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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只是一种掩饰，他回味着后背余存的体温。 拍戏而已，换做别人，也是一样的，他不过是谁都可以替代的替代品。 江一尘接了一杯温水，递给瞿染，“暖一下手。” 杯子悬在半空，瞿染抬起眼瞧着对方，不知想到什么，自嘲一笑，接过水杯，客气道：“谢谢。” 江一尘低下头，抿了抿唇，解释道：“昨晚，我说的，都……” 灯光师半点不给他们留休息的时间，没等张梁还没开口，他喊：“二位过来一下，我看看效果。” “好，来了。” 刚开口就被灯光师打断，现在拍戏要紧，解释的话只能咽回去。 两人回到之前片段的位置。 灯光师一边调整一边问：“张导，现在行不。” 张梁通过导演监视器观看，喊：“可以稍微再暗一点。” “现在呢？” 张梁：“好……可以了。二位准备。” 两人做回之前的动作，秦文越微扭过头，柔和道：“忙完了？” “嗯。”路俞左边的脸紧贴在后背，那声带震动从后背传到对方耳里，轻声应道：“忙完了，闻着你的菜香，提前忙完了。” 秦文越闻言轻轻松开环在他腰间的那双手，转过身，细长的手指在路俞脸上轻轻摩挲，最后手指弯曲在对方鼻尖上往下勾，宠溺一笑，说：“先去洗手，在桌上等我。” 可能因为昨晚的事，瞿染一直对他冷脸，说话也很客气，两人莫名拉开了距离，没有了之前的亲切感。 此时的江一尘多么希望对面的不是秦文越，就是瞿染本人。 然而接下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台词，之前导演说只需要做一个贴在耳边的动作，他却轻声说出了口。 因为角度问题，只有江一尘看见了瞿染眼里的震惊。 两人对视片刻，路俞微微踮起脚，一只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凑了过去。 确定关系后的路俞，是很主动的。 这个吻，是借位。 正当导演喊卡，江一尘在众人的视线下，真真切切地吻了上去。 真个房间倏然安静下来。 瞿染微微睁大眼，唇瓣上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刺激他大脑神经，手不受控制地搂紧对方的腰。 这是路俞，还是江一尘，大脑一下混乱不堪。 不知想到什么，片刻后他推开了对方，说了声抱歉。 张梁之后问江一尘为什么要这样，他顿顿吐吐红着脸说，应该把路俞的主动表现出来。 张梁失笑：……大可不必。 许云：呵呵…… 今日的三场吻戏已经全部补完，之后的两次亲吻，江一尘没有因为第一场吻戏被推开，选择借位。 这部剧还有最后高燃戏份，那便是床戏。 下戏回到酒店，晚晚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两人同时出电梯，瞿染的房间离电梯位置更近，他拿出房卡开门，安静的走道发出“滴”的声响。 江一尘就站在身后，此时的他听到这道在正常不过的声音，心里发紧的很。 车祸后，江一尘乘坐的那辆保姆车拿去维修，车是修好了，由于司机师傅的伤势更严重，要晚段时间才能出院，出院后还要修养，这期间他暂时和别人同坐一辆车。 很巧，今天赵洛和王立阳在另一个地方拍摄。 这一路，他两没有说过一句话。 瞿染推开房门，准备走进去。 只要这房门一紧闭，那些话又不知何时才能说出口。 江一尘攥紧衣服，鼓起勇气轻喊：“今晚，我能不能和你聊聊。” 听到这句话，已经踏进房间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斜睨这门外人，冷声道：“我们，能聊什么？”他走出来，目光如寒冰，心口不一道：“聊你是如何把我当做替代品的？” 其实江一尘能主动解释，他是高兴的。 “不是。”江一尘垂下眼，思忖片刻还是没有说话。 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一件很小的事情，为什么会沦为现在这种状态。 他想解释的，但真把人叫住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瞿染见对方不说话，心头烦躁，他皱着眉，走上前，抬起对方的下巴，冷声道：“那是什么？” “……” “不是想聊吗？” “嗯。” “行，去我房间，慢慢聊。” 说完把江一尘拉进房间，关门，转身把对方紧紧抵在墙面。 他没有开灯，窗帘没有关，路灯照进来，房间昏暗，看不清对方的脸，却又看得清清楚楚。 “聊什么？”瞿染居高临下道：“聊明天的床戏吗，哦对，今天你太敬业了，三次，亲了我三次，厉害了啊江一尘，都不问我同意不同意，你这么主动，那明天是不是脱光裤子给我操啊。。” 这么放荡的语言，换做以前，江一尘肯定会面红耳赤，还会用力推开瞿染，然后骂神经病，而现在，却很淡定。 “说话啊，不是你要聊吗？”瞿染把人抵得更紧，穿着羽绒服好似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肌肤。 他轻笑，“还有今天说的那句话，我以为你会害臊呢。”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们提前做了吧。嗯？”说着，瞿染想，如果是别人饰演秦文越，江一尘该怎么做。 那画面，不敢想。 他继续问：“如果秦文越换做别人来演，你会不会也凑上去？” 瞿染紧紧盯着那双桃花眼，命令道：“回答我。” 江一尘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抬起眼直视对方，轻声说：“不会。” 瞿染步步逼近，“不会什么，说完整，我听不懂。” 