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不是和你说那棋牌楼老板不讲理得很不要闹大吗?” “是司刚豪,他欠了老板的钱,要把我拉下水。” “那你那五千呢?” “没了,被他输光了。” 刘哥满脸愤愤:“你那爹可真不是东西!现在怎么办?钱够吗?” 司寒故作轻松:“正要说这事呢,我想连着上到晚上,问问老板能不能算我加班费,不行就算了,我去另外找兼职。” 刘哥和老板是熟人,一合计就帮着司寒去说。 先前也说过,网咖的老板是个好人,算了算,给司寒算了一个小时15元的加班费。 “就只能这么算了,加班多久看你自己。”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今天就开始。” 司寒回家的时间更晚了。 一连三天,司寒都是在半夜十二点回家的。 每次到家时,房间里的大灯都开着,单泞拿被子蒙着头,睡得不太安稳。 “泞泞,不要蒙着头睡,会呼吸不畅的。” 司寒关掉灯,既好笑又心疼,明明昨天就说过,关着灯睡觉不舒服,可以不用等他。 但单泞并不依,睡得迷迷糊糊,抱着司寒的腰撒娇,声音软软糯糯地解释:“以前爸爸很少回家,妈妈就会点着灯整夜整夜的等,说这样爸爸回家的时候就不会寂寞,知道有个人在等他。” “而且,晚上那么黑,只要家里亮着灯,爸爸就会知道家在哪个方向,就不会在黑夜里迷路了。” “寒哥,我不想你寂寞和迷路。” “泞泞……” 司寒亲了亲他的嘴唇,只觉得自己对单泞的爱意更上一层楼。 他的泞泞啊,真是又乖又可爱。 “这是我的家,我怎么会迷路呢……” 只要有泞泞在,他就永远都不会寂寞,永远都不会迷路。 第二天的晚上,司寒花几块给单泞买了一个小夜灯。 是个小鲸鱼形状地小夜灯,发光的位置是一块水花形状的亚克力板,灯光不亮,却足以照明整个房间。 司寒让单泞把小夜灯插在靠近窗户的书桌边上,这样既能照亮房间,也能透过窗户的玻璃,让外边的他看到。 “这样,你只要把灯插在这里,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窗户口的灯光,就知道是你在等我回家了。” 单泞睡得迷糊,把小夜灯揽进怀里,伸手勾着司寒得到脖子将人带到床上,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 “寒哥~别太累……” 司寒亲亲单泞的耳垂,笑道:“我一定注意,我还要养泞泞一辈子呢,才不会轻易把自己累倒。”
第29章 新生命 说是不会让自己累着,但司寒还是连续六天都上了夜班。 周日是他的休息日,所以周六的晚上他提早回了,仿佛被榨干了似的抱着单泞充电,整个人生无可恋。 “我才知道,人不休息是真的会崩溃。” 单泞被他抱在怀里,背靠着司寒的胸膛。而司寒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时不时蹭一蹭亲一亲。 让人又痒又害羞。 “泞泞……我感觉有好久没亲近你了。” 明明是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每天见面的时间有限就算了,到家的时候单泞已经睡熟,他连肆意亲亲抱抱把人吵醒都不行。 他亲了亲单泞的耳垂,犹不满足似的探过头去亲亲他的嘴唇。 单泞被舔得浑身酥麻,过电似一颤一颤的,最终忍不住张开嘴,承受了一番蓄谋已久的吻。 “寒哥……” 情不自禁地收紧双腿。 单泞小声控诉,眼神柔软地望着他。 司寒抱着他细瘦的腰,眼神富有攻击性。 “泞泞不愧是我最强力的充电宝。” 单泞听不懂司寒的这些用词,他只知道司寒真的很累,但是又不得不加油干活。 而且单泞也很想花更多的时间和司寒腻在一起。 陈小瑜伤了身体,把活都带回家里做,单泞白天更多的时间是待在家里帮陈小瑜做手工,谁都不敢闲下来一刻。 他试探性地提议道:“要不然……我也去网咖打工?和你一起,我们赚两个人的钱,你也不要加班了。” 可司寒否定了这个想法:“网咖现在不需要那么多员工。” 单泞有些失落。 司寒赶紧安慰他:“没关系,我现在努力一点,说不定可以提早把少的那五千赚回来,这样我就可以提早辞职每天陪你了。” 单泞拧着眉:“寒哥,我只是不想你这么累。” 司寒亲亲他:“放心,我有分寸,况且我还没伺候过你呢,怎么能让自己的身体先垮掉。” 单泞不知道他这是在开黄腔,只是感觉有点刺激,有点害羞。 脸腾地红了一片。 司寒觉得他这样懵懂的样子最是撩拨人,忍不住又亲了上去。 也算是弥补了热恋中小情侣错失的那些激情。 两人闹了一会儿,主要是司寒在闹单泞,等时间过了十一点,便极有规律地睡下了。 …… 刚休息完一天,周一司寒再一次满血复活,出门打工赚钱去了。 就剩陈小瑜和单泞两个人在家。 陈小瑜让单泞别整天陪她一起宅着,她的活无聊,偶尔也出去逛逛,或者去找司寒也行。 反正就是别待在家里和她抢活干。 最近司寒午饭晚饭都不回来吃了,单泞还挺想他的,差不多两点半的时候,溜溜达达出门准备穿过芦苇荡去找司寒玩。 坐在边上,还能聊聊天什么的。 但在经过一户人家的院子时,却听到了不寻常的重物落地声。 单泞的脚步一顿,歪了歪头, 秉持着一贯的好奇心,单泞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他看到前段时间见过的那个孕妇邻居倒在地上,身旁横倒着一个膝盖高的小板凳。 