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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于自信，小心摔得很惨。”迟衍一边收拾课桌，一边谏言相劝。 “相信我的实力。”楚暮阳搂了搂迟衍的肩。 “行行行，信你。”迟衍敷衍地讲楚暮阳搭在他肩上的手推开。 “一模考试结束不代表着高考结束，乱央央的像什么样子，一个个都感觉自己考的很好，都能考上大学了”收拾考场的时候大家都在说话整个班里乱糟糟的，周生在走廊上都能听到吵闹声。 全班同学都感受到了周生的怒气，瞬间安静下来。 “收拾考场用不上嘴，这次考试的卷子是市里批改，学校之间交换，所以这两天都是一个任课老师带好几个班，我希望你们能做好，保持纪律。” 那个学生时代会老老实实地听老师的话呢，即使是周生这样好的班主任，大家照样在他走了之后闹了起来。 “出去批卷，这两天的课就都上自习了呀。” “对啊对啊，简直太爽了，终于可以摆脱化学老师的催眠曲了。” “还有英语，对于我们理科生来说英语简直就是硬伤害啊。” “但是人家照样有学的好的。” “唉，比不了比不了。” 每个人都在和旁边的人说话，谈论的话题极其广泛，而迟衍总会碰巧出现在女生的话题中。 “她们又在讨论你呢，你说，你哪来的这么大的魅力，这些女生的嘴边天天离不了你。”楚暮阳趴在迟衍的桌子上歪头看着他。 “我怎么没听见，你耳朵也好使，人家说什么都听的一清二楚。” “来，我一让你就直着看过去，我敢保证那几个小女生还在偷偷地往这瞟。”说着楚暮阳就站了起来，迟衍看到右前方的女生慌张地转过头去，还有一个红着脸愣住的。 楚暮阳对她笑了笑，笑的极其阳光，女生的脸更红了。 迟衍看着感觉很是扎眼，面无表情地推开趴在他桌子上的楚暮阳。 “诶，你别推我啊，老师又不在，没事的。”楚暮阳紧紧趴在桌子上憨憨地笑着。 “起开，在这碍事。”迟衍用力推他。 “你不都收拾完了吗？咋还能碍事呢？”楚暮阳一脸纯真。 迟衍白了他一眼，没再推他，只是冷冷地往椅背一靠，没再管他。 “嘿嘿，放弃了我就呆一会嘛，你说说，她们为什么老是讨论你，不见讨论别人呢？” “你管那么多干嘛，闲得慌吗？” “我哪管了，我只是说一下现场情况而已，咋那么大的气性啊。” “她们也讨论过你，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没有人不说人，没有人不被人说，所以，不要在意，好吗？你可以回去了。”迟衍心里有点莫名地烦躁，他感觉他自己真的得好好静静了。 “哦，说就说呗，你都说了不在意了，怎么还是那么大的气性啊。”楚暮阳撅着嘴，含糊着说道。 “哼，要你管。” 可能青春期是最敏感的时候，对于爱情这种东西也是懵懵懂懂的，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心动还是单纯地喜欢。 三天后。 “我就说吧，我是最大的黑马没错吧，哈哈哈，我居然在你上面，真的是奇迹啊，看来我前途无量啊。” 成绩下来的时候楚暮阳就开始放纵了，傲娇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嗯，你要是再努努力，可能就会被保送。”迟衍不置可否地说道。 “真的”对于楚暮阳来说迟衍的对他的肯定是令他最兴奋的。 “早努力的话。” “我可不能被保送，我走了，你怎么办啊。”楚暮阳开着玩笑，逗着迟衍。 “呵，怎么？离了你我还活不了了吗？” “万一呢，我这么帅气迷人，实力又强，说不定你已经被我迷住了呢，说不定你已经爱上我了，然后心里爱的死去活来，唉，我这该死的魅力啊。”楚暮阳贴近迟衍，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优点说出来。 迟衍嫌弃地推开他，“你得了啊，见好就收吧，你这牛吹的真的一点草稿都不带打的，自恋癌晚期了都，真的是一次的优越感能让你上天。” “诶，你岔开话题了，看来八九不离十了，既然这样，我就要继续努力了，然后让你真正地无法自拔。” “呵，高估你自己了。”迟衍说完就加快脚步，面上虽然冷淡，但是同手同脚的慌张状态出卖了他。 楚暮阳看着迟衍直直地往前冲，那慌张的样子看起来莫名地可爱，看着迟衍同手同脚楚暮阳也不拆穿他，在后面抿嘴笑着。 “别走那么快，小心撞着人。” 晚饭结束食堂到教学楼的这段距离上，人确实挺多，但是一样有嬉笑打闹的，然后撞到人慌张地道歉。 “哼。”迟衍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走了一会发现自己同手同脚后脸更红了，双手慌张地不自然地垂下，也不摆了，看起来更别扭。 楚暮阳快速跟上，跟迟衍并排走。 “哎呀，小衍啊，你脸好红啊。”楚暮阳凑在迟衍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迟衍感到耳边一苏，楚暮阳不经意吐出的气息撒在他耳郭周围，再配上楚暮阳那好听的声音，迟衍的心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楚暮阳继续得寸进尺。 “离我远点，别靠这么近，热。”迟衍慌张地推开他，声音有点颤抖。 “这还不到夏天呢，别人都不热，就你热”楚暮阳坏笑着。 “我乐意，我体质不一样。”迟衍解释。 “哦，原来如此啊～”楚暮阳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能不能快点走，快上晚自习了。”迟衍绕开楚暮阳，走的越来越快。 “还有半个小时呢，不急。” “急，我想回去学习。” “哦，原来如此啊～” “你闭嘴吧，快走吧。” “哟，你急了，心里有鬼吧。” “我先走了，自己贫嘴吧。”
