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骞承心绪不宁,辗转反侧一整晚。 早上起来下楼吃早餐时,冤种但赚了很多加班费的向诚递来一份文件。 “嗯,放旁边。” 祁骞承一脸的冷漠,他知道那是什么,但并没有表现出很急切的样子去接。 向诚便只好将文件放在他坐位旁边,再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打扰总裁大人用餐。 祁骞承本想好好享用早餐,他他发现家里今天切吐司的刀有点钝,草莓酱也很稀释半天抹不上去,放进嘴里一咬——酸的。 罢了。 他喝了一口牛奶,打开文件先看看吧。 言映真昨天的行程,跟他之前与自己闲聊时汇报的一模一样,唯一有点特别的是当天下午程喻居然去了他的公寓。 祁骞承目光微敛,“他们在公寓待了多久?” 向诚立马上前一步,微微颔首:“十几分钟左右,准确来说,荣尚宇上楼后,程喻很快就下来了。” 跟前夫单独见面,这种事儿放在任何时候,都会让人心存芥蒂。 祁骞承原本是特别放心他们,因为程喻太狠太绝,言映真敢爱敢恨,根本不存在藕断丝连暗通款曲。 可是为何他昨晚如此失态。 “还有一个算是关联性的事情。”向诚如实汇报:“程喻回去后,当天晚上吕俊容拖着行李箱坐飞机离开深城。” “去哪?” “去临市拍摄。”向诚说:“翻了他工作室的微博,是临时接的通告,去三天。” 见祁骞承没说话,向诚大胆猜测:“他们是想只开身边的人,暗渡陈仓?” 向诚说完,收获了总裁的“你本季度奖金无了”的眼睛。 我再说话我就是狗。 “十点开标。”祁骞承站起来,“先去会场。” 向诚:“汪。” “……” *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言映真鲜少与祁骞承斗嘴有,开玩笑有,互相较劲儿有,偶尔的甜蜜也有。 但唯独没有争吵。 原来跟人吵架是这种怅然若失的心情。 言映真失眠了一整晚,早上瘫在露台的沙滩椅上继续摆烂。 不久,尤丽的电话打过来,“真真,最后花落谁家?” 言映真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不想动,“我突然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签。” “怎么说?” “可能,退圈也说不定。” 言映真听见尤丽在那边深吸一口气,“宝,你好不容易火起来,咱们别跟名气和钱过不去。” “我担心有一些不好的言论。”其实上次直播就已经开始出现,再加上他决定跟程喻彻底撕开遮羞布,他没有信心能得到全网的支持。 “你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想休息。”尤丽劝他转移注意力先放松几天,“挑选经纪公司是个细活,毕竟签约好几年,稍不注意就把自己埋坑里出不来了,你因为担忧而产生逃避的心理我也明白。” 还真不是。 言映真这短短一年,所有倒霉的惨案都经历过了,他就是想还是继续摆烂好了。 实在没有必要突然冒出事业心。 他想要的钱,只需要伺候好祁骞承即可。 一想到他,昨天吵架的一幕再次浮现脑海。 今天早上祁骞承没有给他发早安,前几天都会有的。 “我们不说丧气话,我认识的同行也想签你,昨晚发了一份资料到你邮箱。”尤丽鼓励他:“有空看看,别丧丧的啊我可不喜欢这样的言映真。” “谢谢尤姐。” 结束通话后,言映真觉得找点事情也好,免得想东想西,他点开邮箱一查,不止一份未读邮件。 呃……怎么还有脏东西乱入? 程喻的脸大到都能遮天了,哪来的迷之自信,认为自己会选他参股的经纪公司,里面还有吕俊容。 这不是修罗场,这是垃圾场。 言映真直接永久删除。 这整整一天,祁骞承都没有再发过信息联系他。 言映真是有自己打算的,他决定破釜成舟,在与程喻约定好的当天晚上,他让司机送自己去了言家的别墅。 “不用等我了。”言映真下车前对司机说,然后打开车门,大步流星阔别半年之久的房子。 他曾经长大的地方。 傍晚七点的光景,夕阳将花园里的树影拉得长长的,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照在客厅的木地板上。 程喻没穿衣服,上半.身涂了发亮的精油,一条紧身的白色的短裤包裹着他臀.部。 明明没有双开门的身材,硬是凹造型将肩颈跟背部开到最大。 他大剌剌坐在沙发上,一半的脸映在昏黄的晚霞中,另一半淹没在阴影之下。 他张开双臂,向言映真发出邀请:“过来坐我身上,宝贝。”
第51章 言映真站在寂静的客厅, 四处打量着。 这里的装潢还保留着之前的模样,看来住在这里的吕俊容接受度挺高的。 言映真站得远远的,“没人吗?” 过于安静, 又没开灯,有种诡异的感觉。 “佣人都放假半天让他们滚了。”程喻站起来, 有些急不可耐:“连吕俊容我也打发去了外地, 今天晚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可以做一整完不被人打扰。” 言映真熟门熟路地走到开关处, “啪”地一声,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亮了。 这盏灯是十年前父亲从国外展会买回来的, 当时觉得梦幻璀璨,现在再看,有点俗气跟过时的土味。 就像面前站着的那个人模狗样的人。 “你喜欢开灯做啊。”程喻肆无忌惮地说着下流的话:“我以为暗一点你比较放得开呢,先去洗个澡?