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字,把萧坚打得无地自容,脸都红了一大片。 房地产老板受到了惊吓,啊了声好几声,纵横酒桌那么久,他第一次遇上拒绝得这么不留情面的,他也就是受萧坚所托说上那么几句,真被否决了,他也没什么办法。 只不过傅修时这种性格在生意场上定然要吃亏。 好在有人打圆场,又提起了别的娱乐八卦,萧坚也很快调整过来,继续给傅修时倒酒夹菜。 到最后,一堆人喝得东倒西歪,胡言乱语,傅修时酒量好,依然还是方才那副神情,看了眼时间,喊了程远进来把人都给安排妥当。 一进包厢,程远就看见了贴在傅修时身边的萧坚。 他对萧坚有印象,不止是因为刚才江屿给他打电话说的新闻的事儿,事实上,前几个月萧坚就和傅修时见过面,还是在酒店房间里。 程远第一次处理这种事,也不知道萧坚怎么进的房间,那天傅修时本来打算在酒店过夜,最后还是回了江屿那儿。 安排好其他人,程远皱了皱眉站到傅修时左侧,正好把萧坚隔开。 喝了太多酒,傅修时也有些头晕,他揉了下眉心看向程远:“怎么?” 程远作为助理,自然了解傅修时为人,之前萧坚进他房间他都能直接出来,自然也不会再和萧坚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刚才他和萧坚距离实在太过亲密,幸亏江屿见不着这场面,不然估计要出事。 但有些话也不是他这个助理能说的,程远只道:“您现在要回去还是直接住这里?” 傅修时说:“随意。” 随意的意思就是在这儿住。 程远刚想提醒他江屿刚才给他打电话的事儿,身后就传来萧坚醉意朦胧的声音,萧坚喊了一声:“傅总。” 傅修时胃里空落,眉头皱得很紧。 傅修时没说话,甚至看都没看萧坚一眼,倒是程远干笑着挡住萧坚:“萧先生,我想问一下关于新闻的事儿是您公司背后的意思还是……?” 别的不能说,但这种事儿,程远还是能说的。 萧坚还一脸无辜:“什么新闻?” “您和傅总的新闻,您知道,我们傅总没有出现在这种新闻上的意向。” 傅修时确实不知道新闻的事,他今晚第一次看向萧坚,眼神冷得让萧坚有些害怕,但还是装得无辜:“我不知道这事儿,最近确实老有狗仔跟踪我……” 他话还没说完,傅修时就已经站了起来,“删了。” 程远:“已经让公关那边处理了。” “傅总……”萧坚紧紧攥着手机,也跟着站起来,想要去扶傅修时,但还没够着,就被程远给挡了下来。 越过程远,萧坚看向傅修时,“外面下雨了,傅总您能送我回去吗?我经纪人临时有事来不了。” 可惜傅修时压根没看他。 傅修时在看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消息进来了。 为了防止有什么工作电话打进来接不到,傅修时一向是把手机放在最近的地方。 不过并不是什么工作电话,而是江屿发的消息。 萧坚离得近,恰好也瞥见了一眼。 之前他进傅修时房间的时候,看见过傅修时的手机屏保,是一张男人的自拍照。 他今天见江屿觉得面熟,认了好久才想起来,原来傅修时那张屏保照片就是江屿,他不知道傅修时和江屿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像傅修时这样的人,能拿一个男人的照片当屏保,关系应当不一般。 不过现在傅修时的屏保已经换掉了。 萧坚眯了眯眼睛,正想继续装得更可怜一些,傅修时就转身和程远离开,连拒绝的话都没说一句。 回到酒店房间,忍着醉意处理完几份文件,傅修时看了眼手机。 刚才在路上程远旁敲侧击地说了几句,说什么江屿应该很想他,还说,新闻的事是江屿特意提醒的。 傅修时当时只是应了声,他还有公事处理,一直在思考着公事,并没在意程远话里别的意思。 新闻这种事,江屿家里开娱乐公司,从小见多了。 至于想他。 傅修时揉了揉眉心。 江屿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我睡觉了哦,晚安。” 再往上,是江屿对今天工作一天的吐槽,傅修时白天就看到了这些消息,只不过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吐槽的,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程远给傅修时泡了杯咖啡送进来,傅修时盯着咖啡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江屿白天发的那句他给别人泡了咖啡上面,片刻后,才给江屿回了句:嗯。 - 公寓沙发上,江屿睡得并不舒坦,他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脑子里很清晰地回放着一些以前的画面。 江屿认识傅修时的时候十七岁,第一次见傅修时是在校外的公交车站。 那天下了雨,江屿逃课,本来准备回去睡觉,经过公交车站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男生的背影,那时候江屿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只是觉得,那个男生的背影很好看。 好奇心驱使江屿过去看了一眼。 就那么一眼,江屿就再也没逃开过。 那个男生就是傅修时,那时候的傅修时五官还没完全长开,只不过一样冷漠,江屿在他身边站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上一句话,一直到公交车过来。 眼看着傅修时要上车,江屿拢了拢自己被打湿的校服笑着问他:“同学,能不能把你的伞借我?” 后来想起这事儿,江屿也很好奇,为什么傅修时那个性格会乐意把伞给他。 也许是他当时被淋得浑身湿透了很可怜? 可傅修时不是那种很有同情心的人,更不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不然他怎么能追傅修时追了五年才把人追到手。 