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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母亲跟爷爷发现，他会被罚跪跟抄家规的。 内心悄悄萌芽一颗种子进而生根发芽——那是迟到了多年的叛逆期。 “哎呀，好可惜。”言映真站在第一教学楼面前的花园前，抬头指着三楼中间的教室。 “呐，这是我坐了三年的班级，亮着灯，高三生在上晚自习。” 啧，不能进去撒欢了。 旁边的祁骞承却是没有理会他，他看着不远处那颗树干巨大的梧桐树——初次暗恋在这里悄无声息地结束。 “走，去楼顶。” 言映真像喝了假酒，一个晚上都不消停，还越来越兴奋。 祁骞承只好陪着他胡闹。 爬了七层楼终于抵达楼顶，祁骞承以为这就完事儿，结果言映真又吵着要爬到上旁边机房的屋顶。 “可以的。”言映真说：“跟我来，后面有铁梯子。” 祁骞承：“……”今晚已经跟着你去了好多地方。 言映真爬到楼顶时，已经累到散架，他直接倒在机房屋顶上，呈大字形状。 祁骞承坐在他旁边，四周很安静，浩瀚星空的巨幕之下，人类显得如此脆弱而渺小。 那么，藏匿在心中的小秘密，从轻轻触碰到的两只手，终于感受彼此的温度。 心脏不断加快跳动，将一个人的狂欢体现的淋漓尽致。 “哇，空气真好。” 楼顶口的门被人推开，几个男女生一同溜出来，站在夜色中喘气。 “高三啊，真的是地狱啊我草。” “我月考又考砸了。” “那天我看见喜欢的男生，跟隔壁班的女生一起走回家。” “……” 他们互相抱怨着最近的烦心事，发.泄完情绪之后又相互安慰。 祁骞承个头太高，坐着担心他们一转过头看见黑暗中的半个身子，会吓出心脏病原地去世的程度。 于是他一同躺下，肩膀轻轻靠着言映真。 “言映真。” “嘘。” 祁骞承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他悄悄凑过去，湿冷的薄唇蜻蜓点水般碰了下言映真的脸颊—— 十八岁的祁骞承，你不要再难过了。 十年后，你终会吻到你的暗恋对象。
第33章 言映真翻墙后, 忘了关手机手电筒直接放进裤兜里，等他们从学校出来后，发现已经没电了。 “祁总, 你的最新款水果手机是水货吗？”言映真恶人先告状：“电池这么不耐.操。” 祁骞承直接给出解决方案：“去附近找共享充电宝。” “都没法扫码。”言映真累了，指着不远处那栋楼, “我的小公寓, 祁总今晚愿意纡尊降贵么？” 接近凌晨的时间点, 街道上的人已经不多了。 言映真跟祁骞承并行走在人行道上, 他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 落下来的手晃了晃，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到对方的手背。 走着走着, 又轻轻碰了下。 夏日微凉的晚风吹拂脸颊，言映真别开脸捂住嘴笑了下。 他跟祁骞承什么样的姿势没试过，怎么对方好像突然害羞傲娇起来。 当再一次轻触到手背时，言映真干脆双手插进裤兜里。 他跟祁骞承纯洁的金钱关系, 不能被感情玷污了。 …… 翌日, 言映真依旧是幸福地睡到自然醒。 身边没有人，祁骞承果然已经去公司搬砖。 言映真走出卧室，发现餐桌上摆满了食物。 他打开打包盒一看, 有小笼包，蛋肉肠，豆浆。 “祁骞承真的是。” 搞得他们像真的在谈恋爱。 话虽如此，言映真还是蛮开心的。 他洗漱完便将早餐拿到阳台的小木桌上, 然后坐在椅子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吃早餐。 昨晚行程太忙，他发了朋友圈便没有再管过。 今天一看，几百个赞, 还有几十条留言。 言映真耐心地一一回复大家，直到看见程喻的留言。 阿喻【我也怀念跟你一起的日子】 言映真地铁老人手机, 这人真是有什么大冰。 为什么要在我的评论区拉屎。 言映真把手机直接扔桌上，好像多待一秒都有臭味会从屏幕溢出来似的。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他不想再跟程喻有联系，于是火速将他删除好友。 同时，将昨晚的那条微博一并删除。 手机日历的提醒弹出来，言映真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探监的日子。 他终于可以见到父亲了。 得理个发吧，看起来精神些。 在犹豫让祁家的司机送自己去还是自己打车去时，荣尚宇像是在他家装了监控似的，适时地打来电话。 “真真，昨晚去嗨都不带上我。” “别闹，你还小。” “这一语双关几个意思？”荣尚宇为自己正道：“男人不能接受短小快，再说了，我真不小。” 言映真对他小还是大一点都不感兴趣。 “今天这么闲，滚过来当司机。”言映真说：“包吃。” “我日。” 荣尚宇从郊区的小别墅开车过来，言映真又是下楼理发，又是去附近商场选购给父亲的礼物，又是去咖啡店打发时间，早上吃的早餐都快消化掉，马上又要饿的时候，荣尚宇才姗姗来迟。 言映真上了车，没好气地说：“再晚点，我们就可以直接去吃宵夜了。” “拜托，40公里呢。”荣尚宇戴了一个非常骚气的橘色墨镜，把震耳欲聋的音乐关掉，语气得瑟：“真真，下个月我就出国了。” 言映真却是一愣：“留学？” “是提前踩点，找个我满意的地方上几年大学。”