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才开学,这次他很低调,什么社团什么职位都没有参加,只专心的学习,但学校里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他了。 一是因为他长得好,不笑的时候有些冷淡,但笑起来便温和许多,二是因为他来学校也是带着楠楠的。 楠楠年纪还小,但的可爱,也十分乖巧,陪着他一起上课就真的不会吵闹,乖乖的自己玩着小玩具或者抱着奶瓶喝,扎巴扎巴的大眼睛懵懵懂懂的,很容易激起女生的母爱。 现在上大学的学生年龄都是适婚的,所以结婚生子后继续上学的也很常见,只不过席闵比较特殊,才会吸引到这么多注意力。 当然也有人大胆跟他表白,不过为了一劳永逸,他索性说孩子的另一个家长在外面出差。 听到他不是单身,追求的人便只好悻悻离开,这样倒清净了一些。 又是一个周末,班里的同学组织班级聚餐,席闵带着楠楠坐在角落里,喂他吃着专门向服务员要来的软糯甜点。 楠楠是个Omega,有些怕生,躲在他怀里一口一口的吃着,被隔壁的同学摸了摸头就会慌张的搂着席闵,抽泣着喊着“爸爸”。 这是他们班第一次聚会,席闵不想太离群才会过来,见楠楠很不适应,便抱歉的表示先离开了。 他离开酒店,在门口不远处的寂静路上抱着楠楠哄。 路灯投下熏黄的光亮,渐渐的止住了楠楠的不安,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席闵抱着他,慢慢往回家的路上走。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号码显示的居然是景叔。 这让席闵很意外。 他和周家一直保持着联络,搬到A市后周父和景叔每隔三个月便会过来看楠楠,平时也不会突然联系。 现在还没到时间,景叔忽然打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接通了电话,他忐忑不安的轻声问。 “景叔,怎么了?” 景叔性情温良,很少会有情绪过分激动的时刻,可他这次完全失了态,难以置信的惊喜声裹着微弱的电流,传进了席闵的耳中。 “闵闵,小珹...小珹他回来了!” 第98章 电话里说的比较仓促,景叔只说周珹被人送到了周家,正处于昏迷之中。 送过来的出租车司机是受人之托,并不清楚究竟到底是谁送来的。 他们已经迅速将周珹带去了医院,一时还没有醒过来,但毫无疑问,他真的没死。 最后,景叔催促席闵赶快订机票回来。 挂断电话了,席闵还有些恍惚,用力掐了掐指尖,刺痛感提醒他这的确是真的。 心跳逐渐加速,后知后觉的被震惊与欣喜覆盖,他不由得加快脚步往家里走,一边慌乱的在手机上打开软件,飞快的订了第二天的票,又请了假。 周珹回来了,没有死,那陆京呢? 刚才在电话里景叔全程都没有提到陆京,只说周珹被送回来了,却还是没有陆京的消息,难道.... 种种不好的猜测在脑海里萦绕不去,席闵不知该是喜是忧,攥紧手机的指节跟嵌了钢钉似的,硬邦邦的,也冷冰冰的。 疾步走进小区,穿过通道,他忽然看见自己家楼下停着一辆车。 似乎是刚到的,后座下来了一个人,微微仰着头,似乎在辨认着楼层号码。 他长得高,比车高出一截。 席闵看了他的后脑几秒钟,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犹如被人打了个闷棍,脑子里嗡嗡作响,发麻的舌头说不出话。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对方敏锐的回过头,遥遥望了过来。 小区里的路灯隐隐照出了他熟悉的轮廓,席闵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一股酸涩的热意涌上心头,眼前变得模糊,失声喊出的名字也夹杂着难忍的哽咽。 “陆京!” 短瞬的出神,陆京已经疾步走了过来。 温暖的体温融化在相贴的皮肤处,席闵眼前一晃,便被他抱住了。 他僵了僵,忍不住也环住陆京,手掌摸着他坚实的背脊,隔着骨血能感受到心跳的脉动,白兰地的信息素越来越浓。 他忍了忍,带着鼻音低声呢喃。 “你没有死...” “是,我没有死。” 顾忌到席闵怀里还抱着楠楠,陆京没有抱的很用力,低沉的声音竭力压抑着涌动的情绪。 他捧住了席闵的脸颊,抵着额头,极为珍惜的说。 “闵闵,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把我忘了?” 喑哑的话语仿佛还带着高处坠下后的灰烬,听的席闵鼻头发酸,仓皇的摸着他凹陷的脸颊,确认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和他青梅竹马的陆京,是起死回生的陆京,是失而复得的陆京。 他语无伦次的摇着头。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阿京,你真的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剧烈起伏的情绪与陌生的Alpha信息素味道刺激到了睡梦中的楠楠,他不安的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去楼席闵的脖子,奶音满是惶恐。 “爸爸,爸爸亲亲。” 柔软的小手碰到了陆京的手掌,他顿时惊吓的睁大了眼,瑟瑟发抖的哭着喊。 “坏、坏人,呜呜呜怕怕...” 席闵止住眼里的湿意,连忙亲了亲他的脸蛋,柔声哄道。 “楠楠不怕,他不是坏人,不用怕。” 陆京的目光从他柔和的神色上往下移,落在了楠楠的身上。 这个正在渐渐长大的小孩,已经隐约有了席闵,和周珹的影子。 白兰地的味道猝然浓烈几分,又克制的一寸寸收敛了起来,他不想让席闵为难,便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喉结滚动了一下后哑声道。 “先回家吧。” 席闵急着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又得先哄好楠楠,便只能先带他上了楼。 