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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迟看到东西时眼神稍显温和，他掏出来给陈杨看:“是兔子。” 陈杨:“？” “这是摆件吗？” 胖墩墩的小兔子装在透明塑料盒里，两只爪子抱着春芽，寓意枯木逢春，垂危的病人或事物重新焕发生机。 “确实好运。” “你信这个？” 陈杨愣了一下，看余迟把兔子放茶几上。 “我信你会好起来。”余迟看着兔子。 陈杨顿时说道:“不用信我也会好。” 余迟转头看他，一阵心绪翻涌，他倾过身狠狠吻住他的嘴唇。
第21章 21 【妥协】 陈杨坐地毯上，呆了几秒，他没推开余迟，余迟把浅吻变成深吻，只用了几秒，陈杨心跳加速，吻了回去，一时间余迟热情似火。 陈杨微微晕眩，呼吸里都是余迟身上散发的酒香，他感觉喘不过气，反手按住余迟的肩膀，手腕突然被扣住。 余迟在情动前移开，他看着陈杨，陈杨脸颊发烫，气息急促。 “又忘了呼吸。”余迟轻抚他的后背，看到陈杨的眼神，又控制不住地捏着他的下巴，亲他一下，“你好甜。” 陈杨耳尖热了。 “还会害羞。” 余迟声音低哑。 “更激烈的都做了。” 他们关系那么好！他已实现心中目标！陈杨心里简直要疯，他逃回卧室，趴床上缓了会儿，精神依然亢奋。为意外得到的信息，心脏止不住地一阵狂跳，他打开记事本寻找答案。 但记事本里的内容快没了，像一个故事逐渐走到结局，他无法挑着看，只能顺着余迟去德国出差的时间线查。 那时的他装得很乖，嘴上跟余迟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记事本里就真情流露，写了不少对余迟的相思之苦。 “我想念他。” “陆匀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描述他。” “我知道不该生气，但我讨厌他去会所。” “我又对他发脾气，我应该坐幼儿园门口卖气球。” 这类情绪持续到三月，余迟回国，他的心情瞬间飞扬。 “我要把他吻晕。” ……真像他的野心。 按过往他接下来会记录一些余迟回国以后的事，意料不到的是记录的内容不多，有也是一些只言片语，什么“我不想跟他讲话”“我这么生气，他能若无其事”“他坏透了”最后莫名其妙的连月亮不够圆，他都能不高兴。 4月13日 我还是妥协了。 他写下六个字，之后随记不再有内容。 这让寻找答案的陈杨蒙圈，无法理解怎么没了，还停在这种关键时刻，这就像连载追到高潮作者突然留下完结两个字，还看个锤！ 陈杨重新设置时间线，从去年二月，到今年六月（七月住院没有记事）筛出的随记120条，多的十条很水，记的是工作内容跟失误。 “考察项目，我没待几分钟就走，尽管办公区破旧，我也不该没了解情况离开。” 他在反省。 会反省表明看到自己的缺点，还在成长。 但跟余迟交往后他就患得患失，这段恋爱让他笨拙、敏感、善变，但在余迟眼里，他是乐观青年，会把他逗笑又欲罢不能。他也喜欢在余迟面前的自己，因为能看到余迟的笑容。如果余迟不笑，对他冷淡，他心里会难过，然后对他发脾气，过后又后悔，认为自己讨厌。 这些文字化为情绪，在无数个寂静深夜，被他默默记下。 余迟不知道。 对他失忆，没有施加压力逼他去想。 这一点不错。 如果逼他会很慌。 电影里主人公失忆了，身边人为了让他尽早恢复记忆，会不停问他是否有印象的场景，主人公就抱着头情绪失控道，我想不起来，我真想不起来。当时看觉得夸张，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状况就如此。 如果没有记事本的内容协助，他不会在短时间内想起这么多事，但过于依赖记事本，让他在看到有疑问的地方又死活想不起原因。 这时陈杨会再次意识到自己失忆了，那些属于他的记忆丢失了，这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陈杨缩到被子里，感觉脑袋又有些疼。 不想了。 有些事不是他想明白，就能马上弄明白。如果那件事对他无比重要，他早晚会想起。 他翻了个身，刷起短视频，一直到手机电量不足，他戳了退出，看了眼时间，一点半。 ……必须睡了。
