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 “对!” 白丛道:“他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闻闵时本来听见白丛形容他放浪,表情有些委屈不高兴,可再听见后面这句话,立马就阳光灿烂了起来。 “对,果然最懂我的人还是白研究员~” 可白丛都没看他,转头和萧褚忱平平淡淡的开口,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我觉得他以前可能是做会所男公关之类的,所以有职业病,跟我们正常人的确不太一样,不过真的习惯就好了,他人不坏。” 本来快气死了,听完这些话萧褚忱却突然有些心疼闻闵时了。 因为白丛从不开玩笑。 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不行了,肚子快笑炸了……萧褚忱扶着桌角,笑得气都喘不匀。 抬头道:“我还以为你这方面很傻呢,没想到还挺精明的,特别是看人的眼光,准。” 会所男公关哈哈哈,萧褚忱看了几眼闻闵时,真的……越看越贴脸了。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闻闵时怨气冲天,冷眼控诉白丛:“我献身给你做实验,免费给你当苦力,结果你倒好,骂得这么脏,我也是有脾气的……” 白丛不明白为什么闻闵时总是误解他的意思呢?他什么时候骂的脏了? 算了,现在是工作状态,他也不想解释太多,多说无益。 “检查完了,那我先走,明天再过来测测信息素波动。”白丛收拾好东西离开,闻闵时跟在后边不依不饶。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生气你也无动于衷?” 确实无动于衷,闻闵时停下脚步,白丛忽然回头,“你为什么生气,我哪里骂你了?” “你都说我是出来卖的,这骂我的还不够脏?”也就是他心慈手软,换了别人肯定早给面前这Beta教训一顿! “卖的怎么了?” “你不是用自己的身体挣钱?” 还真是新奇,闻闵时第一次听人说这种话,淡然得有些不带人性了。 不过,这很符合白丛的形象。 忽然,他脑子一抽,低声接话。 “那你不嫌弃我?” “为什么嫌弃……”身体没病就好了,又不影响实验。 可白丛还没说完呢,某人就像条大金毛似的,扑在他颈窝里蹭。 “白研究员,你真好,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闻闵时那么个大高个撒娇也不害臊,他鼻尖刻意擦过白丛耳后敏感的肌肤。 心脏怦怦跳,真的喜欢,好想咬一口……如果他也学那个Enigma的,把人临时标记了? . D国,某古堡内。 男人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眉头紧蹙,眼底溢出一抹明显的焦急。 他抓起身旁衣架上的大衣,步伐极快的往外走去,老管家正在喂食那只漂亮的鹦鹉,转头看见男人,招呼道:“祁聿少爷,你去哪儿……” “备车去机场。” “我要回国。”祁聿再也待不下去了,他要回去,萧褚忱还在国内。 而且,发情期马上就要到了,萧褚忱需要他。 就在男人即将出门的前一秒,一道威严却苍老的声音在身后炸起。 “你敢走一个试试!” 金属质感的拐杖狠狠锤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祁聿顿了顿,停下步子,回头看向那两鬓斑白的老人,他虽然年迈,但周身的气势不减,严厉又冰冷。 那双碧蓝的眼眸有些浑浊,欧洲人般深邃立体的轮廓让他更加锋利而冷漠。 不带一丝人情味。 祁聿神情漠然,张口喊道:“祖父。” 原来他是真有混血基因。 “你想去哪儿?”祁聿的祖父虽然是D国人,可中文说的实在是好,纯正得没有一丝口音。 可他眼里丝毫没有长辈的慈爱,反而很冰冷,和祁聿黑沉沉的模样对立站着。 两人不像是亲人,更像是仇人。 祁聿冷漠道:“回家。” “这不是你的家?” 面对祖父的怒气,祁聿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抬起漆黑的眼眸,“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这么多天,我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国了。” 真是,这油盐不进的冷漠模样,还真和他年轻时候如出一辙! 老人气愤的将拐杖狠狠砸向地面,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祁聿,你是要当个白眼狼吗?!你不要忘记了是谁养你到这么大……是霍顿家族!” “你太不知好歹了,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我让你回来接手家族是对你最大的认可!” “你居然还不领情!” 有什么好领情的,祁聿忽然冷笑起来,眼底涌动着乌黑的浓墨。 “我该领情吗?” “你有问过我想不想要吗?” 老人不理解,却异常愤怒:“霍顿家族!这世上会有人不想要它吗?” “我不要。” 祁聿斩钉截铁道。 他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那疼痛感源源不断的在提醒他。 这么多年来,他所想要挣脱的就是这道束缚,无论有多少觊觎,多少人眼馋,可他不想要,也不需要。 “你不用考虑我,有的是人愿意继承你的霍顿家族,你就当我十八岁那年就已经不是霍顿家族的人了。” 不是早就放弃他了吗? 他是颗弃子,是家族争斗里还没入门就被踹出来的丧家犬。 从前他“亲爱的”祖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现在却愿意把偌大的家族交给他。 就因为他分化成了Enigma? 成也分化,败也分化。 真是可笑。
