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家里有事吗?” 程至意随手端了一杯桌子上泡好的花茶,喝了一口后笑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行愿一个金融博士为什么要来设计公司当老板,姿怡姐,你知道吗?” 言姿怡放下手里的蛋糕盘,说:“行愿原本也不是这个公司的老板。” 一个吃着零食的女生附和道:“是啊,以前余心是老板,他只是合伙人,一般都不怎么来公司的。” 又一个女生解释道:“以前那对情侣老板意见不合闹掰了,他才临危受命来着。” 有不明所以的女生提问:“余心是谁啊,闹掰又是怎么回事?” 几个女生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在场的三个男生都搞晕了,众人齐齐看向言姿怡等待回答。 言姿怡:“……” 她叹了口气说道:“这公司一开始是我闺蜜和他男朋友一起开的,也就是余心,她跟行愿读的同一个大学,算是行愿的学姐吧,两个人又是老乡在学校里应该还挺熟的,她父母身体不好所以一毕业就回来自己创业了,我当时在另一家设计公司上班,她说缺人我就来了,但是还缺一点启动资金,余心本来想找行愿了解一下贷款方面的事,不过后来行愿自己作为投资人投资了。” “刚开始公司发展的还不错,但是没多久余心跟他男朋友在公司发展定位上出现了分歧,余心想保持初心专为女性做设计,但她男朋友认为要扩大市场,利用公司都是女性设计师这个点来吸引更多男性客户,两个人一直争执不休……” “直到半年前两个人彻底分道扬镳,她男朋友带走了公司大部分员工,余心父亲又突然重病,她匆匆交代了我几句就一个人回老家去了,她当时应该是想放弃的,但我还不想放弃……” 程至意问:“所以你找了行愿?” 言姿捧着手里刚泡好的热茶喝了一口,继续道:“嗯,我当时绞尽脑汁在想,要怎么说服一个不缺钱的人来挽救一个随时可能负债倒闭的小公司。” 程至意愈发好奇,茶都不喝了,兴致勃勃道:“所以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我没有说服他,或者说他并不需要我来说服,他问我是赞同余心的想法还是赞同她男朋友的想法,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设计,至于为谁,也不是那么有所谓。” 程至意又问:“行愿怎么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现在行愿也就是个挂名老板。”言姿怡品着茶,一脸舒适,“刚开始他一直是公司和学校两边跑,我不想麻烦他太多,所以大部分的事都是我和姐妹们在做,一个多月前他博士毕业了才有空来公司坐坐,不过他基本不会干涉我们的想法,大部分时候就是帮我们签签字,走走程序或者是搞自己的金融投资之类的,有时候也会帮他爸去各地出差。” 程至意惊道:“他对你们就一点意见都没?” 言姿怡举着茶斜眼看他,“怎么,你有意见?” 程至意立刻认怂,“没” 言姿怡微笑道:“行愿老是觉得男女生想法有差异,也不太愿意对我们的设计方案提出什么意见,他去签合同一方面是因为公司都是女生,另一方面大概是想要保留我们设计的初心吧。” 喝口茶,她开始解释自己的猜测,“很多时候甲方会在线下签合同的时候完全否定之前谈好的一切,而行愿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局外人又是老板,他一拒绝,甲方也不好说什么,最多也就是下次不合作了,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毕竟跟这样的人合作大家都挺累的。” 程至意:“……” 我兄弟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震惊到我! “这样看来老板跟姿怡姐也算是挺有默契的吧?” “但是老板很多时候不在吧,很多事还是姿怡姐一个人在做。” 言姿怡轻笑一声,“这样不好吗?我们都在做自己的事,谁都不会有什么负担。” “那姿怡姐也算是大半个老板吧,干嘛整天和我们坐在一起啊?” 言姿怡指间轻刮了一下坐在她旁边女生的下颚,媚笑道:“一个人坐办公室也太无聊了,坐在美女堆里时不时看看美女不好吗?” 被蹭脸的女生:(。-_-。) ---- (^ω^)
第15章 还是他 简行愿一回来就看到他们一群人围坐在角落里聊天,看木时云的样子好像并不无聊,他就靠在门边静静看着,结果下一秒远处的人就已经走到他面前来了。 木时云将手上的小蛋糕递给他,“给你。” 简行愿接过蛋糕问:“聊的什么?” 木时云说:“很多,你。” 毫无逻辑的三个字,不过简行愿听懂了,他笑着问:“怎么没回家?” 木时云不解道:“为什么要回家?” “哟哟哟,你俩背着我们单独聊什么呢?” 程至意刚想靠近两人,就被言姿怡一嗓子给喊了回去。 “程至意,过来工作。” “来了来了,我的姐。” 下午茶时间结束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阮危经过门口的时候稍稍停顿,主动对简行愿打招呼“老板好。” 简行愿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然后朝言姿怡的工位上走去,木时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把合同放在言姿怡的桌上,平淡道:“按原先谈好的来就行。” 