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见他没有挂的意思,只能继续看着镜头,陪着他把这顿午饭吃完了。 自这顿午饭起,一直到星期天的晚上,周澈的手机就没怎么停过响,陆砚峥除了监督他擦药,什么都聊什么都扯。 周澈的社交圈子很窄,并不大适应这种频繁的聊天,不得不回,还要十分斟酌回什么,怕哪个点就惹到陆砚峥生气。 所幸,这样的情况到周一就消失了,周澈大大松了口气。 不是陆砚峥不想继续这样下去,而是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一批这周五就要交货的五金件竟然不合标,陆砚峥问责生产部主管之余,还要想着怎么按时交货,加班不算,这批重新生产的件他还要亲自监工,一连四天,就差住在郊区厂房了。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重新生产的合标五金件被工人们搬上货车,他才松了半口气,剩下的半口得合作方那边满意了才能松呢。 下班后,他又请了生产部的主管和几个组长吃饭。当领导不能光会骂下面人,恩威并施,才能合作长久、愉快。 等他结束饭局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他人还没上楼,先给周澈发消息,非常简短的两个字,“过来。” 周澈那边看到他消息的时候,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干,捧着手机默了几十秒,打字回他,“知道了。” 周澈不想去。 他明知过去会发生什么,心里不情愿,回完消息,擦头发磨磨唧唧,换衣服磨磨唧唧,打伞往公交站去。 21路公交车没几分钟就来了。他上了车,没有座位,只能站着,捧着手机对着两人的聊天框出神。 陆砚峥四天都没找他了,他以为……陆砚峥会就这么对他淡下去的。事与愿违。 他长长叹了口气,手心一震,低头去看。 “还没到?”是陆砚峥发来的催促。 周澈梦醒般看了眼车外。满心的不情愿让他忘了今天是周五,还是个下雨的周五,街上车多人多,他上车后又出神,根本没注意到上车至今,公交车只驶过了一个站。 完了。他忙不迭回陆砚峥,“今天周五,有点堵。” 陆砚峥没有再回,周澈望着车远方久久没有变绿的红灯,心渐渐下沉。他盼着公交车赶紧到下个站,他下车打的,偏偏不如意,好不容易等来绿灯,车太多,这个绿灯的时间不够公交过去,还得再等下一个。 等下了公交,他叫了的士,周五人多,的士来得也慢,更别提上车之后出发,路上一样的堵。 陆家,座地钟的时针从八渐渐指到十时,陆砚峥心中的不耐达到了顶点。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周澈后来的消息他一条也没有再回。 好啊,真是好。 听到远处传来的大门开合声,他再次无视周澈发来的“到了”二字,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大步下了楼。 周澈着急,下车后伞都忘了打,在客厅碰见下来的陆砚峥,见他脸色差,颤着心住了步。 雨声淅沥。周澈站在吊灯的暖光下,脸却是白的,眉眼被雨浇得有些狼狈,低声解释,“周五,太堵了。” 陆砚峥站在楼梯上,“是堵?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来,故意磨磨蹭蹭?” “我一开始没想到会这么堵,上了公交才发现……然后就下车打的了,但是因为下雨,又是周五,小车也没办法快。”周澈不敢看他,声音更低下去。 “小车也没办法快?”陆砚峥唇角勾起微笑,“看来我需要专门给你配个司机,想跟你上床,早早儿的就让司机去接你,这样就不会堵了,你说是不是?” “不用,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脸皮犹被蜂蛰了,周澈脸上泛起生辣的热感。 “下次?”陆砚峥走到他身前,低头看着他发顶,“你还想有下次?不想过来,故意坐公交恶心我,你还想有下次吗?”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周澈抬起头看他,却又在对上他阴沉目光的瞬间退缩,含着下巴答,“故意恶心你。” “故意恶心我不怕我生气,倒怕我给你请司机。” “怎么?请司机有什么好怕的?我难道让你出钱了?” “哦,也是,有了司机,接你几次就会发现,你其实过来是专门跟男人上床的。你当然怕了。”陆砚峥逼近他的脸,慢条斯理,语气森然,“你怕他在背后说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好,跟男人睡觉。” 灯光下,周澈的眼角已然红了。陆砚峥说的每一个字都那样有力地打在他心上。 “是你先骗我的。”周澈侧过脸看他,声音发哽。 “我骗你?我怎么骗你了?” “从第一天起,你就没醉,陈总却让我送你回家。你们俩合起伙来骗我。”周澈当时想不明白,可不代表他永远想不明白。 陆砚峥伸出指腹轻轻接了一滴他眼上的泪,“所以呢?你能怎么样?实话不怕告诉你,我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想睡你。” 周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眼眨也不眨,只泪滚落,望着面前微笑的陆砚峥,身体由内而外,开始不受控般轻颤。 看见他这副样子,陆砚峥的心情才算好了些,伸手要将他往楼上带。