我帮你。” 言映真闭了闭眼, 开始反击:“程喻, 当初我跟你恋爱多年,你都不肯碰我,怎么现在犯贱一定要得到我呢?” 程喻看着面前的人儿穿着单薄的深色棉麻服饰, 将他的冷白皮衬得更加晃眼。 “我以为你不会跑呢,像吕俊容一样又哭又闹但就是不会走。” “你跟吕俊容到底在一起多久了?”言映真问他:“什么时候上床的?” 程喻舔了舔嘴唇,“今晚这么浪漫,是我跟你的第一次深入交流, 为什么要提他啊。” 言映真双手抱臂,“你说还是不说?” “好好好,我都交代, 他是从初中开始当我的马仔跟班,言听计从那种, 他没钱交学费啊,只要我给他钱,随时随地给我口。”程喻笑得轻浮,谈起另一个人时,更加的毫无尊重:“真正上床是在高中毕业那个暑假吧,你跟言邦国去国外一个月,我们就搞了一个月。”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言映真开始认真地跟他算时间线:“也就是说从我们在一起到结婚离婚这六年时间,你骗我说对男性还是有点生理抵触,这六年没跟我亲密接触过,你们一直在偷情。” 言映真一口气说完,感觉轻松了不少。 “这都是过去式了,别算账。”程喻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他说:“你不是想救你父亲吗,赶紧伺候我。” “我爸没害过你及你父母。”言映真继续说:“他一直把你当亲儿子养,结果你设计陷害他坐牢。” “我不想再去追究这件破事儿了。”程喻气得走过去,一把拽住一直保持距离的言映真:“你到底有完没完,不想你父亲判十年以上,今晚就好好伺候——”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响彻整个客厅。 言映真睁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眼尾绯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言映真,你他妈软的不来要来硬的是吧。” 程喻被逼急了。 在他眼里永远毫无攻击性的言映真,就连从民政局伤心离开那天,他除了无声哭泣,什么都不敢做。 短短几个月,还想学别人脱胎换骨! “老子今晚就要狠狠的艹死你。” “你放开我!”言映真另一只手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重重地摔在地面。 玻璃瓶破损的一瞬间,许多细碎的玻璃渣飞溅,划破了言映真的小腿。 白皙的腿上出现几道细小的红痕,缓缓渗出血丝。 程喻吸了吸鼻子,大吃一惊:“是汽油味儿。”他把言映真拽得更紧:“你这是想干嘛,同归于尽?” “你要是敢强迫我,我们就一直下地狱好了。” 把他一起带走,不能让这个白眼狼人渣一个人活在世界潇洒。 “就凭你?” 程喻压根儿没有被他威胁到,他力气大,把言映真拽过去,一把将他推向墙壁,再把他的双手禁锢在身后。 “程喻,你要是敢碰我——” “你敢怎么样?”程喻从背后凑过来,邪魅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来:“你这么不听话,干脆我把你关在地下室怎么样,一直关到你跟吕俊容一样,像条忠诚的狗哈哈哈哈——哎呀——” 程喻捂着下面连连后退几步,“你他妈往哪儿踢呢!这、这鞋底带刺儿?” 他这才发现,言映真穿的是一双钉子足球鞋。 所以,一开始的可怜又害怕是装的! “你不是说要把你伺候爽吗?”言映真从他的百宝袋里掏出一根棍子。 “这又是什么?” 言映真笑容灿烂:“当然是让你浑身颤栗,欲罢不能的。” 程喻没有料到,言映真还有如此恐怖的一面,他明明是在对自己微笑啊,怎么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刚才言映真飞起一脚稳准狠,应该是踢到自己的蛋蛋了。 “言映真,我的保镖就在附近。”程喻脑子里那种下流想法,在蛋疼的时候瞬间消失,他现在需要马上去看医生。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马上滚,不然我要你好看!” 等他治好了,自然有办法找言映真算账。 “啊。”言映真捂住嘴,诧异道:“不是说你把他们都遣散了吗?” 程喻一愣,随即狡辩:“我有紧急按钮!” “在哪?” “沙发旁边的矮柜底下。” 话刚一说完,程喻暗骂一句:“我日。” 他被套话了。 言映真已经走过去,伸手往下面一摸:“是这里吗?” 程喻蚌埠住了,“言映真,这么多年情分,你当真要这么心狠手辣。” “嗯?”言映真歪歪脑袋,眼神懵懂:“不是你说,要让你爽吗?” “我不要了。”程喻发现他的蛋蛋一抽一抽的痛,而且越来越加重了。 他捂着下面坐在沙发上,非常艰难地强撑着没有倒下去,“我现在对你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走吧!” “程喻,那份资料到底在哪儿?” “什么?” “你说能帮我父亲减刑的。”言映真漠然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那些你陷害他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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