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还比小孩子要高一点。 小女孩看着叶津渡,大眼睛一眨不眨,然后又看了看大厅中央。 显得有些踌躇。 叶津渡问:“你是想要跳舞吗?” 小女孩小手抓着纱裙的裙摆,还是不讲话。 叶津渡有些疑惑,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露出一个童叟无欺的笑容,这笑容不同于刚才应付式得虚伪和疏离,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小女孩,像对待一位真正的公主那样,退了一步,单膝跪地:“请问,有这个荣幸和可爱的小公主跳舞吗?” 小女孩微微歪过头,下意识地要拿手指放进嘴巴里,但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又放了下来,手指在裙摆上擦了擦,有些紧张,但眼前这个陌生的大哥哥,好像很温柔的样子,就像是童话书里的那些王子一样。 妈妈说,她是小公主。 这位大哥哥也叫她小公主。 所以她应该要和王子跳舞的。 小女孩把小胖手放进了叶津渡的掌心,手很小,都没有叶津渡地手掌大。 叶津渡看着那只手,眼里的神色更温柔了些。 他一把抱起了小女孩,将小女孩托在他的手臂上。 另一只手将小女孩的手握在手心。缓缓步入舞池。 恰好新曲开始,换成了施特劳斯的圆舞曲,轻快的像春天。 等小女孩的母亲寻到这里时,在在座的人群中一一过去,有穿着公主裙和戴着翅膀的小姑娘吗?可是又不是她的女儿,她是个着急的母亲,甚至撞到了一个拿着手机拍视频的人。 “对,对不起,请问你看到一个穿着裙子,戴着翅膀,这么矮的小姑娘吗?” 那拍视频的人被这个美丽的女人眼里的泪水惊了一下,然后指着大厅中央,正在跳舞的人说:“是这个小孩吗?” 她骤然回头,听到了女儿的笑声。 还有那个托着她跳舞的年轻又英俊的男人。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了,像是夏日的一场骤雨,在心头劈开了响雷。 叶津渡回到家,佣人听到声响,连忙出来迎接。 “先生回来了。” 叶津渡脱下大衣,被佣人接过挂起来。 “太太准备了醒酒汤,先生要喝一点吗?” 叶津渡眼里浮起微微的笑意,语气比平时还要温柔:“要是不喝,明早还要发脾气哩。” 他是这样说,但眉宇间都是纵容。 佣人听了,自然是“帮”太太说话的:“太太性子再好不过了,就算发脾气,也是怪可爱的。” 叶津渡笑了声,点点头。 佣人于是去厨房端醒酒汤了。 叶津渡在楼下干干净净地喝完一碗。又去洗了个澡,才上二楼。 他打开卧室,就看到一盏落地灯开着,很昏暗,但不妨碍那人躺在沙发上,以一个猫似的姿势蜷缩着。 “这么睡着,也不知道难受……” 他低声念了句,脚步放轻走过去,将落到地上的毯子往太太的胸口撩了撩,然后在睡的酣红的嘴唇上亲了亲。 他视线往下滑,落到了毯子覆盖的肚子上,隔着毯子摸了摸,又觉得不满足,将手伸下去,手掌贴着肚皮,还没动呢,就被踹了一脚。 时筝“嗯哼”了声,无意识地伸手抚摸肚子,想要安抚宝宝,结果被另一只骨节分明地手握住。 他起先还迷糊着,突然就睁开了眼。 看见了叶津渡不知何时回来了,蹲在他身边,笑眼盈盈地说:“叶太太,做什么好梦了?” 时筝咬了下嘴唇,娇嫩嫩的,让叶津渡看了就想欺负。 他又闷哼了声,垂眼看肚子。 小声又依赖地抱怨:“他踢得好用力……” 叶津渡表情一整,微微按着叶太太大的肚子,对里面那个不知道性别得小兔崽子说道:“安分点,否则爸爸要打你了!” 然后又将叶太太抱到了怀里,又是亲耳朵,又是亲嘴巴的,好不亲昵。 “你今晚喝酒了吗?” 叶太太被亲得腰酸腿酸,断断续续地问道。 叶津渡往他嘴巴上嘬了一口,低沉地声音回答道:“一点点。” 时筝回想了一下刚才,他的确没尝出什么酒的味道,身上也没有,才放心。 他睡了一半,被闹醒,此刻被叶津渡抱着,又想要睡过去。 刚闭上眼,就感觉到叶津渡又在亲他。 他懒得回应,放任对方闹,叶津渡地信息素像森林一样包围着他,让他想泡在水里一样舒服,当然,同样受到安抚地还有他肚子的宝宝。 在父亲的信息素下,在母亲的肚子里,乖巧得一动不动。 叶津渡抱着他的叶太太,又想起了晚宴时看到的小女孩。 那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小女孩朝叶津渡道谢,同时又道歉。因为叶津渡的肩膀上都是小女孩流的口水。 三岁的小孩子,公主裙下面却还垫着尿不湿。 不会讲话、眼神里没有惧怕,也没有灵动。 “对不起,这衣服……” “没关系。” 叶津渡态度从容。 那位母亲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无法说出自己女儿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病症。 他一直想,要是时筝也可以给他生个女儿就好了。 可现在却觉得,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健康,他的叶太太不要有忧愁,就一切都好了。
