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视野颠倒,被大力拖拽的意外令人猝不及防,雷尼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他对上约书亚讥诮的眼睛,脖颈被死死钳制住。 坦诚的说,雷尼并不畏惧死亡,有时候他宁愿自己死在火场,所以愤怒燃烧的绿意直视着男人俊美的脸庞,不敢置信地看着约书亚越靠越近。 不知道什么时候捡拾起来的榭寄生花环被举在两人的上方,装饰物铃铛的清脆响彻耳畔,迫近的吻还是落在雷尼的身上。男人热烫的呼吸喷洒在裸露的那节腰肢,干燥嘴唇的摩挲让雷尼绷紧了下腹,然而意图明显的男人并没有因为他这番抗拒的僵直而停下来,他熟悉这具身体的敏感点,清楚自己是如何开发出这些会给雷尼带来快乐的地方,时常回味那些最初的生涩与动人。 恍惚间,雷尼仿佛看见了那条拥有着纯黑色鳞片蓝色虹膜的巨蟒蛇从自己脚下攀援而上,那沙沙的铃铛声就像是唤起狩猎欲望的鼓点,催促蛇蜿蜒而上的欲望。 约书亚并不是一个空想家,他不需要任何幻想来满足私欲。他会按照自己的意志,践行自己的理念。铃铛的晃动声越来越密集,像是一阵欢歌达旦的旋律,吵闹地挤进雷尼的耳朵,凌迟般虐待着他脆弱的神经,吞咽口水的紧张让他看起来恰如一条脱水的鱼。 舌头侵入肚脐的湿漉勾出难以忍耐的慌乱呼吸,拧动腰肢的雷尼被架在了这里,水痕漫过双乳间的凹陷,抿吮过锁骨的轮廓,舔舐着颤抖的喉结,亦是调情地轻咬落在雷尼的下巴,伴随着榭寄生花环的红绿闯入视野,那个等待多时的吻终于落在他的嘴唇。 润湿的吻有时候好过一场仓促的交媾,在激情下的恋人们喜欢这种追逐彼此的小游戏。但对于此刻的雷尼,摔倒后的震荡和压迫脖颈上的窒息正胁迫他张开嘴巴。这些日子里耐心告罄的男人依靠自己得到了榭寄生之吻,并将这个开端视为一个别致的前戏。 他极尽所能地挑拨起弟弟的欲望,在捉弄中叹息着喊着男孩的名字。 “雷尼,雷尼。”仿佛怎么也不会感到烦腻,那些称呼穿过久远的岁月,从摇晃襁褓的臂弯一直响彻到眼下强制的拥抱。 雷尼不能自主的呼吸,在竭力中听觉也变得迟钝,仿佛隔着一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成为头脑中的唯一。他知道自己又一次不争气地勃起了,高高翘起来的性器正在约书亚的手中,脆弱部分在富有技巧的挑动中泄出精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体比自己的意志更早地拥抱快感。 抖动中溢出的精液溅落在男人身上,高潮中未曾停歇地呼唤使得雷尼萌生出一种不确切的感觉,自己似乎也为那缱绻缠绵的声音而亢奋,被着份亲昵裹挟着到达顶点。情欲的宣泄源于自己内心的渴望,这不是一场违背意志的强奸而是放浪中淫靡的交合。 他残存的理智在心头敲响警钟,也让他在自己的双乳被色情地揉捏时吐露拒绝。“我不喜欢这样。”雷尼蹙起眉头,轻声地说着,他被吻的殷红的唇开开合合,挣扎着妄图咽下那些动情的呻吟。“你可以做,但是……”不要这样玩弄我。 话音未落,那双作乱的手边转而褪去雷尼下身的裤子,居家服轻薄合身,也构筑不成任阻隘,属于约书亚的手摸向了脚踝,推着雷尼打开更甚,那枚戒指就这样存在感十足地印在雷尼的皮肉上,勾出小腿肚颤栗的瑟缩。 当完好的右腿被抵在胸口,曾经关于柔韧性的思考变成了黑色的玩笑,雷尼原本挣扎的双手因为回想而僵持,约书亚沾着精液的手却是不容置喙地插入了后穴。早已经过一番扩张的穴自然吃得消约书亚的手指,然而对于偷吃的弟弟,男人还是故作姿态地拍打了丰腴的臀肉。 “贪心不足的小混账。”他带着轻笑的话语看起来没怎么因为雷尼的话感到负累或是气恼,依然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可若是真的不在意雷尼夹枪带棒的话语,男人又不会反常地钳制住雷尼,甚至有些危险地掐住男孩的脖颈。 这并不温柔,也不是他的风格。 雷尼对于屁股上那称不上多重的巴掌感到羞耻,当他沉湎于爱情的妄想,为约书亚的一举一动而心旌摇曳时,那或许是床笫间的情趣,但在此时此刻,自慰的记忆仍然鲜明,接踵而至的侵入像是一种无声的嘲弄。 那根青筋暴起的肉刃顺畅地挤入湿润的后穴,在突破最初的滞涩后寸寸贯入,被一点点撑开的感觉清晰地传入大脑,雷尼绷紧的半身又遭了几次巴掌,虽然称不上多么用力,到底是不常见光的地方,稍浅一些的臀肉很快透了红,隐隐落了印记。 随着臀尖碰上约书亚的胯骨,两个人贴合的愈加紧密。约书亚的沉下身子,交合处的抽动也越发深刻,顶弄的阴茎在狭窄的肠道内往复,撞得雷尼不住的耸动摇晃,他被肏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挤出不成样的闷哼。“嗯嗯……嗯唔。” 凌乱中推拒的手碰到男人的胸口,却叫人反手扣住吮咬住指尖,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随着唇齿间的力道调转了流逝的方向,这种小小的作弄亲昵得让人心醉,然而雷尼只是哽着一口气仰面,泪眼朦胧地瞧着约书亚的脸。 