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庭压根不听,摁着周子探继续打。 周子探朝沈亭州投来委屈的目光,告状道:“他还一直打我。” 沈亭州拉住贺延庭,“别打了,弟弟都道歉了。” 被拉开的贺延庭生气地说,“我要下车,不想跟他坐一块,我找江江。” 沈亭州熟练劝道:“江江在上班,等他不忙了,到时候我让他给你打电话行不行?诶诶,你看,那是什么?” 贺延庭跟周子探一起朝窗外探头。 贺延庭贴着车玻璃,“什么?” 周子探学他贴着车玻璃,“是啊,沈医生,什么呀?” ……沈亭州瞎说的,他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好在贺延庭的注意力被周子探吸引,皱眉用力推他,“离我远点。” 周子探故意挤着贺延庭,被打了也要挨着他。 沈亭州无奈,“你就不能自己坐在自己的座位?” 周子探回头,捂着嘴小声对沈亭州说,“小时候他都不许我这样黏着他,以前我想跟他出去玩,他直接一个眼神看过来,根本不会跟我说这么多。” 沈亭州莫名有点心酸。 但看见周子探故意捅一下摸一下贺延庭,还假装自己不是故意时,沈亭州又莫名想打他。 周子探真的很像那些手欠,想要博取关注度的弟弟,没得到铁拳的教育之前作天作地。 贺延庭越是烦他,他越是往贺延庭面前凑,并且乐此不疲。 失忆的贺延庭跟过去没有半分相似,甚至都不像他自己小时候。 据周子探说,小时候的贺延庭很高冷,从来没有孩子气的一面,压根不是他现在展现出来的性格。 这一路下来,沈亭州感觉自己拿那么多钱是应该的。 两个人分开都很听话,凑一块就是熊孩子一号,熊孩子二号,作为大家长沈亭州并不省心。 到了周子探订好的度假村,三个人稍作休息,吃了点东西就一块去泡温泉。 周子探手贱的毛病并没有改,下水之后一直制造意外,往贺延庭身上泼水。 贺延庭并不惯着他,两个人在温泉池里打了起来。 两个人你泼我,我泼你,沈亭州倒是给他俩浇了一个落汤鸡。 沈亭州额角抽了抽,加重语气,“别闹了。” 两人听话地停下来,等沈亭州转头拿毛巾擦头发时,安静的两个人同时出手,战况升级。 沈亭州听着水声不对,转头就见贺延庭将周子探摁到了温泉池里。 沈亭州瞳孔一颤,“住手!” 周子探从水里出来时,鼻子都流血了。 他下手一向是留情的,贺延庭正好相反,所以真动起手,吃亏的总是周子探。 沈亭州过去检查了一下,确定周子探没事,先让他回了休息室。 周子探捂着鼻子一步三回头,目光可怜兮兮,一再保证自己不闹了。 沈亭州已经不信了,“你先回去,喝点水,这里温度太高,一会儿你鼻子该难受了。” 见沈亭州态度坚决,周子探撅着嘴走了。 他一走,贺延庭就老实了,沈亭州松了一口气,转头就见周子探扒在门口,只露出一双渴望的眼睛。 沈亭州:“……回去!” 周子探失望离去。 - 休息室是日式的那种推拉门、榻榻米,因为布局都一样,周子探记错了他们的休息室,进了隔壁那间。 看见里面没有他们的衣服,周子探烦躁地拧起眉。 正要退出去,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周子探懒得抬眼看,也懒得搭理,拽着脸朝外走时,手腕突然被对方攥住,摁到墙上,那人低头吻了过来。 周子探一时没防备,唇上一痛,登时怒了,他掰过对方的手臂,抬膝踢去。 男人似乎料到他会反抗,用手格住周子探的膝盖,说,“是我。” 周子探听出了对方的声音,脸上的狠戾却没消散,撞开他的手,膝头用力顶到他的肋骨。 虞居容闷哼一声,但没有后退,只是说,“上次我的证据都保留着。” 周子探微微一愣,这才卸了一半的力道。 虞居容捏住周子探耳垂,“想我没?” 周子探甩了一下头,臭着脸说,“想你妈,说,找我干什么?” 虞居容旋转着周子探耳朵上那枚红色的耳饰,轻笑,“我找你能有什么事?” 周子探表情嫌恶了一下,“你真是不嫌恶心,捅屁……” 不等他说完,虞居容捏着他的耳朵又咬了过来。 周子探心里烦死了,但又担心虞居容真去报警,一脸纠结时,虞居容把舌头伸了进来,周子探眼睛一下子瞪大。 这时,隔壁传来沈亭州的声音,“小周呢?” 本来想给虞居容一拳的周子探,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再挣扎,直到舌尖被咬了一下。 虞居容放开他,看着周子探生气,但又只能憋闷的表情,笑了笑,他贴着周子探的耳边说—— “沈医生跟你哥来了,要不要在他们……” 周子探瞪他,“你是变态吗?” 隔壁看不见周子探,怕他惹事的沈亭州拿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第44章 沈亭州拨下电话, 隐约听到熟悉的DJ铃声,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 沈亭州纳闷地起身,朝着虚掩的房门走去。 衣兜里的手机震起来那刻, 周子探神色一震,摁住虞居容的双肩,脑袋向后仰去, 一个摆甩, 用力给了虞居容一个头槌。 虞居容眼前一黑,耳膜都跟着震了震。 在他发蒙的时候, 周子探已经推开他跑了出去。 虞居容:…… 沈亭州刚走出休息室, 就看到周子探神色慌张地从隔壁出来。 