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苍安抚他,“放心吧,池哥,沈诚修搞再多小动作也没用,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他。除非,他能让死了的受害者复生。” “那不可能。” “所以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顿了顿,温苍才又说,“好想去你那庆祝你单身快乐,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点聊。” 池子石嗯了一声,嘱咐了一句,“有事就电话,开车慢点。” 结束通话,池子石拿着手机在医馆站了一会。 这段束缚着他的关系和婚姻,终于要结束了吗? 池子石转身,看到池年年不用盲杖就朝他走过来了,然后一颗脑袋放在他肩膀上。 “哥,温医生给你打电话啦。” 池子石摸了摸这颗脑袋,才说,“眼睛是不是看的越来越清楚了?” 池年年才点了点头,随后凑近池子石的耳朵,“谢谢哥。” 他已经知道了,原来不是老中医的针灸多厉害,而是他哥哥重新又给了他一次能看见的机会。 池年年视力是一天一个样,最近都能看见色彩了,这让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期待着日出。 因为他能看见这个世界了。 不过这个好消息,池年年还没有告诉顾子砚,他还在顾子砚面前装成是个小瞎子。 尽管有迹可循,但顾子砚没有发现端倪,因为顾子砚太习惯于去照顾池年年。 而且顾子砚也不愿意往池年年能看见的方向去想,他怕....... 好怕....... 池年年就不要他了,而且他会自卑,池年年瞎了还显得他有点用处,提醒着池年年注意路障,方向,距离,要是真的看见了,他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那会打破现有的平衡,会让顾子砚难受。 池年年没说,也是考虑着顾子砚不会愿意让他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反正他本来就是个瞎子,装瞎也不会很难。 很多事情都有肌肉记忆了,是习惯了。 就像是睡醒,总要摸一模身边。 在池年年彻底能看清楚,视力恢复正常的这一天,还有一个好消息。 就是顾子砚的腿,终于有了一点知觉,他能感觉到一点很细微的疼了。 至少这能证明,目前的治疗是有用的。 晚上躺床上,顾子砚趴在池年年怀里,红着眼睛,“年年,我真的不敢想,难道我真的能好吗?我都已经接受这辈子只做轮椅的残缺了,我甚至我想过,再纠缠你五年,我就放手,让你去找个更好的人照顾你,而不是每天还要被我拖累,来照顾我。我很爱你,可我舍不得就这样拖着你,放手会很疼,但我可以放,我可以........” 池年年捂住顾子砚的嘴,他低头看着眼尾泛泪的顾子砚,轻声说了句,“要放手,就等你好起来再放手。那时候,我会尊重你,至于其余的,你不用想,我不会同意。” 池年年难得这么霸道强势。 顾子砚听着这话,却一下子就掉了泪,他的额头抵在池年年胸膛,喉咙堵的发疼,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伸手抱紧了池年年,手指将平滑的睡衣抓的褶皱,他那么痛苦那么伤心,那么自责内疚。 几乎失声: “可我不值得。”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我不配。” “我对不起你。” 顾子砚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他真的太难过了,如果时光能够倒回,他会在遇见池年年的第一天开始,就对他好,把他宠上天。 而不是这样伤害他的年年,他的老婆。 “我,我好.......后悔......" 顾子砚快难受死了,他抬手往自己头上砸,往自己脸上打。 池年年盯着顾子砚这个样子,语气是冷的,“又发疯。” 然后他用力的攥着顾子砚的双手,狠狠的禁锢着,“你的命是我救的,很多事情你自己不能做主,比如我不喜欢你这样伤害自己!我不但不喜欢,我还会生气,知道了吗?顾子砚,嗯?!” 顾子砚听见生气,他就停了动作,只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年年,对不起......” 老婆。 他却不敢喊。 池年年松开顾子砚的手,他摸了摸他的头,“别想过去了,朝前看吧顾子砚,属于你跟我的人生还长着。” 顾子砚小声,“那我可以都陪在你身边吗?” 池年年没有回答,而是盯着顾子砚脸上的红肿,随后他闭上眼睛,用手摸了摸顾子砚的脸。 手在那处红肿上狠狠按了按。 顾子砚疼的眯眸,却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竟然是这么能忍疼了。 池年年不太开心的转过身,背对着顾子砚了。 顾子砚还红着眼睛,却不知道是哪里得罪池年年了,他绷着薄唇,小心翼翼又困难重重的在床上挪动过去,然后伸手抱住池年年的腰。 他把头抵在池年年肩胛骨,像是个受伤需要安抚,又极其依赖主人的小犬。 池年年睁开眼睛,他看着窗外浓墨的夜色,沉默不言。 其实他们都变了,他应该接受这种改变,可他很难受,他很难受顾子砚会变成这样。 那本来是个能让他一直仰望的人,走在哪里都闪闪发光。 什么都拔尖,什么都优秀,什么都让他望尘莫及。 池年年叹了口气,他转过身,低头,轻轻的吻了下顾子砚的唇,又报复一般狠狠咬上去,尝到了血腥味还觉得不够,恨他又心疼他。 顾子砚手足无措,最后小心的回应。 池年年掐着顾子砚的脖子,翻身压在顾子砚身上,“我好讨厌你。” 顾子砚人都僵硬了,一脸的无措和害怕,紧张又惊恐至极。 池年年又松了力气,最后他抱住浑身僵硬的顾子砚,“现在,勉强没那么讨厌了。” 顾子砚就伸手,小心的抱紧了池年年,“那我抱抱你,别讨厌我了。” “嗯。” 池年年就这样睡了。 帝都。 天色阴沉,温苍冒着寒雨而来,敲响了破旧的门。 门打开了。
