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隽麓猛喘两口气,舒缓因为惊吓而疾速加快的心跳,“你,要吓死我?” 林攀无辜:“我看到你兴奋。” “......”卫隽麓用手肘拱拱包住自己,姿势暧昧的林攀,“让我起来。” 林攀让开,卫隽麓就从地上撑坐起来,面对头顶少年伸来的手,一挥,有些惊魂未定地:“我自己起来。” 站起身,拍拍身上沾着的雪,卫隽麓轻轻踢了一脚林攀的小腿,笑里藏刀:“你小子,胆子肥了不少?” “哥~”林攀被踢了一脚还挺开心,像一条大狗摇着尾巴凑上来,卫隽麓按住他的脑袋,“行了,别来这套,先回去,冷死我了。” 说着,卫隽麓先抬步离开,身后跟着少年的脚步声,他在少年看不到的空间里暗叹一声。 到了房子门口,只见刚刚还不见踪影的几位山下村民聚集在连廊之下,那个烤火盆里面的柴已经烧尽,现在红艳艳的,烤的一米之外的卫隽麓都暖融融。大家见着两人,调侃一句林攀找到哥哥啦,卫隽麓只好对几位叔叔笑笑,说是啊,弟弟太任性麻烦大家了,大家说没什么,毕竟能拿十倍工钱,大年三十在老家山上住一晚又算得了什么。 卫隽麓把林攀叫到厨房,他中午炖了杨伯给他的一只走地鸡,现在炭火还有一点余温,外面有好些叔伯,卫隽麓任劳任怨续上火,又去煮饭,林攀则被打发去点火。 这厨房设备齐全,煤气灶也有,但自从卫隽麓得知当地的土灶既能烧饭又能烧水过后他就开始沉迷于此,有时候天气太冷水提前冻住了,他也能把煮饭时顺便烧的水储存起来或者拿来洗漱。 可林大少爷是什么人,别说土灶,就是煤气灶那也是不会用的,他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一块柴,眉头纠结到一块儿,半天都动不了手,等卫隽麓把饭用电饭锅煮好,林攀还在苦恼着,点那块大柴。 卫隽麓叉着腰,看着大小伙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又气又笑:“不会不吱声?” 林攀眨着狗狗眼:“哥,你教我。” “算了,你走开先。”卫隽麓没什么耐心把人从小板凳上赶走,自己拿了附近地上一块细小的柴火,打火机啪嗒一声,火焰顿时爬上了那块小柴禾,等到烧得充分了一些,卫隽麓拿着火钳把柴禾夹到土灶地下的通道,慢慢的加入了由小到大的几块柴,做完这些,拍拍手,又去掀开锅盖,从一边的水缸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 瞧着这些的林攀眼底写着不可置信,尽管他知道卫隽麓这么多年都是在山上生活的,但是他从不知道卫隽麓能把这些做得如此行云流水,就像他本来就在这里生活的一样。 “哥,我能有什么帮忙的吗?”林攀觉得自己干站着不怎么好意思了,主动找活干。 卫隽麓举着锅铲一指,说:“桌上的那几个大蒜全剥了吧。” 林攀去了,还找了个椅子,凑近卫隽麓坐下,卫隽麓把厨房的灯打开,整个空间亮堂起来。 卫隽麓是烧了一锅水洗菜,他这里有好些新鲜的菜,这段时间每天上山的人多,过来了总要给他顺便带一些,有时候是公司福利,有时候是乡民热情,不知道是不是杨伯和大伙说了,现在大家都把他当半个老乡,关于他奶奶的事迹也在积极帮他打听着。 现在外面烤火聊天的那几位,卫隽麓都比较熟悉了,有时候还会在这房子里面一起吃一顿午饭,加上卫隽麓也算一个善谈的人。 正洗着菜,林攀突然问:“麓哥,你突然来这里是不是因为我哥说了什么?” 卫隽麓说:“如果是,你要和你哥翻脸吗?” 林攀被震得一惊,赶忙去看卫隽麓,却瞧见对方漫不经心的神色,甚至还有些故意的玩闹成分。 “麓哥,我又和我开玩笑。” “我没和你开玩笑,”卫隽麓把所有的菜都装到一个盆里,然后开始舀锅里的水,“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嗯?” “我不用你和你哥翻脸,我做这个决定主要还是我自己的意愿,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 “.......” “大过年的,开心一点。” “......嗯”委委屈屈林少爷。 大锅炒的菜有锅气,而且大火爆炒,几盘菜很快就煮好,卫隽麓以前做菜讲究快,现在也没怎么变,除了那个炖鸡,是他今天耗了好几个小时的,中间也没怎么看,毕竟打工人有责任在身上。 晚餐好好吃了一顿,卫隽麓与几位叔叔喝了一点酒,看了会儿春晚,大家各自去睡了。 这栋房子有三层,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旧,是搬迁之前建好不久的,据说是原主人不舍得拆除,村委便把这当做山上的临时居所,方便村民上山的时候有地方落脚,后来倒是逐渐演变,成了他们这个项目人员的住所,而且听杨伯说的,卫隽麓来之前,这房屋可是又好好修缮了一番,电器一应俱全,当然信号是不怎么有的,毕竟距离搬迁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年代大家用的最多的也是诺基亚、小灵通之类。 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有几个开阔偏高的位置有微弱的信号,卫隽麓只去过那棵树下,他山上待习惯了,也没有许多人要联系,到了这边,认识的人更是少。 卫隽麓做了饭一身油烟,早早洗了个澡,出来瞧见林攀那个随身的行李箱说:“快去洗吧,再迟一点水就该冻上了。” 林攀不敢耽误,也很听卫隽麓的话,尤其还是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加上卫隽麓直接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他还偷偷地高兴了一会儿。 