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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的吧？”沈屹舟忽然插嘴。 “这品牌是你代言的影帝！所以你对你自己代言的产品是有什么质疑吗？”野哥一个眼刀飞过来，生怕沈屹舟要砸场子到最后一秒。 “真的？那我定一些，给我留点。”沈屹舟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不自然的说。 “我听到了什么？我男神要定什么？” “嘴里的零食瞬间不香了！所以男神有主了不是炒作是真的吗？” “承认恋爱实锤了吧？我失恋了啊啊啊啊啊啊！” 弹幕开始哭天抢地，沈屹舟浑然不觉自己又冲着他的粉丝们脆弱的心脏来了一波粉碎性攻击，在各种鸡飞狗跳的BGM里，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看着两极分化严重的销售数据，小野哭笑不得，并果断把沈屹舟拉黑。 经此一役，在野哥对自己血泪史的疯狂宣传下，沈屹舟光荣的被直播界共同抵制，彻底把他设置成了拒绝往来户。 “你真够沉得住气，怎么也不管管？他现在谱大我知道，但也不能就这样得罪商业合作伙伴吧？人家好好一个带货主播，被他气得住了一个星期的院，传出去像话吗？”陈最不满的在陆留白耳边叨叨。 “他也没说错，”陆留白手速飞快的签着文件，微微蹙起了眉头：“以后这种事别找他就是。” “你当我闲吗？这不是公益性质，一半利润捐资助学，飞章让给后面的综艺铺垫一下，所以才这么安排嘛。”陈最稍稍有点心虚。 “他做不来这种事，对荧幕形象也没什么好处，以后除了电影宣传和长期合作的高端代言，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别让他沾染。”陆总霸气十足的下了令。 陈最心说您可真是护短，无奈的又问：“那热搜怎么办？压不压？还是......你俩真打算出柜？” 陆留白耳朵可疑的染上了色，想了想道：“就说是节目效果吧，过两天自然就消停了。” 陈最顿感无趣，正打算走人，秘书忽然抱着一个箱子推门进来：“陆总，您的快递。” 陆留白茫然的抬起头，有点搞不清状况。 “买什么好东西了？我瞅瞅。”还没来得及阻止，陈最曲体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就促使他三两下拆了包装。 漂漂亮亮的礼物盒子，揭开一看，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排名称暧昧的情趣香水。 陈最：“......” 陆留白：“......” 陈总监同手同脚的告辞，走到门口忍了又忍，回头意味深长的劝道：“那个，陆总，你小心腰......” 话没说完，烟灰缸从天而降，陈最反应迅速的关上了办公室门，堪堪保住了自己的鼻子。 这天贺飞章正在给陆留白汇报工作，内线忽然插了进来，陆留白接起，前台小姑娘黏黏腻腻的声音传来：“陆总，有位朱先生想要见您，现在在天台咖啡厅。” 陆留白摩挲着话筒停顿了一下，吩咐道：“先给他上杯咖啡，我一会儿就到。” “谁来了？”贺飞章疑惑的问。 “朱点墨”陆留白说，想起他的中文名字并不怎么如雷贯耳，于是又解释道：“大编剧Aaron。” “谁？是我以为的那个Aaron？被誉为国际潜力新星的那个？”贺飞章眼珠子差点飞出来，说话都有些气促。 陆留白点点头，飞快的在文件上画完名字，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 “我靠！你这也太......惊世骇俗了，怎么什么人都认识？”贺飞章跪服：“所以他来找你谈合作的？咱们麦田娱乐这就要问鼎国际了吗？” 陆留白心说这人我不仅认识以前还差点和他有一腿，不知道贺副总知道了会有什么感想？当然他这会儿没有刺激手下爱将兼死党的心情，一边琢磨着等会儿的会谈，一边往门口走。 “要不我跟你一起？”这条鱼太大，贺飞章彻底抛下了手里的这些鸡零狗碎，殷勤的想要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陆留白摆摆手拒绝了他：“不用，忙你的去。” 贺飞章白眼差点翻到天上，暗戳戳的计划等会儿假模假式的去天台绕一圈，好歹见一眼Aaron的真容。 陆留白步履匆匆，坐电梯到了三层。 艺人经纪中心的三层有一个观景露台，设计的时候建成了一间咖啡厅，四面都是玻璃，靠近窗户的边缘种着一些攀爬植物，自然的生命力在玻璃上绘制出了野性而自由的画卷，桌椅都是极简的灰白色，非常有格调。平时内部商讨事情或是约见客户都在这里，这地方其实不算太私密，不过这个时间点儿通常没什么人。 朱点墨打量着四周，屋内恒温，他脱下风衣随意的搭在椅背上，悠闲的品着咖啡。 看见陆留白在门口出现时，漫不经心的眼光忽然有了焦距，他站起来冲他笑了笑。 陆留白走近坐下，对服务员交代了两句，不多时咖啡厅的入口处就被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服务员又按照陆总的喜好上了一壶百香果橘子茶。 “这里真不错。”朱点墨嘴角挂着笑：“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情调。” 陆留白看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问道：“喝吗？” 朱点墨指了指刚喝了一口的咖啡，摇了摇头。 “看来这些年你过的不错。”朱点墨盯着他垂在脸颊边的发丝，很有种帮他拨到耳后的冲动，连带着语调不那么清脆，透着一点点难舍难分的黏糊劲。 他这人长得很俊，却是一种不太正派的俊法，总带着一点流里流气的味道，属于第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不好接近的类型。但眉目又天然的有股子不逊，像把玩世不恭渗进了筋骨里，隐隐又诱惑着勾人。 陆留白笑笑没接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你该不会是来和我叙旧的吧？不如谈谈正事，我下午还有个会。” 