第159章 他变本加厉的疯了 不太明亮显得老旧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然后慢慢被放大,是整个人客厅的全貌。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一看就是那种过的不幸福的人,一副苦相,整个人憔悴疲惫。 看到是温苍,那女人害怕的要关上门。 温苍的手却拍在门上,他用力将门推开了,这个门框还没有他高,他弯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妇女。 然后很冷的问,“是什么让你们改了主意,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中年妇女朝后退了两步,随后低头就开始掉眼泪。 中年男人从房间走出来,搀扶着老婆。盗以此四三次 随后他看向温苍,显得那么无力的说,“我们的儿子已经死了,可我们当父母的还要生活。真的跟那人鱼死网破,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温苍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对夫妻,很快沉着脸问,“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们什么?我不明白,之前死都不怕的你们,到底是被什么威胁了?” 缩在男人怀里的中年妇女哭的更厉害了。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把温苍朝门外面推:“算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别问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们也准备回老家了。” 温苍纹丝不动,这下连那个掉泪的中年女人也来推他。 温苍朝后退了一步,才那么痛惜的说,“你们就不恨吗?明明孙白的视力已经在恢复中了,他马上就可以如同正常人一样生活,去追求他的梦想了,他等了这么多年,却在最后就要成功的时候死了!我就说句实话,如果沈诚修术后稍微注意一点,孙白他都不会因感染而死!” 温苍说完,又直击灵魂的说,“难道你们真的不恨吗?那不是别人,他是你们辛辛苦苦养育长大,疼爱入骨的儿子!我理解你们想走出悲伤的心情,可那也要在让罪魁祸首沈诚修付出代价之后,不是吗?” “啪啪啪!” 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沈诚修不在意的嗓音,“不愧是心理医生,这话说的我都动容了。” 温苍回头,看到沈诚修带着手下,把狭窄的楼梯通道堵的死死的,此时他一身黑色的风衣,朝楼上走,逼近温苍时,压迫感极强。 温苍反应过来就去口袋里拿手机,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应对,“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沈诚修竟然出来了!比他想象中还要快。 沈诚修来到温苍这一层,“已经够晚的了,我承认你有点本事,困住了我那么久。可惜,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温苍半分也没有退缩,他显得那么镇定。 哪怕沈诚修握着他的手腕,从他手中硬生生的抢走了他想求救的手机。 沈诚修拿走了温苍的手机,朝后退了一步,才跟手底下的人说,“绑了。” 在这种时候反抗都是徒劳的,温苍很快就被压在了楼梯扶手上,麻绳勒的手臂疼痛发麻。 温苍却一点也没有惧怕,而是勾唇,“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沈诚修按着温苍的头用力磕在楼梯扶手拐角的尖锐处,随后他揪着温苍的头发,仰起那张额头带血的脸。 语气泛狠,“你以为我不敢吗?” 温苍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眼前都是发黑的。 沈诚修却又狠狠按着他的头又撞了一下,才说,“不着急,我们慢慢玩。” 门内的夫妻看着沈诚修这架势,女人躲在男人怀里,而男人在沈诚修没看他的时候,是死死盯着沈诚修的,眼中明显带着恨意。 这个害死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他不可能不恨。 沈诚修和那中年男人对视的时候,他眼中的恨意还没有收敛,随后就转开了头。 沈诚修盯了他一眼,才说,“你儿子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我是摘了他一只眼球里的芯片,他是有感染致死的风险,但我的手术从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他是被有心人害死,拿来针对我的。” 说着,沈诚修又揪起温苍的头发,他笑的那么嘲讽又不屑,逼问着温苍,“是不是啊,温苍医生。” 温苍已经满脸是血了,却说,“你还真是手段阴毒,害死了人,还想把自己摘干净,这样你就不是杀人犯了吗?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你就是始作俑者!” 沈诚修丢开温苍,似乎是觉得脏,他跟门内的中年夫妻说,“我会找到证据,至于你们的女儿,放心,等案子消了,会平安无事的回到你们身边。” 温苍抓住了重点,他看着那对夫妻,“女儿?就是因为这个,是吗?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你们还有一个女儿的,这样就不会被威胁了。呵,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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