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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心怡警告他：“口不择言了啊。” “抱歉。”傅时清烦躁地摸摸头发。 冯心怡说得没错，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今年成绩下滑开嘲讽，越是这样的时间，越不能松懈。 更何况他当初选张君浩就有搭顺风车的想法，电影题材沾了一点政策好处，又预备选春节档上映，对傅时清来讲是不错的机会。 当时做出选择，现在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 冯心怡一板一眼地和他谈利益问题：“你当然可以不管，那么这个丑闻大概率洗不清。电影能不能正常上映都成问题，就算上映，这个标签也会跟着电影，甚至跟着你——导演疑似性骚扰同组男演员，而你是他的男主演。” 傅时清打断她：“澄清可以，但澄清的前提是确实‘清’。” “你叫‘洗白’也行。”冯心怡反应极快，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肯定。 傅时清不说话，冯心怡也没纠结：“没关系，多少有证据的事情还是洗白了，他这点不算什么。” “这样好吗？”傅时清皱眉。 “有什么不好？”冯心怡奇怪地看他一眼，“不说别人，我们干过多少次这种事。你和剧组演员不清不楚的时候，也没考虑过究竟清不清的问题啊？” 从一开始，傅时清和她合作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此情此景，有点像傅时清在对她说“我想做个好人”。 冯心怡随口道：“我发现涉及宁柏舟的事情，你就有点反常。” 傅时清简直怕她继续问，胡乱点头，允许她随便发，强行终结话题。 事情比想象中闹得更大。 由于剧组被围堵，他们直接停拍一天。傅时清在酒店待着没意思，索性在媒体围死酒店前赶回家，和程方序一起直播打游戏，用以巩固一下爱玩游戏的人设和“时序”cp粉。 本来他准备叫上宁柏舟一起，但联系不上宁柏舟那边，只好作罢。 这次直播比上次生日直播随意很多，傅时清也就没让工作人员跟着，记住了几个打光的要点，便和冯心怡告别。 走到房门口，他发现地上有一个快递，寄件人一栏大大咧咧地写着“张君浩”。 傅时清有一瞬间想直接扔掉。 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他家地址。 他泄愤一般地把快递踢进家门，思来想去，还是拆了。 快递里是一个剧组常见的道具箱，为了保证安全，傅时清甚至带上帽子口罩护目镜，在阳台上拆。 里面是几件白色的婚纱，隐隐沾了血迹。本该洁净的白纱有一些难以察觉地泛黄，也许有点年头。 傅时清差点报警。 他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几件衣服是什么。 ——是宁柏舟拍《备选新娘》的戏服。 还好张君浩没打哑谜，他附赠了一张纸条解释。 纸条上，张君浩用英语写：他穿这个很美，你应该看看。 傅时清：…… 【F.：[图片.jpg]】 【F.：你前任发表重要讲话，你怎么看】 *【。：如果你想看的话，可以】* 他怎么什么都说可以！ 傅时清突然后悔在直播前拆了快递，更后悔自己仔细看了爆料的动图，最后悔给宁柏舟发了消息。 直播开始前的十几分钟，他不得不在阳台上吹冷风，让自己冷静一点。 ---- 小宁嘴上说着“没什么不一样”，怎么偷偷知道小傅和别人默契九十分呀 （前情提要：“时序”是小傅热度最高的同性cp）
第25章 25 “哟，你怎么有点鼻音，出了剧组就感冒？”程方序新奇道。 “是啊，离开剧组的第十九个小时，想念。”傅时清顺着他的话说。 弹幕疯狂跳动，零星飘过几条问张君浩的事情是真是假，一闪而过，傅时清猜测冯心怡那边在处理。 这个节骨眼，傅时清和程方序像没事人一样直播，也隐隐有站队的意思。 程方序：“我邀你了。” 为了避免和粉丝排到一起，也为了不完全暴露游戏水平，他们直播时一般都玩娱乐模式。傅时清和程方序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气氛还算和谐。 程方序玩心大起，有意邀请匹配的陌生队友，开麦用孙悟空声线说话，给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没开麦的傅时清差点笑出直播镜头。 他们在组队状态停留太久，久到和傅时清绑了“兄弟”标识的好友上线，久到这位好友默默上线了一会儿，然后直接加入他们的房间。 程方序以为是陌生队友拉来撑腰的兄弟，浑不在意，继续学孙悟空讲话。 而傅时清则是艰难地让自己毫无异样地笑完。 以前宁柏舟没有直播，是不是因为他的直播真的是突发奇想的产物啊？ 作为房主，傅时清强行踢掉陌生队友。 程方序意犹未尽道：“哎，你怎么把人踢了，我可以给你安排角色嘛……我去，这位黑色兄弟是谁，你兄弟都退了你咋还在？” “我兄弟没退。”宁柏舟语气轻松。 “嚯！舟哥，你咋来的？”程方序大惊。 傅时清很想问，怎么叫上“哥”了。他不合时宜地想到那次程方序和宁柏舟在他酒店房间的会面，忍不住笑了笑。 “绑定了亲密关系，可以直接进。”宁柏舟简单解释道。 程方序恍然大悟：“哦哦哦，我都忘了，你俩是真爱啊，一晚上亲密度都刷够了。” 傅时清心中一紧。程方序自然在帮他们巩固“通宵打游戏”的设定，但这个用词未免有点不严谨。 他赶紧找补道：“是啊是啊，能玩一晚上，对游戏是真爱了。” 宁柏舟似乎轻笑一声：“真爱。” 傅时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宁柏舟果然是直播小白，还专门把这个词念一遍，生怕人家不误会。 更不妙的是，这个队伍里还有一个不是小白、但纯粹缺心眼的程方序。 他笑嘻嘻道：“说起来，‘真爱’系列的皮肤要返厂了，时清上次还说要买两套送人，不过他也没几个亲密度这么高的好友。舟哥你看是要婚礼还是要心动啊？” 宁柏舟：“嗯……要心动吧。” 他还真思考上了。 傅时清咬牙切齿道：“……游戏开了！” 宁柏舟只玩了四把，便说家里有事，要下线。 直播间爆发出一大片挽留的留言，傅时清才发现，原来有很多宁柏舟的唯粉偷偷潜伏在他的直播间。 想想也是，宁柏舟那边只有工作室方面一板一眼的声明，但是宁柏舟本人究竟状态如何，并没有人知道。 他忽然有些愧疚，这种时候，他去找宁柏舟却都是为了张君浩那些破事。 下播后，傅时清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宁柏舟。 然而关心的话到手边，又不知道怎么表述，傅时清删删改改，话没编辑出来，反而把自己写得有点生气。 他最后换了一个话题，硬邦邦地问。 【F.：你应该知道我在直播，怎么上线了】 【F.：你没那么喜欢玩游戏吧】 *【。：嗯】* *【。：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傅时清盯着手机的眼神像是要把手机烫一个洞。 经过反复清场，拍摄总算恢复正常。 “事情不对劲。”这两天冯心怡基本跟组，只是眼睛就没离开过几个屏幕。 傅时清：“哪里不对？” 冯心怡：“好像有人在炒作。” “正常吧，既然能爆出来，爆料的人肯定不想让这件事简单地过去。”傅时清想了想，又补充道，“没事，说不定闹太大，宁柏舟那边也会出手呢，毕竟张君浩不能完全洗白，宁柏舟就不能完全脱离关系。” 冯心怡却摇头：“不是，怪就怪在宁柏舟那边毫无动静，而似乎有第三波力量在推波助澜。最新的爆料删得快，乍一看和之前的没区别，但如果仔细看一下，会发现新爆料开始带其他人了。” 傅时清坐直了一点，压低声音道：“这事，真的是真的啊？” “谁知道呢，问就是‘保证没有证据’。”冯心怡冷笑，“总之，你和他保持距离，那谁也别见了，现在没工夫处理你的事情。” “我想见还见不着呢。”傅时清嘟囔着。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冯心怡说的话。她用“第三波”来命名，说明对方来头不小，甚至能与他和宁柏舟的团队一试高下。宁柏舟的团队应该也能查到这一步，但他们却没有反应。 很奇怪。 傅时清想起上次宁柏舟深夜说的“一击必杀”……他真的像看起来一样，对自己的团队或者自己的事业，毫无掌控能力吗？ 恐怕除了宁柏舟本人，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傅时清想问问，但这比打听江裔、关心宁柏舟更难说出口，他一拖再拖，几次发给宁柏舟的消息还是撩骚。 宁柏舟会错意，和他解释。 *【。：最近事有点多，跑不出来】* 傅时清只能继续装鸵鸟。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过去两人八杆子打不着，两次直播纯属意外。 “我看了一下，这个特辑更简单，甚至只有六个人，基本都是你认识的，比如宁柏舟……”冯心怡才说到第一个名字，就被傅时清打断。 傅时清：“谁？” “别装。”冯心怡翻白眼，“你俩谁不认识谁啊。” 傅时清“啧”了一声：“把我们凑到一起，是生怕别人想不起张君浩‘性骚扰’？” 冯心怡耸耸肩：“谁知道，反正节目组说他接了，我们拿钱办事就好。”她像是看穿了傅时清的疑惑，“不是故意炒作，这个策划和整个节目策划一起出来的。” 傅时清翻看着嘉宾名单，心说宁柏舟可能不好过。 这个特辑是节目组看“我有一天假期”整个系列反响不错，决定推出一期“团建”，邀请嘉宾们一起看看未播片段、玩玩小游戏，也算变相公开一些花絮和多一些镜头给参与特辑的嘉宾。 因为他这边先接，程方序那边不好请假，于是程方序就没去。 所以邀请的六名嘉宾里，一位是和宁清艺有过节的老影帝，一位是热爱当爹的中年男歌手，一位是顶着“小宁柏舟”名号出道的小鲜肉，一位是恨不得和所有雄性生物避嫌的小花，会和宁柏舟站一边儿的大概只有傅时清。 一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傅时清一副英雄样：“我会保护好他的。” 冯心怡静默两秒，合上文件：“录制时间很紧，你的拍摄也很紧，你不能再搞一次‘通宵打游戏’。但是纯洁地吃个宵夜还是可以的，我顺手帮你准备了几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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