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傻的,也许还社死,整个场馆都在回荡,但闻川宇由衷觉得高兴。 一直到落地,陈览今都没睁过眼睛,甚至落地后的数分钟都仍然埋在闻川宇怀里。 还腿软得站不直,不得不由闻川宇的双臂架着他,他用手抱住闻川宇的脖子,才勉强不丢脸地跪下去。 闻川宇一直轻拍着他的背,说一些“你很棒”、“没事了已经落地了”、“你做到了”这样没太多实际意义的话。 也不知道陈览今听没听进去,他平复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不行,我得去拿抑制贴,我这样压不住信息素了,好像你现在闻起来都是橙味的。” 闻川宇下意识地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洗衣粉味儿。后知后觉,他闻不到信息素,多可惜。 陈览今见状,凑过来,在相同的位置嗅了嗅,出具了鉴定意见:“完蛋,真的是橙子味。” 那怀里呢?不闻一下吗?想这么问,忍住了,有点太变态了。 他们带了抑制贴,在包里,包在游戏区域外的寄存柜里,于是又穿过好几个项目原路返回。 找到抑制贴,陈览今连包装都没撕开,就直接递给闻川宇:“帮我贴,谢谢。” 不客气的祈使句,客气的感谢,什么意思? 闻川宇环顾一圈,在找到休息座位前先发现镜子。 上次陈览今让他帮忙贴抑制贴的原因是没镜子不方便操作,那这次他看到镜子了吗? 不愿意给他看到的机会,闻川宇故意指着另一个方向:“那边有椅子,去那边坐着贴吧。” 陈览今没有疑议,走过去坐下,背对着他垂下头,露出脖颈的肌肤。那里仍然有经年的针孔,其中一些是闻川宇两个月前亲手扎进去的。 陈览今还在嘀咕:“还有一个月又要易感期了,希望这次不要提前。” 不由自主想起之前帮他打抑制剂的画面,陈览今伏在床上,因针刺的痛觉而轻微地发抖。 他每每想到那刻,每每觉得耳热,又每每为此惭愧。那明明是陈览今最脆弱的时刻。 又想远了,于是即使此刻明光烁亮,他能清楚地看见陈览今腺体的位置,却仍然贴不准位置。 好在陈览今没有觉得奇怪,大度指挥:“往左一点吧,再往上。” 抑制贴覆下去,有一些褶皱,他用指腹抚平,陈览今浑身抖了一下:“哎呀别摸!” ……完蛋,没忍住。 明明是陈览今被骚扰,闻川宇的脸反倒比他更红,半天没说出话。而陈览今不知是生气还是羞赧,又或者是需要平复,也安静着。 最后还是由旁人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他们的手机和支架走过来,是刚刚推荐他们去玩荡绳的那位:“哈喽两位,你们把设备落在刚刚那个项目那儿了,我帮你们拿过来了。刚刚看到你们在贴抑制贴,我就先举着帮你们录了,应该能用得上哈。” 反应过激,闻川宇弹射起身,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他们的东西,连声道谢。 搞得工作人员也吓一跳,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他这么感激的事。 其实闻川宇谢他打破尴尬场面,但他不会知道,在他视角里,只觉得闻川宇陈览今亲密无间。 陈览今终于说话了,他凑到闻川宇身边小声嘀咕:“这个素材应该用不了吧?会不会超过平台底限什么的?” 闻川宇先想了想,贴抑制贴,好像是有点儿擦边。他们这条又涉及广告内容,不适合用来试错。 然后才反应过来,等等,你也觉得帮忙贴抑制贴这件事越界了吗?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后天见~
第37章 暗恋太辛苦了。 太过意外,陈览今竟然也觉得帮忙贴抑制贴超过常规范畴,那他为什么还让自己这么做,闻川宇握着手机支架,陷入巨大的自我斗争。一会儿觉得陈览今只是习惯成自然并没有其他意思,一会儿又觉得这是陈览今也对他动心的佐证。 但这是无解的问题,闻川宇没有勇气在此时此刻就向陈览今征询答案,于是只好无穷无尽地在二者之间来回。 休止符是陈览今画的,他也许是休息好了,率先站起来:“走,玩其他项目去。” 闻川宇悄悄冲陈览今的背影撇了撇嘴,什么嘛,你凭什么没有想不明白的问题呢,真不公平。 然后一边应着“好嘞”一边迅速地跟上陈览今,很没出息。 在陈览今相关的问题上又没出息又胆小,估摸着是勇气全支取到其他场合——譬如什么高空秋千、攀岩之流。 他们先坐了双人秋千,两个人并排,下来的时候闻川宇的掌心都被陈览今掐出了很深的一排指甲印,圆圆的。陈览今看着自己刚修剪过两天的短指甲沉默了半天,说:“我真的能掐出这个效果吗?有没有可能是别人……?” 闻川宇直呼冤枉:“除了你谁拉过我手啊!” 再检查拍摄的素材,陈览今全程紧紧牵着闻川宇的手,任秋千摆到何处都岿然不动,大概真的用力到那种程度。而视频里的闻川宇居然还在笑,怪物,简直是怪物。 到攀岩处,陈览今感觉自己的腿还软着,让闻川宇先上。他坐在旁边,仰头看闻川宇迅速地上行,像是没什么难度,登顶后再坐着绳索速降,高度差十余米都能听见他在喊“爽”。 于是陈览今备受鼓舞,于是陈览今筋疲力尽,看着安全简单的攀岩其实又考验臂力又考验耐力。