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辰再三思考,勉强答应。 走进大厅,高耸的穹顶下,巨大的水晶吊灯闪烁着绚丽的光芒。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名贵的油画,客厅里摆放的每一件艺术品都价值不菲。 苏世清正观察其中一副画作,管家李德顺迎了上来:“少爷,苏先生,下午好。请来这边,先生和夫人已经在餐厅了。” 随着管家的引领,他们来到了大厅另一侧的餐厅。 一看见谢彦辰,许岚就激动地站了起来:“辰辰,回来了。” 谢彦辰颔首,介绍说:“母亲,这是苏世清先生。” 许岚还没来得及说话,谢诗涵热情招呼道:“世清哥,欢迎!” 苏世清朝她笑了笑,而后将带来的伴手礼递给一旁的佣人。 许岚说:“苏先生,很高兴你能来拜访,快请坐。”她拍了拍谢天实的肩:“天实,这位是PM集团设计总监苏世清先生,辰辰的朋友。” 谢天实看起来年纪很大,不知道是不是早年创业太过拼命,所以生孩子生的晚,坐在主位,朝苏世清看了一眼,寒暄说:“苏先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谢先生,谢夫人,客气了。” 谢彦辰为他拉开椅子,苏世清在自己座位坐下,谢彦辰坐在他旁边:“世清,我妈听说你喜欢吃中餐,特意准备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菜?” 谢诗涵不满道:“哥,这么多年,你怎么从来没问过我啊?” 谢彦辰顾自将自己觉得好吃的菜通通夹到苏世清碗里:“你想吃什么还有人能拦得住你?” “苏先生是客人,涵涵,别耍小脾气。”许岚也问:“苏先生有什么喜欢喝的?我现在就让人准备。” 谢诗涵:? 谢天实默默夹了一块鱼肉,放在谢诗涵碗里。 谢诗涵:呜呜呜世上只有爸爸好。 一顿饭倒也吃的顺顺利利,除了谢天实有些沉默寡言之外,气氛还挺温馨惬意。 许岚非常感谢苏世清能将谢彦辰劝回家,情深意切拉着谢彦辰沟通母子感情,谢诗涵吃完饭就跑了,说是要和朋友连线打游戏。 管家将苏世清带到客房休息之后便离开了,并提示说房内有呼叫服务按钮,如果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叫他。 整个客房给人一种温馨而舒适的感觉。床单和窗帘都是顶级的丝绸制品,手感顺滑,质感极佳。 苏世清道谢之后,关上门,脱下外套,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盯着装饰精美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以一种微妙的朋友身份,去恋爱对象家过年。 他也从来没想过,发展这种程度的亲密关系。 世事总是不断变化,难以预料。 躺了一会儿,他在手机上回复了很多条祝福和拜年的消息。 而后进了浴室,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刚刚穿上浴袍,推门出来,正看见谢彦辰从窗户爬进来。 苏世清:...... 谢彦辰进入室内,再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迫不及待冲过去搂住苏世清。 苏世清问:“彦辰,你为什么...?” 问到一半,便想通了,谢彦辰想瞒着家里人来找自己。 苏世清无奈抚了抚他的背:“明天再见又不是不行。” “不行,”谢彦辰说:“我好想你。” “不久前吃饭才见过。” “那不一样,那不是私人空间。”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此处删减600字】
第40章 竟是重逢 第二天,吃过早饭,谢彦辰带苏世清参观他家的私人收藏馆。 别墅的顶楼,有一个巨大的展厅,专门用来放他们一家人的收藏品。 主要是谢天实和谢彦辰着父子两的东西。 谢诗涵一来还小,二来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兴趣。不过她倒是有一个超级巨大的衣帽间,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时装饰品。 展厅的入口朴实无华,进去之后,别有一番天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珍贵的油画。 谢彦辰介绍说:“家父比较喜欢绘画艺术。” 展厅的正中央,是一幅巨大的油画,它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 这幅油画描绘的是一位欧洲古代君主接受加冕的盛况,画中人物的眼神深邃而威严,身穿华丽的金色长袍,背景是繁复的宫廷装饰。这幅画充满了历史的气息,仿佛让人穿越到了中世纪的盛世。 苏世清特意留意,画作的签名落款,是国际知名的顶流画师纪修远。 一副印象派的风景画特别引人注目。它描绘的是清晨的湖边景色,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湖面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束。画中的色彩柔和而自然,给人一种宁静和温馨的感觉。 苏世清又仔细看了落款,还是纪修远。 另一侧墙上挂着一幅现代抽象画,画面由各种几何形状和鲜艳的色彩组成,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这幅画充满了创意和个性,与古典作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出所料,再一次,是纪修远。 