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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谢彦辰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没理解这句话：“分手了...”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失魂落魄：“世清，不可以骗我。” 苏世清轻轻叹息：“我没有骗你。” “可是，我没有同意，我不可能同意，我不同意分手。”谢彦辰的语气异常执著。 苏世清想，他此时可能陷入了两年前的那段回忆，于是便不和他争论，继续翻找李德顺的联系方式。 “你要做什么？”谢彦辰警觉。 “你喝醉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行！”谢彦辰猛地抢过手机：“我和你一起住，哪里也不去。” 苏世清握住手机不肯松手：“谢彦辰，别耍脾气。” “就不！”谢彦辰在苏世清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苏世清吃痛，谢彦辰趁机将手机夺走，扔进了鱼缸。 苏世清：...... 谢彦辰说：“没人能打扰我们了。世清，我只能和你在一起。” 苏世清明白，这会儿和他没办法讲道理，于是妥协道：“你去睡觉吧。” “我们不一起吗？” “你先去。” “我去睡觉了，你就会离开，对不对？”谢彦辰突然神情沮丧。 苏世清安慰他说：“这是我家，我不会离开。” “那之前，你为什么要抛下我？”谢彦辰看着苏世清：“我一直在等你。” 苏世清哑然。 谢彦辰忽而紧紧地抱住他：“不要离开我，好吗？” 苏世清说：“嗯。” “骗人，骗子。”谢彦辰在他耳畔说：“你去了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我见不到你，我好痛苦啊，世清，我不能没有你。” 苏世清心痛的厉害：“对不起。” “我常常梦见你，醒来又没有你。我是不是又在做梦？” “不是。” “今晚能不能一起睡？” “好。” 躺在床上，谢彦辰搂着他，在他唇上吻了吻。 苏世清有些累了，正在半梦半醒间。 谢彦辰说：“世清，我们的婚礼已经确定好了，就在这个月的23号。” 苏世清猛地清醒过来，婚礼啊...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很遗憾。 谢彦辰仍旧沉浸在之前的回忆之中：“在佛罗伦萨，我花了很多心思。”他暗自握住苏世清的手心：“你一定会喜欢的，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惊喜。” 苏世清反握住他的手：“好。” “那天，你想穿什么颜色的礼服？” “你呢？” “白色的。” “好。” “蓝色也可以，我一直觉得，蓝色和你很相称。” “嗯。” “婚礼结束之后，我们可以在那里度蜜月。” “好。” “回来之后，我们就从你家搬去我家。我为你准备的工作室也完成了，特意把它和卧室放在一起。到时候，别墅的整个二楼，都是你的了。” “嗯。”回忆起这些细节，恍如隔世，苏世清居然忍不住哽咽。 如果他们没有分手。 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 可是没有如果。 谢彦辰又在苏世清的脸侧亲了亲。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苏世清马上要睡着的时候。 谢彦辰突然在他耳边说：“世清，世清，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苏世清又瞬间清醒，搂住他温柔道：“抱歉，那会儿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什么理由？” “不能告诉你。”谢天实已经去世了，他和谢彦辰也已经分手，现在再说这种陈年旧事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在儿子面前说已故父亲的坏话，苏世清根本做不到。 “可是，如果是我，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不会不要你。”谢彦辰搂住苏世清，埋首在他的颈间：“你是我的初恋，是我唯一的爱人。” 苏世清轻轻抚摸着他的发。 忽而，察觉到某种异样。 苏世清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身体紧绷到僵直。 谢彦辰居然哭了。 苏世清呼吸停滞，侧首去看他。 谢彦辰低头吻他。 泪水的湿咸与微甜的津液混合，在暗的夜里发酵炙热的爱意。 知道他醉了，明天很大可能不会记得这件事。 苏世清比寻常更为热情地回应。 每一次深吻都好似令人窒息那般缠绵。 短暂分开的时候，苏世清一遍遍告白。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第57章 罪恶关系 再次转醒，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苏世清回忆起昨晚谢彦辰的表现，居然是难得的温柔。 沐浴过后，披着浴袍来到客厅，打开冰箱，看看还剩下什么食材。 出乎预料的，苏世清看见了谢彦辰。 他原本以为，谢彦辰会和之前一样，醒来便离开。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谢彦辰正用他的笔记本电脑办公。 苏世清本来疑惑，他是怎样打开自己电脑的。 