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多年避而不见的确是他的错,只能微微颤抖着。 “我每年都会,回到这里看看你,但是很多时候,你都不在……我不敢去看阿姨,总是远远地站在房子外面待着,等待够了,就会走。” “我那时候总是很想见你,但是也很害怕见到你,因为我是个怪胎,我不想你讨厌我……” 司寒皱眉:“你才不是怪胎。” “但我依旧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真的被你讨厌了怎么办……逃得时间越久,我就越害怕……还是林康汇告诉我说,你这几年一直在找我,他说我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才有勇气见你一面。” “幸好你来了。” 司寒抱着单泞呢喃了一声。 这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感叹林康汇那个妹妹到底和溺水有什么不解之缘,小时候掉一次不算,死活学不会游泳,长大了再掉进去一次。 还能再被单泞救一次。 不过也幸好,要不是有这个意外,单泞也不会被绑住离开的脚步,能够留下来听他迟来七年的回答。 "寒哥……" 单泞轻轻挪动身体,主动吻上司寒的唇。 “我很庆幸,我对你还有所留念,是你教会我爱,我爱你,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你。” “我想留在你身边,如果你老了,走不动了,我也可以照顾你,我不会再走了。” 当通过靠近的身体听见单泞紧张地砰砰直跳的心跳声之后,司寒知道这次是真的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回应他的是司寒深入的一个吻。 他们在潮湿的浴缸里接吻,肌肤相触差点就擦出火星,这一刻司寒反倒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脱了他们的衣服说话。 好像有点收不住了。 “泞泞,擦擦干净了出去等我好不好?” 他想,他还没脑子不清醒到那个地步。 可怀中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单泞勾住司寒的脖子,眼眶湿润,软乎乎地说:“可以的寒哥,我也想你的。” “泞泞,你……” 单泞红着脸:“我的一切都是你教的,你……负责一下不行吗?” 这句话就像是关键时刻点燃的引火线,摧毁了司寒不多的理智。 “寒哥……”单泞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眶里浸着泪,看着司寒的目光却尽显爱意。 单泞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爱是什么感觉,父母的感情是不纯的,是假的,接近他的人看上的都是他的容貌,是肤浅掺着欲的。 只有司寒,他是满心欢喜地爱着自己的,总是那么温柔。 七年的时间,还不够证明吗? 爱你、爱你的…… 单泞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第50章 一起生活 最后还是司寒又亲又抱,连哄带骗的将人抱上床,单泞才止了哭声。 司寒不知道单泞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以为是自己太凶了吓到他了,做了两次就结束了。 将单泞抱在怀里,司寒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柔声安抚着:“对不起,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不哭了好吗?” “不是,不是的……” 单泞摇着头,眨眨眼从眼睛里挤出一泡眼泪,模糊的视线才清晰些。 “我就是觉得我好傻啊,为什么要跑七年,七年好长啊,我浪费了你那么多时间……” 如果当初没有跑的话,他拥有的司寒的时间,是不是就能更多一点。 一辈子好短啊,根本就不够。 司寒的时间总共只有一百年,他没参与相遇前的十八年就算了,竟然连之后的七年都白白失去。 “我觉得我好亏啊……如果我没跑,我们现在就已经在一起七年了。” 司寒笑着捏了捏单泞的鼻子。 “知道你逃跑的举动有多傻了吧?” 眼看着单泞又要哭出来,司寒连忙安慰:“不过没关系,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每天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绝不吵架,把失去的这七年全补上好不好?” “嗯。” 把话都说开之后,司寒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捏了几下单泞的手臂,稀奇道:“感觉你身上多了点肌肉?” “嗯,我有好好锻炼身体的。我以前总觉得自己不会死,所以身体怎么样都不是很在意……” 司寒静静听着,对他来说单泞有倾诉欲就是最好的。 “但是那天,阿姨被打的时候,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力气好小啊,掰不动手指头也推不倒人……而且复活之前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就想锻炼的厉害一点,少死几次。” 司寒抱抱单泞。 “只要我活着,我就会让你也好好活着。” 要用死亡去填补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至少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他想让单泞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我的时间终究会迎来终点,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我希望你可以坦然的面对那一天。” 