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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一回，正好是晚饭时间了，想想我今天一整天，好像就吃了早上的三明治，和一杯奶茶，哦对了，还有巧克力。楠珂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不过她不在家，应该是去店里了，他们店晚饭后的时间最热闹，还有人会通宵，我去过几次，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好多个本子都非常的不合理，但好像他们的顾客都乐此不疲。他们店三班倒，这个星期轮到她夜班，还好我买的房子地段好，好到他们店也开在附近，所以才会那么热闹。离家近，她大清早自己回家，相对会安全些，如果夜班，我回去接她，反正离家近，步行可以走到。 楠珂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我捡到了，她是个孤儿，我后来也是。遇见她的时候，她才五岁左右，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是我猜的。全身脏兮兮的，在翻垃圾桶，跟一只流浪猫一样，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在翻垃圾桶，我也不明白，当时我更好奇的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女孩，竟然能自己活着。我给了她一个面包，把她带回了家，我奶奶蛮喜欢她的，当时我家只有我和奶奶，多了个她，我奶奶还是挺高兴的。她一回家，奶奶就给她洗了个澡，当时她身上有好多地方真菌感染，奶奶带她去医院，花了蛮多钱治的，还好都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点花钱而已。最麻烦的就是给她上户口，奶奶跑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正明，填了很多资料，好在最后还是都办下来了，当然，也花了不少钱。她和奶奶姓，奶奶给她起名叫楠珂。 我曾经问过楠珂她小时候的事情，试图帮她找亲生父母，但是她说她不记得了，在认识我之前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她的记忆，是从那个面包开始的。 后来在楠珂高考的那年，奶奶病逝了，准确来说，我不是变成孤儿了，我只是成了一个孤寡的成年人。楠珂也因为奶奶的去世，考的不太理想，后来也因为怕我负担太重，没有继续深造，我还蛮愧疚的。所以我要时刻准备着她随时都能继续深造的钱，能确保她考试前一年什么都不需要干，认真复习的钱。我现在基本可以做到了，但她还在犹豫，毕竟我们是对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互相都不想成为对方的负担，所以我有病这件事，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在她面前，我也会尽量正常。 吃完饭，洗完碗，洗了澡，我就躺在床上刷剧了，我给楠珂留了门，她早上回来会先做好我们俩的早餐，吃完早餐再洗澡睡觉。而我，每天睡前都会刷一刷最近最红的一些剧集，看看现在的观众都喜欢什么口味，万一下次甲方要求呢？ 其实我挺怕睡着的，因为我的梦，也像盲盒一样，不知道哪天就开了那个成为杀人犯的盲盒，我不喜欢做这样的梦，一整个晚上都在想自己是怎么把这个人给杀了的，还要想怎么样处理尸体才干净，我有洁癖，不喜欢不干不净的事情，一整个晚上下来，太累了，像没睡过一样。最惨的是，这样的梦，以前还是限定款，现在渐渐变成了普通款...... 就像今晚......我站在一间老旧的公寓里，老旧的绿漆窗框，灰绿的玻璃，绿漆的木门，门板下部还腐烂了。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地上的砖还是非常土的那种黑白绿相间的花砖，屋内有两扇窗户，一扇对着阳台，阳台的窗户可以直接看到屋外，太阳高高挂在天上，虽然眼前灰蒙蒙的，但是看太阳的位置，应该是午后，房间客厅的窗户直对走廊，只要有人经过，不拉窗帘的话，就能看到屋子里的一切，因为我现在就能透过灰绿的窗玻璃看到走廊的一切。好家伙，尸体就在我脚边......得赶紧先把窗帘拉上。拉好了窗帘我才有心思看清尸体，这次的人，我认识......是赵叙。赵叙是我上一部剧的副导演，一般这样的情况，故事的走向都是他在剧组欺压我，给我穿小鞋，盒饭偷我鸡腿，言语侮辱我什么的。但不是啊......之前在剧组我们没有任何冲突，甚至关系还不错，我这种小气鬼，买奶茶的时候都会顺便给他带，我甚至知道他喜欢喝少糖柠檬茶，不喜欢我这种加糖加料的奶茶，我为什么要杀他啊...... ----
第2章 还有哪里是我碰过的地方
2 赵叙身上没有血迹，大概不是被我捅死的......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走进厨房，翻出两个塑料袋套在了手上，刚才环顾了一下整个老房子，没有手套，得用点什么东西隔一下，不然容易留下指纹，我真是心细如尘。 隔着塑料袋，我双手插入赵叙腋下，将其拖起，副导啊，你每天少糖柠檬茶，怎么还那么重......我一个180的大汉......好吧，还差两公分，平时又不怎么运动，瘦的跟猴似的身体，根本拖不动您啊...... 这是窗外突然有点动静，动静还挺大，这样说的话，我在房间里的动静，外面听着也一样清晰？我轻轻的把尸体放下，看着这个比我宽近乎一倍的尸体，不能这样弄了......这样全楼都知道这间房间里有人在搬东西了。得先看看外面是啥动静...... 我悄悄走过去，轻轻撩开窗帘，这楼......还是个口字型的楼，风水真差，走廊是一圈的，中间是个天井，四边形每边只有一户人家，稍微调整一下角度，就能把走廊上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我稍稍观察了一下，原来是收废纸壳的阿姨......这种老楼，基本每栋都会有一两个这样的阿姨，每天穿梭在楼道里，凭着眼疾手快收走户主的废纸壳。