但是突然想起，曾经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登陆账号录入过他的面部识别数据，一直没有删除。 这会儿，谢彦辰盖上电脑，对他说：“饿了？” 苏世清嗯了一声。 谢彦辰将电脑放在一边：“冰箱里没有食材，我看过了。已经预定了送餐服务，现在就通知他们配送。” “好。” 盯着苏世清看了一会儿，谢彦辰皱了皱眉：“头发湿漉漉的，容易感冒。” “正打算吹一下。”苏世清刚走进浴室，谢彦辰从后面跟了过来，亲自伺候他。 温热的指腹穿过发间，谢彦辰说：“回国的机票定在两天之后。” 苏世清心里很失落，却没有表现出来：“好。” “你打算一直待在巴黎？” “我不知道，看情况吧，也许还会去其他的城市。” “比如？” “阿姆斯特丹。” 谢彦辰轻轻笑了：“阿姆斯特丹？” “嗯。” “跑那么远做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有一回去伦敦的时候，在阿姆斯特丹转机，突然就很喜欢那种氛围，感觉是很适合养老的城市。” “养老？”谢彦辰再度失笑：“你考虑的也太长远了吧？” “人的一生其实并没有很长。”苏世清说：“老冉冉其将至兮。时间过的很快的。” “有没有想过回国发展？” 苏世清沉默了好一会儿。 直到头发吹干，谢彦辰将吹风机放回远处，他才轻轻摇了摇头：“不回去了。” “为什么？” “我在国内的事业基本已经荒废了。”苏世清说。 但他很清楚，这根本是借口。 他不敢回国，完全是因为不敢面对谢彦辰。 他们重逢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因为谢彦辰，苏世清的情绪起伏变化简直比之前两年的总和还要多。 若是回国，这种煎熬和折磨只会翻倍。 谢彦辰在国内有一个传说中的未婚妻，只要想到这一点，苏世清就根本无法忍受。 迟早会疯掉。 “只要你愿意回国，国内设计界就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谢彦辰看着他，语气真诚：“两年前的那个事情，早已过去。更何况，如果你回国，我捧你。” 最后一句话语调温柔，苏世清简直是心如鼓捣。 他早已见识过金融帝国和资本的力量，也相信谢彦辰的承诺绝对不是空言。 “谢谢，还是不了。”苏世清觉得很累，他再没有精力和谢彦辰拉扯下去了。如果两人注定无法在一起，又何必去追逐这种饮鸩止渴的镜花水月：“彦辰，无论如何，我还是很庆幸能再次见到你。” “和我一起回国，我们可以常常见面。” “谢彦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苏世清忍不住道：“你有一个未婚妻，你马上要订婚了。” “世清，我可以认为，你是吃醋了吗？嗯？” 何止是吃醋，苏世清简直是嫉妒到失去理智。 但他向来自控力很强，不会表现出来：“彦辰，这是伦理的基本要求。我不会回国，也不会和你发展一段罪恶关系。” 谢彦辰低声道：“两年前，你离开了我，我才答应这场订婚。” 苏世清想起那段往事，心情瞬间低沉。 谢彦辰坦然道：“商业联姻，不过是向外界释放讯号。可以宣布，也可以取消。” 苏世清感到脑海很乱，他完全不想介入这种乱七八糟的复杂关系：“谢董，我无法理解深奥的商业运作，也听不懂你的暗示。” “我在邀请你和我一起回去。” “回去之后呢？和你保持情人关系，引诱你出轨，作为你享乐的玩物？” 谢彦辰看着他，眸色深深。 “如果你想要一个刺激的寻欢对象，恐怕找错人了。” “你之前不就这样？” “那是你对我的误解。我从未插足他人的感情生活，也从来不会给他人带来麻烦。我不屑于做那种事情，我喜欢的素来是两情相悦的快乐。更何况，”苏世清停了一会儿，缓缓道：“人是会变的，我早就不是曾经那个苏世清了。我现在，已经没兴趣做这种事情了。” “人是会变的，确实如此。”谢彦辰说：“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根本不需要顾及什么伦理道德，商业信用，原则底线。我只是想要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这段关系多么罪恶，我都不管，我要不惜一切代价。” 苏世清呼吸微微颤抖：“你理性一点。” “我已经很理性，很克制了。”谢彦辰轻轻搂住他，声音压得很低：“你是知道我的。” 苏世清失笑：“彦辰，看看，如今我们堕落成什么样了。” “和你一起堕落，未尝不可。” 苏世清无奈地叹息：“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彦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在南美采集的女巫香水吗？” “嗯。” “我和你的相识，就好比是一场幻梦。也只有在幻梦里，可以百无禁忌。” “世清，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禁忌。”谢彦辰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的订婚已经取消了。” 苏世清愣住了：“怎么可能...？我怎么没看见相关报道？” 谢彦辰解释说：“在来巴黎之前，就取消了。由于和醇韵集团还有业务合作，这则消息要晚些时候公布。” 苏世清闭上双眼，努力稳定心神。 谢彦辰蛊惑说：“就算你不愿意回国，至少在这里，剩下的两天时间，我们在一起好吗？就像曾经在巴黎那样，就像我们曾经玩过的限期情侣游戏。世清，我真的很怀念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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