苏世清不免失笑,对谢彦辰说:“看来,你父亲确实很欣赏纪修远先生的画作。” “一方面确实如此,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他的画比较保值。”谢彦辰解释说:“在国际国内艺术界,纪修远的真迹一直以来都是千金难求的硬通货。对了,说到这个...” 突然好似想到什么,谢彦辰握住苏世清的手腕,带着他往里走,转了差不多三个展厅,而后停了下来。 苏世清看到一副独特的作品,不知为何,第一瞬间,就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吸引力。 这是一副令人惊叹的水墨画。画面以浅灰色为基调,展现出一种淡雅而高洁的美感。 画面中央是一位古代文人,他身着宽大的长袍,手握一管毛笔,正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宣纸。他的面容沉静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和智慧。文人身后是一扇半开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山水。那山峰挺拔,云雾缭绕,给人一种高远和神秘的感觉。 画面中的笔触细腻而有力,墨色浓淡相宜。文人的长袍在笔墨的挥洒间显得生动而自然,仿佛能感受到文人的气质和内心世界。而那山水则以简练的笔触勾勒出轮廓,再以淡墨渲染出层次感,展现出大自然的壮美和宁静。 苏世清一看到这幅画,就好似透过笔墨,直视画家的灵魂。 他好似看到了画家在宣纸上寻找着某种答案,又在向世界诉说着自己的思考;他感受了同样的孤独与坚韧,也感受到了一种厚重的文脉传承。 直到他看到落款,苏墨然。 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一股战栗。 苏墨然,他的父亲,国央美术学院前院长。 曾经的知名艺术家,同时,也是一个罪人,一个杀人犯,一缕孤魂。 苏世清久久驻足,无法言语。 无意间,他看到了与之相邻的另一幅作品。 那是一个设计稿:“国央美术学院”院徽初代设计方案。 设计作品整体呈印章造型,方正而不失优雅,线条流畅而古朴。每一个转折、每一个纹路都仿佛在讲述着一段历史,让人感受到一种庄重与权威。那种沉稳而厚重的美感,让人惊叹不已。 “国央美术学院”六个篆体字宛如流动的诗篇,既具有书法的韵律感,又充满了艺术的气息。那是一种深邃的美,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苏世清被深深吸引,亦被深深折服。 禁不住去看作者,又是苏墨然。 这是苏墨然的设计作品。 苏世清站在原地,呼吸微微颤抖。 长久以来,他憎恨苏墨然,厌恶苏墨然,他以为自己和苏墨然完全不同。 命运戏谑,于此时此刻,他才后知后觉,他对自己的父亲,实在知之甚少。 他想,是否是命运的指引,让他遇见谢彦辰,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往? 他不知道。 他脑海很乱。 甚至感觉不能呼吸。 谢彦辰察觉到他微妙的情绪变化,担忧道:“世清,你还好吗?” “我没事,”平复呼吸,苏世清恢复冷静:“没想到,你父亲还收藏了他的作品。” “世清,”谢彦辰纠正道:“苏墨然先生的作品是我收藏的。” 苏世清有些恍然:“是吗?” “我也解释不清楚原因,但我记得,当时,在一场拍卖会上,我就想买下它们。”谢彦辰看向苏世清,绽了抹温柔的笑意:“我现在想,是不是命中注定,指引我们的相遇?” 苏世清与他相视而笑:“彦辰,你现在越来越玄学了。Be aware!金融工作需要你的理性。” “艺术是非理性,爱也是。”谢彦辰认真看着他:“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嗯。” 从书画展厅出来,随后来到的是雕塑区和文物区。正中央是一座古罗马时期的雕像、墙边的玻璃柜有一把中世纪的古剑、还有一套清朝时期的官窑瓷器。 苏世清想起,谢彦辰曾经告诉过他,自己喜欢欧洲的历史。 谢彦辰正兴致高昂地解说这座雕像和那把古剑的来历,苏世清问:“收藏瓷器也是你的爱好?” “不,这套瓷器是我妈收藏的。” 最后来到一间小的储物室。 这里看起来并不像展区的一部分,谢彦辰说:“这里放的是我的一些私人纪念物品,比如中学时代的球衣,曾经用过的第一台电脑,本科毕业照片之类的...” 苏世清非常感兴趣,正仔细欣赏。 忽而,在一堆纸质文件中,翻到了一叠设计稿。 他愣了一会儿,将这叠稿件来回翻看,声线颤抖:“彦辰,这也是你的收藏?” “嗯,”谢彦辰仔细回想了一阵:“中学时代,一个朋友送的。因为喜欢,就一直存着。” “什么朋友?” 谢彦辰有些踌躇:“实际上,不能算得上朋友,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看着苏世清的表情,谢彦辰眸底泛起几分难以置信的疑惑:“世清,难道...?” 苏世清点头。 谢彦辰将设计稿接过,苏世清指着最下方的签名,对谢彦辰说:“这是我的手稿,我不会认错。” 谢彦辰看到,每一份设计稿的签名,都是同样的字母:S.Q.。 “世清”汉语拼音首字母的缩写。 苏世清解释道:“S和Q之间顺滑的连写,Q的末尾特意加了翘皮的小圈。这是我的个人特色,当今设计界无人不知。” 谢彦辰将这几份手稿翻来覆去的看,激动道:“世清...真的是?可是,怎么会?” 苏世清问:“当年的场景,你还记得多少?” 谢彦辰回忆道:“我那会儿在英国念书,只有放假的时候会回国内。但是我在国内没有什么朋友,只要回国,要么在家里听音乐,要么去图书馆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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