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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迟摸向疤痕。 陈杨猛地缩起脖子，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那幅下意识躲避的动作令余迟感到心酸，须臾听到陈杨低声说。 “我现在好丑。” 余迟反应过来:“让我这么硬，怎么会丑。” 陈杨肩膀抖动，将头向后仰去，看到余迟神色，陈杨笑出声:“你好认真。”但也是余迟诚心回应，让陈杨愉快。 他喜欢余迟，所以无时无刻都想在他面前表现完美，让他觉得自己很好，不后悔选他。 可有所不知，他最糟的状态余迟都见过。 翌日，陈杨从睡梦中醒来，床上不见余迟的身影。陈杨摸向床头手机，打开看眼时间，九点半，余迟去哪了？ 陈杨瞟向浴室，似乎没人，正要给余迟打电话，门锁转动声响。 陈杨望向门口，看到余迟推门进来，陈杨露出笑容：“去哪了？” 余迟关上门，步履轻快进来：“我去买早餐，顺便送宋远飞去客运站。”说着放下纸袋。 室内没开灯，光线都亮，陈杨瞥见余迟裤脚沾着泥土，困惑道：“车站在修路吗？”跟余迟视线对上，陈杨指向他的裤脚，“脏了。” 余迟低眸，看到裤脚沾着一些污渍，他浅浅一笑，模棱两可地说：“大概蹭到的吧。” 陈杨觉得古怪，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转而被另个问题夺走关注：“宋远飞怎么走了，他不陪你去卫生院吗？” 余迟今天到卫生院考察，还得去实验室。 余迟说:“我昨晚接到卫生院电话，他们安排了接待。”还热情说要来接他，余迟跟对方说开车过去才打消念头。 “宋远飞不去也无妨。”余迟坐在沙发上，打开餐点，“我没来过长宁镇，他将我们带到镇上安排妥当，将车借给我，就回家陪老婆了。” “他结婚了？” “是的。” 两人吃完早餐，余迟换了衣服，陈杨也拾掇好从浴室出来，他眼睛看着余迟，忐忑地说：“我能跟去吗？”宋远飞都没去，他一个外行人跟去也帮不上忙。 余迟试探道：“要不，你留在客栈等我？” “……我不要。” 作者有话说： 车车到站=v=
第270章 185 【陪同 下】 两人离开客栈，清早的阳光如丝绸般柔和，照亮小镇蜿蜒的小路跟错落的瓦房。这地方路窄，车辆无法驶入，余迟将朋友的车停他们昨天下车的地方。 陈杨上车后说：“宋远飞将车借给你，我们回去怎么还给他？” “停机场就行，他助理会过来开走。”见陈杨只顾说话，不系安全带，余迟侧过身给他系好。 卫生院不远，二十分钟车程，余迟跟卫生院的人约好十点半见面，时间充足，他早上起来就没叫醒陈杨。 接待是卫生院行政，提前在停车场等候，看到余迟停好车，他热情地过去迎接：“教授，辛苦你过来了。” 像将余迟当领导似的，接待说：“我们准备了茶点，您休息会。” 余迟说:“不用，我们吃过早饭。”停顿一下说:“直接到会议室吧。” 他态度得体，没有因接待的讨好就变得趾高气扬，并且上来就提公事，跟有的领导不同，接待稍微放松。 三人走向办公楼。 陈杨环顾四周，发现卫生院环境比所想的好，跟城里医院区别不大，问起接待：“这所卫生院哪年建的？” “去年，慈善机构建造。”说着，接待看向余迟，眼神中充满钦佩跟敬仰，“我们也参与Paiter临床试验。” 余迟一愣，继而问道：“规模如何？” 接待低头，眼底滑过惭愧，须臾说道:“小地方医疗设施有限，只能容纳十几人，我们主要针对镇上的病患。” 陈杨说：“很好了，至少能给病患痊愈的希望。”到长宁镇陈杨就发现这地方落后，而临床试验对医疗条件要求极高，陈杨完全没想到镇上卫生院能参与试验。 余迟微微一笑，对接待说：“慢慢来吧。” 上午余迟都在电脑前察看数据，开会。忙完又赶去实验室，跟科研人员讨论药理进展，陈杨在休息室等他。 差不多五点，余迟结束工作，出来带陈杨离开卫生院。在附近一条美食街吃火锅，余迟认真说：“很无聊吧？” 陈杨夹起虾丸，要吃时，还是决定先说话：“不会，跟你在一起，我哪怕休息室等你，心里也比较安定。” 余迟眼尾一扬：“接下来，我都陪你。” 陈杨心里高兴，说：“事情忙完了？” “嗯，我这算加班。”难得跟他抱怨下。 陈杨夹起牛肉给他，安慰道：“辛苦了。” 吃完迟来的午饭，回到镇上，不过六点。 周末的关系，陈杨发现路边车道，停着不少车辆，镇上也比昨天热闹，出现了年轻人。 两人漫步巷子中，余迟说：“我听当地人说，镇上每周六会有跳蚤市场，你想转转吗？” 陈杨说：“好。”因回客栈无事可做，不如在小镇溜达。 镇上跳蚤市场周六下午两点开始，跟陈杨印象中聚集在市场里卖货不同，他们的跳蚤市场都在各家门口。 主要集中在香楠路，这片区域都是瓦房，市井气息浓郁。有的在门口卖旧衣，家具，杂货，也有卖新货。 每户人家都有闲置物品，供邻居旅客挑选，像原始的二手市场。来往人多，陈杨还看到家门口支着摊位卖炸豆腐的老奶奶，纸板写着炸豆腐两元一份。 老奶奶卖炸豆腐三十余年，不少年轻人慕名来买，队伍排很长，有个年轻人提前过来收款，大家都给现金。 因为网络信号差，现金更方便。陈杨掏出钱夹付款，几分钟后，陈杨买到炸豆腐，用纸碗装满，他不禁说：“好便宜的小吃，老奶奶也有耐心，慢悠悠炸。” 余迟看到纸板上的字，说：“她每天出摊卖三小时，习惯忙碌，不会看到人多就心急。” 陈杨由衷说：“厉害。”他社恐，让他摆摊卖货，看到好多人围着他转，他肯定手忙脚乱。 余迟低头说：“各人擅长不同，你也有优点。” 陈杨对上余迟视线，过了几秒，眼底浮起笑意：“对。” 作者有话说： 稍微轻松下=v=