第154章 番外(十)秘密花园 傍晚时刻,落日i逼近阴凉小道,将白色房子笼罩在温暖里,对面的房子上,蔷薇花在风里微微晃动,传来馥郁的清香。 时筝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给叶津渡打了个电话,但是等待了许久也没人接。 他眼里倒映着夕阳得光,瞳孔昏黄。只是神色变得疑惑起来。 叶津渡不会不接他电话,至少在这个点,他应该不会忙到没空来接一个电话。 时筝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叶津渡的助理的号码,这个号码还是叶津渡给他输的,说是要是找不到他就打给王助理,时筝就问,我什么时候,在哪种情况下会找不到你? 叶津渡将号码保存成功,说,以防万一嘛叶太太。 这还是时筝第一次打给王助理。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是一个年轻又稳重的声音。开头便道:夫人好。 时筝被他的称呼弄得一愣,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手指摩挲着椅子上的花纹,说:叶总在吗?” 那边不知怎么的,也沉默了一会。 然后说道:“叶总不在公司。” 时筝“噢”了声,说:“我知道了。” 他一个做太太的,要是问一个助理自己丈夫下班后去哪儿了还不接电话,未免显得太荒唐了。 叶津渡是在天黑时到家的。他进来时,衣服不是早上出门的那套,而是一身宽松的休闲服。 他一看见时筝,就和往常一样,去亲吻自己的太太。 时筝微微笑,说道:“你回来了。” 叶津渡揽过他的腰,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自己眉眼温润的太太,说道:“叶太太怎么这么好看,真想揣在兜里,一分钟也不给别人看到。” 他惯是会说甜言蜜语的。时筝起先还会手足无措,不知道是气是羞,就像是从没登台表演的孩子突然被放在了聚光灯下,接受赤i裸裸的掌声,分不清是真心假意。 但现在他变得不像一开始那么不禁逗弄,只是平静地回道:“你的口袋才放不下我。” 叶津渡凑近他耳边,笑着说:“叶太太在我心里,捂得牢牢的。” 时筝被他的气息弄的耳根发热,将叶津渡的脸扭了过去,说道:“这种话我在剧本里都看到好多遍了。” 叶津渡扭着脸,侧脸英挺,不敢反抗太太,只能辩解:“那肯定是他抄我的。” 时筝:“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能娶到这么好的太太,可不是我优秀?” 时筝憋不住笑,说:“叶总那么优秀,娶一个太太不觉得可惜?” 叶津渡对时筝的心思是竖起了一百个心眼的。 这句话别看说的时候眼神语气都跟开玩笑似的,但从时筝嘴里出来,就是有问题。 他的叶太太又不是争风吃醋的怨妇。 “哪里可惜?这辈子,下辈子都心满意足。” 叶津渡还说的特别大声,生怕保姆阿姨听不见。 时筝脸皮薄,话题结束。 叶津渡走后,他抬起手闻了闻。 有一股淡淡的的玫瑰的清香。从叶津渡的怀抱里透出来,那一定是很近距离的接触过,才会留这么久。 也许是信息素,也许是香水。 但一定是别人的。 这或许是叶津渡没有接他电话的理由。 他看着自己的手发了会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表情去质问原因。 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呢?可是这世上的Alpha有哪个是会一心一意地只爱护一个Omega的呢? 他在娱乐圈里,见多了出轨和包养情人的。 现在只是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可是叶津渡还是对他很好很体贴,没有一点不同。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关键时刻,自己比预想得要懦弱许多: 或许是习惯了这种温暖,就算夹杂着不纯粹,他好像也无法果断的脱离开。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每天回来都能在拥抱里闻到玫瑰花的香气。 时筝每次都能在抬头时,装出和平时无异的表情。 要感谢他的演技还没有抛弃他。 早上上班时,时筝给叶津渡系领带,叶津渡其实想让他多睡会,不必这么早起来,虽然八点也不算早,但是穿着睡衣脸颊白i嫩嫩的太太,就像小孩子一样,睡到12点那也是有理由因为小孩子在长身体的。 “好了,晚上我来接你。” 他们今晚要去父母家吃饭。 时筝垂着眼嗯了声,看起来没睡醒似的。 叶津渡注视着他,想要说点什么逗叶太太笑一笑,就突然被叶太太抱住了。 叶太太跪在床上,抱住了他。 像只矮脚猫。 叶津渡亲亲他的头发,说:“怎么了宝宝?” 时筝眼眶微热,又闻了闻叶津渡的气味。 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时不时就闻到那股讨厌的玫瑰花的气味。 “没什么。” “嗯?” “休息太久了,有点想拍电影了。” 叶津渡摸摸他的脖子,说:“等你身体好了,想拍几部就拍几部。” 时筝知道这是对方在安慰自己,他是个omega,不可能再回到娱乐圈。 送别了叶津渡,时筝在床上睡不着,心里像是长满了荆棘,一根一根戳着他去的肉。 他可以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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