进了家后他连忙给楠楠洗了澡换了衣服,抱到卧室里哄睡了,才如释重负的轻轻关上卧室的门。 他回过身,看到陆京站在客厅里。 这么长时间了陆京都还没有坐下,像个沉默的外来者审视着这间满是亲子痕迹的公寓。 他正看着电视上的小摆件,伸手拿下来了一个,卡通玩具的小人到了他手里也仿佛变得冷冰冰的。 席闵一怔,走过去。 “阿京。” 陆京把小摆件放回去,转过身。 刚才楼下太昏暗,如今客厅里的灯光将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 陆京瘦了许多,不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脸颊凹陷,愈发显得眉骨突出,形成了一层难以接近的冷戾之色。 只是望向席闵时,他的目光立刻就软了下来,用着比之前还要滚烫的热度,穿越这分离的漫长时间冲涌了过来。 席闵愣愣的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猛然发现他以前戴着的眼镜不见了,漆黑的丹凤眼也好似有些异常。 情不自禁的走近一些,他才看到其中一个漆黑的眼瞳竟是灰色的,像坏死的机器毫无生机,而一道疤痕贯穿了眼睛中央,一直砍到了眉骨。 “阿京,你的眼睛——” 他的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隐隐猜到什么,便见陆京语气平淡的回答说。 “掉下悬崖的时候眼镜碎了,碎片扎进了眼里,所以一只眼看不见了。” 席闵猝然抓紧了他的手,失声了似的。 他露出了不敢想象便已经无法承受的神情,乌黑的眼里迅速涌出透明的眼泪,簌簌的往下坠着。 似乎不敢相信,他还直勾勾的盯着陆京的眼睛,可每看一下,他的伤心就又重了一分。 陆京走近,又抱住了他,眷恋的慢慢亲了他一下,低声说。 “没事的,我还能看见你。” 许是因为其中一只眼废掉了,另一只眼渐渐恢复了寻常的视力,甚至还要更清晰。 这样的残疾多多少少会影响到陆京,不过现在他已经习惯了用剩下的一只眼睛来看面前的一切。 第99章 席闵战栗的埋在他怀里,憋了许久的哭腔慢慢溢了出来,既在为陆京的回来感到庆幸,又因为他遭受的这些创伤而无比难过。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京,你是怎么回来的?” 陆京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言简意赅的说起了掉下去的遭遇。 其实在席闵住到周家开始养胎后,陆京就多次想要把他抢回来。 但周家戒备森严,权势滔天,陆家又刚经历过生意上的风波,他被陆锋警告着不能再惹事,只好暂时将这个念头放下,打算等席闵安心生下孩子了再想办法带走他。 只是心里到底是不甘心,他便和周珹约私下见面,两人实在看不惯对方,每次两败俱伤也要分出个胜负。 周珹经常会故意用言语激他,得意的说着席闵在家里同自己待在一起,更多的话不必说便足以令陆京嫉妒到发疯了。 他们都对对方深恶痛绝,恨不得能消失,于是一次他们终于约定去一座荒僻的山上赛车,两个人上去,只能一个人下来。 这是场关乎生命的赌注,他们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彼此都觉得赢的人一定是自己。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出了意外,周珹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车子忽然偏离方向失去控制,竟也撞到了陆京的车,连带着一并掉了下去。 悬崖很高,下面是一条河,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有摔死,却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陆京的眼睛被扎出了血,腿也摔断了。 醒来后不知到了哪个深山老林里,荒无人烟,车子坠毁,联络工具也都废了。 他们过了几个月的原始人生活,好不容易才走出去,出来是一个不知名的落后村落,交通闭塞,一时传不出消息,只能等到养好伤了再想办法。 千辛万苦出来后,他们便立刻回了家。 陆京直接在机场让出租车司机送周珹回了家,自己则回到了陆家,得知了这一年里的变故便立刻按照陈婕的地址找了过来。 轻描淡写的言语没有提到任何苦难,席闵也无法想象他们这两个生来富贵的天之骄子是怎样挨过来的,只听得心惊胆战,实在不好受。 他蹙眉看着陆京的那只眼,抬手抚摸着纵横的疤痕,颤抖的指尖不敢太用力,满脸都是心疼。 “是不是很疼?” “是,很疼,现在也变的很丑。” 白兰地的气息重新包裹,恍惚间席闵仿佛回到了高中时候并肩同行的无数个日子,回到了大学时他们互通心意又被迫分开的日子,心底愈发柔软。 他微微仰起头,小心的亲了亲陆京的疤痕,破涕为笑。 “不丑,一点都不丑。” 陆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像是要将错过的时间全都弥补回来,然后扣住他的手,探身凑近,去吻他的嘴唇。 席闵顺从的张开嘴,接纳着他的气息融进。 久别重逢的吻漫长而温柔,席闵都有些溺在其中了。 吻得彼此都近乎窒息,陆京才稍稍松开一些,摩挲着他的鼻尖,垂下的视线不知道看到了哪里。 席闵觉得胸前一热,听见他低声说。 “闵闵的这里变得好大。” 隔着衣服被掌心覆盖的乳肉软软润润,被轻轻揉捏着。 陆京的动作不带有任何情欲,倒像是裹着某种并不太愉快的情绪,想要将某些显而易见的事实忽略掉。 席闵霎时明白了过来,咬着嘴唇没说话。 乳肉是被揉大的,被很多人碰过这里,又涨了奶,便成了这般雪团般无法忽视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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