言姿怡随意地翻着合同,狡黠地笑着,问:“是不是感觉阮危对你没那么害怕了?” 简行愿开玩笑道:“被你收买了?” 言姿怡眯着眼原封不动地将话又还给他,“被你收买了。” “记得过年多给我发点红包哦!” 她瞄了一眼后面的木时云,装腔道:“好了,别打扰我工作了,忙去吧。” 简行愿:“……” 看她确实在忙,简行愿没再说什么,慢步回了办公室,木时云依旧如影随形。 走到门口,简行愿突然转过身对他说:“我还有点事,你……” “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忙你的就行。” “……” 好粘人的木时云。 “那你自己玩?” “嗯。” 木时云应了一声后,自顾自地走进去,坐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 简行愿还想说点什么,但看人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缓步走过去将手上的小蛋糕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才坐在办公桌前忙自己的事。 他不知道木时云在玩什么,因为办公室一片寂静,他听不到一点声音,偶然几次视线停留,感觉他又十分认真,连头都不舍得抬一下。 之后简行愿彻底投入工作中,没再注意沙发上的人抬没抬头。 时间慢慢流逝,等简行愿无意识地再次抬头时,猛然撞进一片热浪里。 沙发上的人正笑着看他,明媚地,大胆地。 简行愿被烫得下意识低头,随后又下意识跟着他笑。 同样的眼神,同样的笑容,他曾在玻璃窗上镌刻过无数次,那时他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木时云这样胆大的人,毫无顾虑,无所畏惧,甚至所有都只之于他,仿佛他一回头就会万劫不复。 手机上发来一个链接,简行愿抬头看人。 木时云期待地看着他。 简行愿低头去点,点开以后,先是一片纯白,下一瞬,一个黑白小人推着一颗比他人还大的红色爱心由远及近,越来越近,直至将整个屏幕染红,几秒后又重头来过。 回不回头都一样万劫不复。 “简行愿。” 遥远的距离,简行愿没有用开口回应,他抬头用眼睛应声。 木时云提醒道:“你别一直看,有事就做事。” 他又问:“我玩游戏的话,会打扰你吗?” “不会。” 简行愿再次低头时听到了木时云玩小游戏的声音,吃小蛋糕的声音,很小但能听清,办公室里依然宁静,有人贪婪的带走了所有声音。 …… 简行愿一直忙到很晚,中途言姿怡有来叫人吃饭,他应了声后又忙了一会儿才带着木时云去四楼吃饭。 木时云问:“为什么餐厅要在四楼?” 简行愿答:“因为二楼是工作间,三楼是休息间。” 木时云:…… “就不能换个楼层吗?” “在我们公司蹭吃蹭喝,没收你钱就不错了。” “好吧。” …… 吃过饭,木时云还是粘着人不想走,简行愿无奈带他去了附近的江边。 江边围栏上的小灯没有开,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对岸星星点点的灯光,两个人稍微离得远一点就可能会看不清彼此。 木时云去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个半圆形的小夜灯,趴在手上就像一个小馒头一样,他一边跟简行愿围着江边走,一边一下一下地拍着掌心的小夜灯。 微弱的光闪着简行愿的眼睛,他问:“好玩吗?” “嗯” 木时云应了一声后,没再把灯拍亮,他们离得这么近好像也用不着。 简行愿问:“用手机手电筒不行吗?” “太亮了,万一打扰到别人怎么办?”木时云把灯拍亮,往上举了举,轻轻说:“这样只照到我们两个人就行了。” 简行愿低头看他手里的小灯,应了一声“嗯。” 木时云把灯拍灭,没再说话,望着平静的江面,沿着围栏缓缓向前。 江边的风吹得人舒服又迷糊,好像重逢时喝了酒那次,他忍不住想,他当时如果不吹风会怎么样呢,不喝酒又会怎么样呢?是不是就遇不到了呢? 如果清醒的时候不能遇到的话,那么下一次醉酒又会在什么时候呢? 简行愿跟他同频迈步,借着江面泛起的波光,去看他的侧脸。 起风了,要帮他把帽子带上吗? 刚抬起的手被手机振动打断,他收回手,停下脚步接起了电话,任由无知无觉的人独自向前走去。 “喂,妈。”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兴奋的声音。 “我刚刚刷到一个视频,好像看到你在后面?” 前方的人很快隐于黑暗,变得不清不楚。 还好没带帽子。 简行愿紧盯着前方影影倬倬的人,缓缓道:“是我。” “那你旁边那个人是不是……” 移动的黑影蓦然停住脚步,小夜灯随之亮起。 简行愿注视着那一小团光,笑着答:“是他。” “还是他?” 小夜灯闪闪烁烁,在催促。 简行愿大步走过去。 “还是他。”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后,吐槽道:“你运气真好。” “嗯。” “抑郁了,挂了。” “嗯。” “你怎么走这么慢?”木时云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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