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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枣

时间:2024-05-01 06:00:02  状态:完结  作者:熳山里

卧室门紧闭,陈丹玄哑声对门里的人说道:“陈藜芦,只要我还是你兄长一天,你休想去找别人!尤其是徐天南和南坤谨!”旋即,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串渐远的脚步。

大门砰的一声被关闭,只剩下空荡荡的静谧,与宛如台风过境的狼藉。

陈藜芦怔愣地站在卧室里,他眼神空洞地望向地面,适才的崩溃也消失不见。

不久,陈藜芦拖沓着步子走上前,手放在门的扶手上转了转。

看到纹丝未动的门,陈藜芦明白,他被陈丹玄关起来了。

手指依旧抽搐,手腕被陈丹玄拉扯得红肿疼痛,经历过恶意错位扭断的骨头开始浮躁起来,叫嚣着要冲出皮肉。

不过,自始至终,陈藜芦的神情都是淡淡的。

从适才的疯狂中抽身,他宛如被按下慢倍速的电影,一帧一帧的动作如年迈的老人般迟缓。

转过头,陈藜芦打量装修精致的卧室,却觉得四周似乎充满了熟悉的黑色围栏。

一切没什么变化,几天短暂的自由后,他从清秋医院的地下黑屋被关进了另一所华丽精致、密不透风的笼子里。

周遭的一切被无限放大,成了高耸的巨人凝视着渺小如沙砾的自己,陈藜芦在此刻恢复成了在清秋医院里的模样。他麻木得如一具行尸走肉,又仿佛搁浅在岸边窒息而亡的死鱼,突出的眼珠向上看,等待最后一点余晖的落下。

屋内寂静无声,如凄冷的停尸场。无数的片段在陈藜芦眼前闪回,让他来不及做出相应的反应,只能像个即将失去生命的亡者,等待自己变成与身边许许多多尸体一样的阴森状态。

陈藜芦有些茫然,他错以为自己还在清秋医院里,没有人会来救他。

视线中模糊的黑色铁门扭曲变形,陈藜芦思索他该求饶吗?还是应该乖乖地呆着?

最后,陈藜芦蜷缩着坐在床边,他不哭不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等待面前的门被再次打开,然后一个男人走进来扒光他的衣服,把他按在地上或者床上,用滚烫的性器没有任何前戏地插进他的身体里。

男人还会扯住他的头发,逼迫他大声叫出来或者求饶或者求欢。如果做到兴奋处,对方最喜欢用点燃的香烟灼烧他的后背或者被打了乳钉的乳首,一块块烧伤的斑驳组成了男人喜欢的画作。

太阳落山,屋内变暗,陈藜芦的身体伴随恐怖阴暗的回忆忍不住战栗起来。

将头埋在腿间,陈藜芦手腕痛到不能动弹。他紧紧地抱住双腿,时不时抬起眼皮紧张不安地观察四周,变成了一只神经兮兮的老鼠。

黑暗宛如密不透风的幕布将卧室仅剩的余光吞尽,周围完全变黑,蹲坐在床边瑟瑟发抖的男人终于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他抱住头撕扯自己的头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混着冷汗滴落到地毯上,无声地破碎。

陈藜芦惶恐地瞪大眼睛,目光乞求般寻找可以解救他的东西。

下一秒,他注意到床头的台灯,几乎疯了般扑上前把灯按开。

微弱的光在刹那间出现,周围的空气终于不再稀薄,陈藜芦哑声的尖叫慢慢消失,他张大嘴巴呼吸。

有光就好了,有光,男人便不会来找他,更不会跑进他的梦里。

陈藜芦扯下床上的被子围在身上,将自己像幼鸟一样缩在建造的脆弱巢穴中,小小的、憋闷的一方天地成了仅存的安全屋。

橙色温暖的灯光在地板上晃动,陈藜芦盯着入了迷。不一会儿,削瘦的手指悄悄伸出被子缝隙,轻柔又怀恋地抚摸光影。


第44章、恢复


陈丹玄沉默地坐在楼下的车里,他打开了全部的车窗,任寒冷刺骨的风灌进身体。

仰头望向上方黑漆漆的顶篷,陈丹玄眉宇间是阴沉与忧愁,他脑子混乱,在无缘无故对陈藜芦发了一顿疯后,更心乱如麻。

他不想对陈藜芦动怒,可偏偏对方总说出话让他生气。

陈丹玄眼神失焦,或许是四周寂静,他逐渐回忆起与陈藜芦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记忆像布满灰尘的泛黄胶片,陈丹玄并不愿触碰,却依旧忍不住好奇翻开了一角——

自儿时起,陈丹玄便清楚陈藜芦比他优秀,不仅是在药理知识的学习上胜他一筹,祖母对于她两个面容相似的孙儿,最喜欢的也是陈藜芦。

因为年幼,陈丹玄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看到祖母亲手教导陈藜芦书法时会变得不开心。不过他知道,作为兄长,他不能让陈藜芦能力高于自己。

于是,为证明自己,陈丹玄尝试着学习控制陈藜芦,从而获得满足感。他认为,唯有更强者才能控制强者。

日积月累的习惯下,陈丹玄也做到了,陈藜芦确实在以后唯他是命。

然而现在,计划似乎偏离了轨道,一切都在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发展。

想起陈藜芦看向自己的冰冷眼神,陈丹玄捏了捏鼻梁。他不抽烟,此刻却很想尝尝香烟的滋味,想看看从口中吐出的一缕缕白烟是否真的如别人所说有舒缓心情的作用?

到底哪里变了?从什么时候变了?为什么陈藜芦不再用依赖的眼神望向他了?

