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舒展的眉眼皱起,微微张开嘴想避开,一根冰冷的手指却按住他的舌头,恶劣地在嘴唇里搅来搅去。 睡梦中的沈幸下意识去推许诸手肘,透明的涎水沿着合不拢的唇角不受控制下滑,在苍白细腻的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邢……云……” “邢云?”许诸像是玩厌了舌,收回手指,沿着沈幸精致的下颚下滑,轻轻停在沈幸小巧的喉结上,还湿润的指尖沿着喉结周遭打着圈。 “不要叫我刑云。” 黑夜,所有欲望都被放大,许诸痴痴望着沈幸的脸,脑海里全是沈幸这些天展眉对自己笑着的脸,很好看,像精怪一样蛊惑他,让他变得不像他,冰冷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覆住沈幸纤细的脖颈。 “你很少对我笑,你疯了,却对我笑了起来。” 他抓起沈幸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眼尾可怜地下垂,“在那次之前,我真的打算完全把你忘了。” 五年前,不是故意报复,是真的打算放过沈幸,放过自己。 现在的说辞,从来都是用来麻痹自己。 像猛兽般轻轻蹭了蹭自己钟爱的猎物,许诸墨黑的眼中一片迷蒙:“但是你怎么敢死的啊……” 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可以找新的爱人,他都不会恨,但是为什么要死! “你为什么总是做这些事,让我恨你?”他喃喃,光滑的皮肤上又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伤口,血液滞缓地渗出皮肉,混沌的大脑忘记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去恨沈幸,一股要将他逼疯的恨意却占据全部神志。 许诸嗤笑一声,手上的力气不断变大:“哥哥,你永远都不要恢复正常,永远傻乎乎跟在我后面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惹我伤心,不会惹我难过……” 或者,死在这个时候好不好? 许诸唇角扬起甜蜜诡异的笑意,眉间冰雪消融,身上的血从里到外浸湿衣料,鲜艳的血液沾满沈幸脖颈,像藤蔓一样慢慢收紧,沈幸紧闭着眼皱起眉,用全力开始挣扎。 “阿诸,你失控了。” 所有力量从身体中消散,许诸迷蒙地看向沈幸,头一歪,倒在沈幸床前。 言午和李楠满脸复杂站在他的身后,言午熟练地收回手,看向解除警报的特制通讯器,和手中加大剂量的注射器,重重叹了一口气。 “上校现在越来越失控了,估计瞒不了多久,那位怕是要出手了……”李楠轻声道。
第42章 “醒了,我听李楠说,你本来早就该过去打抑制剂,”言午坐在床边,不悦地看着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的许诸,“你多久没有失控了?现在才两个月不到,你就已经失控两次了。” “沈幸他就这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 许诸从床上起身,令人惊讶的是,他身上昨晚还密密麻麻的伤口,仅仅过了一晚,便全部痊愈了,皮肤光滑如初,丝毫看不出昨晚上瘆人的痕迹。 他将像腕表一样的通讯器戴上,冷冷道:“你想太多了。” 闻言,言午嗤笑一声,挑了挑眉,他素来喜欢装斯文模样,这次却愤愤地踢了一脚床腿,怒极反笑:“你这幅死样子去骗骗别人还行,你在我这儿装什么?要不是我帮你掩护,你猜老头子知道了,会怎么对你,怎么对他?” “随你。”许诸动作不停,将放在床头的匕.首拿起,面上表情淡淡,转身,迈步朝外走去。 “我让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还睡着,你赶过去也没用。”言午恢复平时斯文败类的模样,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盯着他的背影,慢慢道。 “李楠那里准备好了,你打算多久过去?” 许诸脚步一顿,下一秒又恢复如常,没有回答言午的问题,径直离开。 言午气不过,又踢了一脚床腿,想到家里那个暗戳戳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觉得头更痛了。 嘴里一个两个都说不爱,都说恨,结果真出事了,一个两个比谁都着急。 走在营地里,营地里的人员往来匆匆,许诸时不时朝对他行礼的士兵颔首,约莫十分钟,便走到医务室,鉴于任务的特殊性,医务室说是医务室,不如说是有几间屋子的小诊所,他走到最靠边的房间门前,神色如此,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了下,才打开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缝撒在地上。躺在床上的人此时正紧闭着眼,看起来睡得极熟,只是时不时会皱起眉,像是被噩梦魇住了。 许诸沉默地站在门口,注视五米开外病床上的沈幸,看到沈幸苍白的脖颈上像要渗出血的痕迹,目光一滞,手指蜷缩,猛地朝后一退。 下一秒,打开房门,脚步匆匆,表情阴沉落荒而逃。 众人惊讶地看向他,看到他面上神色之后,又识趣地移开视线,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李楠的实验室在医务室东边,大约几百米的距离,正检查最近这些天实验进展的李楠看到许诸过来,毫不意外,只扫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一间小房子,又埋头继续自己的研究。 好一会儿,感受到许诸还沉默地杵在门口,李楠才抬头:“进去自己关七天,七天之后自己出来。” “一定要七天吗?”许诸皱眉。 李楠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数据,表情严肃看向他:“从昨天你失控的数据和抑制剂用量来看,和以前情况都不一样,现在在外面情况特殊无法对你进行更详细的检查,七天已经是根据数据预测的最短的时间。” 许诸想到沈幸脖颈上的痕迹,后背紧绷,僵立在原地,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才走进那间房间。 