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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搞什么。 林可娅观察到萧晟之的表情，知道自家艺人是心情不好了，赶紧打发走围观的人，让他们好好试镜不要耽误时间，人群这才散去。 林可娅在萧晟之面前絮絮叨叨：“台词都熟悉了？” “这可是大制作，一定要把男一号拿下来。转型之作相当重要，有庄导演在，你一定能惊艳所有人！” 萧晟之颔首，低头看起自己的台本。 林可娅去帮萧晟之领角色牌。 桑竹环顾一圈确认还需要签到，又摸着边缘去往签到处。 “抱歉，这里没有你的名字。”工作人员反复确认，向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语气却阴阳怪气，“名单上都是正儿八经通过海选的，如果你是通过其他方式，可以麻烦提供一下途径吗？” 所有人都知道庄疏雨选演员都是通过试镜，从来没有内定，而且最讨厌靠裙带关系进来的演员，来一个记一个再拉黑一个。 桑竹以为庄疏雨让自己来试镜，自然是有备案的，这下被“海选”两个字堵住话头。 他不了解一个剧从筹备到选角再到开拍的各项事宜，被这一说，心虚不好反驳，抱紧怀里的台本低头离开。 萧晟之余光瞥见桑竹，换了只脚交叠，继续看手里的台本。很快，他拿出手机。 这次桑竹特意选择走楼梯，结果走到半截被堵上。 庄疏雨竟然在楼梯口抽烟，后背靠着扶手，手指抖落烟灰，不紧不慢抬眼看他：“怎么，临阵脱逃？演尸体都不会吗？” “不是。”桑竹伫立在楼梯上方，眼尾微红。 他有种被羞辱的心情，但他觉得只是自己太敏感了，庄疏雨和那些工作人员不是故意的。 “那是为什么。” 庄疏雨掐掉烟头，往上走几步。 楼梯窗户投进的光一半打在庄疏雨精致的妆容上，衬出另一边的阴影，雌雄莫辩的面容漂亮得不似真实。 桑竹心下豁然，庄疏雨自己就做过演员，怎么会不知道流程。 他鼓起勇气走下台阶，把台本放在窗户上，飞起的灰尘模糊庄疏雨脸上的明暗交接线。 “我的名字没有在通知名单上，如果告诉他们是庄导引荐，对庄导影响不好。” 庄疏雨漠然，难道你不就是这个目的吗？这会儿演这出给谁看？ 哦，给我看的啊，以退为进，不错。 庄疏雨桃花眼注视人的时候自带深情，瞳孔里印出来的人抿着唇似哭未哭，像是在撒娇。看一眼，还挺好看。再看一眼，想揉他安慰他。 倏然，庄疏雨眼里的笑意扩散，伸手拍了自己额头一下。 “都怪我，太忙把这茬给忘了。我带你上去。” 桑竹脸皮薄，庄疏雨要是上去，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到自己身上，到时候也会被萧晟之发现。他不想要这样，下意识回复“不用……” 头痛来得恰到好处，他瞬间僵直身体，耳边嗡嗡作响。 许久没见到桑竹回来，萧晟之轻轻推开楼梯间大门，正好看到桑竹和庄疏雨挨得很近。 庄疏雨歪头笑笑，低声问桑竹：“是不是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庄导如果确定要给我机会试镜，跟他们打电话或是短信通融一下应该就可以了。上面人太多，对你影响不好。” 桑竹控制着颤音说完话，头痛消失，他才听到楼梯间的关门声。扭头一看，楼道间没有任何人。 竟然这么害怕被萧晟之发现和自己的关系吗？都要急哭了。 但对着楚楚可怜的桑竹，庄疏雨竟生出了一点心疼，按下悸动后笑道：“你说得对，就这么办。想得真周到。” 话里话外桑竹都没能听出来，抿唇低头掩住因为疼痛发红的眼眶。 来回几番消息交流，事情算是解决了。桑竹再次回到四楼，看到萧晟之还在低头研究剧本，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离开过。 走神间，萧晟之抬头和桑竹对视上，脸上表情带着几分讥讽。 桑竹：？？？ 作者有话说： 桑竹：这个头痛好烦啊，吃布洛芬有用吗？ - 好感度排行： 萧晟之：-100 冯秋言：-90 白灼丞：-90 庄疏雨：-80 霍念尘：拒绝参与排行。
第6章 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过来，毕恭毕敬地把桑竹引到签到处，语气异常温柔：“抱歉，我们遗漏了您的信息。方便说一下，我们现在为您登记。” 桑竹点头：“好的。” “姓名？”“桑竹。” “试镜角色？”“男四。” 工作人员迟疑，竟然是男四。导演亲自打电话通知，不该是男一吗？就算男一角色不合适，再不济也该是男二？ “身高？” 桑竹犹豫：“我最近又长个子了，不太确定具体数值。” 那人估了个数，填上178，看得桑竹一愣一愣的。 这眼睛是尺吗？ “三围。” “啊？”桑竹耳根变红，“这也要提供？” “是的，一旦试镜通过，我们会根据这些信息为您准备拍戏的衣服。” 桑竹嗫嚅：“可不可以之后补录。” 而且也不一定能选上，能不填就不填吧。 工作人员不再追问。 简单录取信息后，桑竹得到一个角色牌，同时资料被送到庄疏雨那里进行二次确认。 桑竹学其他试镜的人一样将角色牌贴到衣服下摆，坐到角落继续研究台词。没一会儿，他抬起头，撞见工作人员的视线朝自己这边打量，不自在地挪进大大的盆栽后面。 角落的盆栽恰到好处形成一个小小的隐秘空间，乍一眼很难被发现有人，但从那个角度能看到试镜的房门。 