等待林攀去洗澡,卫隽麓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一边打开他千里迢迢运送来的电热毯,一边开着风呼呼吹头发,这屋里有空调见着也是新装的,但是他没用过,现在一群叔叔伯伯在这房子的其他房间住着,就他一个人享受,他怎么都觉得不好意思。 吹完头发,卫隽麓又取了一床被褥与枕头,丢到床的另一边,自己则躺下来滑动着手机。 没有网他电脑带来都没打开过,手机足够智能,他就用手机记录这段时间在这边听到看到的一些药草,村民们大致都知道一些,有些被说得神乎其神,有点儿神农百草的意味儿,卫隽麓觉得好玩,也见过一些已经晒干处理过的成品,收集起来,等到明年暖起来,和村民约了去采挖。 而且静姐带他签的合同,除了那些大棚内种的草药,他需要集齐钟先生需要的那个药方里面的其中几味草药,有几味不难找,最重要的那味则是必须野生的,长在深山需要长达五年时长的白芍。而这一带,便是经过检测最适宜的白芍生长地带,大棚里面的,是之前的研究人员从野外辛苦采来培育,不到一年的幼苗,现阶段,卫隽麓就是要保证这一批药材的存活与成长。 还好,截至目前,一切都发展良好。 把最近村民赠予的药草分门别类编辑好,林攀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卫隽麓一抬头让人去吹头发,吹完,两个人躺在床上,开着床头一盏台灯。 “......”林攀长手长脚缩在被子里面,身下的电热毯已经升温不怎么冷,而且他本身也没有卫隽麓这么畏冷,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么一些尴尬,他小心翼翼转头去瞧卫隽麓,卫隽麓正拿着一本书在看,面容恬静安好,特别特别让他心动。喉头滚动两下,林攀不自在动了动,不管怎么躺都不对劲了。 “你烙大饼呢?”卫隽麓把眼睛从书里抬起来,瞅了林攀一眼,随后又叹口气,“感觉无聊吧,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大过年的好好的家里不待,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么有本事离家出走吗?” 林攀说:“我留了纸条。” “......你厉害了。”卫隽麓对他竖个大拇指,合着现在的小年轻离家出走的套路也一点儿没变嘛。 林攀躺平整,不翻身了,望着天花板说:“哥,我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吧。” 卫隽麓:“有什么好聊的。”这么说着,书却是放下了,台灯还开着,两个人隔着各自的棉被,并列躺着。 “哥,你过完年就二十九了吧?” “干嘛?笑话我年纪大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也才十岁。” “谁说不是呢。”突然被林攀带的有点儿怀旧感伤,加上又是这么重要的节日身在异乡,感伤都要加重好几分。 “哥,那咱们又是怎么到现在这种相处模式的?” 卫隽麓斜林攀一眼,他和林攀因为江楠相识,这十年间也因为江楠维持着联系,一直没有断过,这一次是他主动切断了这层原本不该有的关系,要说他们怎么变成这样,卫隽麓也说不清,也许是他单方面对林攀给予了太多了解江楠的期望,他与林攀交好,带着明晃晃的目的,只是,这一刻,他不想提起另一个人。 他长久没说话,林攀便自顾自说起来:“从小我家里就对我的要求很高,后来我妈怕我不争气,对我要求更高了,每年,只有放假去找你的时候我才放松一点,感觉在哥面前,我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永远也不用操心那些长大后需要担心的事情。” 卫隽麓笑:“拐着弯骂我老呢。” 林攀也笑:“麓哥,但是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 “麓哥,你别赶我走,也别拉黑我。”林麓笑着,眼里却喊着殷切的渴望,眼睛湿漉漉的,仿佛一碰就要掉下眼泪来。 卫隽麓看了一眼就扭头把灯关上了,说早点睡吧,明天再说。 林攀在黑夜之中静静地擦了擦眼睛,也躺好不再说话了。 ---- 话说,林攀小朋友真的很会哭哭撒娇啊,对两个哥都要哭哭23333其实他是最重情义的一个,只可惜亲哥冷漠,被动亲哥保持距离。
林攀QAQ:“我怎么这么难?呜呜~”
关于药草之类的瞎扯比较多,再搭上百度,勿轻信
第17章 闯祸了 大年初一,要开大门,放鞭炮,重习俗的叔叔们提前准备了一挂鞭,天微微亮的时候就点了,噼里啪啦,把二楼酣睡的两人都吵醒来。 卫隽麓揉揉眼睛,大致知道怎么回事,闷下一口气,掀开被子坐起来,换好衣服去楼下做招待工作,临出门,瞥了一眼还躺着的林攀,对上对方也睁开了的眼睛。 “起来还是再睡一会儿?”卫隽麓站在门口问。 “哥,”林攀嗓子哑哑的,怎么听怎么觉得黏糊,“我有点儿难受。” “怎么回事?”卫隽麓走过去,举着手准备把手掌放上去,却突然就被什么定住,“什么症状?” 林攀敏感捕捉到卫隽麓的动作,缩缩身体:“感觉冷,而且有点儿流鼻涕。” “你大概是受了风寒。”卫隽麓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医药箱,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电子测温计和一盒退烧药,走回来,“先测一下温度,再看看要不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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