他又为什么如此在意陈藜芦对他的态度?

耳边吹过一道阴冷的风,某个想法旋即出现在陈丹玄脑中。他身形僵住,迅速睁开眼,深邃的瞳眸透出危险。

难道,他真的喜欢陈藜芦吗?

喜欢自己的亲弟弟…...

陈丹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刺痛眩晕,他紧随其后甩甩脑袋,暗骂自己傻逼。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同性恋,更不可能喜欢陈藜芦。

他只是…!

只是什么?

陈丹玄眼底有片刻的迷惑,但很快他神色坚定,咬紧了牙关。

他只是担心陈藜芦会误入歧途罢了!

既然陈藜芦已经从清秋医院里出来回到他身边,他就要负起兄长的责任,不能让陈藜芦离开自己的视线,更不能让陈藜芦因为喜欢同性再次被祖父送去治疗。

想起从照片中看到的发生在清秋医院里的可怕事情,陈丹玄抿住嘴,自始至终,他唯一后悔的便是同意母亲与爷爷将陈藜芦送走。

如果当初没有把陈藜芦送走,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得疏离,陈藜芦还会是他听话的弟弟,他们一定也能与过去一样相处。

可是,与过去一样又是哪样呢?

抓紧方向盘,陈丹玄幽怨地盯着车前的凉薄夜色,久久不肯回神。



一整个夜晚,陈丹玄没有再回家。

陈藜芦始终保持抱住自己的动作昏昏欲睡地坐在床边,他偶尔因为困乏脑袋垂落,却又在下一秒被惊醒,惶恐地看向四周。

直到天蒙蒙亮,陈藜芦由于缺乏睡眠变得浑浑噩噩,他忘记时间走过多久,终于听到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他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不过一分钟,钥匙声再次响起,卧室的门把手随之转动,一个人走进来。

天亮了,陈藜芦逐渐没了昨夜的惧怕。发现是陈丹玄,他重新垂下头,没有说一句话,乖巧得像玩偶,又疏离得宛如陌生人。

面对陈藜芦的沉默,陈丹玄止住了脚步,他站在距离对方不远的地方,注视着陈藜芦麻木的面容,一股无法言喻的心慌逐渐升起占据整个胸膛。陈丹玄当然清楚自己和陈藜芦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而这种变化也让他不安,更让他觉得害怕。

手中为陈藜芦买的早餐变得沉重,陈丹玄双手紧握直至骨节泛白。不久,他佯装淡定地走上前,将早餐放到一旁的小茶几上,背过身不愿去看将自己拒之于千里外的陈藜芦,冷声道:“小藜,把早餐吃了。”

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陈藜芦恍惚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看向逆光站立的男人背影。他瞳孔晃动,听话地扶着床站起身,拖沓着虚弱的步子走到茶几旁,坐到编织椅上,毫无生机的模样像被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只听陈丹玄的指令行动。

陈丹玄腮帮绷起,他转身盯着一动不动的陈藜芦,心脏淤堵得宛如充满臭水的泥塘,但是很快,那股淤堵变成了不能理解的怒火,一点点灼烧陈丹玄本就脆弱的神经。

明明陈藜芦很听话,可他总觉得不对劲,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呢?

思绪翻涌,陈丹玄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到叹息声,陈藜芦顿了顿,他恍惚记起曾经在阴暗的小黑屋里,另一个男人每次要用烟头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器具对他施暴前也会发出类似的喟叹。

一声叹息仿佛噩梦的开端,让他每每听到心底就会产生最原始的惧怕。

指甲深陷进掌心,陈藜芦撩起眼皮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当瞧见陈丹玄眼底的不满时,陈藜芦慌张地拿起塑料袋中的热包子囫囵地咬几口,抬头乞求地望向陈丹玄,口齿不清地乞求道:“我吃饭,我听话,你别,别生气,好不好?我…我错了!”

说完,陈藜芦不顾形象地大口吃起包子,直到整个嘴巴被塞满他也没停下咀嚼,狼吞虎咽的模样是不同于过去优雅的滑稽,看得陈丹玄心脏猛地刺痛,眉心跟着狠狠一皱。

莫名的恐慌感如滚雪球,在陈丹玄体内越滚越大。此时的陈丹玄根本没将心思放在是什么导致陈藜芦变得如此谨小慎微、草木皆兵?他反倒像一个做错了事急于逃避的犯罪嫌疑人,只想快速逃离此地。

陈丹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向陈藜芦,几秒后,他毫无预兆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猛地挪动,摩擦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动静。他几乎转瞬间离开了房间,匆忙的步履带着躲避带着几分慌张,独留陈藜芦一人还在茶几旁不顾形象地吞咽肉馅滚烫的包子。

“砰!”

门被再次关闭,房间内又只剩下陈藜芦自己。

陈藜芦慢慢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他呆滞地看着深红色门扉,两腮因为塞满了食物鼓起,眼神中透出无辜、迷茫、空洞。

他应该表现得不错吧?陈丹玄不会再生气了吧?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惩罚他吧?

另一边,陈丹玄站在昏暗的楼梯间背靠墙壁大口喘气,呼吸声音粗重到甚至能将声控灯开启。

他做了什么?他之前到底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听母亲和爷爷的话把陈藜芦送走?

面对表现诡异的陈藜芦,陈丹玄终于产生了一丝悔悟。

他明白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虽为兄弟,但他与陈藜芦正在背道而驰,陈藜芦正在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最后陈藜芦一定会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不可以,他不能接受!他一定要把陈藜芦留在身边!

陈丹玄不管自己现在危险想法的来源是什么,不管自己为为何失控,他只要陈藜芦不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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