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发现这招对怀聿特别好使。 这个Alpha教练很年轻,因为酷爱极限运动,身材也很好,长手长脚,高高大大,肌肉隆起,皮肤晒成蜜色。 看来不在潘尹川的审美上。 怀聿想着,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潘尹川平视前方,但耳朵却悄悄竖着听声呢。 怀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这就算……揭过去了? 这时候一辆车开到面前停住,怀聿拉开车门,说:“上去。” 潘尹川先坐进去,紧跟着是怀聿。 车门关上,车却没有动。不仅没有动,连司机都下车了。 啊?又要在车里……?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过来见你。”怀聿屈指勾了下他身上佩戴的缓冲器,感叹说,“这东西都变得耐用了。” 其实还可以更耐用一点。潘尹川心说。 “余家安还在找你,手底下的人地道都挖到鲁南市了。” 潘尹川听到这句话,本能地不适地心悸了一下。 “人是抓了,不过我还得回来亲自确认一下你的安危。” 这话说完,潘尹川才留心到怀聿的身上、眉间都沾着血。岂止是风尘仆仆,简直像是突然从前线上赶过来的。 潘尹川本能地掏出纸递给他:“擦擦吗?” 怀聿顿了下,抓住他的手,就这样借力擦过了眉头。 怀聿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血迹,他潦草一擦完,顺势就将潘尹川抵在了车窗上。 潘尹川屁股一紧。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怀先生? 但怀聿却只是轻飘飘地落了个吻在他脸上。 然后打开了他身后的车门,低声说:“我该走了。” 这就……走了? 潘尹川缓慢地眨了下眼。所以真的只是来确认他的安危? Beta的心顿时往下沉了沉。 两人先后下了车,直升机还停在不远的地方等候,怀聿没有急着走回去,而是按住了潘尹川的肩,低声说:“上次教过你了,让我看看你学会了吗?” 教过什么? 毕竟好久没见了,潘尹川艰难地回溯记忆,回溯到怀聿的脸都有点黑了。 怀聿抬手掐了下他的唇。 潘尹川终于一个福至心灵,然后硬着头皮,主动凑上前去,亲在怀聿的唇上。 怀聿拉开一点距离,问:“是这么教你的吗?” 潘尹川:? 那我也不能学你一样,把你先按倒吧?万一你保镖看了以为我要图谋不轨给我一枪怎么办? 潘尹川腹诽着,最后折中地选择了抱住怀聿的脖子,然后努力亲得更用力一点。 怀聿的眉眼舒展了点儿,没等潘尹川亲上几秒钟,他就反过来咬住了潘尹川的唇,然后反复亲吻,比潘尹川用力了太多。 潘尹川喘不上气,只能用鼻子呼吸。 吸着吸着,冷空气灌入,他一把推开了怀聿:“要流鼻涕了。” 怀聿:“……” 不过怀聿今天脾气也显得异常好,他没再做多的要求,只捏了下潘尹川的后颈,低声说:“那蠢货,之前看见你身上的痕迹,还敢冲你献媚。” 嗯? 潘尹川想起来之前怀聿来的时候,在床上咬过他的颈侧……原来是咬给别人看的。 “他没能看见。”潘尹川说。 “嗯?” “那段时间我都待在屋子里看书……他没看见,所以也确实不知道我和你,呃……” 怀聿沉默了下,说:“那他保住了这份工作。如果他运气好,也许还能再接到他母亲和妹妹的电话。” 这个“如果运气好”,究竟是怎么个如果法?潘尹川看着他。但怀聿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拍了下他的肩,就转身回去登上了直升机。 等直升机远了,教练的船才敢靠岸,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颤声说:“我我我错了……我竟然差点给怀先生戴绿帽?” 那是差点吗? 差很远好吗? 潘尹川看着他,很认真地强调:“我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但你喜欢我妹妹那样的。” “我都没见过你妹妹。” “你见到肯定就会……”教练猛地住了嘴,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危险的话。 他左顾右盼,才惊恐地问:“我会死吗?” “不会。” 教练一下摔跌在地上:“不好意思,腿有点软。” 第二天,潘尹川站在窗台边,看见了教练打从楼下经过。这次他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粽子,密不透风,再没有一点皮肤露在外面。 潘尹川:“……” 挺好。 你保住了性命。 而我保住了屁股。 几天后,潘尹川在花园里又见到了他。 这次他满脸写着高兴:“我联系上我家里人了,谢谢你。” 谢谢我?潘尹川心想那应该是怀先生口中的“好运气”适时地出现了。 说完感谢的话之后,教练并没有离开,而是说:“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潘尹川有点尴尬。那确实不太记得。 “我叫乔迪。这是我的号码。”教练小心地往他压住桌面的手掌底下塞了张纸条。 潘尹川有点震撼。 不是吧?还来?这么胆大的吗? “做怀先生这样的大人物的情人,很不容易吧。”