想要打听傅修时很简单,江屿人脉广,四处问就问到了,傅修时就在他学校旁边的重点高中,成绩很好,就是人比较难接近,江屿打听到傅修时没对象,没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于是,江屿拿着那把伞去找傅修时。 第二次见傅修时的时候,傅修时坐在教室的中排好学生的位置,坐得笔直,认认真真写着卷子,不管是侧脸还是正脸,江屿都觉得这个人实在长在自己的审美上。 他在窗边喊傅修时的名字,傅修时转过来看他的时候,很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 傅修时应当是不记得他了,江屿让他出来他也不出来,江屿也不乐意就那么错失一个好机会,又带着伞走了。 那时候,那把伞就成了他去找傅修时的借口。 他开始频繁地去找傅修时,虽然傅修时每次都不怎么搭理他。 江屿发现,傅修时应当是不喜欢自己喊他名字的,每次听见自己喊他名字,他都会皱眉,于是江屿也不喊了。 也许在傅修时这种性格的人看来,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能那么喊他。 所以在一起后,江屿总喜欢连名带姓地喊他傅修时。 那样就好像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他在十七岁时候喜欢的人,和他是最亲密的人,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手机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江屿立马惊醒过来,也许是心情烦闷,他出了点汗,有些不太舒服,但看见屏幕上跳出来的来自“傅修时”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心情依然是雀跃的。 然而点开之后,却只有一个字。 “嗯。” 嗯什么呢,他在回复自己的哪句话? 有那么一瞬间,江屿产生一种傅修时是不是根本不喜欢自己的念头。 他不会看自己的消息,不会回复自己的消息。 但很快江屿又清醒过来,傅修时那样的人,如果不喜欢,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吧。 江屿自嘲地笑了笑,打了几个字,问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想了想又删掉。 算了,程远说傅修时在忙工作,那应该就是在忙工作。 睡了那么一觉,江屿已经想明白了,傅修时和萧坚吃饭估计也是真的为了公事,如果真的有什么别的关系,傅修时是不可能让新闻出现那么久的。 他撑着额头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直到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第一次见傅修时的场面,他还是会心动。 只可惜,那把伞他还是还给了傅修时,他问傅修时伞去哪里的时候,傅修时也只说不记得了。 不过这么一来江屿也没了睡意,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想了想还是给傅修时回了一条:“睡醒了,好想你啊傅修时。” 喝完水没一会儿,江屿把冰箱整理了一下,他以前从来不干这种活,家里有阿姨,什么都不需要他干,但傅修时很喜欢空腹喝酒,大半夜回来外卖也没了,总不能饿着,江屿没什么厨艺,学也学不会,就学会了下面条。 基本上每次傅修时大半夜回来,他都会给傅修时煮面。 冰箱里的面条是江屿刚才点外卖的时候顺手买的,他怕万一傅修时回来没东西吃。 刚关上冰箱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江屿动作比脑子快,没响第二声就接了起来,不过听见对面的声音后,江屿就泄了气。 “你大半夜打什么电话?” 电话是江屿亲哥江肃打的,江屿没什么好气。 “怎么?我打扰你了?”江肃也不生气,他对弟弟是溺爱的,溺爱到就算弟弟为了一个男人没了自我都允许了。 江屿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傅修时不在?”也不知道江肃是怎么知道的。 江屿:“工作呢,忙呢。” 江肃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哥说,你得记着你背后还有江家。” 江屿顿觉好笑:“我能受什么委屈?我是那种受委屈的性子吗?” 不是在傅修时面前的话,确实不是,但一遇到傅修时,江屿就不是他自己了。 这种话江肃也不乐意直说,他怕惹得江屿不高兴,江屿那颗心完全就是偏向傅修时的。 不过江屿觉得奇怪:“你大半夜就是想说这些?有没有病啊哥,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 江肃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这种事儿你还是得知道,你自己去问问傅修时,看他怎么说吧。” “什么事儿?”江屿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觉得江肃可能在说新闻的事情,不太在意地哦了声,重新翻了下那条新闻。 只是原来那条新闻不见了,但又有了新的,配图是傅修时和萧坚一起站在房间门口。 走廊的风格和刚才照片上的酒店不是一家。 江屿脑子突然被闷声敲了一棒,钝痛,连带着心脏一起。 “阿屿,还在不在听?”江屿突然沉默下来,江肃有点慌了。 好一会儿,江屿说:“在,娱乐新闻而已,你不是见多了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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