第271章 186 【付出】 夕阳西下，小镇的砖石，苍劲的瓦房在落日余晖下古朴清幽。 陈杨逛了两条巷弄，大多摊前卖货的人都朴实，给个价就卖。 有家摊位卖手工艺品，是个穿着珞摩族服饰的beta姑娘。她的花裙子色彩斑斓，图案优美，据说自己刺绣，摆件是用竹子编的成品。 猫，狗，鸭，小猪……每个都栩栩如生，陈杨感叹姑娘手巧外，在摊位前挑了个狐狸问余迟：“好看吗？” 他喜欢狐狸，一堆动物中也能挑出狐狸，余迟好笑又无奈，他屈膝半蹲，说：“好看。” 陈杨买它，又挑了海豚跟文鸟，要送给陆匀跟郑绒，作为礼物。 离开摊位后，余迟说：“郑绒也要送吗？” 陈杨点头，道：“郑绒上次送了我礼物。” 余迟想起郑绒送的那只猫咪，没再多言。 走到尽头，左转进入一道狭窄小巷子，摆摊的渐少，只有几家。他们的瓦房高矮不一，杂乱无序，有的在房子之间拉一根线晾衣服，一些外衣还打着补丁。 余迟敛回目光：“这里摊位少，回去吧。” 陈杨也感觉没逛的必要，但走一半，不想绕回去，说：“我们走到尽头，再转回去好吗？” 说话间，走到一个摊位前，陈杨神情奇怪，眼睛看向摊位。 余迟以为陈杨看上有趣东西，顺势望去。 是昨天见的男孩坐在门前台阶上，面前铺着一块布，像其他卖货的人一样，摆放他出售的东西。一些山里采摘的野果，还有与这些格格不入的一盒巧克力。 男孩也认出陈杨，留意到陈杨的目光落在巧克力上，男孩脸上露出羞愧神色，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陈杨初次碰到送的东西被卖，一时无言。 余迟神色平淡，但看陈杨略显郁闷的样子，他胳膊环过陈杨肩膀揉了几下：“走吧。” 男孩羞愧难言，看着陈杨离去的背影，难受得都要哭了，他站起来，冲着陈杨背影大喊：“哥哥，对不起。” 陈杨转头看到男孩神情，稍微一愣，还没说话，一个女人神色慌张跑来，揪着男孩胳膊说：“小智，你哥情况不妙，快叫你阿妈回来，她一直不接我电话。” “我哥怎么了，阿妈出摊忙，没事别打扰她。”小智慌了，但懂得问清楚情况再找母亲。 “你哥在抽搐，要注射镇定剂吧，我不会。” 陈杨看他们心急如焚，像热锅上的蚂蚁，再听需要注射镇定剂，明显有病人在家，他抬头望向余迟:“怎么办？” 余迟望向中年女人：“需要叫急救吗？” 女人闻声望去，这才看到陈杨跟余迟，见两人气质不凡，一看就跟平常接触的人不一样，特别余迟很沉稳。 女人将情况告知余迟：“不用，他是植物人。” 陈杨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余迟思路清晰，说：“一般出现抽搐，大概存在基础疾病，他有别的问题吗？” 他问得专业，女人说：“有轻微躁郁症。”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小智带着阿妈黄莉过来，女人满头大汗，看起来四十多岁，身上还系着围裙，明显着急赶回来：“阿慧，叫二叔过来。” 又说：“小智，快跟去帮忙。” 躁郁症患者发病，身体出现无意识抽搐抖动，要持续一段时间，只靠一个女人按不住，也耽误治疗时间。余迟出面说：“我帮你，我在医院接触过这类病患。” “麻烦你了。”黄莉感激涕零。 余迟迈开腿大步进去前，脚步一顿，转头跟陈杨说：“你留下。” 陈杨脑子混乱，反应慢一拍，下意识点头，但看到余迟转瞬就远去的背影，心脏又提起，他也赶紧跑进去。 作者有话说： 突然严肃= =
第272章 186 【付出 下】 一进院子，陈杨听到左边传来动静，他跑到声音发源地的房间。透过窗户，看到床上的瘦弱青年，插着胃管，戴着呼吸罩，身体剧烈上下抖动，还翻白眼。 黄莉焦虑地喊：“小远，你坚持住，妈妈在这。” 陈杨不敢再看。视线落余迟身上，见他临危不乱，按住发癫般抽搐的青年，一把箍着他手臂说：“马上注射。” 黄莉拿着注射器，准确扎入青年皮肤。 好一会过去，青年在药物中平静下来，再次进入【安静】状态。 黄莉看着青年出神，突然听到余迟说:“给他翻身，拍下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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