一刹那,周澈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气,转身就往大门跑。 陆砚峥的手带了个空,眉宇一厉,追上把他扯回来,半分笑容也没了,“行啊,长本事了。” 周澈几乎是被陆砚峥掐着手扛上的二楼。进了主卧,陆砚峥径直踢开衣帽间的门,抽了两条领带,把周澈粗鲁带上床。 红色的印花真丝领带,捆住了周澈手腕,另一条蓝色的,则蒙住了周澈眼睛,系结的功夫,泪渍蔓延,让精致的印花图案变得模糊。 陆砚峥就扒了周澈下半身,心中有气,扩张草草,进入正题。 周澈疼,全身上下都疼,弓着腰哭,一点声音都没有,只领带上的湿痕不断扩大。 他难得倔了,一句哭声一句求饶都不发。 真有骨气。陆砚峥在心中叹息,脸上却是毫无表情,掰着他的腿,生顶蛮撞,手伸进衣服里掐他奶头。 周澈不让自己痛快,那就谁都别痛快了。 周澈被顶得浑浑噩噩。开始还清醒,每一处的疼都鲜明,渐渐不了,意识像是泡在汪温泉里,混混沌沌,只心难受。 陆砚峥射了才扯下他眼上领带,声音极冷,“下次还敢顶嘴吗?” 周澈的眼睛眨了又眨,却总是看不清陆砚峥的脸,泪浸得眼眶红透了。 “哼。”又哭。他要哭,陆砚峥还不愿意看呢,解了他手腕束缚,抽身下床,把浴室的门摔得震天响。 浴室里很快响起水声。 周澈在床上躺了好久,才觉得身上有了力气,挣扎着下床,穿衣穿裤,深一脚浅一脚地下楼。 作者有话说: 你们知道的,我写的傲娇攻嘴巴都相当厉害的,要骂就骂🦌哈
第8章 周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陆家,怎么上的出租车,他怔怔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倒是司机注意到了,好几次透过车镜看他,要不是见他去的地方是条巷子,不是桥呀江呀这种,怕是早就报警了。 雨夜里,花洒喷出的热水似乎格外的烫,周澈站在水流下,压抑的呜咽声混在水声里,似乎生怕他人听清。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久到里面那面斑驳的墙镜都爬满了雾,才出来。 被搁在桌上的手机一震,他擦头发的动作一僵,久久,颤手去拿。 幸好,是阿金,“你睡了没?我过去找你,请你吃宵夜。” “外面雨这么大,下次吧。”周澈打了这些字,却又删掉,“没睡,去吃哪家?”他不能再独处,独处想起的只有今晚在陆家听到的那些话。 阿金秒回,“就知道你没睡,我已经在车上了!”截了个行程图,“还去肥婆夜宵,我想吃那里的炒粉!” “好。” 深夜不堵车,阿金很快就到了周澈所住的巷口,下车前,他让司机等一下,他进去接朋友,一会儿就下来,还坐司机的车。 周澈早就收拾好了,听见敲门拎伞出去,怕阿金看出什么,冲他笑,“你来得好快。” “你感冒还没好吗?怎么声音还哑?”阿金跟他下楼,打量他的脸,“眼睛也肿,过敏啦?” “没有。”周澈一撒谎就心慌,“洗澡洗太久了。” “好吧。”阿金不疑有他,下楼后撑开伞,拉着他往巷口去。 他俩到肥婆夜宵店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但店里生意依旧火爆,下雨撑了棚,他俩都不想坐里边,嫌挤,点完菜后坐到外面,听雨吹风,也惬意。 冰啤和烤干鱿鱼是最先上来的,阿金知道他不爱喝酒,给自己倒了,拿鱿鱼丝蘸芥末酱油送,“泠泠那里,你感冒好还打算去不?” 周澈正准备跟他提,他倒先问了,“不打算去了。我感冒这几天也没闲着,到夜市卖饭团,生意还不错。” 阿金知道他住的附近有所大学,大学北门的附近就有个夜市,人流量还不少的。 “挣得怎么样?” 周澈给他报了个数字。 “虽然只有在泠泠的三分之一,但也行了,主要是自由,啥时候卖完啥时候就能收摊。”阿金为他高兴,举杯要跟他碰。 周澈不喝酒,点了椰汁,笑着举起来跟他轻轻碰了碰。 “诶,对了,你跟陆总现在怎么样了?你请假这几天,他也没来泠泠。你老实告诉我,你俩是不是加上微信了?” 阿金一双笑眼在周澈脸上看来看去。 周澈被椰汁呛得直咳嗽,脑子转得飞快,“他、他这几天也没去泠泠吗?我都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不是吧,你俩到现在还没加上微信?” “我都跟你说了,陆总只是看我顺眼,不加我微信很正常。”周澈别过脸,喝着杯里剩下的椰汁。 阿金见他连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看,不大相信,还要追问,烧烤上来了,只得作罢,边吃边跟他聊最近泠泠的八卦。 “你都不知道,你感冒这几天,泠泠发生了件大事。” “做荤场那个阿彬,你有印象吧?” “嗯,认得他的脸,他长得不是挺帅的嘛?” “对呀,他长得就是很帅。他跟罗总,你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吧?” “知道,罗总不是他男朋友嘛。” 说起来这对,周澈原先也不知道的,还不是阿金,打趣他和陆砚峥时,总提起来他们,说人家阿彬哄了罗总多少钱,罗总给阿彬买了辆车不说,还要给阿彬买房呢! “罗总是他男朋友不假,但罗总同时也是别人的男朋友!夜色你知道吧?” “嗯。”夜色算是泠泠的竞争对手。 “罗总在那里也谈了个小男朋友,才十八岁,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阿彬的存在,好家伙,直接找到我们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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