第十七章 “好了，同学们高考前最后一个假期结束了，希望大家在最后一个月里好好学习，然后金榜题名。”周生上课前给学生敲了敲警钟。 最后一个假期，学校很大方地给了三天假，假期过后学校要的就是最后冲刺，希望每个学生都能好好备战高考。 然而楚暮阳并没有学习的心思，他看着旁边空着的座位心里感到隐约的失落，迟衍没有回来，也没有跟他说因为什么原因不回来，楚暮阳没有手机，也没法问他。 楚暮阳就在那一个人想着迟衍不返校的原因，想了很多种情况，他甚至想到迟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然后他就感觉心脏一窒，紧接着他就没有继续想下去了。 与此同时迟衍在墓地里站在一块墓碑前，眼睛直直地看着墓碑，一动不动，迟爸爸又出差了，迟妈妈去上班了，迟衍自己一个人来的，迟衍每年都来，墓园的看管员都已经认识他了。 “小伙子，你都站了一上午，休息休息吧。”一个手拿扫帚的老大爷到迟衍跟前说道。 “呃，嗯，好的大爷，我一会就走。”迟衍愣愣地回道。 “小伙子，你每年都来，每年都在这站很长时间，我是看着你从一个小孩子长成现在这么大的。” “嗯。”迟衍不知道怎么回老大爷。 “这是你祖母吧，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和你父母一起来的，那个时候还有很多亲戚，他们都在哭，就你没哭，都说你没良心，看的我都觉得你的心真冷。” “......”迟衍没说话，还是愣愣地站着。 “唉，可是谁知道，只有你年年都来，什么都不带，什么都不说，但是年年都来站上一上午。”老大爷见迟衍还没反应，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祖母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子肯定会幸福的。” “谢谢。”迟衍看了老大爷一眼，嘴角勉强向上，眼角泛着泪花，笑道。 “这有啥好谢的，我也只是羡慕，我死了之后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后人经常探望我，即使什么也不带，即使只看一眼，我都会感到满足。” “会有的，大爷，会有的。”迟衍坚定地说道。 “唉，谁知道呢。”老大爷自嘲地摇了摇头。 “大爷，我先走了，我下午还要上学，明年我再来。” “嗯，慢走啊。” 迟衍中午没吃饭直接回学校，因为墓园离学校很远所以迟衍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午大课间时间了。 “你去干嘛了，怎么才来。”迟衍刚到班里楚暮阳就凑了上来。 “扫墓去了，今天是我奶奶的祭日。”迟衍的声音很冷清，比以往更冷清。 楚暮阳没再继续问，他知道迟衍的禁忌就是不能提他奶奶，不然这个人就会进入自闭状态，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会爱答不理。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生日快乐啊，以前你过生日都是放假，今年在学校我来陪你过吧。”楚暮阳本想要岔开话题，说完有感觉不对劲，但是不能撤回了。 “嗯，谢谢，你不用陪我过生日，没有必要。”迟衍的声音依旧很冷漠。 楚暮阳看着迟衍的表情有点别扭，虽然在自顾自地做卷子，但是眼神空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要不跟我说一下，别把事情埋在心里，会更难受的。” 楚暮阳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迟衍的眼泪就不受控制了，泪水直直地滴在卷子上。 “我......”楚暮阳刚想安慰迟衍颤抖着声音道:“都怪我，怪我没有能力，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的错。” 大课间班里人少，迟衍和楚暮阳又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楚暮阳就顺手将迟衍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和第一次安慰迟衍一样。 “你没有错，错的是犯罪的人。” “但是，这事是因我而起的，再或者，我当时多说几句话，不顾及面子多展现一些证据，就不会这样的呢。”迟衍闷声哭道。 “都怪我...那个人只被关了六个月就被放出来了，然后他工作丢了，他就想报仇，他，他就...他就...”迟衍说着说着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不想说就别说了，我懂了，懂了。”楚暮阳轻轻安慰，迟衍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侵入到了皮肤上，热热的，但是楚暮阳没动，他现在只想给迟衍温暖。 “那天是我的生日啊，那天如果我没有提出要出去，也不会成那样啊，那天如果我不呆住的话，如果我找人的话，或许...或许，就不会成这样了啊......” “别自责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那时候还小，你也不懂，这不怪你，奶奶也不会怪你的。” “他们说的对，我才是凶手，我才是最残忍的，我才是最无情的，他们说的对，我就应该被孤立，因为我的心是冷的，可是，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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