沈亭州失笑,“认错房间了?” 周子探强作镇定, “嗯。” “先进来, 外面冷。”沈亭州重新走进休息室,偏头问他, “鼻子怎么样, 还难受吗?” 周子探赶紧关上推拉门, “没事。” 沈亭州没多想, 按下叫餐铃,“饿不饿, 你们想吃什么?” 泡温泉前他们只是吃了点水果跟蛋糕, 沈亭州看着餐单, 大部分都是日料, 他不怎么喜欢。 问过周子探跟贺延庭的口味后, 沈亭州点了几样中餐, 又给他俩要了一份天妇罗的拼盘。 吃饭的时候,周子探的手机一直在响。 周子探看到短消息, 回也不回,直接将手机扔到一旁,没多久又来一条消息。 看到最新那条消息,周子探脸色霎时难看。 沈亭州将剥好的虾放进贺延庭碗里,抬眼去看周子探,“有急事?” 周子探收敛了一些厌烦,含糊道:“没事,我出去回个电话。” 沈亭州觉得周子探怪怪的,但见他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开口问。 周子探走出房间,见走廊左右没人,快步进了隔壁的休息室。 虞居容还没走,正慢条斯理地拿消毒湿巾擦手,榻榻米上放着清酒跟一些刺身。 看见这个装逼犯,周子探就满脸不耐烦,暴躁道:“有事赶紧放!” 虞居容这才抬头,“这么怕沈医生知道我在这里?他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 “知道不代表他能接受,他会喜欢。”周子探不是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他还是能看出沈亭州的态度。 虞居容似乎觉得好笑,“你还在乎别人的想法?” 周子探心道:废话,沈医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当然在乎。 在这儿看见虞居容就已经够心烦了,周子探不想沈亭州体验这种心烦。 懒得跟虞居容多说,周子探极度不耐地问,“你到底有事没事?” 虞居容起身,轻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见见你,顺便去跟沈医生打声招呼。” 周子探眉心一跳,凶狠地瞪着他,“你听不懂人话?沈医生不想见你。” 虞居容嘴角挑着笑,慢悠悠说,“不见他也可以,那就要看你晚上听不听话了。” 听到这句类似威胁的话,周子探没有发火,只有敷衍和不耐烦,“知道了。” 说完就朝外走,他似乎着急回去,压根没把虞居容当回事。 虞居容叫住周子探,“等一下。” 周子探恼火地看来,“你怎么这么多屁事?” 虞居容走过去,那双桃花眼染着笑意,长睫虚虚地搭在上面,给人一种深情迷醉的感觉。 他用低沉的嗓音说,“我得提前拿点报酬,以弥补我白天独守空房。” 周子探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你在说什么屁……” 趁着他张嘴说话,虞居容居然将手探进他的嘴里。 周子探表情狠戾,当即就要咬断那根犯贱的手,虞居容却先一步扣住他的下颌,“你可以咬,但我想沈医生不会希望看到这这一幕的。” 周子探的犬牙抵在虞居容手指,听到这番话居然真的没有下口。 虞居容拨弄着周子探的舌尖,俯身凑近他的唇,“还是挺乖的。” 周子探表情一恶,把头偏了过去。 虞居容转头含住了他的耳垂,周子探顿时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实在受不了虞居容这种男们唧唧的腻歪,不想跟虞居容过多纠缠,也怕沈亭州跟他哥等太久。 周子探把心一横,摁住虞居容的脸,胡乱在他唇上啃了两下,然后把嘴一擦准备走人。 刚走出一步,虞居容把他拽回去,又吻了过来。 你大爷的,有完没完! 周子探向后一仰,邦邦又给了虞居容两个头槌。 虞居容捂着发晕的脑袋,看着周子探离去的背影,都要给他气笑了。 - 周子探悄悄推开门,装作无事发生地坐到原位吃饭。 深谙“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的沈亭州,不动声色观察老实吃饭,没去闹贺延庭的周子探。 神经大条的周子探难得敏锐,捧着碗不自在地问,“沈医生,你老看我干什么?” 沈亭州谨慎问,“你没事吧?” 周子探摇摇头,低头继续扒饭。 沈亭州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周子探跟其他人不一样,别人是本性善良,只是不小心误入歧途。但小周是本性就歪,如今一不小心走到正道跟歧途中间的那根白线。 正道对于他来说是钢丝,走上去非常不容易。 沈亭州对他多了几分关注,省得他从钢丝上掉下来,又重回到歧途。 晚上分房间睡觉,贺延庭不想跟周子探睡一块,周子探竟然也没说什么。 最终商议的结果是,沈亭州跟贺延庭睡套房,周子探一个人睡大床房。 度假村有地下酒吧,沈亭州嘱咐周子探,“晚上就不要出去了。” 周子探点了一下头,“嗯。” 沈亭州还是不放心,“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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