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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清，现在是晚宴，晚宴哪有不喝酒的啊？” “这是我的职业原则。” “好的，苏总监，”谢彦辰将两杯香槟一饮而尽：“我替你喝了。” “谢总，到时候你若是醉了，我可没办法帮你谈判。” “那你能帮我做什么？”谢彦辰靠近他，低声道：“送我回酒店房间？嗯？” 苏世清：“我会打电话给赵明远。” 谢彦辰：“早晚开了他。” 赵明远：？ 玩笑归玩笑，谈话间隙，两人不动声色在观察宴会的来客。 他们身着华服盛装，女士们穿着优雅的晚礼服，男士们则是笔挺的西装。 桌上准备着精美的菜肴。香槟塔在宴会厅的一角熠熠生辉，金黄的液体在透明的水晶杯中荡漾，等待着宾客们的品鉴。 音乐声在宴会厅中回荡，优美的旋律让人心旷神怡。一位知名的音乐家正演奏着钢琴，他的指尖跳跃在琴键上，流出悠扬的旋律，为这场晚宴增添了艺术的气息。 苏世清低声问：“Johnathan今晚看起来并没有谈合作的意向？” 谢彦辰回复说：“没有机会，可以制造机会。” “谢总，怎么制造机会啊，赐教？” “世清，你忘了吗？纽约是我的地盘，而商务恰是我的专长。” 喝完最后一口香槟，将空酒杯递给侍者，谢彦辰朝Johnathan走去。 苏世清斜倚在钢琴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谢彦辰都属于顶级的那一档。 但却和苏世清完全不一样。 苏世清多少带点文艺清冷的路线。 谢彦辰俊朗周正，身形健硕，无论在东方还是在西方，都尤其吃得开。 苏世清看着他步入晚宴中最引人注目的社交圈，自信从容侃侃而谈，吸引了不少倾慕赞赏的目光。 心底莫名其妙滋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 正在这时，章倩不知从哪冒出来了，调侃他说：“世清啊，这么看着谢总做什么？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苏世清收回目光，藏起情绪：“阿倩，你离开国内是不是太久了，中文得多练练。” “那你这表情怎么形容？” “我是在关注谢总的工作，这叫做敬业。” “世清，谢总单身吗？” 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苏世清愣了一会儿：“嗯。” “真难得啊，这么个优质对象，在场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真可惜我已经订婚了。”章倩开玩笑说：“这谁顶着住，你说对吗？世清？” 看着她那狡黠的笑容，苏世清立马摸透了这番话的含义：“阿倩，不用试探了。我和他只是同事关系。” “好啦苏总监，我知道啦。”章倩说：“知道你高岭之花金贵无比，这么多年了，真的没听说过关于你的一丝绯闻诶。” 苏世清理了理领结：“因为我专注工作。” “工作和感情，其实并不是割裂的，”章倩说：“世清，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设计师，我衷心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苏世清默然看了一眼谢彦辰，低声道：“谢谢。” 谢彦辰有着超乎寻常的商业天赋，尤其擅长在不经意间厘清资本关系，利用人性弱点。 出色的外表，充满逻辑的哲学思辨，清晰且切中要害的表达，为他的商业魅力更添几分惊艳。 没过多久，Johnathan及一众投资人就被他深深折服，为PM公司和Valentice的合作带来了关键进展。 苏世清突然问章倩说：“谢彦辰在美国投资圈里，有没有什么故事？” 章倩说：“这我实在不清楚。” “你在纽约待了很久。” “但我在设计界，隔行如隔山。怎么突然问这个？” “越未知的越危险。”苏世清说：“我很好奇他的过去。” “世清，这么说，你也很危险。你向他展露过你的过去吗？” 苏世清没有言语，起身告辞，从宴会厅走出，来到别墅的露天阳台。 夜风清凉，使他异常清醒。 工作场合从不饮酒是他的原则，现在，他倒宁愿喝点东西了。 “苏先生，香槟还是红酒？” 微微讶异，抬眸去看，身旁是个气质绝佳的青年人。 他有着栗色的发，棕色的眸，五官带有明显的混血特征。 苏世清礼貌拒绝道：“谢谢，我不饮酒。” “What a pity，”陈逸轩说：“你看起来很会喝酒。” “这恐怕是你的错觉。” “陈逸轩，Valentice设计师，很高兴认识你。”他朝苏世清伸出手。 苏世清和他握了握：“苏世清，PM设计师。” 陈逸轩轻笑：“无需介绍，我认识你。毫不夸张，圈内每个设计师都认识你，我们的super super star。” “谢谢。”面对夸赞和吹捧，苏世清早已波澜不惊。他明白虚名浮华所重几何，也很清楚糖衣炮弹之所指非虚。 “你和人们想象中其实很不一样。”陈逸轩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徐风吹过，撩起他额前的发：“骄傲又谦逊，理性又野性。你有很多隐藏的秘密。” 苏世清愣了一下。 初次见面，就这样评价他人，未免有些失礼。 陈逸轩似乎完全不顾及这一点，神采奕奕看着他：“You are quite charming on that point, even sexy.（这点非常迷人，甚至性感）。” 