华城基地,干净明亮的屋内,时闻新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陈初云,五年时间,让他变得更加艳丽,他慵懒地将背靠在沙发上,闲闲摆弄着手上的小玩意儿,并不言语。 陈初云并不介意,笑吟吟放下手中的冷水,开门见山表明来意:“闻新,我和你目的一样,都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闻言,时闻新挑了挑眉,眼尾睨了坐在他对面的陈初云一眼,他从前在沈幸面前总是温和大度,但在别人面前,却总是带着刺:“什么目的?没想到我竟然也有这个荣幸和你一个目的。” 扫过时闻新艳丽浓稠的五官,陈初云收眼,再次感叹他的长相能试试与许诸一较高下了。 “闻新,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有些话不用挑明,也没必要挑明。”陈初云款款起身,比五年前看着更温润随和,所有情绪也都更好地藏在假面之下,“一个月后,他们任务完成,许诸会带他回来。” “你知道的,他现在疯了。” 说完这句话,陈初云便转身离开,时闻新垂眸,隐在暗处的眸光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拨了拨流苏,唇角微微勾起。 楼下,陈初云靠在车后座上,眉间疲惫,看向前面的司机,淡淡道:“他找我?” 司机平稳地开着车,恭敬答道:“是的。” 垂在身侧的手指缩了缩,陈初云下意识抬手覆上被藏在衣物下的小腹,唇边微不可见勾起冰冷的笑意,不过在下一瞬,又恢复成温润平和的模样,他微笑着点头,眉间一派平静。 . 分不清是第几天,昏暗幽闭的房间内,许诸疲惫地垂头坐在角落,身侧零零散散撒落十几支用空的抑制剂,刚刚平复没多久,又是一阵熟悉的剧痛从体内传来,皮肤再次密密麻麻像被割裂般渗出血液。 面对这样的剧痛,许诸仅仅是皱起眉,随意拿起注射器,熟练地朝静脉扎下去。 冰冷的液体全部被推进体内,像是一团冰强势地镇压下身体内的疼痛,撕裂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传来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咬的触感。 许诸脸色苍白,闭着眼身体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呼吸比之刚才急促不少,他拿起一旁的营养液,颤着手想打开,一波又一波剧痛却席卷全身每个角落,他紧闭的唇终于泄出一丝喘.息,营养液从手中脱落摔在地上,骨碌骨碌滚到另一边。 身体似乎要被撕成两半,皮肤上的伤口撕裂又愈合,许诸沉默地蜷缩起身躯,强大的异能控制不住外泄,皮肤和周围竟然都凝出细小的冰渣子。 似乎是门外的李楠听到动静,传来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许诸闭着眼,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从牙齿缝挤出几个字:“出去。” 李楠的动作没有停,反而发出小声的惊呼后,迅速小跑到他的身边,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他这才睁开眼,看清怀里的人是谁后,瞳孔猛地一缩,用力推开人,厉声道:“出去!不然我杀了你!” 沈幸抿唇,坐起身子,倔强地摇头,满眼心痛地看着许诸身上的伤口和冰渣子,像是感知不到威胁,俯身靠近许诸,伸出粗糙又满是伤疤的手,专注地将许诸身上的冰块轻轻取下来,看到皮肤上的伤口,不知道想到什么,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噔噔噔朝外跑去。 黑亮的瑞凤眼微微扩散,许诸默默注视沈幸渐渐模糊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体松懈下来,疲惫地闭上眼。 门外,李楠面色难看地注视挡在自己身前几名身形高大的男人,声音冰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见没人理自己,她继续道:“你们拦住我,许诸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得起吗?” 其中一名男人这才开口:“李主任,这是先生的命令,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李楠愣住,反应过来,冷笑一声,点头,抿唇坐回自己位置,眼里若有所思。
第43章 沈幸一顿比划和支支吾吾发出声音后,医生会意,笑着点头,拿了个急救箱递给他,里面并没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所以医生并不担心,沈幸将急救箱抱在怀里,急急忙忙朝外面冲去。 医生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待在门口的小刘大步跟上沈幸,这几天因为许上校出任务不在营地,都是他在照顾沈幸,所幸因为药物和前段时间被悉心照顾的原因,沈幸这几天都没有出现应激行为,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发呆。 直到今天,被许上校几个手下带走后,才像老旧的机器人一样开始运作。 小刘一路跟在沈幸后面,直到快到李楠的研究室时,才被许诸的手下拦下:“请回,这里闲杂人等免进。”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他。”这几人一直跟在许诸手下,在众人心里算是许诸心腹,小刘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主动站到一边。 李楠看到沈幸抱着急救箱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想起身制止他,但面前的几人还是强硬地拦在她面前,在沈幸推开门前,她皱起眉,语气严肃:“如果他有什么伤害你的行为,立马拿起他身边的注射器,扎到他身体里。” 沈幸推门的动作滞了一下,他疑惑地转头看向李楠,似乎是不解许诸为什么会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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