朱点墨终于捡回了一点神志，摸了摸鼻子说：“是有点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陆留白扬起好看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前脚邹鸣设局引荐，后脚朱点墨就找上门来，陆留白自然认为他是来谈新剧本的合作的，然而似乎对方的意图并不在此，只是不太清楚凭着他们两个之间的这点泛泛之交，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他找自己来帮忙的？ “说说看。”陆留白示意。 “我想请你继续做我的经纪人。”朱点墨正襟危坐，样貌诚恳，半点不像在开玩笑。 陆留白放在腿上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勾开了一本尘封的日记，掩埋在岁月里的故事，复又清晰的在脑中跳跃，随之而来的，是某种不太美好的情绪。 当年他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消失的彻彻底底，好像两人之间的这一场相遇，就只是一场虚无荒诞的梦境一般。但陆留白又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梦，因为生活并没有因为关键人物的离席而解除对他的碾压。这人裹挟着陆留白炽热的坦诚和心意，烧尽了陆留白全部的奋不顾身与憧憬，一鞭子将陆留白从梦里抽回了现实。 往事如烟，空余唏嘘。 在如今这样的情境下，提出这样的要求，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冒犯和无礼了。 “朱先生说笑了，不如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谈。”陆留白一点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还是怨我。”朱点墨苦笑，像是有着许多懊恼：“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的，在那种情况下去进修的机会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难得。留白，易地而处，相信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陆留白仔细的把他的言论琢磨了一遍，从各种角度咀嚼，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虽然那个时候自己也算是做出了不小的牺牲，可要真拿一辈子的前程来衡量，大约他也是做不到为了朱点墨放弃一切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陆总自认没什么立场苛责对方。 “我理解，不过你的提议我拒绝，如果你想要找经纪人，我可以帮你推荐合适的人选。”陆留白波澜不惊的看着他说。 “不，除了你，没人有这个资格。”朱点墨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了陆留白面前。 陆总心里的不耐烦和厌恶已经趋近于极限。那感觉就像饭吃到一半突然闹起了肚子，特别让人倒胃口。 “过奖了，我没兴趣。”陆留白伸出两指压在文件上，原封不动的把它推了回去。 “假如要谈投资的事情，这算前提条件。”朱点墨像是无奈了，又仿佛带着点不甘，总之再开口时，语气里若有似无的暧昧淡了许多，终于有了商务会谈的意思。 ---- 贺飞章：陆总居然一个人躲小黑屋里看带货直播！惊悚吗？ 陈最：这算什么？你猜他买了什么？ 贺飞章：什么？ 陈最：情趣香水！好家伙满满一箱子！当时我就懵逼了！ 贺飞章：所以......留白是诱受吗？
第23章 饵再大鱼也不上钩 他还算有脑子，知道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够诱人，看在下这么大饵的份儿上，陆留白再怎么嫌弃至少也会看上一眼。而只要他看了这份完美的商业计划，朱点墨有九成的把握他一定会动心。 陆留白微扬起下巴，用一种洞悉世事的眼光打量着他，好像他穿着一件皇帝的新衣，下一秒钟，他就要刻薄的将这一切戳穿那样。然而他到底没那么做，只是随手捏起被嫌弃的文件，虽然浑身都写满了抗拒，却还是耐着性子翻开了第一页。 朱点墨安安静静的品着咖啡，不去打扰他的专注。在这难得的一小段时间里，竟让他品出了年华静好的味道。 陆留白几乎是没怎么变过。 岁月对他格外眷顾，很难想象时光已经在他身上流淌了六年。他仍是当年那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好像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热情和珍视。 他这样的人，其实是很容易让人上隐的。比如火锅底料里的罂粟壳，吃的时候，你看不见它，可偏偏就是因为它，火锅才能成为你心中的不可替代。 朱点墨走之前，唯一的遗憾，就是错过陆留白。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只是短暂的工作伙伴，并不涉及其他。只怪对当时的他而言，火锅并不是必需品，重要的是先吃饱饭。因此虽然戒断不让人舒服，但还不至于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反而是现在，当温饱已经不成问题了，那些被压制住的贪念，那曾体会过的永生难忘的滋味，便都化成了名为掠夺的魔障。 朱点墨对自己有很大的信心，因为他很笃定，陆留白曾经对他动心过。 在那个落魄、穷困、贫贱的当下，他都能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的身旁，没道理面对现在的自己，能够全然的无动于衷。 性格使然，陆留白虽然不情愿，依然十分认真的审视着每一个字眼，并不因为个人的好恶影响他的判断。等到全部看完，他已经了解了朱点墨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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