阿姨应该没有发现我，她收纸壳收的非常的专心，趁她弯下腰的时候，我赶紧放下了窗帘，窗帘飘荡了几下，被我用手扶稳。纸壳垒起来，绳子捆绑时在纸壳上摩擦的声音，我都听的一清二楚，看来这间房子隔音是真的差，一会最好能做到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声音，感觉阿姨已经去了另一层后，我才放心下来，又重新走近尸体......果然，他不是被我捅死的，是被我掐死的，借着灰绿色的玻璃透进来的灰蒙蒙的微光，我终于看清了，他脖子上的掐痕慢慢显现出来了......我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一个180......算了......他一个人能顶我两个人的体型差，我是怎么做到的...... 这老旧的破房子，还真是有年代感，瞧着桌子.....雾草，一碰还咯吱咯吱响，赶紧扶好，不要让外面的人听见。还好我手上套了两个塑料袋，不然留下指纹就不好了，虽然这间房里，粗糙面比较多，还是小心为妙。 我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寻思着厨房里有没有那种吃小龙虾的一次性手套，这两个塑料袋真是太容易滑落了。这厨房也很古早啊......单独的灶台上面布满黑色的油渍，抽风还是拉绳式开关的排气扇，这要是片场布景，得花不少心思吧......碗柜里还有公鸡碗，挺好的，就不拿出来了，省的自己给自己找事。 整个厨房虽然不大，但是还真没有一次性手套，找了半天只找到了洗碗用的乳胶手套，无所谓了总比塑料袋好。我把塑料袋取了下来揣进口袋里，带上了乳胶手套，又回到了尸体旁。我到底是哪来的神力徒手掐死两个我那么大的赵叙的呢......我用手在他脖子周围比划了一下，好家伙，如果他还活着，没等我掐到他喉咙，他手伸过来一手就能拧断我脖子了吧......还有这肚子，完全阻隔了我和他的接触，这我怎么掐的啊。 不行，还是想办法把尸体抬起来看看吧，于是我又从他的背后，双手插入他腋下，吃力的将他扶了起来，死后的人，可真沉啊，一个没扶稳他差点又倒了下去...... 唉？如果我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呢......想着我就上手试了一下，好不容易把他扶稳坐好，接着我用手肘绕过他的脖子，向后做了一个勒住他脖子的动作，嗯，确实比刚才省力了些。又不对了，如果我是用手肘勒死他的，那他脖子上的勒痕应该是一整条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左右各一道拇指印，于是我又换了另一种方法，从他身后，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显然这样是不行的，这样的力度，和正面掐时一样，他那么大块的一个人，只需要直接抓住我的手，反手一个过肩摔，就能将我制服，况且......这样的掐法，拇指指印就是在后脖颈的地方了，和现在尸体上显现的拇指在前，四指在后的掐痕完全不一样了。阿西......好累啊！先让尸体平躺吧...... 放下尸体后，我又重新打量了一下他，以我的能力，徒手掐死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于是我开始找其他的新线索。既然不能徒手掐死他，那我肯定是做了什么，限制住了他，比如......控制了他的手脚......果然......他后脚踝和侧面脚踝的袜子上，有一些胶状物，应该是我用胶带缠住过他的脚，可是，我为什么缠住了，又把胶带取了呢？我是闲的发慌么？ 那么既然缠住了脚，那手应该也要缠住，不然就算脚不能动，他一巴掌乎过来我也受不了啊......带着乳胶手套，我放心的拿起赵叙的手观察了一下，手上好像什么也没有，就是左右两只正常的死人的手，有些泛青灰色了，但是没有勒痕，僵硬的摆着一个难看的姿势，好像在变僵之前用力的抓着些什么。难道他抓的是我？没错了，我左右手臂上确实有两个鲜红的抓痕，也就是说，我果然是正面掐住他，然后他反抗，抓住了我的手，租后他没制住我，我倒是把他掐死了......打量了一下我这双手腕处有这两块鲜红抓痕的双手，我怎么这么厉害，难道梦里有如神助，突发神力？不可能...... 放弃了这种无稽的假想，我又再次细细搜寻着整个房间，虽然是做梦，但我不允许我的梦这么怪力乱神。这间房子虽然老旧，但是还挺干净的，干净得我刚才都没发现，这放在门口的木桌子有微微的移动过，桌子脚压着的地方绿色的砖块比旁边的鲜艳，虽然不明显吧，但是细看还是看得出来桌子原来是压在这个地方的，我慢慢蹲下去，细看了一下这桌腿，就说即使做梦我们也不能这么怪力乱神吧！这桌腿上果然有东西，是赵叙袜子上的胶，胶带已经被取下来，而桌腿上还留有胶的痕迹，我这是上哪买的质量这么差的胶带......不对，我为什么要在桌子腿上缠胶带？缠上了又取下来......桌子腿上有残留的胶，赵叙的袜子上也有残留的胶......嗯？这门后面......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后，门后的墙角根散落了一些破碎的蜘蛛网，这是我弄的？我刚才呆在这里过？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门锁，是锁着的，那种从里面可以拉开的老式门锁。我尝试着站到了墙角，脚跟正好碰到了那些蜘蛛网，所以之前我应该是这样站着的，从这个视角，可以注意到，与刚才移动过的桌子靠着的那面墙，成直角的另一面墙，正好也靠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视，不知道是彩电还是黑白的，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疑惑呢，因为这台电视，实在是太复古了，大屁股，老式液晶屏，屏幕旁边还有按键和喇叭......怎么电视机复古就算了，连遥控都没赶上吗......这还是个有年代感的梦？电视摆在桌子上，桌腿也有明显的一栋，半块鲜艳的绿色地砖露在桌脚外面，电视也有移动的痕迹，桌上的漆有些褪色，被电视压过的地方颜色也比旁边的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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