荣尚宇说：“在国内我也就这样了，他们盯我盯得很死，只想让我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嗯。”言映真看向窗外，“深城是没什么好待的。” 等父亲出狱，他也会离开这里。 “到时候叔叔放出来了。”荣尚宇冲他咧嘴微笑：“你们过来找我啊。” “你养啊。” “滚蛋。” “不说话说回来，我们真真今天容光焕发。”荣尚宇贱兮兮地笑：“看来是把那位榨干了啊。” 言映真中肯的，客观的说：“嗯，他的技术跟持久力都表现不俗。” “草哈哈哈哈。”荣尚宇忍不住大笑：“到底是谁包养谁。” 到达深城监狱，荣尚宇待在车上，一边抽烟一边玩手机等言映真。 言映真拎着刚刚从商场买来的内衣内裤等用品，再次踏入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探视室里，言映真看见玻璃窗对面的言邦国。 煽情的话到了嘴边，换成了另一句。 “你胖了。” “你瘦了。” 父子俩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 隔着玻璃，再度见到父亲，言映真也没想到，气氛居然会如此轻松自在。 言邦国都长出腮帮子了，他摸了下冒出胡渣的下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伙食太好了。” 言映真不置可否：“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没有。”他摆摆手：“真宝，倒是你，气色还行，但这胳膊两根加起来都没我这条手臂粗。” 言映真笑了，“为了上镜哈。”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言映真才问：“在里面环境怎么样？” “上个月我换了寝室，里面的狱友都挺好的，睡得舒服多了。”言邦国搓手问他：“是你疏通的关系吗？” “我一直在想办法找人。”言映真有些惭愧地说：“但我太废了。” 言邦国马上无脑吹：“怎么会，我家真宝宇宙第一棒。” 言映真听罢，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溢出一丝眼泪。 这句话，每次在言映真沮丧或是不开心的时候，言邦国都会这样鼓励他。 也正是因为父亲无条件的宠爱，让言映真在一个非常良好的环境下长大。 探监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言映真离开监狱，跟荣尚宇一块儿回到市区。 回程的路上，荣尚宇发现他心情有点低落，便乖乖闭嘴没跟他贫。 “吃什么啊。”言映真看着窗外的街景，他们已经回到市区了。 “烤肉。”荣尚宇说：“要吃很多很多盘，还要喝黄油啤酒！” 言映真笑了起来，“我可不喝酒。” 几次喝酒的经历让他已经有PTSD了。 荣尚宇停好车，两个人去到位于商场四层的烤肉店。 言映真主动担当起烤肉的重任，因为他没什么胃口。 也是奇了怪了，明明昨天跟祁赛承一起胃口出奇的好，两顿都吃撑到扶墙而出。 怎么现在连水都不想喝。 想了想，应该是父亲的事。 “叔叔他怎么样啊？”荣尚宇一边剥花生一边问，“如果叶溯那边走不通，我们就换一个。” “我知道。”言映真拿着夹子在翻肉，“尚宇，我爸说上个月他换了寝室，室友都很好相处，伙食不错长胖了。” “这听起来是过得很滋润。”荣尚宇说：“那你就不用太担心啦。” “呃……怎么会突然换寝室呢。”言映真疑惑地蹙起眉头，“就连他都问是不是我疏通的关系。” “是你吗？” “我哪有这本事。” 而言映真也相信不会是程喻，那厮前段时间恨不得他流离失所，活得猪狗都不如。 “会是那位吗？”荣尚宇问。 祁骞承可不会管这种事。 言映真说：“他调查过我，但我不认为他会在背后默默做这些事。”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恋人！” 祁骞承人品好，性格也好相处，可以说是挑不出什么大毛病……除了那持久的开车技术令言映真感到疲惫以外。 但总不能因为人家好，就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荣尚宇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块烤得滋滋作响的五花肉，沾了酱，再配上大蒜片儿跟青椒片儿，往生菜里一放，裹成饺子一样送进嘴里，然后冲言映真竖起大拇指。 “真真……”荣尚宇吞进去以后，才终于有嘴说话，“你是不是把高中班级群屏蔽了？” “嗯。” 言家出事之后，群里吃瓜幸灾乐祸的人很多。 有些人真讨厌，明明上学的时候就关系很一般，毕业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 别人家出了事跳得最欢，还要频繁@言映真问是不是真？ 言映真没有退群，都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 “都预热了好久。”荣尚宇说：“60周年校庆啊，很热闹的，欢迎所有学子回归。” “哦。”言映真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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