这事儿,但他没敢先提,不知道江屿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江屿看了眼陆枕不怎么正常的神情,“干什么突然问这个?” 陆枕苦笑,“不瞒你们讲,我家里也给我安排了相亲。” 他们这个出生,到了这个年纪,除了像江屿这样家里头有大哥顶着的,都得经历这一茬。 身不由己。 “那不是好事?”江屿笑了声,“你也该谈恋爱了。” 又不能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 说到这儿,江屿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眼陆枕身上的衣服。 陆枕进公司也不是一天两天,这还是头一次在他面前穿这么正式。 江屿以前说过不喜欢这种打扮,太资本家,傅修时除外。 但现在,陆枕穿了。 “是啊,也该谈了。”陆枕叹了声气,“所以就是接受了,是个挺好的女生,我也会尝试着和她好好相处,不过我也跟她坦白,我喜欢过一个男生。”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看江屿,“但那都是过去式。” 一时间,宋胜沉默了。 还是江屿打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就好,等你结婚,我坐主桌。” 宋胜伸出一只手,“那我呢?我也坐主桌!” 陆枕推开他脑袋,“你坐儿童桌,让开,我去下洗手间。” 陆枕一走,宋胜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靠着江屿肩膀呜呜了两声,“大家都有新生活了,怎么只有我原地踏步啊?” 江屿嗤笑了声,“你也可以原地退步,不玩了,玩点别的?” 打这么久的牌,累都累死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纷纷同意,不知道谁提议玩骰子,输的人真心话大冒险。 江屿懒得玩这种的,干脆靠在一旁喝酒,刷手机。 但宋胜适合这种弱智游戏。 不愧是游戏黑洞,没一会儿江屿就看着他喝了几杯,等陆枕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宋胜已经开始大冒险了,找个最近的男人要联系方式。 这对宋胜一个直男来说是致命打击。 “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要我的命!” “少废话,你一个直男要个男的联系方式又不会死。” 宋胜只能硬着头皮往隔壁卡座那儿凑。 没几分钟,他就回来了。 陆枕问:“要到了?” 宋胜点头,表情一言难尽,“但他说要阿屿的联系方式。” 江屿意外地抬眼。 宋胜义正言辞,“我当然拒绝了,长那么丑还想要阿屿的联系方式,再说来这种地方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江屿沉默了一会儿,“你在骂谁不是好东西?” 话音才刚落下,他们这儿就来了个不认识的男人,肥大大耳的。 一看见这男的,宋胜就一副随时要吐出来的表情,看起来受伤不轻,扯了扯江屿胳膊,“就他。” 江屿:“……你刚刚说轻了。” 这男的他进来的时候就见过,他说怎么一直看着自己。 但他是个gay这种事儿,这么明显看得出来? 江屿陷入了自我怀疑,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哪里给了这人自己会给他联系方式的错觉。 宋胜正要站起来,那男的就给江屿递了个酒杯,“赏脸喝杯酒吗?” 江屿挑眉,“不好意思,不喝酒。” 男人笑得油腻,“你想要多少钱?” 他一提钱,江屿这边的人都笑起来了,江屿也笑了,一条腿搭到了桌子上,后背靠到沙发上懒散地说:“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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