苏世清说：“我很荣幸你能欣赏我，但希望你能保持言辞上的尊重。” “抱歉，”陈逸轩举起双手，无所谓道：“你知道，我是真心夸赞。” 苏世清看着他的眸子，很清楚他在想什么：“如果你在寻找猎物，我建议你趁早换一个对象。” “怎么？你今晚有约？” “与你无关。” “你只喜欢女人，对我没兴趣？” “与你无关。” “苏世清，圈内都传言你洁身自好，生人勿进，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我再说一遍，”苏世清看着他：“与你无关。” “Su，tell you what I don’t believe it at all.（苏世清，实话说，我一点也不相信。）”陈逸轩将酒杯放在阳台窗沿，眸色深深，笑意从容：“什么时候想起我了，随时欢迎。” 夜风晴朗，苏世清有些恍然。 职业生涯里的第一次，他感到有些慌乱。 这个人是谁？ 目的是什么？ 下意识地，他往宴会厅里看了一眼，正巧谢彦辰也在看他。 两相对视，莫名安然。 不过是个轻浮的公子哥罢了，苏世清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平复心情。 再次睁开双眼，谢彦辰已然来到他面前：“世清，你真的好过分啊。” 苏世清疑惑道：“我怎么了？” 谢彦辰委屈道：“我在那里办公事，努力营业，你在这儿良辰美景奈何天？” “谢总，你误会了。” “你就是！” “我没有。” “刚刚那人，看你的样子，绝对没安好心，你不会答应和他春宵一度了吧？” “谢总，”苏世清失笑道：“我看起来像是要去春宵一度的样子吗？” “世清，我魅力无边的苏大设计师，你每时每刻看起来都像。” “事实上，他确实邀请了我。” “果然如此！” “但我拒绝了。” “真的？” “当然。”苏世清调侃他：“难道谢总今晚有约？” “世清，”谢彦辰温柔道：“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爱玩。” “工作时间，我有我的职业原则。” “那么今晚，工作结束之后，你有空吗？苏雁，雁雁？”
第14章 理智失守 “你有什么提议？”苏世清问。 “去看音乐剧吧。”谢彦辰说：“都来纽约了，当然要去看百老汇现场演出，我买了最好的坐席。” 苏世清想起，音乐也是谢彦辰的业余爱好之一，不免调侃他说：“谢总不会要亲自上场表演吧？” “如果可以，我希望，但很遗憾，我不会音乐剧唱腔。但我会跳一种苏格兰舞。” “谢总，你总是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你的苏格兰舞，从哪里学来的？” 谢彦辰：“我高中在英国的一家私立学校就读，当时舞蹈老师教我的。你呢世清，我很好奇你的高中时代。” 苏世清：“恐怕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谢总，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所拥有的资源。” “《了不起的盖茨比》。” “嗯。” 谢彦辰问：“你还记得原文吗？” 苏世清：“在我年纪还轻、阅历尚浅的那些年里，父亲曾经给过我一句忠告，直到今天，这句话仍在我心间萦绕。” 谢彦辰：“每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他对我说，要记住，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资源。” 苏世清：“谢总果然博闻强识。” 谢彦辰：“苏总也是博览群书。已经调侃过我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的中学时代。” 苏世清：“中学时代，我算不上什么好学生。我对文学和艺术有着些许天赋，语文和英语常年排在年级前列，地理、历史、政治之类，也常常名列前茅。学哲学的时候，政治老师和我辩论，必然居于下风；语文、英语或者历史课上，我也常常被老师点名，当堂就能发表演讲。” 谢彦辰：“这样怎么算不上好学生？” 苏世清：“后来，我觉得学校课堂实在无聊，于是便常常逃课。我数学成绩很差，向往无拘无束的自由。我写诗，我作画，我创作，在十七岁的日日夜夜。” 谢彦辰：“真可惜，好想认识那时候的你。” 苏世清：“你不会喜欢的。” 谢彦辰：“我会的。光是想想，就很吸引人。” 苏世清：“那时的我，自以为是，自诩非凡，恃才傲物，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谢彦辰：“现在的你，余韵犹存。” 苏世清：“现在的我，仍旧那么糟糕？” 谢彦辰：“我绝不会用糟糕来形容你。世清，你现在，人前从容优雅。但是我知道你，实际上的你，还是少年的臭屁样子。” 苏世清失笑：“那么你呢，彦辰，你的少年时期，又是如何？热衷于跳苏格兰舞的东方少年？” 谢彦辰问道：“世清，你看过《死亡诗社》吗？” “当然。” “那就是我中学时代的剪影。” “英式贵族学校，从小培养的绅士。你的性取向也是那时埋下的伏笔？” “世清，别取笑我了。”谢彦辰说：“来自艺术学院的你，实在是不遑多让。” “谢总，不得不纠正你，我毕业于传媒与设计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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