工作人员会挨个叫人进去试镜，有导演命题表演，也有搭戏，具体都凭导演心情。 不过有的角色戏份很重，会需要多次考核。 桑竹观察许久，进去的人几乎不是哭着就是骂着出来。原本闹哄哄的大厅逐渐鸦雀无声，气氛越发严肃。 “我不当演员了，呜呜呜。” “妈妈，我要回家！” 演员夺门而出还伴随着庄疏雨不大不小的声音：“这不挺会哭的，把场外的戏拿一半放剧里，也不至于烂成一摊泥。” 有的人还骂着被架出来：“竟然说我说话漏气，不就是个破剧，我还TM不演了！” 庄疏雨把台本轻轻砸向桌面：“满嘴脏话，嘴巴是被屎壳郎撬过漏风，我说的不对吗？” 又有几个人顶不住压力泪奔而出，桑竹心提到嗓子眼，抓紧时间熟悉台词。 庄疏雨是会调.教演员，但前提是，他觉得有潜力和态度认真的演员，其他想浑水摸鱼的人只会得到他无情的嘲讽。 萧晟之被点名，走到试镜门前刻意回头，看了眼低着头的桑竹。 察觉到一丝敌意，桑竹抬头只看到萧晟之的背影。宽松的T恤遮不住挺拔的身姿，下摆扎入腰带勒出精瘦的腰线。 这下桑竹确定不是错觉。 就算公开场合要装不认识，像萧晟之这样明显厌恶的情绪可不像装的。 萧晟之是真的很讨厌自己。 或许，只是原主以为的萧晟之已经被拿下，就像狂热粉丝幻想已经和偶像结婚一样，两人其实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桑竹完全看不进去台本了，不由自主开始复盘今天的所见所闻。 所以目前看来，原主这个所谓的海王一条大鱼都没钓到。 天才画家白灼丞对原主爱答不理，清贫校草只把原主当成公益资助学业的大怨种，名导庄疏雨以羞辱原主为乐，至于这个萧晟之，就更不可能与原主两情相悦了。 炮灰不愧是炮灰，东窗事发后被报复只是因为，这些高傲的主角攻们不允许被平平无奇的原主这般意淫。 只有集各种光环于一身的主角受，才有资格享受大佬的宠爱。 可惜当时没看完，不知道主角受是谁，一定是个很完美的人。 但桑竹并不关心主角受，他想到，要是这样的话，及时收手离开，是不是可以避开后期被曝光脚踏四条船导致的凄惨下场。 然而再一想到头痛这个逼自己维持人设的因素，桑竹叹口气。 他甚至不确定昨晚头痛恢复是去医院是输液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有霍念尘在。 买点止痛药会有用吗？ 点名的人半天等不到试镜男四的下一位候选人，直接喊了桑竹的名字。 被连名带姓称呼是一件会让灵魂都震颤的事，桑竹立马站起身。 “到！” 桑竹小跑进屋，傻眼了。 面前除去庄疏雨，还坐着好几排的人。都是慕名而来，想看庄疏雨怎么选的角，才让众人都以为会拍烂的剧拍成了花。 但此刻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要是他们像庄疏雨这样试镜，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找齐演员。 人家有能力有资本，学不来学不来。 桑竹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 紧张得手脚发凉。 他要是知道这里坐着娱乐圈半壁江山的导演，监制，编剧，可能会更紧张。 庄疏雨靠着座椅，懒懒说了句：“开始吧。” “白菜萝卜，白菜萝卜……” 桑竹心里默念着，迅速调动情绪。 扮演男一的萧晟之是位不苟言笑的冷面警察，和他的冷冽气质相辅相成。他已经被考察过武戏，接下来是文戏，即盘问嫌疑人。 正好桑竹所演的男四是嫌疑人之一。 萧晟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语气没有起伏。 “事发当晚，你在哪里。” 桑竹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问你在哪里。”一字一顿，声量陡然拔高。 桑竹被吓得身体抖了几抖，连唇瓣都在颤动：“我，我被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抬起头，眼里蓄满泪水，想去抓警官的衣袖。半路想起什么，收回手双拳.交握，艰难吞咽，压抑着哭腔。 “警官，真的不是我干的。你要相信我。” 现场突然非常安静，庄疏雨原本懒散的姿态变得正经，身体微微前倾。 原本萧晟之演的才是主角，但所有人都被桑竹吸引目光。有人翻了翻资料，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怪不得会得到庄疏雨引荐。 自然流露的哭腔，以假乱真的惊恐，这真的是一个新人能演出来的吗？ 如果是，那也算天赋。 要知道菜鸟演出来的害怕都是瞪大眼鬼哭狼嚎，又或是哭起来话都说不清楚，今天他们已经见过太多了。像桑竹这样细腻有层次的，口齿还这么清晰，连经验老道的演员都会夸一声有灵性。 庄疏雨唇角上翘，又倚回靠背，在桑竹资料上打了个勾。 男四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角色，就算桑竹给演毁了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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