第五十八章 你想干什么 “怎么样了?” 别墅里,两个脑袋凑在沙发旁,萧褚忱语气忐忑,眼神直勾勾盯着白丛。 “更近了,找祁总回来吧。” 白丛平淡的语气昭示着萧褚忱的希望已经破碎,他生无可恋的往沙发上躺。 “……不找。” 找他回来干什么? 挨那什么草啊? 烦死了,他也顾不上形象了,拿着抱枕泄愤,使劲儿捶,皮肤本来就白,激动的时候更浮起红晕。 白丛侧目看人,推眼框道:“这几天脾气易怒易躁很正常,要学会自己排解。” “我没有易怒易躁!” 萧褚忱猛的坐起来,怒目而视。 白丛淡然的看着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像是镜子,望得人心里一阵慌乱。 “哦。” 萧褚忱臊的脸更红,“你哦什么哦!我本来就没生气……算了,你赶紧走吧,我待会儿真控制不住脾气了。” 等白丛离开后,萧褚忱满屋子踱步,焦急的咬着手指头,简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呢? 脑海里一团乱,萧褚忱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其实现在还没到发情期,他身体任何异样都没有。 可知道发情期快临近这个消息,他就浑身难受起来,是意识上的难受。 还有祁聿,他也是个狗东西,明明说几天就回来,这都过去多年了? 萧褚忱掰着手指数了数,越数越气,他赶紧拍拍胸口:“不气不气,我没生气。” “不行!”他使劲儿扑倒在沙发上,撒泼似的打滚。 他承认了,他生气,他易怒易躁,他要完蛋了! 因为这个消息,萧褚忱一上午都郁郁寡欢,终于下午他说服了自己。 再不出去透透气,过几天就真的没办法出去了…… 于是萧褚忱来到学校,下午这个时间点学校人不是很多,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 他坐在后座,司机是祁聿的,车是祁聿的,祁聿走之前什么都给他准备妥善了。 这个司机话少开车又稳,没什么好奇心,倒是让萧褚忱挺满意的。 眼看再转个弯就到停车场了,萧褚忱低头发消息,字打了一半,忽然他整个人因为惯性猛的往前冲去,脑袋撞得发晕。 司机连忙询问道:“萧少爷,您没事吧?刚刚突然冲出个人来,完全不看路……” 像是故意撞上来的。 萧褚忱揉了揉发红的额角,遇上这种事情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从人家身上碾过去吧? 于是他道:“下去看看。” 他打开车门,不远处地面上跌坐着一个人影,这么猛的一看还是熟人呢! “余桉?” 又是余桉。 Beta抬起头,看见他时眼底有些惊讶,很明显的闪过某种亮光。 “萧褚忱……嘶。” 余桉脸色一白,捂住膝盖,萧褚忱见状靠近过去,询问伤势。 “伤到腿了?严重吗,还有别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余桉摇头,他两只膝盖上磨得没了皮,血乎乎的肉看着怪吓人的。 萧褚忱伸手把人扶起来,“去医院吧。” 司机是祁聿的人,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他立马要接过萧褚忱搀扶余桉的动作。 可Beta却往后躲了躲,缩在萧褚忱身旁,低声说:“……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他扶我就好了。” 萧褚忱微不可察皱眉。 他扶着余桉上了车,坐在后座上,接下来一路都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一套流程检查下来也很快,结论就是不严重,没有伤到骨头,休养几天就好了。 膝盖上包了纱布,现在余桉动作都有些困难了,可他还抬头朝萧褚忱笑了笑。 “没关系,医生说不严重。” “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吧,也别去兼职上班了,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萧褚忱搀着余桉的小臂,让人不至于摔倒,可又不会太亲密。 他动作避嫌,却察觉到余桉总似有若无的往他身上靠…… “你家的地址?” 余桉抬头,笑的灿烂:“滨河路巷,168号。” 车从医院驶离,目的地有些偏远,萧褚忱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神情看不出什么,可眉头却是蹙起的。 他无声摩挲着指腹,早知道今天出来会遇上这糟心事情,他就不出门了。 平白让自己不快活。 窗外的景象从高楼大厦慢慢退化成为有些陈旧狭窄的街道。 再往里去,错综交杂的小巷口更多了,各种小摊叫卖的,混乱不堪。 萧褚忱出生以来还没直面过这种景象,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还没到目的地,可车却停了下来,司机转头道:“剩下几百米车没法儿过去,只能下去步行了。” 余桉朝萧褚忱不好意思的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巷口:“你应该没见过这样场面吧?我们这里就是这样,车确实进不去,能麻烦你扶我回去吗?” “很近的,就五百米左右。” “萧少,我来吧。”司机自告奋勇,作势要下车搀扶余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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