江一尘不紧不慢道：“今天吻你的，不是路俞，是我。” 瞿染：…… “那天，王宇来找你，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什么？” “我眼睛不瞎，也不傻，从始至终，我一直都知道王宇对你藏着什么心思，不对，不是藏，他对你的心思那么明显，你不可能不知道。” 瞿染满脸错愕。 江一尘缓了一口气，说：“他认识你的时间比我更长，也比我了解你，而且他很优秀，各方面，都能配得上你。” “当然，你也很优秀，很好，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的，喜欢你，优秀的他，才能配得上优秀的你。” 瞿染能从江一尘略微自卑的语气中，隐约能感觉到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问：“你…想说什么？” 江一尘置若罔闻，继续说：“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情不能做选择，或者说人与人之间，从一开始，就有了距离。” “我从来不会去抢不属于我的东西，因为那些原本就不属于我。”他认真看着瞿染，莞尔道：“但是，有的事有的人，如果不争取，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江一尘抬起手，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对方的脸颊，最后停在唇上，“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亲你，其实，我有经过你的同意，因为，我想舌吻来着。” 瞿染睁大眼，呼吸开始凌乱了。 “时间上肯定不允许，太短了。还有，在厨房对你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不是路俞对秦文越说，是我，对你说。” “我只不过借着台词壮胆，对你说了想说的话，做了想对你做的事。” 安静偌大的房间，微光下，角落里，他们吻着对方。 江一尘的衣服，被一层一层的脱掉，可能是冷空气唤醒了理智，最后一步，瞿染停止了动作。 他很珍惜。
第88章 床戏（已修改） 江一尘第一次排床戏，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场景在布置中。 张梁与其他工作人员布置房间，米白色的床单，浅紫色被套，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盒子，一瓶润滑剂，还有一瓶淡蓝紫色的香薰。 床边的旁边是一张两米长的沙发椅，沙发与强间隔的空间，是一台弯形羽毛落地灯。 张梁拿着一个白色加湿器，左右看了一下，问：“这加湿器放哪儿比较好啊？” 许云根据原文的描述，说：“放在落地灯对面，加湿器喷出来的雾气要映在墙面，这叫氛围感。” 灯光师老贺玩笑道：“许制片，你简直是在给我增加工作量啊。” “谦虚有个度啊，。”许云故作严肃，说：“你都是我从别的剧组抢来的。” 抢倒不至于，就是老贺之前的剧组快杀青了，许云联系说让他别歇息了，直接来我们剧组。 问题是那个剧还没有杀青呢，提前预定了。 “哈哈……”张梁被逗笑：“老贺啊，这十几年的调光技术，回到解放前啦……” 老贺说：“我还真想回到解放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在剧组，老婆还在一年也见不着几面，回家还得赶时间。” “哈哈，话虽这么说。”张梁笑呵呵道：“至少他们没为钱发愁，你不也说，寒暑假你老婆经常带你儿子出去旅游嘛，前几天你还说他们去了一趟欧洲。” 老贺回应，“哎哟，陪伴哪有金钱香啊。”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哦。”许云打趣。 两位主角在补妆，张梁笑呵呵地问：“二位，房间布置的可还好？” 江一尘已经补完妆回到片场，看着有些窄的沙发椅，莫名冒出一句话：“为什么是在沙发上，这么宽的床……” 张梁闻言调侃道：“一尘不喜欢在沙发上吗，这个问题要问作者了。” 江一尘回过神来，发现刚才那句话很有其他的味道，他摆了摆手，连忙说：“不是不是，我，”脑海闪过昨晚与瞿染亲密的画面，那人的手不自觉伸向他的裤子里，虽然两人最后还是保持纯洁之身，但一想到那温热的触感，脸颊瞬间滚烫起来。 “我，没有，就只是好奇问问。” 还没有开拍，房间灯光大亮，张梁注意到江一尘的脸颊和耳根发红，以为是衣服穿少了冻的，他说：“一尘，瞿染还没过来，先把衣服穿上吧，别冻感冒了。” “哦，好。” 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很准，许云像是看明白了什么事情，她故意问：“一尘，冷吗？” 江一尘心虚道：“啊，哦，可能是有一点。” “嗯，把衣服穿上，杀青宴上，剧组一个人都不能少，懂我的意思吧。” “好。” 许云忍笑，拍了一下江一尘的肩膀，“把身体照顾好。” 江一尘疑惑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开拍前几分钟，张梁和两位主角交谈了一下，为了让二位自由发挥，所有工作者不在场，房间只留下两位主角。 大灯关掉，只亮着沙发椅旁的落地灯。 秦文越下班回来，路俞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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