第22章 22 【掌控欲】 翌日，陈杨起来洗漱，洗了脸还是觉得脑袋难受，像没睡够似的，走路都有一点飘。 来到客厅，意外余迟还在，这个点他应该上班了，怎会坐在客厅玩电脑，陈杨以为出现幻觉，盯着余迟不放。 余迟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说:“看什么？” “我不能看吗？” ……这是起床气么。 余迟起身把餐盒拆开，让他过来吃早餐。 陈杨走到桌边:“酱肉米粉，你做的？” “我起晚了，没来得及做，叫了餐送来。” “你没睡好？还是睡过头了？”陈杨问。 余迟说:“我早上休息，下午去学校上课。” “哦。” 怎么更不高兴。 余迟坐下，递了一份给他，“这家米粉好吃，你尝尝是否喜欢？” 陈杨兴致一般，脑子里想的是他为什么要熬夜，为什么要胡思乱想，造成他乱想的人，一看就精神得能冲出去跑马拉松，而他只想吃完睡觉。他端量了眼米粉，火气又上来，为什么吃粉不跟他说啊，然后吃了口，眼睛猛地睁大，太好吃了，陈杨吃了两口，食欲就上来。 “还有叉烧包。”余迟把保鲜盒打开，里面是包子，热气腾腾。 “我要。”陈杨怕腻拿了一个，这包子比往常店面的小一些，他咬了一口，“好吃。” “还有不少。” “一个就够。” 空气里是食物香气，陈杨越吃越有食欲，一碗米粉下肚没饱，但他不想吃包子。 余迟见他先吃完，就知道没饱，他把自己那碗米粉给陈杨:“我只吃了一口，不介意的话，你吃我这份。” “你没得吃了。” “我吃包子就够。”余迟说，“要吗？” “要！” 陈杨把余迟那碗粉拖过来，将葱花韭菜挑出，但他那碗没有这类讨厌配料，是余迟跟店家要求不加韭菜葱花，他记得自己的喜好啊。 陈杨一脑袋沉闷没了，忍不住笑了。 余迟说:“想什么呢，又高兴起来？” 陈杨道:“有吗？” 余迟说:“刚才都皱着眉，一脸不高兴。” 陈杨默了两秒，垂眸说:“我脾气不好吧。” 余迟意外他能想到这茬，说:“没，很好。” “你说谎会像匹诺曹掉发变秃。” 不是长鼻子么…… 但秃头致命，余迟说了实话:“不好。” “你没吓跑啊？” “不至于。” 陈杨看着他。 “我有吓跑你的点，你也没跑。”余迟这么说时，以为陈杨会追问理由，但陈杨像被逗乐了，转移话题。 “你下午几点去学校？我能去吗？” “一点，”余迟说，“要去跟我出门。” “好。” 余迟不再多言。 陈杨有时脾气差，可能打小娇生惯养过，哪不顺心，会表现出来。余迟在德国出差，陈杨跟他说话间，会问余迟在哪，想要视频。 他接受视频。 只因他说想他。 后面察觉陈杨通过视频，观察他跟谁在一起，要当时人在他看来不好，他就不挂电话。 来回几次，余迟心情欠佳，两人争吵过。 28岁生日那天，余迟在德国，朋友为他庆生，陈杨打视频通话跟余迟道贺，一些朋友见了陈杨，私下说陈杨明朗，笑起来治愈，认为他容易掌控。那是不了解陈杨，他们不能想象陈杨会发火，揍人凶，但他只在自己面前发小脾气，也只跟他说可爱的情话。 吃完早餐，余迟在书房整理资料。 陈杨在外面跟小白玩，没来打扰。 蒋珂打来电话。 余迟把门关上，走到窗边说:“我知道，他最近睡眠不错，换药？嗯，可以，如果有效，说不定不用手术……” 下午，陈杨忙完工作，跟余迟去B大。 余迟把时间掐得准，到了学校，一点半，他把车开去停好，准备会儿就能上课。 他是外聘教授，自由度高，每月到大学上三四次课，其他专业的学生也能旁听。 主任把余迟的课定在生物学院最大的学堂，每次依旧人满为患，现在调整为专业课只能生物系的来上。 余迟走到活动厅。 助教赶来说：“教授，请等下。” 作者有话说： 陈杨：不能让大家忘了余迟是教授……
第23章 23 【害怕】 助教赶来说：“教授，请等下。” “怎么了？”余迟问，陈杨也停下脚步。 助教语速很快道：“生物技术的学生下午要考试，主任临时调整了，让医学工程跟生物化学的学生来听课。” 余迟说：“他们几个班？” 助教皱眉：“六个班，大都alpha。” 余迟点点头：“我把课程调整下。” 助教歉意道：“真抱歉，我该早点通知您。” “没事。”余迟不甚在意，“我办公室有一份讲义，适合他们专业，你来跟我过遍内容。” “麻烦您了。” “客气。” 明明换别的教授，有些会发脾气，到余迟这是信手拈来的事，他是业内名人，但没有高傲，还好相处，助教把余迟当心目中的男神。 三人往办公室走。 助教注意跟在余迟身边的人是陈杨，他侧过头，朝陈杨挥手道：“好久不见，陈先生。” 陈杨对助教没印象，但对方打招呼，应该认识他，他也回一句：“啊，好久不见。” 余迟看了一眼陈杨，陈杨对他笑了笑，一看他的样子，余迟就知道他不记得助教。 助教说:“这次专业课，上到三点半，休息十分钟再继续吗？” “嗯。”余迟应了声。 陈杨跟在旁边，听着他们交谈，办公室在学堂后，一条走廊连接学堂，图书馆，咖啡厅，行至走廊，不时有学生跟余迟打招呼。预备铃响时，学生越来越多，谈话声，笑声，以及用了隔离贴还能溢出的信息素四面八方涌来。 助教作为beta，都有些头皮发麻，心里咒骂主任怎么把今天的课都调整给alpha班级。 至于陈杨如临大敌，他没见过这么多alpha，他们来跟余迟说话，每一张面孔都陌生，这些陌生人都会看他一眼，他能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各异，打量，猜测，还有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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