乔迪无比诚挚地说,“如果将来离开了这里,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请随时给我打电话。” “那个……以色侍人,那叫什么,不能长久,还是要,要为自己多做打算。”乔迪还为他考虑上了。 潘尹川忍不住说:“你看我有色吗?” 乔迪顿时一脸的肃然起敬。 那肯定是床上功夫特别牛? 潘尹川看着他怪异的表情,脑子里冒出了个问号。 “不过其实也没多少天了。”潘尹川掰了掰手指头。 “什么没多少天了?”乔迪好奇地问。 距离合同到期没多少天了。潘尹川在心底小声说。 大概是因为快到日期了,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天潘尹川都觉得过得非常快。 河面的冰彻底融化了,春天来了,一眨眼,好像就要入夏了。 他清晨起床,佣人问他要不要去附近的森林里徒步,还可以在那里露营一晚,没准儿还能看见小鹿。 可以说是为了让他不无聊,非常的绞尽脑汁了。 确实无聊。 虽然知道是为了他的安全,但长久呆在一个地方,见不到其他人烟,远离热闹喧嚣的城市,……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就好像鸟被捆起了双脚。 但潘尹川拒绝了佣人的提议,他说:“时间到了。” 佣人一头雾水:“什么时间到了?” “我该走了。” “您走哪儿去啊?” “回我自己的家啊。” 佣人还是一头雾水,心想这不就是吗? 不过潘尹川突然发现,还真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他赶紧问:“先生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们哪能知道先生的动向呢?” “好吧。”潘尹川找到手机,拨怀聿存他这里的号码。 ……关机。 好吧,那就找张助理。 ……也是关机。 那种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结果却完全没着落的感觉,是真难受啊。 潘尹川的表情都垮了:“好吧,再等等。” 特殊时期嘛,总不能指望这会儿怀聿从战场上冲回来。 “那……咱还去露营吗?” “露吧。”潘尹川有气无力地说。 超出合同期限的第二天。 怀聿没回来。 第三天,怀聿没回来。 第四天、第五天……潘尹川足足又多等了一个月,人都给生生等得萎靡不振了,但又不能乱跑,主要也没那条件,这荒郊野岭的,怀聿不发话,他还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乔迪都看出来他从灵魂深处透出的深深不爽了。 “担心怀先生的安危?”乔迪还宽慰他,“昨天的新闻看了吗?现在大部分城市都已经恢复正常秩序了。” 潘尹川打起一点精神。 恢复正常秩序,那怀聿应该也快回来了。 好歹有点盼头了。 潘尹川这会儿书也看不进去,干脆跟着乔迪去溯溪。 这一头紧闭的庄园大门打开,一列车队缓缓驶入,佣人迎上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先生。” “潘小先生去后山了,我们这就去把人请回来。”佣人紧跟着说。 怀聿看了一眼后山的方向,说:“不急。” 佣人瞥见他脸上浓重的疲色,也顿时把话全咽了回去。 怀聿径直走到潘尹川的卧室,推门进去,却发现里头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不由驻足转头问:“他没睡在这里?” “是,最近潘小先生好像情绪不太高,搬阁楼睡去了,说这样还能看看星星,心情好点儿。” “情绪不高?”因为太久没见面?还是在这里困了太久不高兴? 怀聿没细问,他让佣人带路到了阁楼。这里的生活气息一下就浓重多了,床头就地摆了个小白桶,桶里插着向日葵。旁边摊着书,书里夹着叶子做的手工书签。 地上还堆着两个枕头,小毯子皱巴巴地推到了一边,怀聿都能想象出潘尹川仰躺在这里吹风的情景。 “先生,我……我收拾一下?”佣人出声。 “不用,下去吧。”怀聿说完,掀开被子躺倒在了潘尹川的床上,两眼一合,很快就睡着了。 潘尹川从后山回来,一下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先生回来了是不是?”他连忙问。 “是,先生他在……”佣人话还没说完,潘尹川可给高兴坏了,撒腿就往楼上奔。但转了一圈儿,没见着人。 “在阁楼休息呢。”佣人跟上来,可算把话说完了。 潘尹川纳闷:“他怎么也睡阁楼?” 佣人答不上来。 潘尹川倒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兴奋地往阁楼跑,踩着木头楼梯,声音咚咚当当,人还没进门就把怀聿吵醒了。 “潘尹川,这么高兴?”怀聿缓缓坐起身,声音沙哑。 潘尹川冲到床边顿住了脚步。 怀聿瘦了点儿,因为刚回来,身上的戾意还没消退,哪怕只是懒散地倚坐在那里,也有种锐利得让人喘不上气儿的感觉。 “看什么?”怀聿问。 潘尹川心想做人还是不能太直接,想着要不先寒暄一句,于是忙客客气气地说:“看您受伤了没有。” 怀聿抬手一抓,就这么将潘尹川整个人按到了怀里。 “不如自己感受一下。”怀聿低声说。 潘尹川一个后仰说:“我刚从外头回来,还一身的汗。” 怀聿爱干净,那是当初张助理恨不能刻他脑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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