单泞急道:“我们不是刚重逢吗?你怎么就说到未来去了?” 司寒讪笑:“我的错,不提了。” “但我觉得未来那个情景还挺有意思的,要是我五六十岁,你还这么年轻,我俩在一起,岂不是忘年恋了?” 单泞趴在司寒的臂弯里,啐啐念:“可我年纪比你大。” “老爷爷还要我教上床?” “呜~”单泞一声呜咽,头埋进司寒胸膛里不愿意出来了。 这话题太害臊了。 “行了,不早了,休息吧。” 尽管先前疯过一阵,司寒身上的酒意依旧未散,加上心事放下,这一觉睡得极好。 等到早上,穿戴好衣服,给单泞续了房。 “我妈一直坚信你已经死了,所以我今天不能带你回家,会吓到她,你先待在这里,我回去整理东西,下午过来带你去我城里的房子。” “整理东西?” “一些你的旧衣服,你应该没有衣服换吧?” 单泞看了眼自己身上不太合适的大t恤,点点头。 “那就对了,以前的旧衣服先穿着,到那边以后我再给你买新的。” “嗯,好。” 司寒在单泞额头上留下一吻,道别后离开酒店。 …… 年少时陈小瑜就对司寒极为放心,现在彻夜不归,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句他昨晚睡在哪里。 “昨晚喝多了,康汇给我定了酒店。” 在经过客厅里那张黑白照片的时候,他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小瑜:“?” 司寒忍俊不禁:“妈,以后还是把泞泞的遗照收起来吧。” 摆了七年都没收起来过,陈小瑜不懂这中间都有些什么,疑惑:“为什么?摆着不好吗?” “妈,我和你透个底,你知道了不要太惊讶。” “到底怎么了?快说,少和你妈妈拐弯抹角。” “咳咳。”司寒轻咳一声:“嗯,就是,泞泞其实还活着……” “什么?!” 司寒话还没有说完,陈小瑜就吓得跳了起来,随即捂住胸口一副呼吸不过来的模样。 “唉,妈,不是说了不准激动的嘛?” 陈小瑜缓了一阵:“这事换谁谁不激动?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这事我怎么会开玩笑。” “我看你就像在和我开玩笑,当初说泞泞走了的人不也是你?” 司寒和他妈咬了会文字:“我当初说的是‘走了’,没说‘死了’。” 陈小瑜瞪了司寒一眼。 司寒接着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是出了点意外,泞泞也的确是出事了,那时候我又要救你,就没有力气再救他了,他也不想连累我,就自己离开了,但是最近我又有他的消息了,所以我就想把他找回来。” 陈小瑜接话道:“你是该把他找回来,毕竟那是你对不起他。” 司寒挑眉:“妈,你不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了?” 陈小瑜推开司寒的手,碎碎念道:“我还能反对你什么?鬼门关走一遭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而且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有谁我还能不知道?” 她走到灵台边上,将上边的黑白照片收了起来。 “这也太晦气了,怎么不早说,害我平白咒了泞泞那么多年。” 司寒失笑:“泞泞应该不会怪你的。” 陈小瑜:“那是两回事。” 她将黑白照片收进柜子里,回过头就看到司寒已经回了自己房间。 司寒在收拾单泞的旧衣服,这些当年给单泞买的衣服他都没有丢,因为都是夏装,所以很好收拾。 衣服也不多,一个小袋子就能装满。 有时候司寒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爱上一个人花的时间真的很短。 不过衣服不能代表什么,他未来还可以给单泞买更多。 中午和陈小瑜吃完午饭,司寒就开车去酒店接人。 单泞很无聊的趴在床上看电视,听见开门的声音蹦蹦跳跳地迎上去,抱住司寒的腰。 每当这时候司寒就会有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因为那时候单泞也会这样接他回家。 “老爷爷怎么这么活泼啊?” 司寒调笑道。 “不听,我永远十八岁。” 单泞目光执拗地仰视他。 “行,搞高中生的时髦倒是让我赶上了。”司寒揽住单泞的肩膀,将人往外带。“走吧,东西都在车上,我们去办理退房。” “嗯,好。” 单泞没坐过车,上了副驾之后看什么都新奇,到处摸摸看看,满脸写满了探究和好奇。 司寒替他系上安全带。 “走了。” 单泞立马坐正,和小孩子似的。 回去走得还是那条路,花了和过来是差不多的时间。 每一次回家司寒开的都是这条路,每次回来想的也全是和单泞的事,但没有一次奢求过能找到他。 谁能想到,他这次回程的车上,竟然真的坐着单泞。 “你这几年每次回云水镇看我,就没有想过去我的学校,我工作的地方找我吗?” 单泞盯着高速两旁后退的景色看,回应道:“太远了,我不认识路。” “那你这几年都在哪?” “就在隔壁的几个镇子里到处转,我没有跑远的,我怕走远了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司寒在专心开车,不然真想空一只手出来摸他的头。 “为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林家兄妹的劝解开导,还有昨晚的谈话一个晚上的心理调解,单泞已经释怀了。 答案倒也给得坦坦荡荡。 “我想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守着你,等到你百年了,再离开。” 司寒无奈起来。 年少时的他总想着教会单泞什么是爱,但当他真正领会了这个感情的时候,他又觉得长情对一个拥有无尽寿命的人来说是一种煎熬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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