约书亚有的是方法撬开男孩倔强的嘴巴,他有意地碾压着内部的腺体,沿着位置浅显的要害打转,密集冲撞像是要将雷尼的脑袋搅成浆糊,他的双腿随之打颤,脚趾绷直,在逐步攀升的快感中难堪地呜咽。 “呜嗯……哈……太快了……哈啊。” 嵌入身体的肉刃并不满足于男孩释放的屈服讯号,反而更加越轨地顶至深处,雷尼在臀肉贴合的啪啪声中羞愤地夹住约书亚的腰侧,整个人随着翻折的腿倒向一遍,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故态复萌的阴茎又一次泄了个干净,摇摇晃晃地撞在自己的腹部,倒是个没主意的。雷尼窘迫地攥紧了被琢磨的右手,逃避地横在眼前。 但这并非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的,层层叠叠的快感像是要就此溺毙了他,那逼近架势如此的紧迫激荡,比起性爱更像是一场惩戒。 剧烈的性事让雷尼再也无法抑制住呻吟,他脆弱地合上双眼,泪水却沿着脸颊溅落在地面上。然而游弋的舌卷走了流逝的水分,舔舐侧脸的热烫,再度造访了敏感柔软的口腔。 雷尼因面颊的湿漉而睁开了眼,他必须去直面自己的遭遇。水洗过的棕绿别有风味,像是点缀着朝露的绿叶。他就这样混乱地迎合着男人的侵占,被迫接受着剥削。 搅动的唇舌溢出下流的水声,吞吐中加剧着雷尼的不适,窒息让他的脸迅速地涨红,身体本能地收紧吞纳的性器物,将精液榨出。 挣扎踢蹬的腿终于因为捣入性器短暂的疲软而松懈,但打入深处的一股股精液让腹部的肌肉随之痉挛,本能想要干呕的举动因为呼吸不畅而压制,随着约书亚将性器撤出,不能自然闭合的穴口洞开,缓缓渗出污浊。 梗塞下的高潮比过去每一次的性爱更加刺激,雷尼急促呼吸下探出的舌尖与高昂中上翻白眼一起,看起来就像是痴迷于此一般。 通透的蓝色眸子没有看见雷尼曾经泛滥的爱意,不满地环抱住弟弟的腰肢。像是圈禁宝物的恶龙。 “蕾妮,无助的小女孩,你想用沉默来延迟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苦难吗?” “你该知道,忍耐只会求得一场消极的胜利,而我并不会喜欢这个。” 余韵中的雷尼恍惚地听着那独属于自己的爱称,瑟缩着抱紧了手臂。 一直以来他都不敢直面自己灵魂中自私的部分。 属于一名天主教徒的虔诚与温顺,钦慕约书亚所致的诚实与敏感。这些抽象的美德只会招徕暴力,所以约书亚会语气轻松地问他为什么——因为乖孩子知道如何用不犯错与自我奉献来取悦他人。他自身愿意给予的越多,他便会成为更下流的一个。即便是约书亚,也会用那双沉迷的蓝眼睛望着自己,掷出美貌与谎言粉饰的爱意来索求更多。但是雷尼会在那煎熬地自我审判后哑然地肯定着那些堪称胡言乱语的论调。 他肖想过约书亚的痴迷,妄想着男人为此俯首。渴望着自己成为那个唯一。 如果他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孩,是不是就可以把骄纵的话语说出口,就可以如愿地撕开虚伪的表象,放纵欲望,从容地奔赴上那个所谓的好结局。 让为罪行寻求救赎的殉难合理化,让自私之人经受爱欲的惩罚,让我以赤裸的模样行走在天地间。然后顺从一切发生地躺在约书亚的身下,继续着那些荒诞的爱语,承认自己期待那些抚慰与高潮。承认自己想要将鞭挞自身的工具放在男人手中。 雷尼害怕靠在自己肩膀的脑袋,怕约书亚听到自己鼓噪不安的心跳,无名火驱使他伸出双手,有力量的掌心落在约书亚后颈。他可以收拢双手,正如内心深处自己对约书亚的猜嫌,夺取一个人的生命多么容易。——亦如约书亚对自己所做的那样。 那些催着他作出脱轨事情的声音尖利可怖,余音绕梁般笼罩在雷尼的身边,责问他的良心。 但是最后,他只是轻轻地吻了约书亚的眉心。 约书亚紧紧地抱住了雷尼,纠缠的身体密不透风,他可以感受到男孩肋骨下擂鼓般的心跳,也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雷尼嘶哑的嗓音有些绝望地恳求:“你太用力了,我就要不能呼吸了,约书亚。” 男人知道这和自己的怀抱并无关联,是火灾对肺部的摧残,他的额头似乎还有那个吻落下的温度,心中却有一种不能自控的失重感。 他想起很多年前的雷尼,那么稚嫩、无辜,天真的有点蠢。 男孩抱着大学休假归来的哥哥,委屈地说,“怎么办啊,我控制不了这个,我好喜欢哥哥,喜欢到没办法呼吸了。” 纯真的孩童并不为爱感到羞涩,婴儿肥尚未褪去的脸,保留有纯粹的欣喜。热烫的脸颊暖呼呼地挤进约书亚的手掌。 他的头莫名的痛了起来,垂下的眼睛陷入茫昧。 那个女孩并没有自己所写的那样甘心,她原本留下的明信片被约书亚抽走,深蓝海洋的背面用花哨的笔触写着:"Love and hope are murderous utopi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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