尽管他是身体条件更好些的Alpha,但没受过任何相关训练,也就只坚持到半程多。而速降过程比这些疲乏都更可怕,一边快速下降还一边转圈,陈览今晕得忘记工作人员说的注意事项,直接用屁股着地,坐在软垫上喃喃:“这是附赠的蹦极吗。” 闻川宇来扶他,比工作人员都快,听到这句吐槽,煞有介事地点头:“是的,恭喜你一次性体验到两个项目!” 陈览今幽幽:“谢谢,真的好客气。” 阴阳怪气?是阴阳怪气吗?闻川宇第一次听见陈览今口中说出的句子不是直译,比发现外星人还夸张。他犹记得刚认识时一口一句“谢谢”、“麻烦你”的陈览今,如今鲜活生动好多。 他拱了拱陈览今:“这不是下降得很慢吗?还没刚刚那个荡绳吓人呢。” 陈览今拍了闻川宇一下:“可是这个没有你一起啊。” ……什么? 顾不上是不是阴阳怪气了,心跳好快,也许他应该约个体检检查下心脏。被陈览今拍的地方也有点儿痒,说不定是对陈览今的手过敏,但他似乎甘之如饴,没救。 陈览今像是彻底吓够了,没再玩儿这些和地心引力你来我往的项目,拉着闻川宇好好地在陆地上待了会儿。他终于姗姗来迟地显出一些Alpha应有的运动天赋——陈览今第一次玩飞盘,就能和闻川宇这个老手你来我往地接个十来回合。 挺多新手会害怕被飞盘打着,闻川宇原以为陈览今在其他项目上胆儿小,在这也会。但陈览今只是问了句“被飞盘打到疼吗”,闻川宇说“不疼,软的,你摸”。他上手摸了摸,就点了点头,说“好”。 也没什么被打到的机会,陈览今很擅长,反应速度很快,跑动和提速也都很快。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闻川宇就没怎么注意着往陈览今的方向瞄了,两个人玩飞盘嘛,太没挑战也没什么意思。 陈览今一边跑一边喊:“我觉得我们好像两只小狗啊!” 闻川宇也喊:“没关系,我早就被你说像小狗了!就看你愿不愿意也做小狗了!” 并不太有情调,陈览今停下来,抱着飞盘义正言辞:“那我可能还是想做人类吧,人类能做的事比较多。” 闻川宇在他对面三米处,弯腰撑着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差点儿打嗝:“那好吧,人类也可以陪狗玩儿飞盘的,很合理。” 看来是真的不介意被人说是小狗,甚至乐在其中,陈览今又笑着跑起来,吹了个口哨,这是他喊家里小狗的方式:“再来!” 等他俩都气喘吁吁,陈览今摆手说不玩了,闻川宇一边往陈览今这儿走,一边拉伸了一下肌肉。顺势就要在陈览今身边坐下,又被陈览今拉起来:“那边有椅子,我也想坐着。” 好吧,很爱干净,闻川宇和他一起走过去。小洁癖倒是没介意闻川宇身上出了点儿汗,很紧地和他靠着,说:“好久没运动了,感觉这是我今年全部的运动量了。” 闻川宇笑:“别啊,今年还有大半个月呢,都不运动了吗?” 陈览今理直气壮:“这半个月最多只能和你一起去楼下散步了。” 也可以,闻川宇当然不会介意,他只想和陈览今一起待着,形式无所谓,散步很好。 “那明年呢?”闻川宇又问,并不预期答案,只想多听到一句“和你”,要求很低。 陈览今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说:“明年……都行,明年你再安排吧。” 像是获得了出乎意料又太珍贵的礼物,闻川宇没忍住多确认一遍:“我们一起吗?” 陈览今看了闻川宇一会儿,没有立刻给出答案,以至于闻川宇心跳扑通扑通地紧张,他是不是露出了尾巴。 好在陈览今只在他的尾巴上顺毛摸了一下,说了一句:“嗯,我们一起。” 太好了,这是关于新的一年的约定。尽管事实上只有半个多月就跨年了,而这半个月相较于他们认识的这四个月、相较于他想和陈览今长久走的数十年,只是渺小的一粟而已,但他仍然觉得很高兴。 原来喜欢是容易伤心也容易高兴,这很公平,闻川宇愿意。 人类在许多事情上过度乐观,总喜欢为一些平常的事情赋予更多积极的意义——如果是和喜欢的人一起,那约好的“明年”就像承载近似于“永远”的定义,完全不讲道理的时间观念,而病因是虚无缥缈的爱。 爱嘛,来无影去无踪,没有度量的方式,也没有客观体系化的论证法,就只好从外部援引一些毫无根据的东西,目的也无非图个心安。 这不是个例,还有许多人认为一起跨年的人就会在一起一整年,从前的闻川宇完全不相信这种事情,但此刻他问陈览今:“跨年夜你有什么安排吗?” 问出口的瞬间,他有点儿担心露馅,但还是问了。为什么,在真的很想和陈览今多相处一些时间之外,还有一半的侥幸心理,醉心学术那么多年又不爱社交的陈览今或许并不会懂这些没根据的民间传说。 另一半是无法自制的矛盾感,希望陈览今不懂,又希望陈览今会懂。 他实在憋得慌,暗恋太辛苦了,这是闻川宇这辈子做过最熬人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后天见呀!
第38章 你。 不知道陈览今有没有察觉到闻川宇的暗恋斗争,他给了一个很明确又很含糊的答案:“没安排呀,你要约我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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