单泞记得,寒哥叫她莉莉姐。 莉莉姐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 单泞小心翼翼走进去,站在莉莉姐身边。 莉莉姐疼得满脸冷汗,声音虚弱无力,还带着点恐慌:“我、我摔倒了,肚子……好疼……帮我,叫个救护车……” 单泞对这些常识一窍不通,他不知道怎么叫救护车,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莉莉姐,突然想到陈小瑜在家。 “我去找阿姨,你等等。” 说完转头就跑回去找陈小瑜。 陈小瑜正在家里做活,就听见外边手忙脚乱的跑步声,伸头一看,发现是刚出门的单泞。 “怎么了,忘记带东西了?” “阿姨,那边,摔倒了,肚子痛。” “摔倒了?谁摔了?” “隔壁,肚子很大的姐姐。” 隔壁?隔壁肚子大的只有一个怀孕的女人。 陈小瑜眉头一皱,扔下手里的活就和单泞一起跑了出去。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莉莉姐的下身已经一片湿润。 陈小瑜一看心道坏了,这是要小产了。 “泞泞,赶紧打电话给120,叫救护车。” 单泞这才知道救护车怎么叫。 吩咐完单泞,陈小瑜把莉莉姐扶起来:“小莉,怎么样,忍忍,家里人呢?” “他们都出去了,我的手机,在屋里……” “好,姨帮你拿,你忍忍。” 陈小瑜冲进屋,再出来的时候单泞已经打好了电话,站在莉莉姐身边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单泞听莉莉姐哭着和丈夫婆婆打了电话,放下手机之后情绪明显趋于稳定。 她说公公婆婆和丈夫都在往回赶了,单泞和陈小瑜才放点心。 最后第一个到达的还是救护车,莉莉姐不能没人陪,就由陈小瑜和单泞一起上了车。 上车之后医生判断莉莉姐这是摔跤引起的早产,孩子只有七个月大,羊水已经破了,必须马上准备手术生产。 莉莉姐有点慌,陈小瑜摁着她的手安慰:“没关系,别怕、别怕啊,都说七活八不活,你这七个月,肯定没问题。小莉啊,你是孩子妈,你得稳住。” “嗯,为了孩子……我会努力的。” 单泞沉默的在边上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他的妈妈。 虽然他经常提起自己父母的事,但其实,他已经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忘记父亲说过的话,忘记了母亲是如何温柔地对待他。 他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莉莉姐,莫名其妙受到了一些启发。 陈小瑜去帮忙给莉莉办手续,她自己身体都不舒服,前后跑了一趟直喘气,邻居做到这份上,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扯了下单泞的手,疑惑:“你干嘛呢?刚才就一直在发呆,被吓到了?” “嗯,在想事情。” “行了,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等你娶媳妇了也会经历这一回,以后对媳妇好点。” 单泞眨眨眼睛,他想,他可能不会娶媳妇了……寒哥也不会娶。 …… 莉莉姐被推进产房前,她的家人终于赶到了。 “小莉啊,怎么样?难受吗?哎哟都怪我,早知道就在家里留一个人了。” 公公婆婆还在埋怨自己一起出门,留儿媳妇一个人在家的事。 莉莉姐的丈夫握着她的手给她加油鼓劲,而莉莉姐本人已经痛得脸上没有哦血色了。 “老婆,你别怕,我们都在外边陪你呢,你就努力生,实在不行就剖腹产,让医生给你打麻醉!” “行了行了,这哪是你说的算的,别耽误小莉进产房了。”老太太狠狠拧了儿子一下。 莉莉姐被推进产房,红灯亮起,里边泄出几声有些凄厉的惨叫声。 单泞浑身抖了抖,那一声惨叫似乎勾起了脑海里不太妙的记忆。 他的神情顿时恍惚起来。 莉莉姐的丈夫也被吓到了,进去的时候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惨叫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但他又不能推开门进去看看,只好在产房门口左右踱步,最后找单泞和陈小瑜转移注意力。 “陈阿姨,真是谢谢你帮我们把莉莉送来,我们今天都不在家,要不是你发现了莉莉,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呢。住院钱付了多少?我把钱转给你。” 陈小瑜说了金额,指了指身旁的单泞,“本来我也在家待着,是我家小孩发现的。” “这样?真是谢谢你啊小兄弟。” 单泞完全没在状况,也没体会到他找人唠嗑缓解紧张的心情,直截了当地“嗯”了一声,结束了话题。 此刻的单泞耳中,充满了此时此刻不存在于现实的声音。 他听到了女人的惨叫,火焰,被燃烧木材的杂音,还有叫骂咆哮、尖利地笑声…… “噼啪、噼啪。” “你……个疯……人!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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